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名其妙,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现代,难不成上辈子是这里的人,灵魂转世啥啥的。
顾曳忽然脑洞大开,但好像听到什么声响,转头一看,看到李大雄这逗比正嘟嘟囔囔的,好像是在说——姐姐你好漂亮。
一边喊还一边流口水。
好猥琐啊~~~
顾曳正要弄醒对方好好嘲讽一番,忽接的不对劲,有人在窥伺!
不知是不是刚刚从那梦境醒来,以至于她此时精神状态极致敏锐的缘故,她感觉到了上头半山腰有人在看她。
隔着黑暗,顾曳也在看他,但其实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不知为何,顾曳脑子里全都是那个人对她说的话,还有那个锅里的人头,所有的理智跟冷静都喂鸡了。
所以她直接上了上道,不急着追赶,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她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树影绰约,顾曳很快看到对方......咦?不是人,是一木桩?
顾曳有些纳闷,正要上前一看,忽然转身,抬脚往后面人劈去。
“是我”
刷!长腿停在这个人的脸颊一侧。
借着月光,顾曳看清了对方的脸,不由挑眉。
“我倒是谁,原来是你,怎的,忙完了就过来吃斋菜了?”
卢易之也借着月光看清顾曳,说实话,他当时愣了一下,说:“仿若我每次跟你分开一次再见,你的变化都很大。”
“变美了对吧。”
卢易之性格清冷,也有主张刑狱的冷漠,可在这个人面前实在端不起架子,只能点头,“确实。”
“剑南道没事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只是一些人去找东西却没找到因而急流勇退了而已。”
“东西?什么东西?”
卢易之看着貌似十分疑惑的顾曳,想了下,朝后打了一个手势,阿青等暗卫潜入黑暗中,这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卢易之将那个湖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这事儿之前跟夭夭往来书信也提过,后来夭夭也跟顾曳说了,可到底比不上卢易之真人讲解,说完,他还很直接得问顾曳。
“我只想知道你下过那湖,是否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废话,我就找到那王箐的尸骸,真要找到别人的还用瞒着.....”
顾曳没好气,可她又皱眉,“你说流鸢那些邪道门派遍查剑南道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但有一波人马最快找到了王家村后面的那个湖,并且从下面带走尸骸又费大力气遮掩?”
“对,我怀疑他们肯定已经找到你这里了,毕竟如今王家村只剩下你一个幸存者,不,还有一个。”
顾曳眉头微微拧起,“王清婉”
“对,肯定会有人找到你们两人这儿,但王清婉那边他们找不到门路,目前应该会都找到你这里。”
我靠,凭什么啊!
顾曳不开心了,又纳闷,“王清婉不是在你说的那什么庵堂吗?那地方不好找?”
“好找,但没人知道,毕竟她的去处只有我,阿青还有你们两个知道,我们不说,他们也没法查,也不敢来明查,倒是你,走哪儿就折腾到哪儿,人尽皆知,他们用不着查也知道你在哪里。”
你好像在暗示我爱搞事。
虽然我的确爱搞事。
顾曳瘪瘪嘴,“流鸢会来吧,其实也已经来了,之前我在青州水巷就遇到那流鸢的什么美人袭击浮云的徐子封。”
“所以你要小心。”
“不怕,小姨妈他们都在这里。”
“之前他们也在,你一样被拽走了。”
“......”
每天都活在被朋友打脸的阴影里,那是一种什么体验?
“他们在找的那个是什么东西,你有线索吗?”顾曳还是忍不住问了。
卢易之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费尽心机最后才从一抓捕到的流鸢一骨干口中得到的秘密。
那秘密就两个字。
“昆吾”
果然是这玩意!
顾曳心肝一颤,暗骂自己果然被设计到了一个大坑里。
最坑的是她还断片了。
而对手显然没有。
这副本没法打。
两人闲扯着一些事情,但很快结束了,毕竟太晚了,卢易之千里迢迢赶回来也很疲倦,正要下去的时候,顾曳还是狐疑似得走到了那木桩跟前,绕了一圈。
“有古怪?”
“刚刚我以为这里有人,走上来之后才知道是这木头,或许是我错觉了。”
“走吧。”
两人下了山道,暗卫们也跟了下去,夜深人静,那木桩露出了两只眼睛。
而在半山腰,不肯跟平民一起的沉王正看着齐放。
“那边到底是什么打算,既然盯上了这个顾曳,为何不直接解决,如此刁民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一定要让她死无葬生之地。”
齐放是从现代过来的,骨子里跟顾曳一样没有奴性,但他又没顾曳那样的底气,便低头道:“殿下稍安勿躁,主上必有安排,也无关这次殿下来小明寺的目的,不过主上对这个事情并不上心,只是作为跟殿下您的合作条件让我们相助一二而已,所以夜袍下帮忙救出述律丹朱,我们只想确认殿下所求之事是否真实。”
沉王骨子里还是十分忌惮齐放背后的那个组织的,因此沉吟了一会,说:“难道还会骗你们?本王从皇室宗祠那边的藤封古卷中看到这小明寺的空明祖师乃是天昆吾的人,当年奉命铲除述律丹朱,但述律丹朱也不是省油的灯,虽是契丹人,却活跃于邪道,当年更是跟漠北那边的鬼道宗叛徒毗连纵横厮混一起,帮助毗连纵横判出鬼道宗,而毗连纵横当时还盗走了鬼道宗千年以来供奉的至宝。”
商人习性,一听到至宝齐放就来劲了。
“漠北是我们大唐最为凶煞的地方之一,邪道纵横,但鬼道宗千年来一直都是其中霸主,他们供奉的至宝也等于是宗器,是什么?”
