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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元宝小王爷抿了抿嘴唇,亦道:“太傅,是学生没有管好扇扇,让她在学堂放肆了,学生亦有责任,还是让我代扇扇受罚吧。”
    其余三人一见元宝小王爷发声,纷纷要求愿代季子珊受罚,三人找的理由也是各种各样,总之,都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季子珊却不领情,昂着脖子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坏了学堂规矩,自然是由我受罚……”从座位上蹬蹬蹬走到顾太傅跟前,季子珊伸出白白嫩嫩的胖爪子,十分执拗的说道,“太傅,学生愿意领罚,您打吧。”
    ——穆淮谦,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当她的小驸马,她够拼了吧。
    第147章 一更06
    慈宁宫。
    “疼么?”惠安太后用手指挑了一些药膏子,细细涂到季子珊微肿的小胖手上,口内温和的问道。
    季子珊嘟了嘟嘴巴,哼哼道:“不疼。”
    “不疼?看来顾太傅还是打你太轻了。”惠安太后轻轻嗔瞪一眼胖闺女,若是顾太傅真是敞开力气打,十下重重的戒尺打下来,胖闺女的左手掌铁定得见血光,哪还只是微微红肿的小伤势,“挨了这一回打,以后还冲不冲动啦?”
    季子珊继续嘟嘴巴:“我看见许林那么嚣张,还不乖乖认错,心里就特别生气嘛!”
    “在学堂,若是哪个学生犯了错,自有先生们管教,你是学堂里的先生么?”惠安太后给胖闺女敷匀药膏子后,又从元宝小王爷手里接过一条水红色的薄纱巾子,一圈一圈绕缠到胖闺女的左手上,口内又接着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胡闹了,若还有下一回,先生打完你后,母后也得打你一顿,听到没有?”
    “听到了。”季子珊垂头丧气的低着脑袋道。
    ——哼,哪还有什么下一回,苦肉计一回已足矣。
    惠安太后给季子珊处理好手伤,便带着一儿一女去用午膳,午饭过罢,季子珊却没有如常去午睡,而是嚷嚷着要抄《弟子规》,惠安太后瞄着胖闺女的伤爪爪,温言好语的哄她先午睡,书可以到晚上再抄,季子珊却不答应:“不行,太傅罚我抄三遍呢,晚上肯定抄不完,我得在中午先抄好一遍。”
    季子珊说的一本正经:“母后,你去寝殿歇着吧,不用管我,反正手有点疼,我也睡不着。”
    惠安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吩咐素容嬷嬷好好照顾季子珊后,便回寝殿去了。
    到了下午,光荣挂彩的季子珊,举着自己被包裹的胖爪子,一脸困倦的来到文华阁,宁玉泽见她精神不佳,忙问这是怎么了,元宝小王爷甚为无奈的瞥了一眼小妹妹:“她中午没睡,抄了一中午的《弟子规》。”
    仿佛为了配合元宝小王爷的话,季子珊不失时机的掩起口唇,轻轻打了个呵欠。
    穆淮谦中午同样没睡,却依旧精神满满,此时,他见桃花小公主手掌带伤,脸色犯困,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公主若是不舒服,不如回宫歇着吧……”见桃花小公主目光澄澈的看来,穆淮谦只觉耳根子有些热热的发烫,竟有些不敢直视桃花小公主的眼睛,“公主是因我的事情才受罚,还是我替公主抄写《弟子规》吧。”
    “我们的笔迹又不一样,你若是替我抄写,肯定会露馅的。”季子珊坐到椅子上,右手捧腮惆怅道,“还是我自己抄吧。”
    穆淮谦一想也是,不过,戒尺没替桃花小公主挨成,抄书也无法帮到桃花小公主的忙,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便神色讷讷道:“都是我连累了公主……”
    是不是心里又抱歉又感激啊,季子珊挺想听到穆淮谦接下来的话是‘大恩不言谢,我愿以身相许报答公主’,当然,季子珊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便冲他摆了摆受伤的爪子,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脾气太冲动,忘了这里是学堂了……”
    言外之意即为,若她仗义相助的地方是在学堂之外,她就不会受到任何处罚了,最多被母兄口头教育一下。
    季子珊和穆淮谦说了几句闲话后,就不再和他搞交流了,只专心和自己元宝小哥哥撒娇说笑,因还有两遍《弟子规》要抄写,下午一放学,季子珊半点没有贪玩,赶紧溜回慈宁宫赶作业,彼时,季子清陛下正领着圆圆大皇子在寿康殿,见季子珊蹦蹦跳跳的回来了,季子清陛下颇有点哭笑不得:“扇扇,挨了先生一顿打,你还挺乐呵,嗯?”
