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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转眼二月初,程心收到郭宰的皱巴信。
    信上写道,他看新闻了,上月尾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委会在北京成立,驻港部队也组建完成了,以后香港真的叫香港特区,正如程心之前所讲,没有皇家香港警察了,只有香港特区警察。
    他忽然担心不在香港出生的新移民有没有资格考去警察学堂。
    这个问题程心不懂,问彭丽,彭丽也一无所知。
    想了片刻,程心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写:可以的,香港是个法治平等的社会,讲求的是执法能力,你的人种和族裔、国籍与肤色不会成为你贡献社会的障碍。不过学堂应该是用英文授课,香港尤其中环鬼佬又特别多,你想执法更加便利就要努力学好英文。
    信尾写道:下个星期期末考,接着放寒假,没时间读信回信了,你下个学期再寄吧。
    下星期,锦中举行全校的期末考,初中部考完两天试就放假了,比高中部早一天。
    这个假放两天,两天后返校看放榜成绩,还有举行散学典礼,寒假便会正式开始。
    前锋小学的节奏快一些,程心回家那天,大妹小妹刚开完散学典礼。
    要放寒假要过年了,平日最欢喜最活跃的小妹却有些低落沮丧,不复昔日的吱吱喳喳,也不出街外玩耍,只窝在家中看电视。
    明眼就不正常。
    程心拉住大妹问怎么回事。
    “是不是期末考成绩不好?”
    大妹老实回答:“她期末考是挺差的,两科只有八十多分。其实她从上星期二开始就这样了。”
    程心讶然:“这么久了?”
    上周末由于考试原因,锦中没有放假,她也没回家。
    一时着急,程心的腔调带了指责:“你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你没问她什么原因吗?你怎么不问?”
    大妹脸容委屈,颔着首说:“我怕影响你考试……我也问了,她不肯讲。她只是讲以后都不穿那件红色外套了。”
    程心心脏一紧,纷乱的思绪中偏偏冒尖出最不好的猜测,明明未有依据,无奈怎么按都按不住。
    她舔舔发干的唇,尽量放冷静些,“那阿爸阿妈呢?他们有没有问情况?”
    大妹茫茫然:“他们……好像没有,我……不知道啊。”
    程心:“……”
    自己天天见面的女儿情绪发生变化,当父母的没发现没反应没行动的吗?!
    程心吐了口气,“行,我去问程意。”
    作者有话要说:
    眼花将第70章搞错了。非常抱歉晚更了!!
    第70章 第 70 章
    午饭过后阿妈进房间午睡。
    以前她不睡这个时间段的觉,自从程心上次提醒她做身体检查之后,检查没去做,但闲下来就会躺躺睡睡,不再生捏白造些活出来消磨自己。
    阿嫲出外打麻将,客厅只剩三姐妹。
    小妹竖起两条腿屈坐在角落,眼光光望着电视机,没有神采。
    “程意你做什么?电视不好看吗?转个台?”
    程心走到电视机前伸出手指,作势要换台。
    周末这个点数,除了这个节目勉强适合孩子的胃口,其它台其余节目更加大人无聊。
    若是平时,小妹会第一个跳起来反对转台。现在她木偶般毫无反应,最多眨个眼。
    程心确定小妹真的有问题,心里轰轰隆隆的不安不宁。
    她竭力压下种种胡思乱想,一切从最浅显的着手。
    “喂,你去照下镜子吧,苦瓜脸,等阵阿爸回来会看你不顺眼的。”
    程心走近小妹,拿食指关节敲了敲她额头,笑哄:“快过年了,笑一下,笑。”
    小妹不仅没笑,还“哎”一声喊痛。
    她抬手抚揉程心敲过的地方,闷哼数声,落了两滴泪。
    程心和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大妹惊愕了。
    大妹是公认的眼浅易哭,而这一年来她坚强了不少。
    小妹牛皮肉韧,俗称脸皮厚,一般不到伤心处不弹泪,比如之前阿爸洗白了她最喜欢的卡通歌带,她也才那么哭了三分钟。
    刚刚手指轻轻一敲,她就来泪了,分明是泪腺憋满了,情绪藏不住了。
    “程意……”大妹上前,坐到小妹身边无措地望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程心坐到她另一边,沉着气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小妹用手背抹泪,鼻头黑红黑红的,嘴巴紧紧抿着,没回答。
    程心着急了,气笑:“你讲出来我们才可以帮到你。你自己一个人憋着伤心,有屁用?”
    大妹帮劝的语气温和缓慢了半截:“你讲啦,最多,我们不告诉阿爸阿妈。”
    闻言,程心提议三姐妹上二楼。
    上二楼进了房间,锁好门,小妹又静静流了一阵泪。
    程心递上纸巾,没有说话。直至小妹抹干眼泪,不再哭了,程心才继续问:“班上的同学欺负你?”
    小妹望着窗外,摇摇头。
    程心站在她前侧,观察着她表情,“那,有坏人?”
    “坏人”两个字的咬音沉转了些,这是有特殊意指的坏人,大妹小妹明白得很。
    程心绷紧神经,死死盯着小妹的反应。
    假如她点头……
    未想及下半段内容,就见小妹摇了摇头。
    程心原本瞪直的眼神松了松,心头大石也碎了一半。
    但她仍不敢肯定:“真的没有坏人?”
    “没有。”
    大姐经常强调这个“坏人”的危害有多大,所以小妹对此也相当敏感与警惕,她肯定地说没有。
    程心整个人松了,揉一揉僵了半天的肩膀,不解问:“那你到底为什么事哭?”
    小妹张张嘴,欲言又止。
    “快讲!”
    小妹抽了口气,眼眶又发红了,呜咽着说:“我被老师骂……”
    程心愣了愣,提提裤脚坐了下来,“怎么骂法?讲详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