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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独吞
    江问看着床上的将领,接着看着太史慈与吕蒙。
    太史慈倒是面色如常,吕蒙叹口气说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过就算你真的放了他,待他痊愈之后,也未必就会投靠于我军。”
    太史慈说道:“另外将军,上次你私放了黄忠,朝中将军立马便借此事,对将军口诛笔伐,丞相眼下也不好真与将军们撕破脸皮,这次若是再放魏延,恐怕丞相也……”
    “打仗是我们打仗,若是心惧举笔挥墨之人,任何仗都会生出变故。”江问说道,“如今魏延想要上战场,已经毫无可能,就算送回去也无妨,而且此事说不定可以助我们拿下长沙。”
    韩玄府。
    “禀告主公,属下亲耳所闻,一句不差,黄老将军于城头真与江问有了此对话。”
    “三军于阵前,我麾下将领却与敌将如此攀谈,既然他早已经在了城楼之上为何不早点射箭!”
    兵卒抬了抬头,神色有些迟疑的说道:“主公,属下也不知晓该不该与你说此事,事实上据属下所见,黄将军是故意射偏的。”
    “故意射偏的?!”韩玄脸色微正。
    兵卒立马说道:“主公,黄将军百步穿杨本事,营帐上下皆知,但这一次敌将离将军的距离不到百步,只有五十步左右,若非将士们担忧魏延将军,恐怕敌将早已经乱箭穿心。”
    “你下去吧!”
    “是。”
    兵卒缓缓走出府门,一位文士从一旁的巷子口走出,兵卒行礼说道:“已经按照大人吩咐所说,大人真的可以予我荣华富贵?!”
    “这是自然,前方有一辆马车,马车之中便是我家将军,你前去与他见上一面即可。”
    兵卒脸色欣喜,急忙跑到了车前,就见兵戈抹喉,倒在地上不能言语。
    下来两人将其拖上了马车,士人面色平淡的说道:“出卖了主子的狗,还能换主人?”
    “不愧是校事府出身,手脚也是麻利啊。”士人打了个呵欠,向着市集的方向走去。
    城门之前,黄忠府。
    黄忠抹着自己的弓弦,不由得叹口气,“人越老越知廉耻礼义,如今这把年纪了却越发的不如意,叙儿告知为父该如何做啊……”
    黄忠大手不断抹着弓柄,嘴中不断的念叨,门却突然被推开。
    “将军,敌军传派信使,我来禀报将军,是见还是杀!”
    黄忠说道:“传上来。”
    “拜见将军!”信使向着黄忠行礼说道。
    黄忠将弓放在了一旁,“说吧,来此地何事?”
    信使说道:“在下传我家将军之令,如今魏延将军受伤极重,若不马上进行就医,恐怕命不久矣。”
    “文长还能活多久?!”
    “我军医官说最多五日。”
    “文长仅能活五日了吗……”
    信使接着说道:“我家将军爱才,看出了魏延将军的威武,因此也想要救下魏延将军,叫我传话明日午时他会派遣两位兵卒将魏延将军送回,到时候就看黄忠将军开不开城门。”
    “话已传达,请容在下告退。”信使行礼说道,便离开了黄忠府。
    黄忠站起身,出门后便一路向着韩玄府而去。
    韩玄饮着美酒,亲兵向前说道:“主公,黄将军于门外求见!”
    “呵,我正想要见他呢,传!”
    “臣黄汉升,见过主公。”
    “说吧见我何事?”
    “臣方才接见了江问的信使,他带话给臣明日午时会派亲兵护送回文长。”
    韩玄眉目一眯,嘴边带着冷笑,“黄汉升你真是好本事啊,没想到你私底下居然还与那江问有着交流?”
    “臣不知道主公为何如此说,但臣方才所言皆是想要告诉主公,文长还有的救,只要明日……”
    “明日什么!”韩玄怒吼一声,直接将酒杯用力砸地,“为何你与江问还有我不知道的来往!又为何城门之上的一箭你本可以取敌将首级,而你却故意射偏,还有为何你已经是江问营帐之下的俘虏,却依然放了你!!”
