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城下,兵马肃穆,方阵整齐,战马喧嚣,扬蹄怒鸣,士气正酣。江问坐在马背上,微咪眼睛看着城中,刘敏看向了江问,“老师,那边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这一仗已经尘埃落定了。”
刘贤眺望着江问全军,露出了一丝轻蔑,“还被人称为王佐之才,如今已然中计却不知晓,看来到底名过其实。”
“大人此番绸缪,真乃天下无人能及也!”
“哈哈哈!”刘贤摸着自己的胡须,得意的笑了笑,“可叹他刘表,败在此人手中!”
干山之外,邢道荣带领兵马而来,接着草叶掩盖自己的身形,地势复杂,崎岖嶙峋,蜿蜒不平,此处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一位兵卒爬上一旁的小山,自山而上,眺望内部军营,巡逻人数很少,隔三营,才见兵马巡逻。
山上兵卒拿出红旗,并向着山下挥展,兵卒便逐一挥展红旗。
邢道荣点点头,“全军出击!”
“杀!”
一支火箭直破云霄,周围埋伏于草叶之中的兵卒立马怒起,朝着屯粮地冲去。
于外驻守的兵马,被突袭的敌军全部冲杀,“立刻烧毁江问粮草,此番江小儿中计却浑然不觉,真是犹在梦中!”
敌军冲入附近的营帐,掀开了帘布,看着里面堆积的麻袋,直接用刀怒劈而下,一粒粒的沙粒不断掉落在地。
“将军,这里面没有粮草!”
邢道荣怒吼道:“贾娼何在!”
“小人在,”贾娼一脸赔笑的走到了邢道荣的身旁,“大人唤小人何事?”
“我且问你,你说了此处是江问的屯粮之地,粮草何在?!”邢道荣跳下了马怒目而视。
“小人,小人……”
蒋琬站在山上,俯瞰下方的兵马,露出了一丝轻笑,招手示意。
“嗖!”
火箭穿空,贾娼的瞳孔猛地紧缩,“大人小心后方!”
“嗖嗖嗖!”
众多的箭矢落下,躲闪不及的兵马直接被乱箭穿心,邢道荣立刻抓起地上的贾娼,举在自己头上,“啊!”
一支箭矢洞穿了肺腑,贾娼发出了一声惨叫,口出血沫,瞬间没了气息。
邢道荣丢掉了贾娼,“该死,我们中计了,快撤!”
数之不尽的箭矢于身后着落,邢道荣拼命的呼喝座下的马匹,大军刚行至出口,正当以为绝处逢生之时,一排弩箭直射而来!
“啊!”
弩箭直接破开了甲胄,脆弱的甲在弩箭强劲的箭头之下土崩瓦解,完全不堪一击!
邢道荣拉住马头,“吁!”一位将军骑着战马而出,将军的面容苍老,发丝花白,“老儿,你是何人?”
“黄忠。”
邢道荣脸色苍白,看着外面连绵的兵马,也知晓今日无望,向着黄忠嘲笑着说道:“哈哈哈,江问到底是技高一筹,不过他座下是无人了吗?这么老的老儿还送上战场,老儿要不要我让你一手?”
“你若是赢我,我便让你带着兵马离开!”黄忠面色平淡的说道,遭遇羞辱却未有所变色,应该不为所动。
“此话可当真?!”邢道荣露出了狂喜之色,看了看黄忠,“若是我胜了,要知道我可是无双将军邢道荣,你真要放我离去?!”
“别废话!”黄忠拔出腰间弯刀,邢道荣使用大刀,长柄,比起弯刀要长个三身,想要攻击只得靠近。
邢道荣虽然也是知晓,但黄忠这般老迈,还需要顾及这些?!手中大刀劈落,欲一招将黄忠斩于马下!
“乌合之众!”
黄忠引刀环背,聚力之后就于马背之上,从下往上用力提砍,邢道荣手中大刀飞起,还未回神,黄忠的弯刀已至腰身!
“刷!”鲜血飞溅,邢道荣的腰身直接开了条巨大的伤疤,五脏六腑止不住的流出。
一击必杀!
