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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妙手施教化!
    有了定计后,杨山芦当即就提笔写了一封回信,还是写给潜伏在鞑子境内的蒲公英的,让他们想办法在鞑子境内抓一个鞑子回来!
    也不需要是什么重要人物,只要是狗鞑子就可以,他要派大用。
    而做好这件事之后,杨山芦又是把左懋第给找了过来,接下来不是要在瓷器店里抓老鼠吗?那就可以提前布局了。
    而具体的做法就是……让左懋第对那些流寇施以教化。
    当然,他教化的对象可是和熊文灿不同的,他不会愚蠢的去对准张献忠,而是瞄准了李定国这样的抗清英雄。
    毕竟等到张献忠死了之后,他们该何去何从呢?所以现在就可以着手进行了。
    并且杨山芦也有这个信心……这些人在历史上都证明了自己,想必也是属于可以教化的对象吧?
    而杨山芦和左懋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左懋第也是欣然答应。
    说起来左懋第虽然身为东林党人,却是号称明末文天祥!更是一个忠心为国之人!一心想要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的力量!
    而他身为两榜进士出身,文采斐然,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教化的事情,所以现在接到杨山芦交待的这个任务,就是欣然应允。
    而这样说定之后,两人就准备前往张献忠的大营。
    倒是这个时候,杨山芦的亲卫统领刘大棒槌,得知他们居然要前往张献忠的大营,就是担忧的道:“杨哥,还是多带些人马吧。”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要说张献忠现在落到如此境地,就是拜杨山芦所赐!
    这要是过去之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一个忍不住把杨山芦给咔嚓了的话,那可就惨了!
    不过杨山芦听了却是自信的道:“不用——”
    毕竟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张献忠虽然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却不敢对他下手的!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现在杨山芦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呢,这要是张献忠主动出手的话,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更不要说旁边还有整个中原行营呢!
    不过刘大棒槌还真是非常忠心,死活就是不同意!
    于是最后杨山芦没办法,又调派了500名玄甲军充作临时亲卫之后,这才浩浩荡荡地向着张献忠的大营前去。
    张献忠的大营是在太平镇,距离玄甲军的大营都有最远的,估计这也是张献忠特地选择的,免得双方见面之后,仇人分外眼红。
    而等到杨山芦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张献忠的驻地之后,就当即就派了亲卫进去通报。
    然后没一会儿,这个亲卫就是面色古怪地出来说道,他进去之后,倒是见到了张献忠,但是他回复说他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恕不能出面接待了,还请杨山芦自便。
    当然这也是很明显的,按照张献忠的真实想法,都恨不得喝杨山芦的血,吃杨山芦的肉了,哪里还会出面接待他的!
    只是现在碍于他已经投降了,不好再动手,只能这样眼不见为净了……
    而对于这个结果,杨山芦也却并不不满……老实说他要见张献忠干什么呢?
    要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张献忠已经被他判了死刑了!他今天前来,不过是为了他手下的李定国等人而已。
    既然这样,杨山芦就率领一半的人马走进了太平镇,同时在外面留下另外一半负责传讯,这样万一发生什么不测,也好及时调来大队人马进行围剿!
    而等到杨山芦走进去之后,就看见原来的整座镇子,都成了一个大兵营,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流寇!也就是最后追随张献忠的那些流寇精锐!
    这些人虽然已经换上了官军的鸳鸯战袄,可是在看向杨山芦的眼神中,却还暗藏着敌视之色!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这帮人不过是假投降而已,而且他们现在落到如此田地,都是拜杨山芦所赐,又哪里会有不憎恶的!
    也就是现在官军势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而杨山芦见了也并不以为然,可惜没人敢动手啊……他都找不到借口!
    而接着他就向着流寇的议事大堂走去。
    等到到来之后,就看见以军师徐以显为首,已经有大半的流寇将领在迎接他了,不过和想要见到的人相比,还有几人没有到场。
    杨山芦见状就是笑道:“呵呵,如今大家都是友军了,自当多多亲近,何不叫大家伙都一起过来呀?”