“藤封古卷上记录的是雍刹鬼王颅,本王当时并不知是何物,但后来费心查探才知这雍刹鬼王鬼王是何人......”
“何人?”
“他不是人。”
“.......”
——————
第二日是祷告日,戒律大师说的果然不错,不管是凡人还是降修,因为睡了效果max的深度睡眠,一个个精神都非常好,有些人甚至早早醒来坐在地上看了日出,不管老少解释如此,用一个词儿来说就是——神清气爽。
水台很热闹,贵人们需要洗漱,佣人们很忙碌,顾曳他们就没这种负担了,直接冷水一刷脸,天生丽质难自弃。
洗把脸后,顾曳啃吃早餐,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奎山两个土贼最想念夭夭的时候,李彧真对此很是不满——夭夭那般姿容仙人,怎么就摊上这两个烂货。
不过......
“你昨晚没睡好?”叶焚香看顾曳懒懒散散的样子,就有些疑惑了。
“嗯,是有点没睡好,其实主要是闲着无聊的,所以我就.....”
“你就把披星戴月前来看你的卢易之给拐来了。”李彧真呵呵冷笑,她觉得这个女人是个不安于室的妖艳贱货,白瞎了夭夭对她丧心病狂的好。
卢易之被李彧真点名,轮身份,后者还真比他高,但他是担当重要职务的官员,对还未参与朝事的未来亲王也不惧,只是淡淡道:“殿下说笑了,我不是被她拐来的,是我自己走下来的。”
这笑话真不好笑。
李彧真撇嘴,忽看向旁边吃早饭的崔凉,卢易之青贵冷峻,崔凉温润如玉,这两人都是他们大唐顶尖的儿郎,站在一起的时候分外醒目,可问题是——他们早上见到一面的时候彼此颔首权当招呼,后来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有点不同寻常。
李彧真:“你们两个不认识的吧。”
两个贵公子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顾曳:“肯定是认识的,就是看彼此不爽,工作上不接洽不冲突,那么要么是因为觉得对方长得比自己帅,要么就是女人。”
两个贵公子都眯起眼,也没承认,但看她的眼神很古怪。
顾曳:“看我做什么,岳美人还在上面,你们两个这样安生是最好的,不然闹腾起来于她不利,毕竟她不是我这样心胸强大、脸皮可防炮击的人。”
作为一个闺蜜,她一大早操心着几个人的风流韵事也是够够的。
不容易啊。
但好心没好报。
卢易之:“脸皮我承认,心胸强大可未必了。”
崔凉:“胡姑娘若是真的心胸强大,那以后咱们的交易就更苛刻严谨一些,坚决不能走私交打折的路数。”
顾曳:“我说的心胸是外在上的强大,你们误会了。”
外在上的强大....外在...外......
很好,基于君子道义,他们是不会如叶焚香两人那样去看的,只能选择撤退,崔凉跟卢易之都说自己吃完了,有业务要去接洽,先走了。
但他们知道,自己脑子里恐怕会一直记着有一种说法叫——心胸外在之强大。
可以闷死人吗?中毒了!
“猴子,真的,论调戏美男子,我就服你一个。”
“想学啊,我可以教你啊。”
顾曳啃着馒头,一边打量不远处打量她的周旋等人。
“真的?”
“嗯,对于异性,对方越正经的,你就得越下流。对方越下流的,你就得越纯洁。异性相吸,那个性不单是男女,也是性格,人跟人之间就是磁石,反着来的吸引力才是最强的。”
“嗷嗷,听起来好有道理,然后呢然后呢。”
顾曳又拿李大雄恭敬递来的一碗豆汁,喝了一口,“当然,最重要的前提是必须长得美,像我跟夭夭这样的话,不需要太纯洁也不需要太下流,我们可以刷脸。”
粗暴有力!
“像你这么丑的话,譬如去找某个脑子好长得美身材好又出身一流的女神各种下流的话,你现在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所以你只能装纯洁,越纯越好,纯到她不忍伤害你。”
简洁明了!又特么攻击我丑!
李大雄黑了脸,叶孟李等人也无语了,尤其是孟挽墨,羞恼得不行,又不能对号入座,只能暗道自己遇人不淑,摊上这么一坏人。
“那女人是谁?”
李彧真本想耻笑顾曳,忽然看到一个人,当时就皱眉了。
她很不喜欢那个女人。
顾曳转头一看,秒懂她的不喜欢。
太美,太魅,会勾人。
奥,来了一个会抢生意的啊。
两个美艳女纸当时就很整齐得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