    “姑姑,手怎么啦?”季子珊缠手裹伤的巾子,是比较显眼的水红色,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圆圆大皇子的注意力,圆圆大皇子噗蹬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跑到季子珊跟前,仰着嫩生生的小脸蛋,眸光水润润的问道。
    季子珊摸摸侄子的小脑袋,眉眼弯弯道:“没事,姑姑缠着纱巾子玩呢。”
    季子清陛下嘴角一抽,朝满嘴善意谎话的胖妹妹招了招手:“过来,叫大哥哥瞧瞧你的手。”待季子珊嬉皮笑脸的近到跟前,季子清陛下伸手解了纱巾一瞧,只见胖妹妹的手掌已基本消肿,他不提是用的药膏子稀罕,只点着胖妹妹的脑门道,“你个淘气鬼!顾太傅是看在大哥哥的面子上,才对你手下留情打的轻些,要不然,你这小巴掌早被打得稀巴烂了!”
    “哼!不理你了!”季子珊被说得不高兴了,转身就走。
    季子清陛下手臂一抬,揪住胖妹妹一根小辫子,把哎哟哎哟乱叫的小丫头扯回来:“火急火燎的跑什么?”
    “人家忙着呢,没功夫和你玩。”季子珊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
    季子清陛下嘴角微翘,饶有兴致的问道:“忙什么?忙着去吃零嘴么?”自打节食无用后,胖妹妹又重回贪吃的老路。
    “什么呀,我忙着去抄《弟子规》,太傅明天一早要检查的。”季子珊一脸‘我是去干正事’的神态,“大哥哥,你快松开我的辫子,我要去抄书!”季子珊和皇帝老哥理论了几句,却见他依旧扯着自己不撒手,一幅悠闲自在的神情,季子珊顿时怒了,大声告状道,“母后,大哥哥又欺负我!”
    笑瞧长子幼女玩闹的惠安太后,顿时不能装聋作哑了,便开口道:“清儿,你不是来安慰扇扇么,怎么一转眼,就又欺负上她了。”
    季子清陛下嘴角抽抽道:“她这样兴奋的精神头儿,哪还再用得着安慰。”欺负一下还差不多,心里虽这样想,但手上到底松了力道,得了自由的季子珊立即灵活的蹿了,一边往摆着茶果的桌子边跑,一边吩咐素容嬷嬷,“嬷嬷,快给我备纸磨墨,等我吃两个果子,就去抄书。”
    素容嬷嬷笑着去了。
    季子清陛下望着抓起果子就啃的胖妹妹,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亏他还以为小东西要和他告状,想把讨厌的许林撵出学堂,哪知,她的脑袋里只记着吃和抄书,压根没提许林之事,季子清陛下摸了摸下巴,那他……就不管了。
    次一日,季子珊一脸尊敬神态的上交三遍《弟子规》。
    顾太傅伸手接过,一页一页翻着瞧,只见纸上的字体端正整齐,字形虽尚不成熟,却也有了些秀丽的雏态,入学两年多,公主旁的方面没啥长进,唯有这写字进步极大,可见是下了功夫练习的,顾太傅暗暗点了点头,问道:“这三遍《弟子规》,公主抄写了多久?”
