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播洗澡
    网上又是一片叫骂之声，认为蠢即是坏，那么多条生命，就被葬送在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手里。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更是要求严厉惩处沈柔。
    此前，沈柔一直被关押在学校的禁闭室当中，因为楼睿吸引了所有人的炮火，这几天根本没有人关注他。现在真相大白，军校立即将她开除，安全局正式将其批捕。充分展示了该部门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优良作风！
    到此为止，楼睿总算从这个自出生起，就困扰着他的身份泥沼当中爬了出来。至于他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只要咬死了失忆这个万金油，就算别人再怎么怀疑，也碍于他是楼星淮的儿子，以及双s等级，不能用强硬手段逼他说实话。
    而且事情根本就没完，只不过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这日上午，科德娜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
    “皇后陛下亲自向你发来慰问，让你安心养伤，切莫惊慌。并责令科研院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的失忆症，否则帝国将无颜面对楼星淮上将的在天之灵。”
    顿了顿，科德娜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说道：“同时，我以皇家第一军校的名义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成为我校的一员。”
    信息量太大，楼睿满脑门子的汗。
    他只是想有一个让安全局不敢在明面上动他的身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感觉不太好收场啊！
    楼睿觉得自己在发光，主角光环的光，使他浑身上下都bulingbuling的！
    在穿越前，楼睿为了给家人复仇，选择了上升更为迅速的从军之路。他用养父楼韵泽弄得那一身黑科技隐藏起了身份，才得以进入军校。
    结果在开学仪式那一天，帝国元帅莅临现场。那也是楼睿第一次见到秦固。
    远远朝观礼台那边看过去，只能看见他肩章上的星辉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夺目光彩，那些勋章绶带代表的是连五星上将也不曾有过的华丽战绩。站在观礼台上的他宛若俾睨天下的王者，沉默肃然，却气势万千。
    楼睿一度怀疑，是不是就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于是就不幸被相中……
    从军校离开，他其实也有很多不舍。元帅府的生活助理告诉他，完婚后可以继续在军校就读，结果这个愿望差一点就成为了永久的遗憾。
    科德娜校长这个邀请，可以说是正中楼睿下怀。
    “你愿意来吗？”
    “当，当然，我非常愿意！”楼睿挺直了脊背，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更郑重一些。
    科德娜笑道：“不过在成为军校的一员之前，你首先得成为帝国的一员，你现在的身份还未录入帝国的公民系统，你需要回一趟帝都，将身份登记在楼家名下。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异议！”楼睿想也没想就答道，能进入军校，可比他当初预想的回归楼家的方式要好太多：“那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现在就可以，我们刚刚才没开学多久，这一学期的课程或许你还能赶上。对你这样的精神力者来说，基础教育在这段时间复习一下应该不是问题。”科德娜接着说：“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楼韵贤教官，去吧。”
    “是！”楼睿转身出了校长办公室，走路都带着风。
    科德娜看着他欢乐的小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秦固的资质公布那天，帝国长期以来的微妙平衡就被打破了。而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雌性，又是秦固救回来的，无疑加剧了这种不平衡。
    而谁又不希望天平朝自己这边倾斜呢？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失忆，和缠绕了宇宙人几千年的病毒比起来，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即便双ss级基因带来的只是一丁点可能性，也足以获得最高的重视。
    军校禁止无关人员踏足，所以楼睿是由科德娜的助理护送到中途一个繁华的空间港，在那里与前来迎接他的楼家人汇合。
    楼韵贤把楼睿送上星舰，看着楼教官一脸的苦大仇深，大家就微妙的……心疼他。
