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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张达献头颅
    “呕,呕!”
    范强扶着墙壁,不断呕吐,一旁的张达也没好到哪去,感觉浑身恶心。
    “欺人太甚!”张达怒道,眼睛满是泪水,倒不是哭,只是呕吐呛到了。
    范强叹口气,“总归他是我们的将军,忍忍吧,我们不是早就听闻翼德将军性情暴戾吗。”
    “那这件事要禀告大王吗?”
    范强略微思虑,满是踌躇,“眼下将军急躁,法正先生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妨禀告大王,让大王慰籍一下将军。”
    张达点点头,“确实,这也是在军中,将军如此暴饮,若是因为喝酒而误事,那可就是三军的罪过!”
    广石据点,陆逊看着手中的军报,“粮草如何?”
    “禀告大人,已经全部派发,走马谷沿路并未遇见兵卒劫粮!”
    陈武向着陆逊行礼说道:“将军,我军明显军事占优,为何固守不战?”
    陆逊笑了笑,“刘备麾下贫瘠,兵多粮少,打仗打的不仅仅是一时,若是敌军疲弱不堪可速攻,而若是敌军士气盎然,勇猛无敌,便需消磨,做好长远的打算。”
    “兵者,诡道也,却也行人道,而人注定跳脱不了吃喝,他们粮草少,我们粮草多,久而久之威武的大军也会变成孱弱饥饿之徒。”陆逊将书卷放在了一旁,“张飞如何。”
    “禀告将军,暂未有何。”
    “不急,再行散布谣言!”
    “是!”
    法正看着手中的军报,皱着眉头走到了张飞军营,“拜见将军!”
    “先生何事?”
    “将军,近日来军营之中谣言屡次三番出现,将军应该严加整军,谨防被流言所扰,将士离散。”
    “唉,先生多虑了,”张飞不在乎的摆了摆自己的大手,大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每日驻守,没去扰乱他陆逊都算好的,他岂敢主动犯境?”
    “不可不防,”法正严厉道,“这此谣言便是陆逊派人散布,若是任由下去,三军不益!”
    “行行行,”张飞站起身,“我这就加派营帐巡逻。”
    翌日,法正看着地图,陆逊所行之策毫无疑问就是不打,屡次三番进犯走马谷,尽管甘宁求援,但依然不见陆逊援军。
    而若是大军迫近,兴许会被陆逊合围,如此更是不利于大军。
    “将军急招先生账中议事!”
    张飞军营之中,张飞愁眉不展,而一列将军也是如此,法正走进了军营,“将军可是发生了何事?”
    “因为二哥军营急需军粮,我军只有一月之数。”张飞叹道。
    法正微微皱眉,看着张飞手中的竹简,顿时觉得有些棘手。
    “不妨博一次!”法正眼神越发坚毅,向着诸位将军说道,“诸位,陆逊兵马与走马谷形成掎角之势,前后倚仗左右相称,若是攻其一方则另一方必然回援,这便是我军此行的目的!”
    “诸将听令!”
    “关平!”
    “末将在!”
    “你率领兵马一万,前往广石开外三里东山驻扎,但凡看见远处灯火连绵,立刻行军进驻广石西隘口,此地乃是陆逊屯粮之地!”
    “将军!”法正向着张飞行礼,“也请将军立刻准备!”
    夜晚,陆逊军营,号角声突然吹起了整个军营。
    陆逊立刻从床上惊起,穿戴甲胄。
    “发生了何事?”
    潘璋行礼说道:“禀告将军,军营之外见张飞主力!”
    陆逊神色一正,“立刻迎敌!”
    夜晚,火炬连绵,俨然一片火海之色,陆逊与张飞隔着五百米之地,相互眺望。
    陆逊微眯着眼睛,因为不怎么亮不怎么看的清脸。
    “将军,他们到底打不打!”陈武坐着战马,已经干站了半个时辰,胸口的热血都有了些凉意,身后的高墙满是弩弓,只要张飞前进一步,立刻就会万箭齐发!
    陆逊的战马来回踱步,一位兵卒飞快的向着自己奔来,“报,报!西隘口粮草之地,突然出现敌军!”