    季子珊垂手恭敬作答:“中午写了快一个时辰,晚上写了两个半时辰。”
    她当然可以写的快些,不过那样一来,她写的字形就不工整好看了,难得有罚抄文章的经历,季子珊自然是格外认真的对待,那一笔一画慢慢写的架势,叫陪夜的惠安太后看得十分捉急,恨不得亲身上阵替胖闺女写。
    顾太傅听罢,便颔首道:“回去座位吧,以后记着,凡事切不可任性妄为。”
    季子珊有模有样的作揖道:“学生受教了。”她这边的惩罚作业顺利检查通过,另一厢,许林却是姗姗来迟,在他满心烦躁的来文华阁时,顾太傅都上了快一半的课了,上课迟到,是一错,惩罚作业没有完成,又是一错,向来以严厉著称的顾太傅,当即啪啪啪又赏了许林十戒尺,并勒令他今天仍要罚抄三遍《弟子规》。
    许林委屈的小声抽泣,又被顾太傅以‘扰乱上课秩序’为由斥责了一通。
    在皇宫就学的日子,实在太不愉快,是以,终于挨到放学假回家的许林小公子,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心情,赶紧离开了皇宫,回到家里一见着亲娘柔嘉大长公主的面儿,便哭着闹着不想去宫里上学了,柔嘉大长公主忙问儿子何故,许林小公子顿时怨天怨地的抱怨,什么王爷表哥骂他,公主表妹打他,别的人都不理他,连顾太傅都整天为难他。
    许林只捡所受的委屈说,却半句没提自己做了何事,在柔嘉大长公主再三的追问下,许林才一五一十的道来,柔嘉大长公主听了,也是无语的厉害:“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把为娘的嘱咐记在心里?!”
    “记着呢!”许林甚是不服的嘟囔道,如若不是记着亲娘的嘱咐,他一定把欺负他的人,统统当场踹一顿。
    见儿子理直气壮的不认错,柔嘉大长公主甚为头疼的摁摁额角,然后耐着性子和小儿子讲道理,然而,不管柔嘉大长公主如何说,许林是怎么也不肯再去皇宫上学了,开玩笑,他在宫外上学时,先生们不敢过分管他,学堂的同窗们都恭维讨好他,哪像在宫里时,先生总逮着他打,一屋子的同窗都不爱理睬他。
    在又该重归学堂那一日,柔嘉大长公主狠着心肠,叫人把小儿子押上去皇宫的马车,谁知,马车还没走多大会儿,许林小公子便拱出车门跳了下来。
    大概是落地的姿态不对,许林小公子摔伤了……一条腿。
    在许林小公子退学半个月后,疑似染了花柳病的季子铭王爷,终于回到了京城。
    第148章 一更07
    季子铭王爷回到王府的时候,德太贵人正在二王爷府大发雌威,二王爷房里的一众姬妾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乱喘一下,陡听下人回禀宝贝儿子回来了,一身凛凛气势的德太贵人,当即激动的站起身来,喜上眉梢道:“快叫他过来!”她身为长辈,不好亲去外头迎接,一转眼,便瞅向穿一身玫红色衣衫的武侧妃,“庭芳,你去外头迎一迎王爷。”
    庭芳是武侧妃的闺名,闻言,武侧妃福了福身,满脸喜气的快步去了。
    而别的姬妾因没有得到准许,都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德太贵人的眼皮子底下。
    至于本该在皇宫待着的德太贵人,为何会出现在二王爷府,却还要从大半个月前说起,也就是惠安太后得到季子铭王爷染病的消息之后。
    那一日,德太贵人在自己宫里大生闷气,试想一下,儿子离京在外不来看自己,自己又被正室主母压得抬不起头,她心里能不憋屈郁闷嘛,在她又想找宫女茬以此发泄心中愤懑时,慈宁宫来人传话,说惠安太后找她过去,德太贵人一点也不想去,但碍于规矩又不得不过去。
    到慈宁宫行礼赐坐后,德太贵人便听惠安太后对她道:“哀家数次遣人下江南,想叫子铭早点回京,可那孩子……唉,他眼瞅着就二十了,到现在还不肯大婚娶妻,一直这么下去可不成,哀家和皇帝的话,他不肯听,你是子铭的亲娘,他大概会卖你几分面子……”
    废话,子铭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听她的话难道要听你的话?德太贵人在心里骂道。
    “……这样吧,哀家给你个恩典,你搬到子铭的王府去住吧,一来,能够好好管教子铭,叫他收些玩心做点正经事,二来,也叫他能时时侍奉孝敬你,全了你们的母子之情,三来,你替子铭好好把把关,早些替他相个王妃,你意下如何?”惠安太后缓缓说完后,便征询德太贵人的意见。
    德太贵人还能有什么意见,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应了。
    予她们这些先帝妃妾而言,福安宫不啻于一个活死人墓,既然有机会能离开,不赶紧抓住的是……傻瓜!
