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
远处南关天主教堂传来了悠扬的钟声,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射到床上,镀上了太阳斑驳的金黄,墙上的挂钟还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李伯阳慢慢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身子微动了一下,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鼻过来,又感觉左臂麻酥酥的,一抽手听到耳边一声咛嘤,忙侧头看去,手臂正枕在周四小姐的颈脖下,少女睡得正香,打着微憨,一只手还勾揽着他的身子,两人肌肤相亲着,他能感觉到被子下面的少女柔滑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李伯阳楞了一下,慢慢的把手从周四小姐的脖颈下抽回来,好一会才恢复了知觉,心里回忆起昨夜发生的迤逦,不禁脸色微红起来,说出去恐怕没人信,他这个男子汉竟然被一个少女强行睡了,实在羞愧难当的很,别看他宅子里有四房女人,可被女人逆推这种事还是头一次,脑子里到现在还是懵的。
他看了眼挂钟,时间是早上八点钟,平日里这个时间他早就和卫队一起跑步回来了,摇头苦笑了一会,到底是年轻力壮,美人在怀,心里再想着点香艳的事,顿时一柱擎天了,心里的欲望噗通噗通的撞击着胸口,若是一般男人此刻早就忍不住了,但李伯阳好歹是意志坚强之人,闭上眼睛默念起了《兵法三十六篇》,强行摆脱欲念,可惜该硬的仍旧硬着,并起不到什么作用,实在忍不住了,暗想假装睡着摸一下总没问题吧,正要有所动作,忽然感觉到周四小姐动了一下身子,忙闭了眼不动,他觉得有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顺着胸口滑了下去,经过小腹,停留在了那个地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忽地握紧了要命的东西,仿佛物理化学元素碰撞,有一种力量正在爆炸,竟有一种剧烈的胀痛感,他不禁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颇为享受。
“还装睡。”
周四小姐娇笑着,迅速收回了手,在李伯阳身上拧了一把。李伯阳被识破了,面露尴尬的醒过来,与周四小姐四目相对,看到了她眼中的野性和揶揄,不禁心里有些不服气,故意将她狠狠搂在怀里,温暖的胸脯贴合在肌骨上,舒服的哼了一声,暗想女人若不是水做的,怎么能软化了男子汉的英雄气概。
“周四小姐,你这样投怀送抱,就不怕别人知道了取笑你不知羞吗?”李伯阳翻身将周四小姐压在深相爱,粗鲁的摸着她的身子,毫不客气的问道。
周四小姐用力的拥抱着李伯阳,双手的指甲紧扣着他的后背,咬着下嘴唇说道:“谁规定了你们男人可以睡女人,女人就不能睡男人,我偏要睡了你,李伯阳。”
李伯阳被这番言论震住了,不由得联想到艳满广州的奇女子佘美颜,心里打了个突突,欲望一瞬间退去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翻身躺倒一边一语不发。
“我要订婚了。”
周四小姐忽然说,语气里说不出的平淡:“男方是我家的世交,年纪比你大十三岁,在天津做生意。”
李伯阳的观念还是比较传统,暗想此刻的行为算是淫人妻女了,便有些尴尬道:“你既订婚了,昨夜又是干什么?”
周四小姐仰面躺着,若无其事道:“我不想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不喜欢的你,虽然我也不算喜欢你,但给了你总比给了他强。”
李伯阳无语了,这算是什么想法,不过又想着好歹黄花大闺女把自己睡了,心里暗暗窃喜,便说道:“你若不想嫁给他,便不要嫁了……”
周四小姐冷哼了声,拉长声音道:“你想包、养我做外室,还是和一荻一样,做个没有名分的秘书,我可不像她一样傻。”
李伯阳被戳破了心思,干笑两声,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周四小姐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伯阳差点打盹迷糊着,被周四小姐推醒,只见她支起了胳膊托着脑袋,上身大半个裸露在晨气中,目不转睛的瞧着他的脸。见他望过来,周四小姐也不害羞,骄傲的昂着下巴,眼神闪烁着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风情意味,用暗含挑、逗的轻蔑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一个男人最不尊重女人的表现是什么吗?”
