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雪自从油画展回来之后就变得心事重重,这一年正好是她从潞城美院毕业,她连毕业典礼也没有参加,宿友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她,她才同意当天晚上去卡拉ok聚一聚。
同学们约在晚上10:00到卡拉ok,苏瑞雪10:00才出的门,等她到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喝过一巡,唱过一轮,东倒西歪地摊在椅子上。
班长是个外号叫“肥哥”的大块头,一双小眼睛总是色眯眯的,他一看见苏瑞雪来了,立马挣扎着站起来:“苏同学,你终于来了,我就说嘛,最后一次聚会,班花不到,人生一大遗憾啊!”
苏瑞雪笑笑:“公交车晚点了,真不好意思。”
肥哥端起一杯啤酒:“那你自罚一杯吧,啥也别多说了,一杯满载多年同学情。”
苏瑞雪是不会喝酒的,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自己的确迟到了,而且,又是大学最后一次聚会。
她看了一下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啤酒,很美的颜色,好吧,她也想尝一尝,她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班长“肥哥”带头鼓掌,同学们又嗨起来,大家起哄要求苏瑞雪唱首歌,她没办法,点了一首《独上西楼》。
苏瑞雪不太会唱歌,高音唱不上,低音拉不下,她真的是硬着头皮唱着,可是,一曲还没完她就感觉头晕眼花的。
肥哥看她摇摇欲坠就想上来扶她,她一阵厌恶,一把推开他,跑出包间。她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冲脸,可是好像完全不管用,她的头很晕,身体也很热。
会不会是刚刚班长给她喝的酒有问题?她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一点,可是,这越来越烫的体温,令她越来越难以维持正常的思维能力。
她坚持走出洗手间,希望能找个空置的包厢躺一下,她走到最近的一个包厢门口,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里面漆黑一片,而且很安静,应该是没有人在里面。
她一闪身进到包厢,黑暗之中好像有个人坐在椅子上,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新味,在哪里闻过?叶瑾凡?
会吗?她一阵兴奋,在药力的作用下,她几乎不能自控,她抱住对方,对手摸上对方的脸:“叶老师?”
黑暗中的男人似乎有点惊讶:“你认识我?”
苏瑞雪欣喜地吻上对方,原本热到要爆裂的身体,在吻上对方的一刻就好像吃下了一剂灵药,清凉感充斥全身。
对方先是被动,随着苏瑞雪娇喘的声音开始,他突然主动了,热情地回吻她,唇舌交战带来的热度迅速地淹没他们。
苏瑞雪不知道自己娇喘的声音越来越大,黑暗中的男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裙子。
她下意识地收紧双腿,男人粗暴地顶开她的腿,狠狠地咬上她胸前的粉色花苞,在药力的作用下,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感觉到清凉的愉快。
她紧紧地抱住男人,期待那一刻的来临,那种撕裂的痛楚也没有让她后悔,她轻叫出声,男人用嘴堵上她的叫声,她感受到满足的愉快。
她的意识都是一直都是模糊的,她紧紧缠着男人,用他的清凉来缓解她体内的炽热,最后,她完全失去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男西装,男人已经走了,她失魂落魄地回家了。
余隽逸的妈妈最中意的儿媳妇是苏瑞雪,这个小姑娘,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聪明可爱,所以,他们一毕业,余妈妈就老是喜欢念叨:“逸逸,我看你和瑞雪挺好的,你们没有处朋友吗?”
余隽逸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事是画画,他的老师已经推荐他参加“齐白石”国画比赛,他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
可是,母亲念叨多了,他也在想其实瑞雪也挺好的,是不是娶了之后就可以安心画画了?反正,他不娶母亲也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顺了母亲的心愿。
余隽逸去找苏瑞雪的时候,苏妈妈说她已经在画室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于是,他又去画室找她。
苏瑞雪一个人坐在画室的窗前,安静地画板上描绘着,阳光洒在她身上,特别显得岁月静好,余隽逸觉得娶到这样的老婆也挺好的。
画室里特别干净,好像苏瑞雪收拾过一遍,地上只留了一只箱子,余隽逸好奇地问道:“瑞雪姐,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苏瑞雪向她招招手:“逸逸,你过来。瑞雪姐有话跟你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告诉别人。”
“嗯。”余隽逸有点不安的感觉。
“逸逸,我要走了,我跟爸妈说我去国外游学,你帮我经常去看看他们。”苏瑞雪说道。
“你要去哪里?你不回来了吗?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余隽逸大惊失色。
“我怀孕了,我不能不离开,我打算去杭知岛把孩子生下来。”苏瑞雪摸着肚子淡淡地说道。
余隽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肚子:“你怀孕了?怎么可能?是谁的?”