    敢问有一个比你年轻得多的祖宗，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啊，全ss等级的祖宗，谁不想要？请给我一打。
    不过楼家本就扑朔迷离的家产之争，会不会因此拐入不同的方向？这些天楼睿已经家喻户晓，家主楼鸣礼早就亟不可待地发过无数封请求给校长，要求将楼睿迎回楼家。
    楼鸣礼满世界的趋炎附势抱大腿，可这世界上还有比全s等级更粗的大腿，还有比血缘关系更现成的靠山吗？没有！
    看见楼睿亮晶晶的眼睛，楼韵贤心中的忧虑更加深重，家里又多出一个戏精，到底是好是坏呢？
    楼睿在舷窗边上向楼韵贤挥手道别，心情却是与楼韵贤截然相反，那些曾经上天入地通缉他们，害得他们在星际中无家可归，吃尽苦头的人，现在却要来一脸谄媚地讨好他！把他当成活祖宗供着他！这难道不爽？光是想想就爽。
    楼睿步履轻快地跟在校长助理身后，顺着走廊进入了星舰内部，然后他就爽不起来了。
    发现自己被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盯着时，楼睿差点吓得跌了个屁股蹲儿。
    ……秦固他怎么在星舰上！
    看见楼睿吃惊的模样，校长助理解释道：“秦固和蓝琛作为e09星暴动事件的重要证人，需要前往帝都出席此次的公开庭审。”
    “……哦。”楼睿魂不守舍地点点头，脑子里全是自己当着秦固的面裸奔这件事，一时间，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他的脸部。
    楼睿又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强烈冲动。可是腿却像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不听使唤，他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跑，跑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险些就这么立地成佛。
    “你好，久仰你的大名。”这个招呼来的有点突然，一看竟是那个叫蓝琛的雄性来到了自己面前。
    这不失为一种解救了。
    “你好……”楼睿和蓝琛握了握手。楼睿知道他就是在搜救任务中找到沈柔的人，而这次庭审的对象就是沈柔，所以蓝琛的证词肯定很重要。
    蓝琛目光炙热地打量着楼睿，心想着就是那只q弹可爱的海豹幼崽吗！果然皮肤白白，脸肉嘟嘟，眼睛黑溜溜的，如果他变成海豹就好了，这样不仅可以握个手，摸摸头应该也不算太失礼？
    楼睿偷偷往旁边挪了一步，试图躲开这疑似有点痴汉的目光，自从楼睿的身份公开后，整天都有学生找理由往校医院跑，那几天军校里“生病”的人激增，这些皮糙肉厚的雄性军校生，就连蚊子叮个包，也要打着敷药的名义来医院转一转，就为了一睹传说中的海豹团子。
    何况这是个双ss级的团子，这些如饥似渴的雄性表现出了百分百的热切。结果校长一个令下，凡是那几天来看病的雄性，都给他们来一支抑制剂，于是某日午后，校医院就出现了排队注射抑制剂的奇景。
    这个蓝琛好像就在其中。
    和蓝琛招呼完，楼睿犹豫着要不要和秦固问个好，这里总共就他们三个同龄人，如果把秦固绕过去，那也太刻意了。可是楼睿问候的话还没出口，秦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掠过楼睿伸过来的右手，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睿：“……”
    真是不尴尬，一点都不尴尬。
    楼睿同手同脚地滚回了自己的休息室。这回是秦固先走的，并不是自己在逃避！他自欺欺人地想。
    到了晚饭时间，楼睿总不好叫别人把饭给他送进房间来。磨磨蹭蹭去了用餐区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端着餐盘走掉，结果身后就传来了蓝琛异常热情的声音。
    “到这里来吃吧！”楼睿转过身，就看见蓝琛满脸堆笑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而另一张桌子边上，秦固正无声地咀嚼着食物，边嚼边看他，就好像嘴里嚼的就是他身上的肉一样。
    楼睿端汤的手，微微颤抖……虽然秦固全程没说过一句话，但是楼睿就是能感觉出他在生气。好吧，任谁凭空冒出一个和他捆绑了伴侣契约的人，也不会太高兴，何况这个伴侣还喜好（x）裸奔！
    楼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是为了履行自己不再用逃避来解决问题的承诺，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和星舰上的工作人员们坐到了一桌……
    与蓝琛那桌，还有秦固那桌，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地带。
    向他们露出了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
    楼睿用军事化的速度用完了餐，甚至比平时少吃了几碗，吃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楼睿总是觉得，这些事情，秦固不会就这么算了。即使待在自己房间里，楼睿也一直担心秦固会像那晚一样把自己叫出去，揪着那几个问题不放。虽然这样的事并没有真的发生。