    “这个……”这些人中就是军师徐以显拿主意,不过他听杨山芦这么一说,都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却也不敢轻视于他……毕竟昨天闹了那么一出之后,谁都知道这位爷惹不起啊!
    于是徐以显连忙就是恭敬的道:“行行行,还请大人稍候片刻。”
    然后没一会儿,张献忠手下有头有脸的将领就全部到场了,而杨山芦环视一遍后,也是感觉可以满意。
    这其中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这些日后的抗清英雄,都已经悉数到场。
    同样的,日后那几个投降鞑子的狗熊,像孙可望,马武、王兴国等人,也都到场了……英雄狗熊,齐聚一堂!
    而杨山芦打量完毕后,就在心中暗道,接下来就已经是你们的人生重要时刻,而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就看你们自己了。
    而此时,这些人还吃不准杨山芦的来意,正狐疑的看着他,不过目光中也隐隐都有敬畏之色……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已经是官军中最厉害的将军了,号称明末第一良将的曹文昭厉害不厉害!可也有打败仗的时候!
    可是这一位呢,自从领兵起来,从无败绩!百战百胜!甚至都已经有了一个绰号……人送绰号杨家将!杨三郎!
    只是今天,这位杨三郎忽然到来,想要干什么呢?
    而见了他们的模样,杨山芦却是镇定自如的道:“诸位将军不必多疑,以前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而现在既然成了友军,自然要多多亲善了。”
    这样表明了来意后,接着杨山芦就是向他们介绍了身边的左懋第。
    而左懋第呢,因为知道他这次前来的使命,所以也不怯场,等到介绍完毕之后,双方进了大堂,分宾主落座,他就是开始热情地和这些将领们攀谈起来。
    然后这样聊了一会儿之后,军师徐以显倒也疑心尽去,看来这次真的只是来聊天的,没有其他别的意思。
    既然这样徐以显军务繁忙,所以在告罪之后,先行离去了。
    而杨山芦呢,他的用意就是把左懋第带过来和这些人结识,而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本身也是事情不少,所以也就先行离去,准备到下午的时候再来看看。
    然后到了下午之后,杨山芦就兴冲冲地赶来了……
    可是等到看见之后,却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好嘛,左懋第虽然还在忠实的履行使命,滔滔不绝的说话,行那教化之事。
    可是现场却已经剩下大猫小猫没几只了,就算剩下的这些人,也都已经睡着了……左懋第的教化之言,变成了催眠曲。
    这貌似进行得很不顺利啊……杨山芦就是一皱眉。然后他再仔细一听,好嘛,左懋第说的都是些之乎者也的深奥学问,也难怪这些人没兴趣听了。
    这样教化怎么行呢?杨山芦就连忙把左懋第叫了出来,然后说道:“这样不行啊!”
    不料左懋第本身还很委屈呢,他就是说道:“我算是揽了一件苦差事……那就是一帮粗人加文盲!和他们说话简直就像对牛弹琴!”
    然后杨山芦了解一番后,也就明白了,总的来说,他们就是互相看不起对方。
    例如这些流寇看不起左懋第……不过是个酸腐文人!满嘴只会冒酸话!不然也不会第一天过来,就如此不给面子了。
    而左懋第呢,同样看不起他们!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些人完全就是粗人加文盲,其中李定国什么的还好一些,其他的那些流寇将领,出身不是杀猪的,就是贩牛的,而且大字不识一个,所以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啊!
    于是杨山芦也就明白了,这是两个阶层啊!只是这样可不行,这样如何能完成他的教化大业呢?
    不过杨山芦那有多聪明,眼珠一转已经想到了办法……他们不是不能尿到一个壶里去吗?我就想办法让他们尿到一个壶里去!
    接着杨山芦就吩咐手下的亲卫,去把那些离开的将领请来。
    然后他又吩咐随同前来的刘大棒棰道:“去把小的们孝敬的那头野猪提溜过来,今天我要和诸位将军好好乐呵一下!”
    “啊!”