她叹口气:“我不确定,但是,我不想放弃这个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的爸爸验证一下?他不肯负责?”余隽逸有点气愤。
“不是,我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他已经结婚了,还是社会名人。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他的错。”苏瑞雪说道。
“已婚还是社会名人?瑞雪姐,自从上次展览会回来,你就不对劲,现在你还这么维护这个人,难道,这个孩子是叶瑾凡的?”余隽逸脑子里突然就生了这个念头。
苏瑞雪低下头:“我被同学陷害了,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所以,我不敢确定对方是谁。我不能为了这种不确定的事,去找叶老师麻烦。你懂吗?”
“那你以后怎么办?”余隽逸问道。
“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苏瑞雪看起来柔弱,其实骨子里是很坚强的。
余隽逸紧紧咬着嘴唇,他本来是想来求婚的,却没有想到苏瑞雪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瑞雪姐人这么好,以后怎么办呢?
等等!为什么瑞雪姐一定要走呢?他好像突然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瑞雪姐,我可以当孩子的父亲。”
“什么?”苏瑞雪吓了一跳。
“我妈一直催我结婚,她很希望我能娶你,现在你也需要一个丈夫,如果我们结婚,我妈满意了,你也不用走了,孩子生下来就有完整的家,这样不好吗?”余隽逸深深觉得这样可行。
苏瑞雪迟疑地说道:“逸逸,这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我们都满意了,那你呢?”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只希望安静地画画,不要有琐事来烦我,跟你结婚,我觉得我一定能安心在画艺上有所建树。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们是各取所需。”
苏瑞雪认真说道:“逸逸,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爱的人是谁,你跟我结婚,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余隽逸从小就把苏瑞雪当成姐姐,虽然,他觉得娶了苏瑞雪也并不反感,可是,他对她也并非是爱情,他觉得现在瑞雪姐有难,他不可能袖手旁观,而且,这也的确帮他解决了现在的麻烦。
他说道:“瑞雪姐,画画就是我的爱人。我们结婚之后就去杭知岛吧,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我也好安心参加‘齐白石’画画比赛。如果以后我们有别的打算,我们还可以离婚,不是吗?”
苏瑞雪愣愣地看着他:“这样真的行吗?”
“行!”余隽逸坚定道。
余隽逸和苏瑞雪婚后就移居到了杭知岛,余隽逸专心画画,取得了当年画坛顶级赛事“齐白石奖”的殊荣,奠定了他在画坛的至尊地位。
苏瑞雪婚后八个月生下了一个女儿,她难产大出血,还没来及看一眼女儿就撒手人寰,余隽逸给这个女儿取名余曼筠。
余隽逸真的是画痴,自那之后就再也无心感情,余曼筠则自小表现出了极高的绘画天份,余隽逸非常欣喜,很用心地栽培她。
这样平淡的日子一直到余曼筠十八岁,余隽逸觉得她已经成年,就把苏瑞雪所有的遗物都交给了她,让她留个纪念。
余曼筠对母亲的印象很淡,其实她并不在意母亲的遗物,但是,父亲既然给她了,她还是好好地看了一下。
苏瑞雪的遗物里最多的还是她的画,虽然也不值钱,但是,看得出来苏瑞雪也是很有天份的画界才女。另外有个小盒子,里面是苏瑞雪的婚戒和一副耳环以及几份文件。
余曼筠看了一下是自己的出生证明和母亲的死亡证明等一些医院的治疗记录,其中一张单子上居然写着母亲的血型是b。
她陷入了沉思,父亲是b,母亲也是b,为什么她自己是ab?她还小,也藏不住事,就询问了父亲,余隽逸觉得既然这是天意,就把她母亲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一开始的确是好意,但是,世事怎可能尽如人意?爱情之花也往往开在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