“你家将军已经被斩于马下,若想要活命,立刻放下兵器投降!”
祁阳城,刘贤凝视着战场,江问按兵不动已经半个时辰,而且看对方的意思,全无攻城之意,为何?!
刘贤想不透,不过此刻邢道荣携带兵马恐怕已经完成了偷袭,待后方消息传来,必定会让江问兵马溃散!
“后方军报,邢道荣携五千兵马偷袭干山,邢道荣已死,四千兵马受俘!”
“后方军报……”
“荒谬,绝不可能,不可能!”刘贤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这绝不可能,邢道荣应该已经烧毁了江问的粮草,这一定是要我们慌乱!”
“将军败了!将军败了!”
“这下如何是好,失去了将军我们如何驻守城池?!”
“我家人还在祁阳,若是敌军破开城门,该如何?”
“诸位莫慌,这可能是江问在吓唬我们!”
江问拔出佩剑,咆哮道:“此刻你们若是打开城门,我可保证入城后不伤一人,若是负隅顽抗,待破城之后,城中上下全部屠杀!”
“老师,是黄老将军!”
“驾,驾!”
“老将军!”
“末将黄忠见过大人,”黄忠将拴在马背上的人头取下,向着城门口,“这可是你家将军的头颅?!”
刘贤看着城门之下的头颅,虽有些泥污还是能够识别,心中不由得胆颤。
“将士们!”
“喝!”
“大人开城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全性命!”
“是啊大人,这城中还有这么多的百姓,若是真等江问打进来,那是要屠城的啊!”
刘贤表情阴晴不定,“不,那不过是江问诈人的伎俩,岂可被这种小计所迷惑!”
“便是这般说话,还不肯开城门,也是不死心,”江问笑了笑,“蒋琬已经抵达何处?”
“押送俘虏还需些时间,请大人不必着急,随后便到!”
“再等些便是。”
刘贤额头不停的出汗,不断凝视着城墙之下的人头,看了不下五次,越发确定,这就是邢道荣的人头!
但这件事城里的兵马还不知,只需要自己瞒住他们,那么就不会暴露,这座城绝对不可以丢!一旦丢了,零陵必定也会沦陷!
“驾!”
“大人还有兵马,江问他还有兵马!”
只见骑马的兵卒之后,一位位兵卒手中捆着麻绳,而这些全是黄忠拿下的俘虏。
“押上来!”
蒋琬来到江问的身旁,行礼说道:“学生拜见老师!”
所有的俘虏,全部被压在了军阵的最前方,江问看着这些俘虏,“眼下你们若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城门里的人开城,若是不能,则你们全部活埋!”
地上的俘虏面色惊惧,不少的人甚至失禁,“喂,我是黄虎啊,将军已经死了,我们守不住城,快开门吧,要不然都得死!”
“大人,这是我最后一年,今年过后我便告老还乡,我不想死啊,我想活!”
刘贤身边的兵卒看着俘虏,很快便认了出来,邢道荣将军真的死了!
“大人开城门吧,若是不开,江问真有可能屠城!”兵卒苦苦哀求,“如今没了邢将军,我们如何对敌啊!”
“大人!”
“不,绝对不行!”刘贤固执的说道,眉目之间满是火气,“再有开口者杀无赦!”
“什么声音?!”
刘贤走到围墙旁,趴在上面俯瞰着城楼之下,就见城门正在逐渐打开,“谁允许你们开城的!”
“大人对不住了!”刘贤脖颈突兀的一凉,就见身旁兵卒已经将兵戈架在了脖子上,“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主公,你们令可信江问也不信我?!”
江问拔出腰间佩剑,看着打开的城门,面色严肃道:“进城!”
大军进入祁阳,刘贤也被兵卒押解到了江问的身旁,“为何?”
江问翻身下马,所有兵卒与将领皆是如此,“什么为何?”
“邢道荣应该偷袭你军粮草!”
