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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瞧着眼前安王越来越吓人的目光,严奴儿渐渐说不下去了,脸上忽然挨了狠狠一巴掌,竟是父亲动的手:“你个混账,这是谋害皇子,谋害皇嗣,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呀。”
    严奴儿捂着火辣辣的脸,满眼不服:“我只不过是让表哥晚些日子圆房罢了,哪有谋害皇嗣。是这个贱人,她不知从哪怀了个野种,竟然冒充皇嗣,她才是罪大恶极。”
    于彦一抬头,就见安王和雍王喷着火的眸子都怒视着自己,吓得她手足无措之际,转头看向了严相:“不是我,是他的……”
    第63章 种下
    于彦刚刚把话说了一半, 就被一把锋利的剪刀刺穿了心脏, 直愣愣地看着满脸狠厉的男人, 牙呲欲裂。
    就是这个男人,许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让自己年轻的身体供他享用,怀上了他的孩子,还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嫁给另一个男人。而今, 他竟然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于彦心中不甘, 一把拉住严相衣领:“你……你好狠……”
    “啊……杀人啦……”刚刚虽然把剪刀抵在别人脖子上,可是以严奴儿的胆量, 并不敢真的杀人。而此刻, 汩汩的鲜血在自己眼前奔涌,她吓得厉声尖叫, 一下子昏厥过去。
    严相手上用力一拧,彻底结果于彦。在于彦睁着眼垂下头的一刻,他转身跪在安王面前:“老臣有负皇恩,没有教养好家里的孩子,老臣有罪,请殿下赐老臣一死。”
    安王未置可否,冷得一张能掉冰碴的脸,缓缓起身默默上马, 挤出人群,飞奔而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都没有料到。礼乐声全部停止, 众人把眼光齐刷刷的看向雍王,等待命令。
    婚礼忽然变成了葬礼,新郎官冷漠而去,新娘则倒在血泊之中。若是别人家还好说,偏偏是权倾朝野的严相爷,雍王只能让礼部的官员带领人们先回去待命,他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宫,与父皇一起商量对策。
    病榻上的皇帝听完雍王叙述,垂眸默默的想了下,看向满眼怒气的儿子:“皇儿,依你之见,若现在搬倒严家,你有几成把握能控住局面?”
    雍王不敢说大话,郑重的看着父皇说道:“大约五成。”
    德庆帝摇了摇头:“儿子,严家树大根深,已经营多年。你所谓的五成,在父皇眼中,最多也到不了四成,若按照咱们原来的计划,边将之精锐在年底到来,能将制胜的把握扩大到六成。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的人就是卢国公。他乃开国勋贵,可号令一班老臣,若在得了他的支持,取胜的把握,便有了八成,这时方可动手。”
    “可是,父皇,眼下已生变故,难道严相会老老实实的等到过年吗?您没见方才的情形,于氏用手指着严相说是他的……这句话并没说完,不知是他的主意,还是他的种?且不论是什么意思,总归是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只怕他狗急跳墙率先下手。”
    老皇帝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如今怕的就是他狗急跳墙。严家把控着皇城内外的大部分兵力,纵然父皇把军权全部交于你,然而将领之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转的过来的。你回京不过半年,那些人都是墙头草,哪边儿风硬便往哪边倒。若是让他抢占了先机,控制住局面,咱们就不好扭转了。正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父皇才忍辱偷生了这么多年。”
    雍王静静的坐在椅上,双眸死死盯着地面,正在飞快的思考。
    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皇上对他最欣赏的地方。越是面对重要的事情,他越是能做到三思而后行,而非一时冲动之下,做错事情。
    “父皇,我觉得为今之计,有三件事要做。一是下圣旨稳住严家,二是把我派出京城,与此同时,暗调边将进京,等援手一到,就把严家彻底铲除。”雍王冷静说道。
    “好,与朕想的一般无二。挚儿,你长大了,年纪轻轻,便已有了如此心胸、城府,我萧氏的江山,总算是能够保住了。”父子俩的想法达成一致,当即按计划开始实施。
    一道安抚老臣的圣旨,火速传到了严家。旨上言明:于彦犯有欺君之罪,严相肯大义灭亲,实为忠孝之举。念在严家有守护社稷之功,免除全家死罪。严相有教导不严之过,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这道旨意一出,朝臣们拍手称快,纷纷赞颂圣上英明、仁厚,体恤老臣。严相率领全家朝着皇宫的方向连连磕头谢恩,端的是一派主慈臣恭的和谐场面。