    “臣对主公忠心耿耿,古往今来阵前论战皆会由信使传递消息,至于射偏臣是为了还一个人情,再加上文长当时身受重伤,若是激怒了敌军,恐怕文长也得死!”
    “他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已经是一个废人,你为何还要救他!”韩玄走上前,一脚踹到黄忠,“你为何还要救,逆贼!”
    黄忠身子倒在一旁,沉默不语,“文长还有的救主公,主需要明日午时……”
    “闭嘴!”韩玄大喝,脸色之上带着狂怒,“明日又如何,你怎知江问不会趁开城门之机,一举攻打长沙!”
    “明日谁都不可以开城,魏延已经没用了,一个要死的废人,纵然回来了也不能替我打仗。”韩玄缓缓的出气,转过身走向自己的主位,“此番不值得冒险,便留他在江问的军营死了算了。”
    黄忠的神色越发阴沉,看向了韩玄,“主公,文长仅仅是受了重伤依然有的救,只需要明日午时打开城门啊!”
    “下去!”
    “主公……”
    “下去!”
    翌日,长沙城门之下,两位亲兵抬着担架,将魏延放置在了城门,“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意归还将军!”
    “是魏延将军的尸首,黄将军我们开城门接回来吗?”
    “放屁,主公刚刚下令,谁敢打开城门就是与敌私通,是要杀头的!”
    “但这可是魏延将军的尸身,我们为何不能迎接回自家的将军!”
    江问乘坐着战马,眺望着城楼之下,却迟迟未见开门,吕蒙在一旁说道:“这将领也是残,这样看来主公都不要了,让他这么躺着,别说四日,怕是三个时辰就没了。”
    “看着吧,兵不血刃拿长沙,”江问淡笑着说道,“对了兴霸如何了?”
    吕蒙苦笑着,“这件事你还是别过问了,今早带着自己的五十亲兵,进入山林打猎去了。”
    江问点了点头,“没杀人便好。”
    黄忠看着城楼之下的将领,接着看着前方,没有出现一位兵卒,“开城!”
    “将军,主公已经有了交待……”
    “主公那边我自会与他说,现在把城门打开。”
    “是,开城!”
    江问看着亲兵将魏延救回后,“诸将回营!”
    武陵,金祎心生胆怯,看着城门之下的兵马,“巩将军,我军该如何!”
    巩志行礼说道:“当下之势,臣请主公投降于孙策,如此还能保的一方平安。”
    “绝对不行!”金祎呲牙怒目道,“那孙策要了我爹的命,要我投降的话绝不可能!”
    “既然如此,臣还有一计,可让敌军退敌,不过需要借主公一物!”
    “何物?将军快快请说,只要能够退敌,什么都行!”
    “人头。”
    寒刀出鞘,红血落于地面,君者捂着自己的脖颈,面色尽是不解与愤恨,巩志收刀回鞘,看着金祎逐渐没了气息。
    蒋钦坐在战马之上,看着城门之上的景色,面色并无丝毫变化,不久之后城门打开,蒋钦轻呼一声,全军进入了武陵。
    兵不血刃拿武陵。
    “将军,武陵来报,蒋钦将军已经占领武陵,问巩志该如何处置!”
    “让蒋钦镇守武陵,另外大军凯旋之日叫巩志一同回襄阳接受封赏!”
    “是!”
    野味之中有着大量的腥味,若处理不当,光是口味便足矣让人食不下咽。
    这种腥味只借盐可消除不了。
    将肉浸泡于清水之中,待肉中血水出来后,腥味便可减少。
    亲兵们快速的剥着獐子的皮毛,皮毛可以拿来做衣服。
    江问拿起獐肉,加入椒盐涂抹入味之后,便放入铁锅之中煽炒,待出肉香便倒入酱料,混色发香之后,将锅放置一旁,接着垫上姜片,葱段,鲜美了色泽还能提味,加入清水闷煮。
    肉质丰满,椒盐香而麻,汤汁不混却也不清,虽无辣椒,有椒盐混杂,姜也鲜美了汤汁。
    汤汁悦舌美味。
    几位将军挤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动第一筷子,谁都要吃第一口,但谁也没有动第一口。
    江问自煮了一锅,獐在后世已是保护动物。现在能吃就多吃点。
    人生得意须尽欢,此刻不正是这个道理。
    武陵既然已经传来了捷报,长沙也过不了多久,之后的赵范,刘度,比之韩玄更加不够看,此次征讨之战可以说已经如囊中取物。
    “我军余粮还有多少?”