    刘大棒槌听了就是很不情愿,那头野猪是杨山芦手下的特种营,在潜山进行训练的时候猎到的,很是肥硕,然后就给杨山芦送过来了。
    放在军营里绝对算是一头稀罕物!可是现在呢,居然要给这些反贼享用?
    不过杨山芦的话刘大棒槌不敢不听,于是只能嘴里嘟囔着下去了。
    倒是这些醒来的流寇,听了就是眼睛放光,野猪肉啊……这可是好东西!比天天吃的军粮强太多了……
    而这其中,看来艾能奇还是很喜欢喝酒的,听了就是忍不住对杨山芦说道:“野猪肉可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喝点酒呢?”
    毕竟按照大明军规,军中一般不能饮酒,而像他们以前哪里受过这个约束啊,所以都是馋得狠了!
    而杨山芦听了之后就是笑了,豪爽的一挥手道:“没事,反正这几天没有战事,大家尽管开怀畅饮!万一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兜着!”
    “好!”这些流寇听了就是非常欢喜,老实说要不是之前被玄甲军打得抱头鼠窜,感觉杨山芦性子直爽,还真能交个朋友呢……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所谓有酒有肉,那才喝得痛快啊……
    然后没一会儿,那头野猪就扛了过来,足足都有二百多斤的,除此之外,还挑来了十坛美酒。
    于是接下来就不用说了,野猪杀了之后,什么红烧猪蹄,爆炒大肠,卤香大肉,骨头烤麸汤……等到做好之后,那叫一个喷香四溢,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然后先前离开的那些流寇将领也全到了,等到看见美味上桌之后,那还有什么讲究的,这些流寇那是呼啦一下都上了桌……两张八仙桌被坐得满满的。
    倒是左懋第,却是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坐上来,当然他的想法杨山芦也是很清楚的……羞于此等大老粗为伍啊!
    只是这怎么行呢?不过杨山芦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他自己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然后在看了左懋第一眼。
    好吧,左懋第见状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也坐上来了。
    不过虽然这样,他和这些人之间还是没有什么互动,双方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界线,不过杨山芦见了也不着急,呵呵,都已经坐到一起了,还怕不能热乎起来吗?
    于是接下来他就是举起酒杯道:“来,大家能坐在一起喝酒,也是一种缘分,来满饮了此杯吧!”
    “干杯——”
    这些流寇都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主,对此当然是没有异议的,然后一仰脖,一碗酒就喝进了肚子里,而左懋第见状没有办法,也只能干了一碗酒。
    然后这个酒还是安庆当地的名酒,香甜绵软,左懋第喝了一杯后倒也感觉不错,加上他本身酒量也还不错,也就渐渐放开了。
    至于这些流寇们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好酒好肉的机会可不多啊,于是都是胡吃海喝起来。
    然后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酒桌上的气氛也开始变得热烈起来了,毕竟每个人都喝了不少了,相互之间的隔阂也开始模糊了。
    例如这时就有刘文秀端着个酒杯,走过来对左懋第说道:“我说你这个人不够意思!”
    “呃,这是怎么说的?”左懋第就是愕然的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刘文秀就是大着舌头说道:“你和杨大人来我们大营,想必是来行教化之事吧,可是你今天一天都对我们说的那些个之乎者也的东东,我们都根本听不懂的,你这不是摆谱又是什么呢?”
    呃,左懋第就是愣住了……心道我不和你们说这些东西,难道还和你们一起说那些粗鄙的市井俚语不成!
    不料刘文秀却是不管这些的,他只是大着舌头说道:“所以我要罚你一杯!”
    “好,罚就罚!”左懋第不愿和他多做纠缠,一仰脖就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咦,你这个人其他不怎么样,喝酒还是挺爽快的呀!”刘文秀就是惊讶的道,然后他又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又给左懋第倒满了,就是笑嘻嘻的和左懋第一碰杯道:“对了,你们文人不是知道的事情多吗,说些有趣的故事来听听呗!”