李伯阳被问住了,缓缓的摇了摇头。
周四小姐探过头去,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道:“那就是禽、兽不如。”说罢,不待李伯阳琢磨过来,她的红唇香、舌封住了他的嘴,两个人在大床上滚做了一团。
……
平日帅府开饭都是11点30分,今天推延到了12点,张学良的弟妹和子女都饿的咕咕叫了,可他还是不说开饭,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一直等到谭海过来,道:“李主席正在过来的路上。”
张学良点头,对于凤至和赵一荻挤眉弄眼,笑道:“我等会要问问李伯阳,我算的准不准。”
不一会,李伯阳、周四小姐一前一后的走过来,李伯阳满怀歉意的连连拱手:“不好意识,让大家久等了,汉卿,你们家宴何必等我呢。”
张学良不理他,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做到赵一荻身旁的周四小姐,笑道:“四小姐,昨晚睡踏实没有,我们帅府的床是小了点,哈!”
于凤至白了他一眼,吩咐下人上菜。
席间,张学良把张家的亲属介绍给李伯阳,李伯阳来的匆忙也没什么礼物准备,掏出支票簿,每人刷刷便是一万大洋的支票,张家人十几口子人,眼睛眨都不眨的散出去十几万大洋,张学良见了连说太多了,李伯阳却洒然一笑,这点钱对他而言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用过餐,李伯阳本打算与张学良谈一些军事上的事,却见周四小姐俏生生的走过来,也不见外,拉着李伯阳便往外走,李伯阳嫌拉拉扯扯不像样,就跟着她出来,不悦道:“你这又是干嘛?”
周四小姐抱着膀子冷笑一声,将衣领翻开,露出脖颈上被亲吻出的红痕说:“呦,你吃干抹嘴不认账了,要不要让你看看你留下的杰作。”
“咳咳!”
李伯阳被唾沫噎到了,瞪着眼睛道:“你不说了咱俩就是露水姻缘吗?”
“没错,可我就见不惯你们男人虚伪的样子。”
周四小姐认真的说:“这几天你陪我好好玩,我以后绝不纠缠你了。”
李伯阳想了想,妥协道:“行,我豁出去了。”
接下来几天,李伯阳把军政大事抛在一边,全心全意陪着周四小姐玩耍,一直等到有一天,周四小姐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突然走了,到让李伯阳有些怅然若失。
“哈哈,早告诉你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有些道行。”
张学良看出了李伯阳的心不在焉,取笑了他几句,正色道:“周家原本也是望族,自从周自齐过世后,就日渐衰败下来,周家两个少爷都不成器,吃喝嫖赌,家里全靠着周夫人和出嫁的几个小姐操持,挺不容易的,周家小四从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性格与其他富家小姐不同,有几分男子气,若不是我有了赵四,我还真想试一试周四。”说道后面,张学良又露出了花花公子的本来面目。
李伯阳迟疑了一下道:“她和我说订婚了。”
张学良看了他一眼道:“一荻和我说了,婚期定在明年春,夫家是天津一个姓孟的大买办,家资巨富,和周家是世交,就是有一点不好,论辈分算是周四的叔叔,又是个鳏夫,娶了两房夫人都死了,是周家大少爷硬把妹子嫁出去的,周家缺钱,孟家缺名,娶了前财政部长的千金,也算光耀门楣了。”
李伯阳默默听完,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看似活泼精怪的周四小姐原来背后别有心酸,他想做点什么,可又无从开口。
张学良看出了李伯阳心里的挣扎,宽慰道:“伯阳兄,你就当做逢场作戏吧,忘掉她,还有许多国家大事等着你去办。”
李伯阳点了点头,把心事藏在心底,又恢复了没遇到过周四的样子,和张学良又待了几日后,飞回了济南。
……
冬日的济南城少了沈阳城的冰雪,气候上也较暖和一些,许是因为气候反常,李伯阳回来后便得了重感冒,在大明湖官邸休养了几天不见好,好在陇海路的大战并不需要他参与,蒋介石给他的命令是屯兵山东、河北、山西边境,防范阎锡山发兵援助西北军,不过接下来河南战局陆续传回坏消息,讨冯军两次进攻失利,反被孙良诚攻陷了密县、新政一带,对郑州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蒋介石亲自督战也不能挽回颓势,就在郑州岌岌可危的时候,蒋介石想到了骁勇善战的李伯阳,急电他飞来郑州,期望能够扭转战局。
李伯阳获电后不敢怠慢,将山东军务移交给罗群后,带病飞来郑州,刘峙、何成浚、杨杰前来接机,接机后乘车回到郑州司令部,蒋介石正在司令部门口焦急的转着,他见李伯阳来了,松了口气道:“伯阳,你来了就好,孙良诚攻势锐利,前线刚吃了败仗,你去把他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