    陆逊脸色微变,“潘璋!”
    “末将在!”
    “立刻率领一万兵马前去援助!”
    陆逊军营,陆逊神色极其难看的看着地上的尸首,潘璋行礼说道:“禀告将军,臣虽然率领兵马支援,贺齐将军拼死驻守,但奈何还是……”
    陆逊艰难的闭眼,“将尸首送回襄阳,好生安葬吧。”
    陈武行礼说道:“此次偷袭我军损耗粮草三万石,折损兵马五千,斩敌一千。”
    “这是我之过也,”陆逊说道,“还是小看了张飞,即刻起加固周边密探。”
    “是!”
    潘璋行礼说道:“这张飞让我军就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绝对不能轻易算了!”
    “对,不能轻易算了,要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将军,末将陈武请战!”
    “潘璋请战!”
    “丁奉请战!”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陆逊喝道。
    将军们行礼,接着走回了队列。
    “容我思虑思虑。”
    张飞军营。
    “哈哈哈,将士们喝!”张飞大笑着说道,将士们围坐在军营之中,共同举杯豪饮,法正走了进来,看着张飞,“将军,如今我军粮草虽然虽然稍稍缓解,但还是不容乐观!”
    “诶先生,这次陆逊小儿吃了个大亏,我们高兴庆祝,先生既然来了,一起喝!”
    法正微微愠怒,刚想要开口,但想来无济于事挥袖离去。
    张飞嗜酒,这在军中已经屡见不鲜,唯独关将军与大王才能够劝住,偏偏此二人现在不在身边。
    范强和张达呢?法正微微疑惑,拉了一位兵卒,“范强张达二将何在?”
    “禀告军师,因为二位将军得罪了张将军,被张将军派遣去铲马粪。”
    “岂有此理!”法正怒色道,直接走向了马厩。
    “两位将军辛苦了。”法正向着张达与范强行礼说道。
    “拜见军师。”范张二人回礼道。
    “两位将军,为何在此?”
    “上次喝酒的事禀告给了大王,结果被将军知道,大发雷霆,便让我们在此处铲马粪,”张达面色极其难看,“我们可是一军之将,凭什么!”
    法正刚想要说话,就感觉自己的鼻子一暖,脚下一个踉跄,张达脸色迅速一变,“军师,军师!”
    法正军营之外,医官摇着头走了出来,而张飞等诸位将领一拥而上,却最终被挡住。
    马厩,张达躺在稻草上,松了松自己酸痛的臂膀,一旁的范强也是累的苦不堪言。
    “我们为大王尽职尽责,”范强微眯着眼睛,露出了少许的冷色,“但自打来到军中,屡屡受辱被罚,身为一军之将却还来铲马粪,如此辱我等!”
    “如今军师也已经病倒,我们若是再干耗下去,不外乎给自己找不自在!”张达也是低沉着说道。
    范强说道:“不如我们投降吧!”
    “就你我二人,虽然说将,但比起别人着实不够看,”张达叹口气,“固然是投降,很快就不会被当回事。”
    “那如果我们能够拿出他想要东西?”范强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书信,眼神之中满是狠毒,“这是陆逊写给我的信,只要我们能够为其带去张飞的人头,则可大富大贵一生!”
    张飞军营,范强和张达看着熟睡的张飞,对视了一眼,刚想要上手就看见张飞转过头,眼珠子怒目而视,两人吓得身形一抖,就要求饶,却看着张飞没有什么动作且鼾声如雷。
    对视了一眼,手中的长刀便直接落下!
    “禀告将军,军营之外有两位将领慌忙求见!”
    陆逊说道:“何人?”
    “他们自称张达范强,说是有大礼要献于将军!”
    陆逊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范强和张达进入军营之中,陆逊立刻迎了上去,“早就听闻了两位将军的名号,不知道此番来见我,所为何事?”
    范强与张达向着陆逊行礼,接着张达将自己手上的木盒递了上去,陆逊微眯着眼睛打开,脸色立刻一变,看向了两人。
    “将军,这边是我二人送于将军的大礼,还请将军收下!”