    雍王府的书房里,一更天之后依旧灯火通明,侍卫陈之进来禀报:“王爷,碧桃来了,说是二小姐亲手做了些糕点,想请王爷尝尝。”
    雍王抬头揉揉发酸的后脖颈,这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有吃,便命通传进来。
    两个垂着头的丫鬟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二人身上都披着黑色的轻纱披风,帽子罩在头上,挡住半边脸。碧桃放下手中的食盒,便躬身退了出去,只留后面一人,默默站在宽大的黄花梨书案面前。
    “蜜儿,你怎么来了?”雍王惊喜一笑,起身绕过书案,自然而然的去拉她的手。
    沈初蜜飞快地把手一甩,背到身后,抬眸幽怨地瞧着他:“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雍王讪讪的收回手,嘿嘿笑着,解了她的披风,扔到乱糟糟的桌子上:“本来我打算把所有事情都安顿好,半夜过去偷袭你。眼下情况十分危急,万一我要是活不了成了,总得留个后吧。所以,我想今天晚上,就把种子放到你身体里面。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
    他嬉笑着去捏她的小脸,沈初蜜退后一步,躲开他的魔爪,直直的盯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雍王似笑非笑地瞧着心上人,眸光时松时紧,颤抖着心尖,轻声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小蜜儿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瞧着他寒星般的瞳仁说道:“我们说好生死相依的,若你想留后,我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满足你的心愿,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股暖流自心底蔓延开来,雍王欢欢喜喜地一笑,眸光中闪耀出万点繁星:“傻蜜儿,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我想要的东西,自然要稳稳妥妥的得到手,绝不会有什么闪失和意外,所以……晚上我的确是打算好了要去找你,却不是要把你肚子搞大,而是想跟你说明白,明日你便进宫去。到永寿宫陪皇祖母,不管怎么说,宫里终究比外面要安全得多,等事成之后,我自会接你出来。”
    沈初蜜澄澈的眸光一晃,两颗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悬在长长的睫毛边,欲垂未垂,十分惹人心疼。
    “你又要抛弃我一回,是吗?”
    小姑娘的话轻轻柔柔的,带着难以抑制的委屈,嘴唇颤抖的难以闭合,终究是用牙齿咬住了,却也抑制不住颤抖的身子。
    雍王心中一凛,害怕了:“蜜儿,你怎么了?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抛下你呢?”
    他上前一大步,张开双臂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紧皱着眉头,用哀求的眼光,看向怀里的姑娘。
    小蜜儿不肯让他抱,拼命挣扎,身子都快仰到书案上去了,却也挣不开他的铁臂:“你放开我,放开我,你都不要我了,还欺负我,还占我便宜!”
    雍王苦笑:“蜜儿,别闹了,好不好?让我抱一会儿,咱们能不能好好的度过,这最后一个晚上?”
    “什么叫最后一个晚上?你明天就走了?要去哪儿,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是吧?那你干嘛要把我推到太后宫里去,你要死在荒郊野岭,我便陪着你,我从来就没有怕死过,你……却为什么又要抛下我,你这个不讲信用的男人,我恨死你了,恨死你……”
    雨点般的小拳头落在雍王胸膛,男人一声不吭的任由她打,非但没觉得疼,心里反而暖暖的。终于,小姑娘累得呼哧呼哧直喘,垂下手撑着桌子,懒得再打他了。
    雍王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蜜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小姑娘任性的捂住耳朵,不肯听他说话。
    雍王抱紧了她,一双大手在她后背上反复摩挲,仿佛想把人按进自己胸膛一般:“蜜儿,我答应你,肯定会回来的,肯定好好的。一个月时间足够了,不会耽误咱们八月大婚。”
    “谁要嫁给你了,我才不嫁你呢,明日你若抛下我走了,我马上去找个别的男人嫁了。随便找谁都行,反正,就是不找你。”小姑娘气呼呼的。
    雍王轻笑:“行,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倒看看,这京城之中,有没有人敢娶我萧挚的未婚妻!”
