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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哼!”慕恪谨好似不想多说什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杜灵珑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他吩咐下人把门锁住的声音。
    杜灵珑从床上爬起来,摇了摇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锁住了,怒从心起,狠狠的踢了一脚门,“混蛋!”
    结果脚又被踢疼了,“哎呦呦……呼……”
    杜灵珑那叫一个气啊,气自己就不该出来,一露面就被他抓到了,想想以前的事儿,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个时候杜灵珑才十五岁,正是才及笄的年纪,灵族中的姑娘,及笄以后便可以有自己的幼蛊。
    杜灵珑带着她的幼蛊外出晒太阳的时候,遇到了半死不活的慕恪谨,当时的杜灵珑还是个小丫头,太善良了。
    瞧见慕恪谨满身的血,立马把他拖回了自己住的竹屋,救了他的命。
    杜灵珑自小就无父无母,一直是一个人住,偶尔好友和玉会来找自己玩,可是最近和玉好久没来了,杜灵珑也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
    灵族的姑娘,擅蛊,擅毒,擅医,慕恪谨身上的这点伤自然不是问题,可是杜灵珑想慕恪谨多留几日,多和自己说说话,所以故意放缓的伤口好的速度。
    杜灵珑是灵族的圣女,在灵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她的屋子周围都没有人家,因为大家觉得住在圣女身边会玷污了圣女。
    所以杜灵珑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除了给母蛊喂血,那个时候人多一点,热闹一点,虽然有点疼,但还是很欣喜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说话,杜灵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有时间就要慕恪谨陪着说话。
    慕恪谨当时很感谢杜灵珑的救命之恩,所以就把身边的有趣事儿都告诉她。
    当时杜灵珑告诉慕恪谨,她姓木,叫木灵,因为杜姓在大理太扎眼了,族长说过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姓氏,不然会有人抓她。
    蛊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有许多人觊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灵族的人都很痛恨外族人。
    哪怕是和外族人通婚,也不会用杜姓,会改了姓再行通婚。
    两人就这样在竹屋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杜灵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对慕恪谨起了其他心思,越发舍不得他走,可是慕恪谨还有大事,不能留太久。
    离开之期越来越近,可杜灵珑的心思却越来越深,终于明白自己是爱上了这个喜欢给自己讲外面故事的男人。
    可杜灵珑背负着灵族的希望,不能同慕恪谨一起走,可是她又不甘心,这可是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最后,杜灵珑一不做二不休,一把迷药迷晕了慕恪谨,然后把他给上了……上了……
    其实也没有真的上,因为杜灵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在书上见过,没有人教过她,所以她只是脱了慕恪谨的衣裳,摸了两把他的肌肉,碰了一下他的小弟弟……
    最后做贼心虚的遛了……遛了……
    现在想来,杜灵珑好像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啊,那现在慕恪谨这个样子是干嘛……
    杜灵珑委屈巴巴的坐到床榻上,当初自己还救了他一命呢,不就是摸了一下他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居然被关在了这里,又不知道是哪里,要是内族长发现自己偷偷的跑出来了,还不得被骂死。
    不过,现在不是被骂死的问题,是自己怎么逃出去,不然恐怕族长都见不着自己。
    正想着逃生大计的杜灵珑,耳朵尖的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立马用被子裹紧自己,再防备状。
    慕恪谨从外边进来,提了一个食盒,瞧她那样子,嗤笑一声,“过来吃饭。”
    “我不,你先放我出去!”杜灵珑牢牢的抓紧被子,她怕这是黄泉路上最后一餐啊。
    “那你就饿着吧!”慕恪谨毫不在意,打开盖子自己吃了起来。
    饭菜的香味飘到了杜灵珑鼻子里,在慕恪谨看不见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么久了,真的好饿啊!
    可是“不争馒头争口气”,绝不能这样妥协,不然自己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你为什么要关着我?”