    于是,数日后,打点好随身物件的德太贵人,浩浩荡荡搬进了二王爷府,与此同时,二王爷府的一众姬妾,也迎来了水深火热的日子,武侧妃是德太贵人的亲侄女,除了她的日子好过些,其余的女子可就惨了,尤其是和武侧妃作对的江茹茹,近段日子可被德太贵人收拾惨了。
    德太贵人高坐上首,心情雀跃的等了一会儿,才见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大步走进屋来,在他身后,跟着眼眶通红双目流泪的武侧妃,德太贵人注目一瞧,只见侄女儿的右脸颊上,竟是明显的红肿起来。
    “统统给本王滚出去!”不待德太贵人张嘴,头戴帷帽遮脸的季子铭王爷,率先暴怒的吼了一句。
    德太贵人虽不明何故,但儿子为重,是以她也忙跟着斥道:“都出去!”
    待一屋子青春貌美的姬妾离开后,德太贵人才满面疑惑的问道:“子铭,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外头天儿热,你戴个帷帽挡日头就算了,怎么进屋子里了,还不给取下来,唔,对了,母妃以后就住在你的王府了……”重获自由的德太贵人,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直到季子铭王爷摘下头上的帷帽。
    “——啊,子铭,你的脸怎么了?!”德太贵人尖叫一声,就扑到宝贝独子的身边。
    季子铭王爷原本的皮相甚好,容貌阴柔俊美,肤质干净无暇,然而,他此时此刻的脸上,却生了不少的红斑烂疮,望之令人心悸恐怖。
    望着母亲惊呆难信的神情,季子铭王爷心底怨气滔天,咬牙恨声道:“大夫说,我怕是染上了花——柳——病——”
    “什么?!!”德太贵人惊呼一声,整个人犹如遭了雷劈般,几乎晕厥昏死过去,德太贵人用力攥着季子铭王爷的胳膊,脸色惊恐,嘴唇颤抖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铭,你……你怎么染上这种脏病了呐……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母妃可怎么活啊——”
    德太贵人痛苦哀嚎的哭声,叫本就烦躁的季子铭王爷,更加怨愤不已,他用力甩开啼哭不已的亲娘,大步走到椅子边坐下,脸色阴沉不已。
    他此回去江南游玩,不知宠幸了多少风流男女,何曾想过,竟会染上那种脏病,其实,他这一路回来的途中,每天都有服用江南名医开的药方,谁知,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季子铭王爷此时也是后悔不已,他不过就是想在做正事前,先放松享受个够,等他瞧中的那个姑娘长大了,他就上门提亲,只待联姻之后,他就筹谋心中大事,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偏在此时栽了大跟头,一个弄不好,不提成就大事了,只怕连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被儿子推开的德太贵人,情绪激动的哭道:“子铭莫怕,京城里有的是名医,母妃这就给你请,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若非知道京城名医多,季子铭王爷也不会在得知自己染病后,就急急回了京,季子铭攥了攥拳头,沉着脸问哭得一塌糊涂的德太贵人:“母妃怎么会在我的王府?”
