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成的老脸满是苦闷，很想对着黄五吼，保护费已经如数交过了，难道你他妈还想狮子大开口？可他哪有那个胆子？
    “黄哥，你也知道的，在八棵树批发市场，我的同行越来越多了，我有心想让你把那两家喜欢打价格战的商户赶走，可你也没让他们滚蛋啊。”
    孙志成瞟了一眼黄五，发现黄五的脸色没有多少变化，无端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又道，“黄哥，我估计我的儿子，要在医院躺十几天，你不如就让楚清扬在医院躺二十天好了。”
    “我军的导弹攻击目标，虽然很精准，可其中也会有个误差范围，你他妈以为我是斗战胜佛，你说让楚清扬在医院躺二十天，那就恰好是二十天？指不定是十九天或者二十一天啊。”
    “你这不是……”孙志成还是把屁话二字，咽到了肚子里，喉结处明显有吞唾沫的动作。
    黄五没了耐心，一把耗住了孙志成的头发，拳头朝着他的脸招呼过去，只是轻轻兑了一下，已经吓得孙志成惨叫起来。
    “黄哥，你别生气啊，我又不是不给钱？”
    “给多少？”
    “一万！”
    “去你妈的吧！”
    黄五膝盖提起，撞到了孙志成的腹部，孙志成身体震颤，一声惨叫。
    “老孙，算上房产的话，你这个老小子的身家，都接近千万了，找黄哥我办事，你怎么就那么不痛快？就你这吝啬的德行，休想让我帮你把竞争对手撵走，也许我会帮他们办点事，你懂的。”
    “黄哥，你开价吧！”
    “等你这句话，真他妈难啊，难怪洗浴中心伺候过你的一个小妹说，你的前戏比夜都长，毕竟是老关系了，我也不趁机讹你，给五万好了。”
    幸亏不是十万，黄五开出来的只是五万，这大概是因为，黄五潜意识里，对五这个数字很有好感。
    比如他以前犯下故意伤害罪，本来判了七年三个月，可刚五年，他就放出来了，提着行李包走出监狱，忽而发现，世界变化那么快，忽而发现，“五”这个数字对他很吉利，所以他把本来很有内涵的名字黄元斌，改成了黄五。
    “黄哥，你什么时候动手？我一天也见不得楚清扬好，你今天就收拾他！”
    “这才是上午，今天收拾楚清扬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的钱能不能到位了。”黄五阴笑。
    “钱好说，我用手机就可以转给你。”孙志成毕竟是搞水产批发的，每天进货出货量较大，进货他都是用手机转账，金额上限高，操作起来很娴熟。
    几分钟后，五万块到了黄五的账户，黄五颇有成就感看着短信提醒里的余额，发现自己虽然蹲过大牢，可也不失为新时代的人才，来钱速度很快。
    黄五耸耸肩，胳膊搭到了孙志成的肩上，体重超过了180斤的黄五，一个简单的搭肩动作，就给孙志成这把老骨头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你现任老婆的女儿赵芳，据说很漂亮？”
    “赵芳肯定是美女，虽然没有林月婵那么倾城，可也绝对算得上水灵艳丽一朵花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更想把赵芳玩一玩了，让她领教我的功夫！”黄五道。
    孙志成很猥琐地笑：“黄哥你如果能把楚清扬收拾服帖了，睡赵芳还不简单？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黄哥你喜欢什么姿势，她就给你摆什么姿势？”
    “你把楚清扬的电话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黄五道。
    孙志成把楚清扬的手机号给了黄五，然后离开了这座中档次的洗浴中心。
    刚才从几十米长的走廊里过时，有好几个披着白色浴袍的辣妹从他的身边走过，那种沐浴液的味道，让他有点晕了。
    站到楼外，右手扶在雷克萨斯车上，吹着暖风，孙志成忽而发现，自己还算比较幸福，他的生活品质高过了很多人。
    孙志成又到了景湖第三医院孙大保的病房，把事情告诉了他，孙大保心里稍微舒坦了点，脑子里闪过的是楚清扬被修理得屁滚尿流，还有他对着赵芳的娇躯大显身手的画面。
    已经过了中午，赵芳的超市那边没出任何问题，生意依然惨淡，幸亏没人捣乱。
    楚清扬和李雪琴、赵芳都待在活力健身中心，加上林月婵，一共四个人打起了麻将。
    玩得非常小，不过林月婵已经赢了几十块钱，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李雪琴心里过意不去，看向了林月婵，叹息道：“真对不起，我和小芳，给你添麻烦了。”
    “李姨，别这么说，我是清扬的朋友，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林月婵道。
    楚清扬刚打出去一张八万，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这是谁，难道是黄五？”楚清扬道。
    李雪琴看了一眼，不是黄五平时那个手机号：“不太肯定，不过黄五这种人，至少有两个手机号吧？”
    楚清扬接了起来：“哪位？”
    “八棵树批发市场那边的黄五，听过我的大名吗？”
    “我只知道，八棵树批发市场在东城区，可我没听到什么黄五黄六的。”
    “老孙说的不错，你是够嚣张的，老孙都对你提过我了，你却说没听说过我，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我念在你年龄不太大，没吃过亏，没见识过我这样的狠人，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出十万块，我会让事情的结果变个样子。”
    “黄五，你不傻啊，你还想吃了被告吃原告？别说是十万，十块钱我都不给你，明白说吧，你想怎么玩？”
    “卧槽，你挺有个性啊，黄哥我的玩法多了，怕的是你不敢接招。”
    “有什么不敢，你来说，我陪着你玩就是了，看谁能把谁给玩趴下了。”楚清扬的话语里满是鄙夷。
    “晚上九点，我在八棵树批发市场水产厅附近等你，你敢来的话，黄哥我会对你刮目相看，如果你没来，明天，没错，就是明天，你要倒霉，赵芳要倒霉，赵芳那个破超市也要倒霉！”黄五恶狠狠道。
    “我会去的。”楚清扬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雪琴和赵芳脸色都变了，李雪琴嘴唇抖动：“清扬，到了八棵树批发市场，那就是到了黄五的根据地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现在只是我们把孙志成和孙大保父子给打了，黄五还没对我们动手呢，真报了警，他们会恶人先告状的，而我们打人的事实就在那里摆着。再说了，这种事，警察处理过以后，他们那边还是会继续报复，不如把黄五狠狠收拾一顿，让他们忌惮。”楚清扬道。
    林月婵不以为然：“清扬，你未免太谦虚了，只要给柳凤舞打个电话，景湖警察局长的关系都有，还怕他们在警察面前恶人先告状？”
    “能不麻烦柳姐，暂时就先不麻烦她了，要不，我们找柳姐帮忙的次数，比请她吃饭的次数都多。”楚清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