江问淡淡的看了刘贤一眼,便直接从身旁走过。
刘敏则是嬉笑着道:“从你鞭打邢道荣开始老师便已经知晓你在用计,便下令让兵马转移了粮草,留给你的是空营。”
听闻此言,刘贤的脸色极其苍白,嘴巴不停的哆嗦,这不是害怕,而是气恼,极度的气愤!
“你派来的贾娼,也是老师故意安排将他灌醉,让我带着他前往那假的屯粮之地,让他误以为那就是屯粮之地,你讥讽老师,却不知道早从一开始老师便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如此,你还以为自己比老师更加足智多谋?”刘敏笑嘻嘻的说道,“另外还有一句话,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老师叫我送给你听。”
“什么话?!”刘贤闭上眼,神色一阵漠然。
“老师不是刘备。”刘敏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来人,带下去杀了。”
“是!”
“江问,江问!!”
零陵,刘度看着手中的军情,祁阳一战大败,而自己的兵马完全交给了刘贤,如今祁阳大败,也就意味着零陵已经无兵可驻守。
刘度走出自己的书房,“夫人,立刻收拾好东西,我们离开零陵!”
江问与两位学生留守城池,由黄忠带领兵马直渡江河,攻取零陵,零陵刘度出逃,城中毫无反抗开城投降。
如今四郡已经收服三郡,只待最后的赵范,便可掌控整个荆州。
襄阳,孙权府。
孙辅,吴景,韩当,全琮,程普,孙权,司马懿坐在堂上。
全琮满脸忧色,“丞相已经传来了归来的消息,不日便会回到襄阳,若是兴师问罪该怎么办?!”
“还能如何,如今丞相回归根本无法阻挠,只能等其兴师问罪。”
吴景面色慌张,“可这是要杀头的啊!”
众人据都沉默,军令状,一旦出口除非其主松口,其余人都不能改,若是想要保住韩当的性命,只能够让孙策松口!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诸位看着韩当身前的盒子,那就是他的兵权!
“若是上交了兵权,丞相手握兵马更多,我们更加难以自处!”
孙权苦思冥想,微微侧目,见司马懿一脸淡然的样子,“仲达你可有了对策?”
司马懿作揖行礼说道:“下官确实有一言,只是此策或许会损害公子的利益,也不知该不该说。”
“只要能够救的韩将军,且不交出兵权,什么办法你尽管说!”程普在一旁说道。
司马懿看了看孙权,对方微微点头便开口说道:“曾经公子让我带来了两位女子,此二女貌若珍玉,国色天香。其妹小乔近些日子与那周瑜熟络,而其姐大乔,公子与丞相如今正在争夺是否?”
孙权面色微动,但很快隐藏了起来点点头。
司马懿说道:“突破口就在此处。”
程普一脸不解的说道:“我们的事与两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关系?”
“近来江问两妻怀子,对其下手便是足矣。”司马懿说道,“说到底将军们想要对付的根本不是丞相而是江问,只需要两女之中一人出问题,便会离间江问与丞相的关系,到时候江问被丞相所隔离,新政便不会成功,就算交出了兵权,老将军们还会忧虑?”
诸位将军思虑一番,确实他们怕的是新政,而不是兵权。
“这倒是行,可怎么让那两女子相帮?!”
“将军们不是一直打压着附近的士族势力吗?那乔公比之这些势力如何?”
诸位将军相互对视,接着大笑,“好!”
襄阳,丞相府。
“臣等恭迎丞相!”
“诸位辛苦,不知道我于寿春驻守的这些时日,城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孙策走进丞相府,脱掉了甲胄丢向了一旁,下人们则是慌忙捡取着。
“禀告丞相,是喜报,据零陵来报,镇南将军江问如今已经收服三郡,仅剩赵范一人便可收服荆州。”
孙策坐在了位置上,“速把军报呈上来!”
孙策看着手中的竹简,露出了大笑,“镇南将军,名不虚传,如此时刻便为我收服三郡,朝堂之上无一人能出其左右,近来因刘备曹操一事,心里尽是窝火,可算是闻一喜报。”
“近来啊我在寿春,总是想起了韩当将军,不知道韩将军何在?”
吴景行礼道:“韩将军今日身体有碍,请丞相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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