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阁内,阮姨早就做好了她喜欢的甜点,文伯也泡好了香茗等着她。
甫一进门,香气扑鼻而来。
“阮姨,今儿吃的是七彩云片糕,杏仁黄金酥,还有……彩豆木犀糕。”还不等看到桌上摆着什么,光是闻味道,长亭已经猜出了全部。
阮姨笑着将点心端上来,长亭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小姐,慢点。厨房还有呢,还给你做了带回书院的其他点心。”阮姨见她吃的着急,心下说不出的心酸有欣慰。
明明应该是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闺秀,却是不得已住在书院,虽说是凌家书院,但终究不是自己家。想着前几天禧凤老师说的她被下毒一事,阮姨还觉得心有余悸。
“阮姨,你不知道,我在书院已经喝了三天的汤药了,现在嘴巴里全都是中药味道,来的路上我就想着阮姨做的点心了,上次来这里只吃了一点,我一直惦记着呢!”长亭如是说。
如此,听的阮姨更是心疼。
“那以后我做好了,送到书院给你,正好也去看看你,一天不见都想的,更何况这是好几天了。”阮姨说着,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之前中毒一事,真是舍不得让小姐再度离开。
“阮姨,不用那么麻烦,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下午都比较空闲,我也正好想整理一下娘亲留给我的东西,将它们分门别类整理妥当,所以我争取每天下午都过来一趟,只要到时候阮姨不嫌我烦就行。”
长亭的话让阮姨欣慰不已。
“怎么会?自然是求之不得。”阮姨笑笑。
“那我每天都在固定的时辰去接小姐,之后再将小姐送回书院。”崔鹤也沉声开口。
“多谢崔叔。”她笑着看向崔鹤。
对外公和娘亲留在问君阁的老人,长亭一直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和熟悉感,仿佛是从她们身上能看到外公和娘亲,昔日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吃过茶点,步入正题。
长亭看着文伯拿来的账本,再加上姑奶奶送给自己的铺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单是铺子租金还有银票,也是不菲的数目。至于那些首饰,她想一直留下来,也就没有计入数目。首饰都是娘亲留给她的,每每看到,都仿佛是娘亲还在身边。
“大小姐,规整之后,您有什么打算。”文伯见长亭将除了长安街的其他店铺一共分了两类,不觉有些好奇。
“长安街的铺子是问君阁的根基,凌家医堡势力庞大,分支错节,根深蒂固。我现在能调配的也只有问君阁的人手,所以,暂时我不会去打凌家医堡的主意,更不想去凌家医堡的人合作。只要我在京都站稳了脚跟发展壮大,他日,就是凌家医堡主动找我合作。
所以我将长安街的铺子留下来,无论是在收租还是自营,暂时保持原样。因为京都商铺,最是敏感的就是长安街的铺子,稍有动静,便印藏不住。所以,暂时保持原状是最好的法子。而其他铺子,其中一些都是在高山仰止附近的,这是我后期想要自营的铺子,至于其他的,目前看来,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如此,倒不如收回,也不出租了,暂时当做仓库。”
长亭一番话,让文伯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那些没什么好处的铺子,小姐会毫不犹豫的卖掉换回银票来,没想到她竟是要做仓库用!这是未雨绸缪还是另有打算?
“文伯,高山仰止附近铺子的装饰和采购稍后我都写下来,这件事就劳烦你了。阮姨,那些金叶子虽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但使用起来也比较扎眼,所以我想麻烦阮姨帮我置换一半,剩下的暂时不动。至于那些当做仓库的铺子,现在临近年关,稍后我写下采购年货的清单,劳烦崔叔帮我置办,至于水路漕运方面,我会联系张道松帮忙。”
又是一番滴水不漏的吩咐,像是之前在心底打了几万遍腹稿,她却是出口成章的道来。
文伯等人,只剩下频频点头。
若是当年的大小姐,能有今日小小姐这般果决气度,只怕也不会任由郦震西和钱碧瑶欺负成那般模样!
