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大都督统领战事多年,未曾败过,但为何吴国近些年,战事却屡屡受挫,感觉处处受制于人?”江问站在江问身后询问道。
“汉中一战吴国损伤十二万,这严重动摇了吴国根基,方才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局面。”江问眼神格外复杂。
“父亲,国与国之间比的是国力,是兵马,是粮草,而近些年我大吴国库充盈,粮草丰裕,兵甲强盛,这一战我军更是以一万兵马,挡住了刘备十万兵马!”江生恭敬的说道,“这一切与父亲脱不了干系。”
“刘备占据了益州之地,虽然此地富庶,但若养兵养民,却还是不行,刘备兵卒装备贫瘠,多是穷兵,”江问看向了门外,“真正让为父心焦的北方曹操,魏国才是真正的大敌!”
“孩儿相信父亲,父亲一定能够平定天下。”江生行礼说道。
“生儿。”
“父亲。”
“平定天下何其难,这天下永远不是一个人能够左右,”江问搓捻自己的手指,“秦经历六世余烈,方才能够东出而平天下。”
江问突兀的神思一转,急忙走到了案台之前,江生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撤兵。”江问说道。
襄阳国都,孙正惊魂未定的坐在大殿主位之上,看着下方的周瑜,露出了一丝微笑,“大都督此战,极力护住了国都,壮哉大吴,孤立刻为大都督安排庆功宴!”
“大王……”周瑜走出列叹了口气,“大王,此战大吴被迫迎敌,丢失上庸,樊城被毁,举国难安,将士兵卒军心涣散,此战为我军之耻,如何能够设庆功宴啊!”
孙正脸色一僵,点了点头,“爱卿所说极是,孤不应该如此。”
孙正府邸,“孤好心替他置办庆功宴,最后倒成了孤的过错,混账,混账!”
正福面容阴柔,向着孙正恭敬行礼,“大王,何须焦急,如今四位辅政大臣皆已经老迈,前些日子奴婢还听说了顾雍昨日大病。”
“说起来,却是顾雍那老头今日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孙正收敛了自己的怒气,“这四个老家伙,最好早点去死!”
“他们都会死的大王,他们已经老迈,而陛下还年轻。”
“也不知道江问如何,孤给了他十万兵马,少说也得把桂林给孤拿回来吧。”
“奴婢听说了江问之名,听说他是百战百胜,替大王拿个桂林,还不是轻而易举?”
“若不是他也为辅政大臣,孤绝对会重用他!孤今年十九岁,但四个辅政大臣,你不觉得多吗?”
“大王,大王,桂林军报!”
“想必是桂林已经拿下了吧,对于江问孤心中还是敬佩,他的兵道十论,孤更是研读许久,来拿上来。”孙正看了眼军报,笑眯眯的神色回复了平静,慢慢涌上来了怒气,红着眼看向周围。
“大王,这……”
“撤兵了……呵呵,居然撤兵了,孤都还没有下命令,他就擅自撤兵了!不愧是辅政大臣啊,足足十万兵马,到了桂林没有交手一次,拿着孤给的军资去游山玩水!!”孙正怒吼着,将竹简丢向地面,“都欺孤年幼,欺孤手无实权,辅政大臣个屁!”
“没有经过王令,便擅自撤兵,大王可以治他的罪!”
“治罪,拿什么治罪?”孙正走向了主位坐下,“江问门生故吏满朝堂,手上又握着对南军权,周瑜握着对北军权,偏偏两人不斗,还是好友,孤都无法拉拢,我要是敢治他江问,孤恐怕就要从这位置下去了!”
江问府邸。
陶儿整理自己的发丝,看着江问在一旁树立自己的书本,“这次你擅自撤兵回来,大王气的要死,你这是不是冒犯了自己的大王?”
江问说道:“当今陛下年幼,尚没有主持朝政的魄力与远见,我军攻打桂林本就是无用之举,后方还出现了如此大事,更无需要与刘备耗下去。”
“而且诸葛亮早已经在桂林留下了自己的计策,张肃刺杀未成死了。”
“随便你,不过咱们儿子跟在你身后,现在到处跑,你可不要让他置于危险之地!”