    沈初蜜忽然发现自己的威胁并不管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赌气说道:“我跟你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你上次抛下我,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我过的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你再抛下我走了,我明天就放把火把自己烧了,烧的一根头发都不剩,你都不用你回来给我收尸……”
    雍王一下子变了脸,抢白道:“不许胡说,听见没有?不许胡说!你乖乖的,等我回来,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回来,就一定会。不许你胡闹,知不知道?答应我,快答应。”
    “萧挚,我说到做到,你爱信不信。你若有足够的胆量,那你就抛下我自己走吧。”
    第64章 爱你
    沈初蜜神色坚决,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萧挚看着自己钟爱的心上人, 既感动又无奈。他明白, 这三年的分离,他的小蜜儿害怕了,孤单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重逢。她怕再次分离,再次承受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 那种苦, 他在边关自然也是深有体会。
    “蜜儿,你乖乖的, 好不好?”高大的男人只能俯下身子软语恳求, 舍不得跟她说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让她跟着自己去冒险。
    小蜜儿不再说话, 只拿眼看着他,瞳仁一动不动,一副决不妥协的模样。萧挚无奈地捧起她小脸,想用深吻来哄她听话,可是没想到,她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委屈,转过身绝决的走了。
    “蜜儿……”萧挚心尖一颤,疼的漏了一拍。他大步追了过去, 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答应你,都答应你,带着你走, 但是……会很危险,你怕不怕?”
    沈初蜜这才转过身来,嘴角翘起,满眼欢喜:“不怕,我只怕和你再分开一次,其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怕。”
    跳跃的烛光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芒,一对有情人痴缠相望,深情相许。此刻,已经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彼此坚定的眼神足以证明一切。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谁都没有退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在一起。
    他俯下高大的身子,吻上了她柔软的唇,吻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小蜜儿却不太满足于这个清浅的吻,主动伸出甜软的舌尖顶进他嘴里,缠绕着他的大舌勾连在一起。
    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男人压抑的渴望瞬间爆发,火热的唇舌带着热切的悸动,在唇齿纠缠的间隙轻轻呢喃道:“蜜儿,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那……那就来吧,我想给你留个后!”小蜜儿鼓起勇气,说出来内心的想法。
    柔嫩、嫣红、肉嘟嘟的娇唇,还有那软滑细腻的丁香小舌,无不散发着少女清新沁人的香味,让萧挚激动的发狂!
    心上人小嘴中清甜的蜜汁,胜似醇香的美酒,让他难以自控的拼命吮吸,吞咽着。有力的大舌头,牵引着姑娘的香滑在两人嘴里纠缠,厮磨!
    沈初蜜似乎是要豁出去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惹火的圈上了男人的脖子,在后背上面略作停留,感受着男人健硕发达的肌肉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霸道气息!
    伴随着越发深入的激吻,两人都大口地喘着气,滚烫的身躯隔着单薄的夏裳紧紧的贴住。他抱着她的腰轻轻一转,就把人压在了宽大的黄花梨书案上。
    一双大手绕在她背后,避免她被硬实的桌面咯疼。一双娇唇喘息着离开了男人的嘴边,沿着刺刺的胡茬顺势滑向了他的脖颈,轻巧的香舌柔柔的舔缠,顺便也把淡香清凉的津液留在了男人的身上!
    “嘶……”没想到小女人主动起来这么大胆,萧挚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紧紧绷住,竟然有些飘在云端的感觉!
    他腾出一只大手,情不自禁的握住柔软腰肢,唏嘘道:“蜜儿,你想好了?咱们不等到拜堂那天了么?”
