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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初芙看着光光的锅直笑:“看来殿下秀色可餐。”
    赵晏清一把揽了她的纤腰,低头在她耳边说:“怎么没有诱到你?”
    周边都是人,他调|情的动作叫她面红耳赤,用胳膊顶了他一下,甩开他径直回到马车里。
    赵晏清用温水净了手才跟上,上了车就见初芙已经摘了帷帽,靠在迎枕上,累到一闭眼就睡着了。
    ***
    施粥救灾不过是缓解之策,亦会引来更多民众聚集在各城门。不过几天就发生了多起事故,多为挣抢而起口角,引起混乱。
    赵晏清怕初芙会被波及,第三天就不让她再到粥棚去,明宣帝亦下令禁止民间自发施粥,若要献米面一律送到衙门,登基名姓,发布告为之赞扬。施粥点亦从城门改为城郊各处定点,并登基有劳作能力的人姓名,由朝廷给他们安排差事派遣到各处上工。
    这样一来,流民慢慢减少,也解决了温饱主要问题,最重要的是能保持秩序。
    此法实施后,各地送来的折子里就少了灾民作乱的消息,明宣帝总算松一口气。这一回神,发现再有几日就该过年了。
    朝廷封印,朝会止,京城也已经有了要过年的热闹气氛。大街小巷里都换成了红灯笼,明艳喜庆的颜色,街上人来人往,皆是面带喜色。
    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被登基名姓派往到各处的流民却在路上病了不少。
    其中一批人次要被派到浙江修堤坝,但才走出京城没多久,已病死近十人,监送的官员在临除夕前一天又听到死了两人,脸色铁青。
    “又是莫名抽搐,口吐白沫死的?查不出来病因?”
    官员烦躁的在原地踱步,差役脑海里还那些人死去时狰狞扭曲的面容,咽了咽唾沫说:“大人,这要怎么办,病死的人数太多,是不是该报上去?”
    “报上去?现在朝廷都封印了,年节在即,报上去不是给陛下添堵。”官员没好气一拂袖子,然后又想了想说,“就地埋了吧,等到出了年再报。”
    差役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忙下去埋尸。
    在埋尸的时候,差役发现当地不少村民也挖土,上前一看发现他们也在埋尸,但死的是犬只。
    差役好奇问了两句,得知这些村民养的狗都染了病,也不知是哪家开始染起的,把村里大多的狗都传染了。熬不过去的,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染了病的狗,大多数人是不敢吃的,只能埋了。
    村民还说,临村也这样,一边说着一边直叹真是作孽。都说瑞雪兆丰年,哪知这一场雪,人饿死,狗病死的,怎么看也不是瑞雪。
    同日,赵晏清总算又收到了从西北发来的信。在他和沈凌确定原先亲兵的名单后,发现陈家派到他身边的唯一一个死士是在他受到伏击前就在乱战中身死,并且那人不是左撇子。这点让他为之振奋。
    他是在受到伏击后,才身受致命伤,既然陈家的死士先行战死,那么最后肯定不是陈家和齐王的动的手。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点。
    他自此就一直在等西北来信,送来的信也没有令他失望,这封信里夹了一个名单,是他被伏击那日上过战场的士兵。
    因为人数众多,一一排查下来用了很多时间,其中死在战场上的左瞥子有三个,余下的八个如今还在军营中,一并把户籍原地都写得清楚明白。
    这总算是又多了一个突破口,赵晏清按着顺序理清拼好名单,交给了永湛,让他尽快落实这些人的是靠什么关系进的军营。
    如果他的死还有意外,那肯定能再找到蛛丝马迹。
    初芙在看他拼凑名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拿了纸笔,写下几个词组。
    宅邸、银票、首饰、金银。
    这是贾永望留下的相关讯息。
    赵晏清被她撕纸的声音引起注意,抬头就看她一脸凝重的在拼凑什么。
    第78章
    书房里十分安静, 盛开的水仙花就摆放在紫檀木的书案上, 有暗香浮动。
    赵晏清看着初芙把撕得乱七八糟的大字在重新拼凑,似乎是不太顺利, 她指尖移动间眉头也微微簇了起来。
    他动作轻柔来到她身后, 低头一看, 只能分辩出几个偏旁部首, 根本无法凑成字。
    “这些是什么?”