“不会,”江问看着自己的书卷,放在了一旁。
翌日。
吕蒙向着江问行礼,“我去拜访了下顾司空,他的身体不容乐观,恐怕这几日就要去了。”
江问点了点头,“称帝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称帝一事?”吕蒙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还真要帮助吕布称帝啊,大王要去帮助吕布称帝,恐怕要死哦!”
“这是我们的时机,也是我们的机会!”江问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们的耻辱,反而是吕布亡国的契机!”
“如何说起?”
“我刚才看了军报,发现吕布屠了整个汉中,如今益州百姓全民愤恨,其国之怒都已经被吕布引了出来,而吕布不断背信弃义,前有与曹操盟约,却突袭拿下洛阳余地,曹操更是因此与其开战,而今只需要再等一个契机就行!”
“我该动身了。”
“长苏你这要是去哪?”
“魏国,见见曹操。”
许昌,江问看着朝堂之上站立的文武大臣,曹操撩起自己前面的旒珠,“这不是吴国的上将军吗,因何事来见孤?”
“吕为董卓之后,昔与魏王合谋却又背信弃义,接连夺下魏王洛阳余地,而今越过魏王称帝,魏王心中可有怒气?”
“贵使不需要在此试问孤的心意,贵使所说,不就是想要联合孤,共同伐吕布,孤能够得到什么?”
“昔日大王与吴联盟征讨吕布,得数十城,如今再行征讨吴国,又有何不同?”江问说道,“而近些年,吴国只求一方安平,从未主动与人交战,吴魏不应该有仇恨!”
“贵使请回吧,孤有决策之后,自然会派人告知吴王。”
江问向着曹操行礼,便告退。
同一时间,鲁肃看着眼前这位手握羽扇,一脸自信的人,“诸葛先生有卧龙之名,天下士子皆闻名遐迩,可谓万人之先。”
“亮不敢当,贵国上将军江问,整顿国政,操练新军,征战无往不利,王佐之才军神之名,如此多的头衔加冠,焉有亮能与之比肩?”
鲁肃和诸葛亮相继大笑,互相敬酒饮尽,“此次贵使来我益州,因何事?”
“刘公忠义满天下,匡复汉室之名声天下有目共睹,如今吕布称帝,汉室一去不还,刘公岂能安坐?”
“天下大势本就是顺水而行,我等乘舟而行,要么选择靠岸停船,要么选择沉溺江水,岂有逆流而上的道理?”
“如此一说,诸葛先生是支持吕布称帝?”鲁肃笑着摇摇头,“只怕这是诸葛先生的一己之言罢了!”
诸葛亮笑而不语,喝了酒,摇着自己的羽扇,鲁肃说道:“先生想要静待天下之势,等猛虎相争,从而坐收大利,但殊不知道富贵险中求,不与之争,如何能够得到大利?”
“大人。”一位兵卒走进了屋舍,向着鲁肃行礼,鲁肃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露出了满意之色,“如此看来,诸葛先生此次必然搅入其中啊!”
诸葛亮微眯着眼睛,看着竹简之上刘备下达的命令。
四国217年,吕布接纳汉天子刘协的禅位诏书,称帝,自称齐武帝,其一让吴国进贡昔日劫走的貂蝉,其二让诸侯进入齐国朝堂朝拜,诸侯之中孙曹尚且无言,刘备却已然出兵伐吕!
江问府邸。
“娘亲,”江莲看着自己的母亲,虽上了年纪,但依然风韵,看上去格外的娇艳,“你与吕布认识?”
貂蝉淡淡的说道:“昔日你爷爷叫娘亲离间吕布与董卓,与之相识。”
“那这人很爱娘亲咯?”江莲玉齿展露笑嘻嘻的说道。
“别乱说话,惹得你爹不快!”
“娘亲,你看我与你长得像吗?”