    “呃,这个可以有——”左懋第喝的也有些多了,也就对这些粗鄙的流寇不再那么抗拒了,两个人居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起来了。
    而杨山芦见了就是笑了,看来是渐入佳境了呀……而这其中军师徐以显也来过一次,本来还有些不放心,可是看见两帮人居然相处融洽,也就放心的离去了。
    而在这些人中,只有杨山芦没怎么喝酒,然后其他人也不敢劝他,毕竟杨山芦的身份摆在这里的。
    可是其他流寇就不是这样想了,反正机会难得,哪里还会不抓住机会开怀畅饮的!
    于是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杨山芦就是欣喜地发现,左懋第都已经和刘文秀勾肩搭背了,甚至两个人都升级为了兄弟的关系……哥哥兄弟开始乱叫了。
    然后其他流寇也都差不多,那是一派其乐融融啊!
    杨山芦见了就是点头微笑,呵呵,这不就是尿到一个壶里去了吗?
    而等到最后喝完之后,十坛美酒已经所剩无几,而二桌子的人差不多也全喝趴下了。
    而这时这些流寇的亲兵还都在大堂外等着呢,见状就是怯生生的进来请示道:“将军大人,我家大人该回去休息了。”
    不料杨山芦就是笑道:“还要那么麻烦干什么……去搬三张大床过来!”
    然后这些亲兵也不敢违抗杨山的命令,等到搬了三张大床过来之后,杨山芦就把三张大床合在一起,然后把这些人,包括左懋第在内,全部扔在了床上。
    然后这个画面,就是绝对看上去很美了……有的是互相搂着,这其中左懋第还把臭脚丫子伸到了刘文秀的鼻子下面,让他享受着独有的清新好滋味。
    反正这些人全都喝醉了,那个画面真的很美啊……
    而杨山芦见了就是非常满意,呵呵,都到了大被同眠的程度了,想不打成一片估计都不行了吧?
    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左懋第是第一个醒过来的,然后他怎么就觉得胸口压得慌呢?
    然后再睁眼一看,好嘛,二条毛茸茸的手臂正搁在他的胸膛上,还有一条大腿都压在他的肚子上,这是怎么回事?左懋第就开始努力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然后他再打量了一下自己,却又感到十分羞愧……因为他也不客气啊,都快把臭脚丫子伸到人家的嘴里了……
    哎,真是斯文扫地啊……左懋第已经羞臊无比,就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就是轻手轻脚地把这些手臂啊大腿啊全都挪开……
    可正在这时,却发现床上已经有一张大脸蛋子醒了,正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傻乎乎的看着他。
    “先生?”终于从刘文秀口中吐出了这个尊称。
    不料左懋第看看两人的模样,特别是那条他熟悉的大腿,再想起昨天的事情,左懋第就是一声苦笑道:“还叫什么先生呢,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仲及吧。”
    左懋第表字仲及。
    “啊,那感情好啊!”
    刘文秀本来还正担心,清醒后的左懋第,会不会又恢复了昨天那个教学先生的模样,可是现在看见他这么随和,那就是喜出望外了……
    “好,那就叫仲及了!”而这时床上的艾能奇等人也都醒了,然后再看看已经和他们有了通床之好的左懋第,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到了中午时分,左懋第这才返回了玄甲军的大营,不过在看见了杨山芦之后,他还是埋怨道:“大人,我可被你害苦了!”
    而杨山芦听了却是笑了:“其实这不是挺好的吗,大家打成一片,才方便施展教化啊!”
    另外杨山芦又开导他道:“然后这些人吧,文化程度很低,所以你也不能和他们说那些太过深奥的东西。
    而是要挑那些能激发起他们的民族正义感,民族自尊心的东西来说给他们听,就好像什么李广射虎,苏武牧羊之类的事迹……”
    “行,我知道了。”左懋第对杨山芦还是很敬佩的,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样到了当天下午,左懋第又是前去施以教化。
    不过这次场面那就和谐多了,一来本身双方的关系已经亲近了很多,不再有之前的那种隔阂之感。
    二来左懋第说的东西也发生了改变,不仅是他们都能听懂的,而且还是感兴趣的东西,都是类似于一个个精彩的小故事……
    这样寓教于乐,大家都很有兴趣,教化工作也终于顺利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