“崔叔,我知道你身边之前有一群要好的兄弟,都是在朝中当差,后来许是看不惯朝廷作风,所以随你一同离开,不知……”
长亭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崔鹤。
“大小姐放心,他们皆是忠肝义胆之英雄好汉!若大小姐不嫌弃,自当愿为大小姐效劳。”崔鹤虽是武夫,此刻却能瞬间明白长亭心意,或许,这就是跟随她外公和娘亲多年,留下的默契吧。
此时此刻,她需要他们三个人的帮助。
敬重他们,信任他们。
“那就劳烦崔叔帮我挑一个稳重低调之人,作为日常的车夫,留在书院即可,也没别的事情,工钱崔叔你看着定夺。再就是挑选八个人出来,每四个一组保护文伯和阮姨。”
长亭如此安排,让文伯和阮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我一把老骨头了,怎还用得上人保护?”
“是啊,小姐,我不过是一个厨娘,真的使不得。”
文伯和阮姨自是双双拒绝。
“文伯。阮姨,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听我的。现在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且不说郦家那些人,就是凌家医堡这些年来都故意孤立问君阁,而今,我得了姑奶奶给我的铺子,还有娘亲留下的金叶子,而我每天都会过来这里,他们若是趁着崔叔不在对付你们,自是有这个可能!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在你们这里,我自是不会放松警惕。”
长亭比任何人都了解钱碧瑶和阳拂柳。
她在书院的时候,她们不方便下手,自是要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了。如此,也是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她珍视自己能找到文伯他们,自然不容许他们被钱碧瑶和阳拂柳加害。
正如肖寒所说,单是一个琼玉楼,背后的势力都庞大到难以想象,而钱碧瑶这么多年都能在郦家顺风顺水的,她就不相信,以钱碧瑶当年那样的身份,就只是怀了孩子就能以平妻身份嫁入郦家!这其中,背后必定有她看不到的阴暗势力。
所以,她不得不防。
……
接下来的七天,长亭白天都在书院学习,到了下午的时候,崔鹤会来接她到问君阁,她与文伯等人一同商议店铺的装饰改造,常常是不知不觉就讨论到了傍晚,她赶回书院通常天都黑了。
而到了第十天,长亭坐上姑奶奶安排的马车回到郦家。
长提到了前厅,只有姑奶奶等在那里。
见她到了,姑奶奶沉声问着身边人,“去看看其他人都怎么了?时辰到了竟是还如此不紧不慢的。”
姑奶奶说完,属下立刻跑了出去。
待姑奶奶和长亭才喝了一杯热茶,那属下遂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还未站定,便急忙禀报,“王妃,老老爷带着老爷和其他人已经进了祠堂,已经……已经开始祭拜了。”
那属下如此说,姑奶奶脸色瞬间一寒。
继而拍案而起。
“好好好!这又是谁出的恶毒主意!这摆明了是不承认长亭了是不是?连我都不叫!长亭!我们走!”姑奶奶何曾受到过这般怠慢,当即拉着长亭朝祠堂走去。
长亭倒是反应冷淡。
回来的路上她就料到,今儿回郦家不会太平。果真,这才进了郦家大门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能想到避开她和姑奶奶偷偷去了祠堂,这一方面是给她难看,另一方面又是提醒姑奶奶,不要再管她郦长亭的事情了!
这般主意,也只有钱碧瑶那恶毒的心肠才能想得出来。
就是不知道,肖寒分几次寄给郦梦珠的李志父子的手脚,郦梦珠收到之后是何反应!
索性,一块去看看了!
长亭随着姑奶奶一同来到祠堂,祭拜已经到了尾声。
见长亭和姑奶奶进来,钱碧瑶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还以为她们多么目中无人呢,不也得过来一趟!
钱碧瑶身后,郦梦珠神情恍惚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木呐,仿佛自始至终就没瞧见长亭和姑奶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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