    为了让自己分心找点事做，楼睿打开了光脑。这个光脑是走之前学校专门发给他的，虽然身份录入之前，他没有个人终端，不能用意识进入星网畅游。但是用普通的光脑上网还是没问题的。
    他点开直播页面。不得不说，不管到了什么时代，钱这个东西，都有着令人折腰的力量。楼睿找回自己的身份后，发现最紧要的事情并不是研究如何虐渣，而是要先脱贫致富……因为他现在完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虽然学校会给他发光脑，会承包他的一切生活所需，但是并不会给他发小钱钱！
    用别人的钱哪有自由可言，为了避免在将来因为钱的事情举步维艰，楼睿在校医小姐姐们的启发下搞起了直播，眼下真是没有比这来钱更快的事情了。只用变成海豹团子，哪怕它在镜头前呼呼大睡，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礼物落入小口袋里，什么战舰航母激光炮，刷屏的礼物分分钟可以组一个宇宙舰队出来。
    何况楼睿是个很敬业的海豹，有着靠卖萌发家的觉悟，所以从来不会让老铁们失望。
    今天，它打算直播洗澡。
    对！就是这么符合期待！海豹玩水，就问你想不想看！
    第15章 你没耳朵
    秦固冷着脸关掉光屏上的页面，将个人终端的手环取下来扔到桌上，转身进了重力模拟舱内。
    舱门合上，整个房间都非常安静。
    一秒，两秒，三秒……大概安静了有十秒左右，只听砰地一声响，秦固青筋暴突地踹开了舱门，来到桌子旁边。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捞起个人终端，又再次打开那个页面。
    楼睿先开了一个直播预告，然后去浴室放好了一缸冷水，等直播进入倒计时后，楼睿已经变成小海豹趴在浴缸边缘了。随着围观直播的人数暴涨，楼睿贴着浴缸边缘滑入了水里。
    “哇……”楼睿张着三瓣嘴，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连胡须都跟着抖动起来。
    它很少变成兽态洗澡，因为海豹幼崽什么的，根本不会游泳啊！它浑身的绒毛还不足以防水，凉丝丝的洗澡水顺着绒毛浸到皮肤上，这种新奇的体验，感觉不要太棒！
    “沾了水还这么圆，不愧是帝都名圆的儿子2333333”
    “啊啊啊啊啊竟然直播洗澡，真是太没节操了！不过我喜欢~”
    “礼物走起！打赏走起！”
    “豹可爱，快游一个，求你游一个！”
    楼睿不用说话，鳍状肢拨了拨水作为回应，清澈的涟漪在它的肚皮周围荡漾，柔顺的软毛也随水波飘动，这种美妙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
    这和人类形态时泡澡完全不同，这水好像激发了它的某种本能，新世界的大门在它面前打开。楼睿不禁畅想起有朝一日在大海中遨游的感觉。
    它试着动了动小尾巴，浴缸底部的边缘处有一个缓坡，在它尾鳍的作用力之下，楼睿整个豹飘离了浴缸边缘。而它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漂浮在水面上！
    然后它看见了几条十分讨厌的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脂肪是不会沉底的！”
    “无知的人类，你们以为体脂率百分之五十是吹的吗？猪都不及我们家豹可爱！”
    楼睿气哼哼地拍打了一下水面，这使得它又离岸边更远了一些。这是给人用的浴缸，对一头海豹幼崽来说，即使竖立在水里，也足够深了。
    楼睿再次划动胸鳍，虽然鳍状肢看上去只是小小的一片，但是爪子之间是有一层蹼的，在岸上不太管用，但是在水里就很灵活了。楼睿在水面上缓缓飘荡，整个团子都浸入了水里，只把鼻子和眼睛留在水面，它的鳍状肢在水中左划拉一下，右划拉一下，虽然方向控制不太准确，但它确实是不沉底的，于是它越游胆子越大，觉得自己天生就是该征服大海的存在！
    我真不愧是一头海豹！
    海豹幼崽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它果敢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弹幕里飞过一大片欢呼，看直播的观众老爷们都露出了老父亲/老母亲般的笑容，比看见自己儿子学会了走路还要欣慰。
    可以预计，今天又是盆满钵满的一天！
    然而神气不过三秒。雄赳赳气昂昂地扎入水底，楼睿发现自己英雄气短了。
    海豹团子憋着气在水里面头尾并用，但是那根本算不上游泳，顶多算是在水里打滚，因为它完全就分不清方向，更别说控制方向了，四面八方全是水，恍惚有一种置身大海的错觉。这让楼睿惊恐起来，尤其是胸腔中的空气快要用完时，楼睿意识到情况不对。
    谁，谁来救救我这只可怜的小海豹！
    它想向水上浮去，可浮是浮起来了，它却没有办法保持平衡，脑袋朝上是浮面……尾巴朝上也可以算是浮面。
    悲催的是，它就是尾巴朝上！
    楼睿使劲挣扎着想掉头，可是也不知道是上半身要沉一点还是怎样，它没办法改变自己在水里倒栽葱的状态，胸鳍划划划划个不停，浴缸中水花四溅，却只是徒劳的扑腾。
    “救……咕噜噜……救……咕噜噜命！”
    弹幕上飞过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纷纷为楼睿的演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