    他的说话声从她头顶传来,初芙被吓得一抬头, 脑袋就磕到他下巴。
    两人同时吃疼倒抽吸口气,初芙捂了头仰着看他,见他也在用手在摸下巴。心头的凝重就被这幕给冲散了, 她扑哧笑了一声。
    “你怎么无声无息就站在我身后了。”
    她倒是告起状了,赵晏清拔开她捂发顶的手, 用指腹轻轻去摸了摸, 还好没起包。
    “——谁让你那么入神了。”他也笑了, 眸光温柔。
    初芙就靠到他胸膛上, 他顺势从后边搂住他,微微弯了腰,唇落在她眼角。她闭着眼感受他唇上的温度,轻声说:“我看你在拼字,就想到贾永望留下的讯息, 以为也能拼出来, 结果是我想多了。”
    她这么一说, 赵晏清总算分辩出来那上面都是什么字了。
    “宅邸、银票……首饰、金银, 这后面两个的意思是不是相重了?”他指尖在碎纸上移了移,让四个词重现原本的样子。
    “好像是有些,但能联想的也就只有这四个词。”
    “要是用联想的,或者金银后面还有玉器?”
    赵晏清思索了会,点了点桌案。
    初芙听得双眸一亮,在空白的纸上又写了玉器两字,但到后面又丧气的叹息。
    还是凑不成。
    “算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今年父皇不准备大摆年宴,但小宴还是免不了,除夕那晚有重功之臣也会进宫赴宴,明天会有得累的。”
    她听出来他不太愿意进宫的样子,伸手去描他的剑眉:“不过就是应酬,用过晚膳就归家了,也不会耗多少时间。”
    “是这样。”
    赵晏清应了一声就沉默了下去,初芙就又抬头看他,却被他拦腰就抱了起来,然后被他抱到了桌案上。
    她刚才撕的碎纸都被压在了下头。
    “干嘛呢,一会衣裙都要沾到墨了。”
    他的吻却是落了下来,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已到了裙下做乱。
    初芙猛然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上回在书房的时候她来月信了,他没能得逞,现在又想起来了。
    “会有人进来的……”她忙去推他,喘息间尾音都在发颤。
    他去轻轻咬她耳朵,她这处最敏感,下刻她就软软伏在他胸膛上,细微的低吟从她红唇间溢出。
    他的唇就摩挲着她细嫩的脖子慢慢往下,呼吸变得凌乱:“没我的允许不敢有人来。”
    他说着,拉了她手去解腰带玉带,腰带滑在地上,撞出清脆的一声响。初芙真是服了他的厚脸皮,红着脸闭上眼,被他又抱坐到椅子上,软着身子迎着他的侵入。
    屋里烧着地龙,她被他抱坐着,心里又紧张,不过一会就满身香汗。他贴着她的身躯就跟火焰山似的,逐渐烧得她连神智都不太清醒了,咬着的唇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娇娇的声音就在书房里浅吟低泣,激起赵晏清变本加厉的征伐。
    等到初芙勉强打起精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赵晏清在她累极昏昏欲睡后就再接着处理事务。她看到他一脸的餍足就想伸腿踹过去。
    这人有时兴起根本没有道理可讲,非得把人折腾掉半条命。
    赵晏清自然知道今天下午又过火了,见她醒来,丢开手上的信,殷勤的帮她揉腰。见她跟只懒猫一样哼哼唧唧的,又抱着她回房,连用晚膳都没有撒手。
    他身死的事又有了进一步的进展,确实是高兴,初芙抿了一口他送到嘴边的汤,也想这事来,说:“陈家的死士并没有实施行动就已经身亡,那后来又是谁送的信回陈家,第一时间把你的死讯传了去。还有齐王误食药诱得毒发也很奇怪,你还是一点印象都没吗?”