    “好好好!”陆逊重重的点头,走到二人的身前,重重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脸色欣喜若狂,“号召全军将士,立刻整顿准备征战!”
    “是!”
    关兴走入了法正军营,法正穿戴好了衣衫,“可找到人?”
    “军师,营帐之中已经搜寻完全,并没有看见将军!”
    “禀告军师,陆逊率领大批兵马正在前往我军!”
    法正正色说道:“通知全军,准备迎敌!”
    战场之上,两军将士遥遥相隔,但双方的弑杀之意已经准备好,只待一声令下立刻扬血沙场!
    陆逊看着人群之中一身黑衣的法正,“阁下便是法正先生吗?”
    “正是!”
    “三军阵前,为何只见到了法正先生,你家将军何在?”
    “我家将军如何与你何干?!”张苞喝道。
    “我这里新来了两位将士,你们一定认识!”陆逊笑了笑,向着身后招手,两位将士骑着战马走了出来。
    “张达范强!”
    “两个无耻之徒,白眼狼!大王如此重待你们,焉能做出阵前投敌!”
    “你们两个枉为人!”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张飞如此对待我二人,如何能够让我效忠?!”
    法正微眯着眼睛,“哼,于国之前却投于敌军之下,不过蝇营狗苟之辈!”
    “陆逊,你是一个好对手!今日既然已经到此,你我便以三军为棋,大地为棋盘,好好切磋一番!”
    “行啊,不过切磋之前,在下还想要给将军看一样东西!”陆逊大声喝道,“带上来!”
    张飞全军的将士看着这个东西,心里顿时感到一紧!
    陆逊大笑着说道,“东西你们也看完了,还请诸位莫怪,这一次不过是报上次之仇,现在来对阵如何?!”
    马车缓步行驶,停靠在了富春县之外,而在吕梦茹的搀扶下,吕蒙杵着拐杖,走下了车。
    “富春之景,倒也是四季如春。”吕蒙笑眯眯的说道,吕梦茹自然也是一脸轻笑,“爹爹喜欢,女儿去为你取来一抹春色?”
    “也不知道长苏那个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吕蒙笑了笑,走入了府邸,府中上下却显得格外冷清,“人呢?”
    一位俊逸无匹的青年走了出来,身材笔直,高七尺,面容更显得才气过人,“江生拜见子明叔,拜见梦茹小姐。”
    “小女子见过公子,”吕梦茹眼中暗含秋波,似水般涟漪。
    “行了,你们两个出去玩玩吧,”吕蒙看着笑了笑,“我去找你父亲,他在哪?”
    “父亲在自己屋中静养,叔叔你也知道父亲他……”
    “行,我自己去看看。”
    “父亲……”
    “我身子骨没那么弱!”
    吕蒙走入了屋舍,看着睡在床上的人,貂蝉的眼神温柔,正在给江问喂着汤药。
    “妾身见过大司马。”
    “别行礼了,前不久才辞了官,现在草民一个,”吕蒙笑了笑,看着瘫在床上的江问,“貂蝉你出去一下可好,我想和他单独说说话。”
    貂蝉将药放在一旁,“妾身告退。”
    吕蒙找了根木椅,来到了江问的身前,将拐杖靠在了一旁,看着对方一脸面瘫的样子,笑了笑,“老家伙,我来看你了,怎么才这么点时间,你就变成这样?”
    “我辞官了,现在的吴国也不需要我这样的老人,有你的选官法,如今是能人辈出啊,”吕蒙笑了笑,眼神之中满是落寞,“昔日四友,仅剩三人,如今你却还中风,近些日子,我也感觉到一些不妙。”
    “我就是想着,临终前,再来和你见见,陶儿一走对你的打击太大,江莲也入了宫,成为了大王的妾室,”吕蒙叹了口气,“如今的朝堂,满是陌生啊。”
    “回想一辈子,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妻妾也有了,仗也打了,血也流了,官也当了……”吕蒙嘴唇微微颤抖,“老家伙啊……”
    吕蒙拿起一旁的拐杖,“老家伙,我先走了,记得以后带酒来看我和伯符。”
    吕蒙转身走出房屋,在江问的眼角渐渐落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