“莲儿比娘亲漂亮。”貂蝉揉了揉江莲的小脸蛋,“别问这些事了,赶紧出去玩。”
江问坐在主堂之上,看着这把刀。
吕蒙在一旁笑着说道:“这都多少年了,这吕布对貂蝉还是这么念念不忘。”
“父亲,父亲!”
江问站起了身,看向急匆匆跑进来的江生,“何事?”
“都一整天了,姐姐还没有找到?”
“可寻找了最近的地方?”
“找了,而且据守城的将士所说,姐姐今日出北门!”
“出北门?”江问皱着眉头,“可带了随从?”
“带了,听说有邓艾跟着。”
江问点点头,“邓艾做事靠谱,有他跟着无妨,为父将要出兵,这一战你就别去了。”
宛城近郊,
邓艾红着脸,看着江莲,一脸轻笑,面容白皙妩媚,若狐媚子一般魅人,婀娜的身躯也有了该有的丰满。
“师妹,我们也走了够远,该回去了不然老师要责罚。”
“如何责罚?”江莲淡笑着说道,“你可曾听过西施的故事?”
“范蠡献西施于吴王,之后使勾践灭吴。”邓艾说道。
“西施有取舍,更是天下闻名的大美人,有大义,事成之后与范蠡更是远遁逍遥,让人羡慕的佳话。”江莲踢着自己的玉足,“我也想做西施。”
“你疯了?!”邓艾大叫道,“老师已经挂了两国相印,曹操又在洛阳兵攻吕布,灭国迟早的事,如何需要你献身啊!”
“父亲教我,男女不应不同,虽为女儿身,若有才,也可为杰!”江莲笑眯眯的说道,“但这次上了战场,父亲只是将我监禁,而这次父亲越是不让我做,我越要让他看看,自己的女儿绝非名声之辈!”
“齐国并非庸才,有贾诩,陈宫之辈,绝对不会轻易灭国!”
“你可知道,一旦进了齐国朝堂,男女之间的事……”
“在乎清白?”江莲摇了摇头,“这不是有你跟着,此次带着你就是为了让你左右迂回。”
“走吧!”
江莲坐上了马车,邓艾眼神闪烁。
关羽攻吕,僵持三月之后,撤兵整顿,而曹操起兵也欲攻伐洛阳。同年十月,孙刘联盟,以江问为三军主帅,挂两国相印,主持攻伐吕布之战!
吕布以贾诩为主帅,主持对抗曹操之战,而再派遣韩遂为主将,率领大军,赶赴上庸对抗江问。
江问带领大军,行至新城,屯兵修养士气。
韩遂看着自己上书的书简,皱着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我上纳的军奏屡屡被退回!”
“禀告将军,近些日子陛下寻觅得了一位娇媚女子,每日只与此女子游园,已经十日不曾理政!”
“什么女子!眼下正值大战,国君不思朝政,不忧战事,只顾风花雪月?!”
江问军营,江问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韩遂为主将,带领兵马十万,以三万绕道荆山,欲从后出夹击联军。
吕蒙惊叹的说道:“这是何人所书,为何能够知晓行军路线?”
法正在一旁微眯着眼睛,并未开口说话,他是这一队兵马的监军,负责给自己军队传达命令,而刘备任职的主帅依然是关羽,双方都同意以江问为总主帅。
也就是说,只要不太过分,江问可以指挥关羽征战,虽然此行目的不知道能够得到些什么,但毕竟是自己家主公下令,也不能违背。
而至于能够得到什么,这本就是各看自己的本事,江问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却是脸都快要阴沉的滴出水来,从小教授对方读书写字,溺爱有加,若是还认不出来……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去齐国,现在江问真的是想,就不该让江莲与江生一视同仁,导致如今自己的女儿主见太强!
“法正。”
“末将在。”法正向着江问行礼道。
“你这次可愿带兵迎击这支绕道荆山袭击我军后方的兵马?”
“将军,这书信所说之真假还有待考证,不能确信。”法正行礼说道,“不妨再等待些时日,待清楚之后,再行出现。”
推脱之意显露无遗,毕竟法正也不能确信,这是不是江问挖坑让自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