    德太贵人抹着伤心的眼泪,之前的兴奋表情已经全部消失不见,抽泣道:“太后娘娘叫我出来住的,她说她管不住你,叫我这个亲娘管你,早点替你找个媳妇,好成家立室。”德太贵人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儿子现在病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顺顺当当娶正妃啊。
    “哼,伪善!”季子铭王爷冷声哼道。
    皇宫,慈宁宫。
    “子铭果真是染上花柳病了?”寿康殿中,只有惠安太后和碧云嬷嬷窃窃私语,其余服侍的宫女嬷嬷都已被打发出去。
    碧云嬷嬷悄悄道:“正是,德太贵人请了好几个太医去瞧,得出的结论都一样,二王爷的确染上了花柳病,德太贵人逼问太医能不能治好,太医哪敢打包票,一个个都滑不溜秋的虚答着,气得德太贵人险些亲自去把太医打一顿……”
    “子铭在房事上荤素不忌,什么身份的男女都敢宠幸,也是真心大。”惠安太后嘲讽的扯扯嘴角,“子铭染病难治,德太贵人又去了王府,咱们就慢慢瞧热闹吧。”
    第149章 一更08
    入了六月,天气一日比一日热的厉害。
    “母后,我下学回来啦!我今天中午想吃红烧鱼,咦,容娘娘,你在这里呀……”一下摆着冰盆子降温的轿子,季子珊就撒丫子跑进寿康殿,刚窜过次殿的门槛,就瞅见容太妃尤氏在拿帕子拭泪,似乎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季子珊好奇不已的挠挠耳后根,“怎么了啊?”
    容太妃拭去泪珠,强颜欢笑的问了一声:“公主回来了,外头天儿热,没晒着吧。”
    昭阳长公主是太后和陛下的心肝宝贝儿,哪怕她此时心中又怨怒又伤心,也不敢怠慢这位小祖宗。
    “多谢容娘娘关心,我没有晒着……”正是烈日炎炎的夏季,元宝小王爷中午可以在群英宫用膳休息,但季子珊是个小姑娘,在前宫的文华阁上学倒还罢了,若连午睡也在前宫却是有些太逾越了,惠安太后心疼幼女,不愿叫她天天顶着日头跑来跑去,便干脆叫她每天只上小半天课。
    惠安太后揽住蹭到身边的小女儿,温声和气道:“母后和容太妃有事商量,你先到隔壁去玩,不许调皮捣蛋……”说着又转脸吩咐一旁的碧云嬷嬷,“碧云,公主想吃红烧鱼,叫御膳房给添上。”后宫每天的膳食通常都按定例来,若是突然想吃哪道菜了,只要额外吩咐一声就能添上。
    碧云嬷嬷福身行礼后去交代,素容嬷嬷则领着季子珊往里殿去了。
    季子珊进到里殿后,既不往椅里坐,也不往榻上躺,而是贴着墙根而立,一脸凝神的竖着耳朵,见她偷偷躲在墙根窃听,素容嬷嬷不太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季子珊却将食指摁到唇上,轻轻的‘嘘’了一声,素容嬷嬷无奈,便去给季子珊端了个绣墩过来,叫她偷听的舒服一些。
    若是太后娘娘有意保密和容太妃的谈话,便压根不会挑公主在的时候说。
    素容嬷嬷见小主子偷听的认真,想了一想,便又端了一碟剥好的瓜子仁过来,叫她一边吃一边听,季子珊朝面面俱到的素容嬷嬷笑了一下,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外头,只听惠安太后声音冷淡的开口道:“大驸马不仅私养外室,更甚者还叫那女人怀了孕,皇帝派去的人已经查实了,子媛是你的亲闺女,你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