    “没有。”赵晏清又把鸡汤喂到她嘴边,显然是想她安心用饭。
    美食当前,初芙当然还是选择吃饱,当即就把事情都丢到脑后。
    在快要就寝的时候,赵晏清收到永湛送来的消息,说明日宫宴陈元正和家眷都会到,其它受邀的大臣亦是会带家眷。
    这样肯定就会分开设宴,女眷那边已传来消息是陈贵妃和林妃主持。
    陈夫人带着女儿进京过年的事他知道的,如果这样一分,初芙免不得就得应付那些人。他眸光闪了闪,是不耐。
    初芙在内室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在他进来后,果然见到他臭着一张脸。她伸手就去勾了他的腰带,让他坐下,她也坐到他双膝上。
    “陈家送了东西后就没有再来,他肯定以为我是怕了,明日又是在宫里,他们更不会有所为难的。”
    陈家以为她怕了,却不知道她一巴掌要扇回去,她想想都觉得高兴,根本没为要和他们周旋烦恼。
    “我会让人照看着,要是她们有什么为难你的,你当场撕破脸也无所谓。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你这话,我真会耍泼的。”
    赵晏清就笑了:“我喜欢你在我身上耍泼。”
    臭流氓!初芙推了一他下,站起身来不理会他,她要补眠,明天好精神充足进宫!
    赵晏清很无赖的缠了上去,虽是没有再动什么心思,但也把她亲得浑身发软才搂着她入眠。正是困意袭来的时候,他猛然又睁开了眼。
    陈家……家?府邸,宅邸都为家,家是安定的意思。
    暗夜中,他眸光闪动,低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妻子,悄声起来,再披了袍子出去。
    内室亮起了豆黄的烛光,赵晏清坐在屋里书案前,快速研墨写下初芙白日说起的几个词。又添了一个家字和安字,又在空白处写下拆开的字。
    慢慢的,一个晏字先出现在他视线中,他执笔的手一顿,金字傍的一个钦字工整写在纸上。钦字分别是从金银取了部首,饰字左边添一笔就出来了。
    他看着钦字,又对着家一字沉思,在怀疑是否巧合。但脑海里又浮现由家联想到安身立命四字,很快毅字的一边被他写下。
    晏、钦、毅三字工工整整印入他眸中,有暖黄烛火摇曳的凤眸内慢慢染了冷意。
    ——赵晏钦,他的二皇兄。
    第79章
    寒风在屋外呼啸, 把门窗吹得作响, 桌案上的豆黄烛火在不时摇曳。
    赵晏清盯着毅王的名讳出神,记忆被带到年幼的时候。
    那年他五岁的样子, 明宣帝握着他的手教他写自己名字, 他挑了一张写得最好的去见刘皇后, 扬着脸等母后的夸赞。
    刘皇后十分高兴, 一直夸他写得好,说他的名字是父皇精心挑选的, 他心满意足被宫女带下去吃点心。
    后来到他七岁那年,他听到宫人议论,说二皇兄的名字和他是同音。
    这在皇家来说是忌讳, 有相冲的说法,年幼的该避免, 是他父皇坚决要选清这个字。说他的嫡子有真龙之气, 何来相冲一说, 宫人说陛下敢这样放言, 是批过命此字于三皇子无碍。二皇子才是用来给三皇子挡灾的,被冲的那一个。
    皇子名讳向来是不能直呼的,兄弟二人名字同音,也没有被搞混淆过。
    这些是陈年往事,他渐大后就把这事忘在脑后, 与二皇兄相处也还算和平, 印象里的二皇兄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但自打太子被设计后, 他就不那么认为, 和初芙一起对这个二皇兄产生了最大的怀疑,如今他的名字就摊开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