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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不是你哭得可怜,哀家就要可怜你,”莫良缘冷道:“不要跟哀家演戏了,趁着哀家现在还想给你留着几分体面,你跟哀家说实话,否则你就带着你的儿女一起走黄泉路好了。”
    胡氏趴伏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交这女人押去慎刑司,给哀家好好的审,”莫良缘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得一厉,跟站在门前的侍卫道:“你去韩府拿人。”
    桂嬷嬷带着两个嬷嬷进殿,拖了胡氏就要走。
    莫良缘又跟桂嬷嬷道:“嬷嬷你亲自去韩府一趟,韩胡氏在宫里突发急症,不治身亡了。”
    桂嬷嬷都没看胡氏一眼,领了莫良缘的懿旨后就要走。
    胡氏这会儿已经被两个嬷嬷拖到殿门前了,后背抵着门槛,胡氏是拼死在挣扎,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听说刑罚比大理寺天牢里的要严苛百倍!莫良缘不准备让自己活了,连带她的儿女们,莫良缘也不准备放过了,胡氏夫人这会儿满心的绝望,她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她的母族远在天边,而她的夫家弃了她,如今没人能卫护她一二了。
    胡氏看着莫良缘,莫良缘又低头看手了,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大殿之中,太后娘娘的这双手显得有些过份苍白,事实上莫良缘整个坐在那里,都显得有些苍白的太过,美艳却苍白,在胡氏的眼中,当朝的太后娘娘就如同见不得光的女鬼一般。
    “快点拖她出去,”桂嬷嬷这时催了两个手下一句。
    感觉到自己的背就要被拽得离开门槛了,胡氏冲莫良缘叫道:“是有人来找我的!”
    莫良缘抬起头。
    桂嬷嬷冲两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嬷嬷又将胡氏拖回到了,这位原先趴伏的地方。
    “说,”莫良缘道。
    胡氏从地上爬起,端端正正地跪好,跟莫良缘道:“还求太后娘娘饶过妾的儿女。”
    莫良缘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胡氏。
    胡氏只得道:“有人来找过妾,说云将军就是晏凌川之子晏墨,当年晏墨出事时,妾已经远嫁京城,所以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妾并不清楚,只知道晏墨害了我胡家一个好端端的女儿。”
    严冬尽站在殿外,看一眼远远站着的桂嬷嬷等人,捏了一下拳头。
    “妾将此事告诉了夫君,”胡氏在殿内又道:“后面的事,妾就全然不知了,直到少将军和严少爷先后到了韩府,妾才知道云将军遇刺的事,太后娘娘,”胡氏说到这里,又求莫良缘道:“求太后娘娘您明查,妾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将云墨就是晏墨之事告诉了夫君啊!”
    第418章 你在京城等我
    “传话给你的人是谁?”没管胡氏的哀求,莫良缘问道。
    胡氏摇头。
    莫良缘就冷笑了,“不是你认识的人,你会相信他的话?”
    胡氏哭道:“妾真的不知道他是何人。”
    “不知姓名,那你就是知道他的身份了,”莫良缘道:“跟哀家说说,那个人是谁派来的?”
    莫良缘之前有个蠢笨的名声,就算到了如今,太后娘娘就要垂帘听政了,这个名声其实还是跟着莫良缘的,很多人相信莫良缘这权势不是自己争来的,而是先有护国公帮着,后又有莫桑青护着,这位又凭着一张脸迷了睿王的魂,这才有了如今的权势。
    胡氏是抱有这个想法的人之一,可今天进宫见到了莫良缘的面,胡氏就知道自己错了,莫良缘坐在坐榻上,不用开口只一个眼神丢过来,就让她招架不住了,到了这会儿,胡氏夫人心里就只一个想法,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掺和到行刺云墨的这件事里?
    “那人拿着妾,妾父亲的信,”胡氏说:“亲笔信,还有,还有妾父亲的信物。”
    莫良缘没反应。
    胡氏抬头看莫良缘一眼,随后就又低头,将额头抵在地上道:“妾不敢欺瞒太后娘娘了,妾说的是真话。太后娘娘,妾嫁入韩府之后,除了初一十五会随家中女眷去寺庙上香之外,没有再出过韩府的大门一步,妾就是有心要害云将军,光凭妾一个人,妾也没有这个本事啊,太后娘娘!”
    胡氏跪在地上哭,半天没听到莫良缘说话,就又哭道:“妾说的都是实话,妾之前从没见过云将军,看到家父的来信,妾才第一次知道,禁卫军里有个将军叫云墨。”
    胡氏哭得可怜,给莫良缘磕头,磕得额头都青紫了,莫良缘却始终没有说话,最后胡氏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莫良缘才看着桂嬷嬷,手指一下胡氏。
    “将韩胡氏带下去,”桂嬷嬷冲两个也留在了正殿里的嬷嬷道。
    “太后娘娘?”胡氏惊得慌忙抬头看莫良缘。
    两个嬷嬷上前,一边一个,拽住胡氏的两只手就将人往殿外拖拽。
    “太后娘娘啊!”胡氏夫人惊叫出声。
    “快点,”桂嬷嬷催道。
    两个嬷嬷没有再疑,这是莫良缘要吓唬胡氏的手段了,手劲加大,脚步加快,很轻松的就将个子不算矮,但身体瘦弱到有些弱不经风的胡氏拖拽了出去。
    “送去慎刑司,”莫良缘跟桂嬷嬷道:“但别折腾她,将她关着就是。”
    桂嬷嬷应了一声是,快步追了出去。
    严冬尽站在殿门前,看着两个嬷嬷一路将痛哭哀嚎中的胡氏拖远了,才转身走进了正殿。
    莫良缘斜依着坐榻的左扶手坐着,看见严冬尽进殿,只是低声唤了严冬尽一声冬尽。
    严冬尽快步走到了坐榻跟前,小声道:“那女人的话能信吗?”
    莫良缘说:“你也听见她的话,冬尽你是怎么想的?”
    严冬尽拧着眉头想了想,说:“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有件事还是说不通,她那么痛快地就将她父亲给卖了,这女人就不怕我们找她父亲的麻烦?”话说到这里,严冬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说:“还是说她根本不怕我们去找胡家的麻烦?”
    辽东大将军府主管辽东军政,莫望北就是辽东的土皇帝,胡氏凭什么不怕?那无非就是,莫望北以后伤不到胡氏一族了!也就是说,胡氏女相信,辽东要变天了。
    严冬尽几乎原地跳了起来,焦虑之情溢于言表,但好歹还知道说话要控制音量,“胡家真的有问题?”严冬尽小声问莫良缘道。
    “她可以说那人是秦王派去的,”莫良缘低声道:“也可以说这事就是她的夫君告诉她的,她只不过是配合着,与我们演了一出戏罢了,冬尽你说,她为什么要扯上远在辽东的胡家?”
    “这还是胡家有问题啊,”严冬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