    “禀报将军,还有三月之用!”
    孙辅走了进来,虽然传达了孙策的信,但为了监视江问,也留了下来。
    看了看桌子上的佳肴,厚脸皮的吩咐兵卒拿了一副碗筷。一屁股便坐在了江问的对前,筷子在锅子里翻了翻,捻起一块肉放入碗中。
    “将军还真是闲啊,眼下不急于攻城,倒是派遣将领去山里打野味,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如今将军如此玩忽职守,如何让士兵纲纪严明,这要是禀报上去,是不是该论处将军你?”
    孙辅吃了一口肉,点了点头,江问放着碗筷不动,说道:“对于在下而言打仗刻不容缓,但吃饭也是天,人不可过于急躁,现已经筹谋妥当,一切不过是静候佳音,水到渠成即可。”
    “哈哈哈,这样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学学你才是啊,”孙辅笑了笑,拿出一旁的酒碗,“拿酒来!”
    兵卒看了看江问,江问点点头,之后小跑带来了一坛浊酒,孙辅倒了一杯喝下后皱眉,“味道不如杜康。”
    看了看周围,就见吕蒙三人正眼巴巴的看着,孙辅笑道:“忘了将军们正在打仗不能喝酒,不过与我什么关系。”
    一杯一杯的饮,看的甘宁三人浑身不自在,孙辅喝了三杯后,笑道:“将军也来一杯?”
    江问摇了摇头,这人随时随地都想要给自己下绊子,好得到点口实,孙辅眯着眼睛,“方才才想起来,将军说过吃饭是天,这番话只有寒门才说的出口,若不是将军提,我还忘了将军就是寒门子弟,眼下做了御史中丞,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这样的日子将军有何不满?”
    “不知道孙尊使在说什么。”江问倒了一杯茶水,吹了两下喝下。
    “如现在这般,在襄阳你的金屋之中与两娇娘共度,每日烹饪美食,种植瓜果,理疏朝政,养儿育女,这样的日子将军不渴求吗?”
    江问笑了笑,“这日子自然是在下梦寐以求,若真是如此,人生无憾。”
    “那为何,将军要插手军中,甚至写出九品中正制与我们作对,你真想要安生?”孙辅微眯着眼睛,眼瞳之中透露着危险的意味,伸出筷子就在江问的碗上敲了敲,“将军,你为何不与我一起动筷。”
    江问看了孙辅一眼,耳边听着筷子敲击的轻响,面色无波,只是淡淡的喝着茶水,“近来身子不适,得忌荤腥。”
    孙辅收回了筷子,“方才我进来时将军已经备好了自己的碗筷,如此一锅的美味,将军想必是准备独享佳肴,怎可能是身子不适。”
    “看来只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成为了这不速之客,煞了将军的心吧。不过这么好的美食啊,果只想让人想如饕餮入口般,独吞!”
    “在下从未想过独吞,只是今日真的身子不适,无法与孙尊使共用美餐,还请见谅!”
    孙辅起身行礼,“如此气氛我若还待倒显得自找没趣,告辞了,既然不想独吞,那我自然不是你的客,那么将军的客看来在襄阳了。”
    孙辅离开了此处,江问看着眼前的肉块,正准备拿起碗筷,就见一双手臂将锅子端起。
    “喂,我还没吃呢!”
    “啊?”吕蒙看了看江问,“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我们这里正好闲不够,帮你吃了,你不用跟我客气。”
    “那我吃啥啊!”
    “锅里还有些粥,昨天我饿了叫下人煮的,粥养胃不带油荤,你身子不适吃了正好。”吕蒙说完立刻拿起碗筷,与三人大快朵颐。
    江问来到厨房,看着锅里干净的亮洁,“罢了,一会自己开个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