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斗的电话响了,看到是花月容打来的,接了起来:“月容,是你?”
“我和儿子很快就到星斗俱乐部,你在吗?”花月容道。
“我不在……哦,我在,看我,接到了你的电话都这么激动,月容,只怪我太在乎你了,你可别取笑我。”魏北斗道。
“当然不会取笑你,北斗,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强者。”
花月容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
当年爱过魏北斗,或者说现在还爱着,所以在她的心里,魏北斗是个强者,很无赖的强者。
可是,魏北斗的很多做法,比如,魏北斗对待蓝云痕的态度,却让花月容很恼火。
所以,花月容对魏北斗的崇拜,不是纯粹的,有一半不真。
额头裹着纱布的魏星辰急了:“爸,你应该说我们不在才对啊,花月容和蓝云痕过来了,岂不是就看到我受伤了吗?”
魏北斗冷声道:“你懂个屁,就该让他们看到我们为了对付楚清扬,付出的代价。”
这种代价的起因,其实是魏星辰纠缠慕容丽影,可结果却像是在帮着蓝家对付楚家。
魏星辰似笑非笑:“爸,虽然你不够圆滑,可姜还是老的辣。”
宾利停下,花月容和蓝云痕下车时,魏北斗已经在白猿等人陪同下等候。
看到魏北斗面色阴冷,花月容心里发颤,疑惑道:“北斗,看到了我,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就在今天,星斗俱乐部里出了点事,进来聊吧。”魏北斗道。
花月容和蓝云痕很好奇,不知道星斗俱乐部出了什么事。
来到六楼房间,他们才看到,魏少挂彩了,额头裹着纱布。
瞬间,蓝云痕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皮貌似也抖动了几下,想笑,却忍住了。
魏星辰起身朝着蓝云痕走了过来:“蓝少,以前你的腿被打断时,我没取笑你,现在,我的额头被人打破了,你却取笑我?混到今天,你已经是景湖三少里最狼狈的一个了,或者说,你根本没资格位列景湖三少,你有什么资格取笑我?”
蓝云痕很没面子,可这里是星斗俱乐部,是魏家的老巢,而他只是和母亲两个人过来的,一旦发生冲突,肯定吃亏。
蓝云痕尴尬笑道:“魏少,你误会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是一流高手,你的贴身保镖苍龙是绝顶高手,你被人打破了额头,有点不同寻常。”
“我是被楚少打破了额头,当时,他一个耳光扇过来,我一头栽到了地上,额头摔破了,当然不同寻常。”魏星辰道。
蓝云痕和花月容很吃惊,花月容惊异道:“北斗,你们这么快就和楚家爆发了冲突?”
“月容,你让我对付楚家的速度快点,我自然不敢怠慢。”
魏北斗叹息道,“可惜的是,第一个回合,我这边就吃了亏,楚少强悍,楚氏更强悍,不好对付啊!”
花月容急了:“答应你的一个亿,本来打算今天给的,可今天蓝港的财务方面出了一点小问题,转这么一大笔钱不方便,明天肯定会给的。”
“那就好。”
魏北斗瞟了蓝云痕一眼,发现他的眼珠子一直在转,很担心蓝云痕从中作梗,让他得不到一个亿。
“蓝少,你很不老实啊,是不是又想你的父亲了?”魏北斗道。
“魏叔,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我好像没说什么。”蓝云痕道。
“你还挺恼火?你刚才是没说什么,可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好像在和你阴曹地府的父亲沟通,要不,我帮你一下,你去找他,告诉他,有我照顾你妈,让他别操心?”
“魏北斗,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草泥马……”
蓝云痕暴怒,不顾一切挥拳,朝着魏北斗的脸部轰了过去。
魏北斗面带鄙夷的笑,根本不用他动手,身边的白猿瞬间出手,擒住了蓝云痕的手腕,膝盖撞到了蓝云痕的腹部。
蓝云痕一声惨叫,双脚离地,几乎是被撞得飞了起来,只是手腕被白猿抓着,整个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却没能飞出去。
白猿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蓝云痕的脑袋歪到了一边,脸部清晰一个巴掌印,鼻血汹涌。
同时白猿松开了手,蓝云痕这才像是风扇一样旋转着,面朝下摔到了地上。
耳光狠,摔得也狠。
蓝云痕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有了濒死的感觉,这如果死了,就是被人一个耳光扇死的。
花月容怎么可能不心疼?儿子被打得那么狠,她这个做母亲的几乎崩溃。
身体颤抖,目光呆滞喊了一声儿子,冲过去蹲身扶住了蓝云痕,哭喊道:“云痕,你怎么了,云痕,你醒醒?”
脑海一阵空白后,蓝云痕的思绪,又被母亲的哭喊给唤了回来,惨叫痛哭:“妈,我们离开这里……”
花月容和蓝云痕哭成一团。
耳边响起了大鬼和小鬼的笑声,此刻,魏北斗、魏星辰、白猿都在狂笑。
那种可怕的笑声,让花月容后背发凉,再次想到了蓝云痕提醒她的话,妈,你继续和魏北斗混在一起,指望他对付楚家,我们母子恐怕谁都活不了。
的确如此,魏北斗如果真有机会把蓝港弄到手,当然不会再让花月容和蓝云痕活下去。
也许会制造一场车祸,弄死他们母子两个,也许会先打死他们,然后用铁索捆上石头,尸沉圆月湖。
魏星辰被楚清扬打了,此时,颇有通过蓝云痕来出气的意思,蹲身下去,邪魅笑着,拍打着蓝云痕的脸:“蓝少,想走啊,要不你自己先走,我的老爸,和你的老妈,还有点事。”
蓝云痕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痛哭。
魏北斗却朝着魏星辰后背踢了一脚,愠声道:“星辰,你怎么能对蓝少说这种屁话?蓝少受伤了,快扶他躺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蓝云痕被人扶着,躺到了沙发上,脸疼,浑身疼,身体几乎散架。
而花月容却被魏北斗抱起来,去了后面的套间,片刻后,蓝云痕听到了母亲痛苦的叫声……
翻云覆雨未必是舒畅的,比如此时的花月容,就很痛苦……
几十分钟后,花月容和蓝云痕才得以离开。
宾利车里,花月容开车,蓝云痕歪倒在后排。
开出去几公里,花月容泪流满面,视线极度模糊,只能把车停到了路边,脑袋顶到了方向盘上,双手拍打着,痛哭流涕。
“耻辱,奇耻大辱……”蓝云痕痛苦大笑,“妈,我们母子两个,在魏北斗和魏星辰面前,已经连最起码的人格都没有了,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