    男人灼烫的气息瞬间喷洒在她的耳尖之上,炽热的舌头舔缠着她的耳垂。
    沈初蜜眸光坚定,咬着下唇,嗓音娇软的嘤咛:“我们之间,还需要那些繁文缛节吗?”
    火烫的唇舌一路顺着她粉嫩优美的脸颊线条轻吻,舌尖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滑来滑去,大手也毫不客气地肆意抚弄耳垂,让她在他怀中扭动着诱人身躯。他额头上已经憋的大汗淋漓,心里是艰难的天人交战。
    黎明前的黑暗,是心情最为紧张的时刻,脑子里的弦紧紧绷着,却令身体的每一丁点碰触变得更为敏感。至于那个他们期盼的黎明,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功败垂成,身首异处,倒不如现在纵情享受夫妻之乐。至少,真的做了一对夫妻。
    可是,他又不想在这样一个对未来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与她洞房花烛。他希望自己可以给她安稳快乐的生活,希望她可以安安心心的把自己托付给他。
    “挚哥哥,我想做你的媳妇,盛大的仪式都是给别人看的,我不想要,只要你……若是败了,我们今生都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岂不是终身遗憾。”她嘴边溢出娇美动人的声音,宣誓一般的话语像一只只小虫子啃噬着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萧挚炽热的眸光紧盯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娇美的脸庞,痴情的神色,在烛光中挑战着男人最后的耐力,他忍不住颤声问道:“蜜儿,真要给我生个孩子么?”
    多年的爱恋不断的从心间汹涌澎湃而来,她小脸绯红,想起那三年的分别,又想到有可能面临的生死离别:“你不让我生,难道要找别人去生……”
    “蜜儿,你要是这么说,我就……”
    他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摩擦,哪怕只是几层薄薄的丝绸,也让他极为不满足。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无法克制心中激烈的情绪,让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他肌肉突起的结实手臂。
    他每一个眼神动作,都牵动着她悸动的心。他滚烫的唇舌吮着她唇角滑嫩的肌肤,在她脸颊烙下朵朵红樱般的印记,喷洒着热气轻轻说了一声:“蜜儿,今晚,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萧挚满意地凝视着她氤氲的眼眸,泛着嫣红色泽的白嫩肌肤晶莹水润。“嗯……”她微侧着身子,抬起白玉般的胳膊圈住他脖子,绯红小脸埋进他的身前摩娑撒娇。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若是很痛,就说出来,我可以停下。”
    “别的新娘都可以,我……啊……我也可以的……”她已经说不了完整的话语,却还是想让他知道,无论多痛都能坚持,今生一定要做他的妻子,不能带着遗憾去来世。
    天知道,来世还能不能相遇?
    “疼吗,宝贝?”
    看着她皱紧眉头的嗔媚神情,不明白她是痛苦还是快乐。
    沈初蜜确实觉得好痛,初次亲热,哪里承受的住。但是她不能说,萧挚不想伤害她,本就犹豫不决,若是她喊了停,他肯定会放弃这一次机会,等着政变之后,大婚的日子到来。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大婚的那一天,这一辈子,只爱了这一个男人,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嫁给他,无论如何,今晚也要做他的女人。
    “不疼,挚哥哥,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就喜欢,这三年,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被强势宠爱的痛楚,让她难受得几乎快哭出来,哽着浓浓鼻音娇嗔的诉说,却是召唤他前进的号角。
    “小傻瓜,我爱你爱进骨子里,怎么会不喜欢了呢?我给你,现在就给你。”
    “啊……”身下的小女人尖叫一声,全身颤栗着闭上了眼,紧紧拧起的柳叶眉分明昭示着不是欢愉,而是痛楚。
    “蜜儿,你没事吧?”男人吓得一动都不敢,双眸紧张的盯着她皱巴的小脸。
    沈初蜜疼的已然说不出话来,吸一口气都觉得会牵到全身。缓缓抬起眼帘,看到男人紧张的眼眸,汗湿的脸颊,缓了许久,才颤声说道:“挚哥哥,你舒服么?”
    “我……”该说舒服呢,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