    慕恪谨抬头看着裹满了被子的杜灵珑,眼睛红通通的,颇有些可怜,可是一想到她对自己做过的事儿,慕恪谨就心疼不起来。
    那真的是,慕恪谨这辈子的耻辱,珍藏了二十年的童子身,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要了去,还是在自己没有知觉的时候,慕恪谨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为什么关着你,你不知道吗?想出去没门,乖乖听话,少吃点苦头!”慕恪谨勾起嘴角冷笑,怎么看都像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你、我、你混蛋……”杜灵珑气不过,把枕头扔向了慕恪谨。
    慕恪谨伸手接过,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压在了杜灵珑身上,“乖一点,否则……你懂的。”
    第66章
    在慕恪谨的威逼利诱之下, 杜灵珑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然后就趴床上睡去了,也不管慕恪谨。
    慕恪谨舒了口气, 让人把门锁了, 把窗户钉死,这小丫头最会逃跑。
    今日本是要上朝的, 因着接到了密报, 慕恪谨便没有去, 等着下朝以后再去见隋昭城。
    谁能想到, 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 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初时,慕恪谨都是不相信的,生怕眨一下眼睛人就不见了。
    反应过来,自然是把人抓的牢牢的。
    其实慕恪谨要不知是什么情愫,只知道,那次以后,心里想的都是她的笑容,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慕夫人一次次的催促成亲, 可是慕恪谨不想将就, 他想找到她, 他找了她这么久, 现在才知道,原来连名字都是错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或许有些人, 注定就该纠缠一生,哪怕时日相处不多,还是满心满眼都是她。
    可是现在的她,不会对他笑了,只是凶着他,让他颇有些难过。
    不过,慕恪谨打定主意,决不会让她再跑了,她把自己拖到这个年纪,她也该负责了。
    慕恪谨吩咐了下人看着她,便回了皇城,还有事儿要和隋昭城说呢。
    两人谈完了正事儿,隋昭城留下就想离开的慕恪谨,不用想也知道去哪里。
    灵族这个秘密,本不该和皇族之位的人说起,不过隋昭城不忍心看着慕恪谨一陷再陷,还是提醒一下他好。
    慕恪谨听完隋昭城说的,出人意料的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惊讶之举,就好似早就知道了。
    “其实,我隐隐猜到了一点,知道她和我们不同。”杜灵珑的眸子还有她的本事。
    当初慕恪谨身上除了刀剑的伤口,还有剧毒,可这样注定活不了的毒,在杜灵珑手下还是活下来了。
    但是,慕恪谨没想过,原来她是灵族的圣女,可那又如何,打定主意要她,哪怕她是灵族的族长,那也要得到!
    “但是,我没法子放手。”慕恪谨说这话时,微有些失落,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子,为何要有这么多磨难。
    “唉……”隋昭城叹了口气,拍了拍慕恪谨的肩膀。
    慕恪谨的心思,他最懂了,毕竟当初的自己也是,为了安沅,可以不顾天下,不顾后果,好在,自己和安沅还是有一个不错的结局,就是不知道他们该何去何从。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这辈子就准备和她耗上了。”慕恪谨苦笑,爱这个东西,真是不能沾上,像自己,也像隋昭城。
    “行,你想好了就可以。”
    隋昭城也是只是告诉他,并不觉得慕恪谨就会这样退缩,两人都是性情中人,自然会为了自己该得到的去努力。
    “还有慕夫人,你母亲那,多宽慰些,免得长辈一直为你担心。”隋昭城又突然想起慕夫人摆脱安沅的事儿,想了想还是提一句好。
    “我知道,家母多有叨扰皇后娘娘,我已经和母亲说明白了。”慕恪谨也没想到自家母亲会去求皇后娘娘。
    “那就好。”
    ***
    安沅趴在榻上,愁眉苦脸,早知道就不办什么刺绣比赛了,搞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
    若是两人没有相见,迟早慕恪谨会忘记杜灵珑的,以后还是要成亲的。
    可是现在看见了,那慕恪谨以后再想和其他女人成亲就难了。
    现在又不知道杜灵珑被慕恪谨带去哪里了,那还要不要办这个寿礼啊!
    好烦啊,安沅的脸一会儿向里,一会儿向外面,脚也不安分的乱动,像一个发脾气的孩子。
    隋昭城进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自然是知道她在烦什么的。
    “当真有这么关心他们吗?”隋昭城坐在她对面,看着他。
    “你回来了,”安沅直起身子,扒拉一下自己凌乱的额发,“总感觉这件事情有我的错……”
    “要是当初我没有把杜姑娘叫进宫里来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不会遇见,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这样的话,你相信吗?”你相信,如果杜灵珑不进宫,慕恪谨就遇不到吗?
    当然不信,爱情就是在人海茫茫,第一眼也能看见你,如果两人真的有缘分,就算在宫门口没遇到,也迟早会在其他地方遇到。
    “但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少些愧疚感……”
    “傻丫头,这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只是在刚刚好的时间遇到了。”隋昭城捏着安沅的小手,安慰道。
    “我知道呀,就是心里有点难过,我怕他们会有不好的结果。”安沅眼角耷拉,手不安分的绞着袖子。
    “无事,路是人走出来的,何必现在担心。”
    “那你和慕大人说了杜姑娘的事儿吗?”安沅点点头,又问道。
    “说了,但是结果是一样的,恪谨他不可能放手的,所以你也就不要操心这么多了,是是非非,让他们自己去评判吧!”
    别人说再多,担心再多也是没用的,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才有用。
    安沅点点头,隋昭城说的也有道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们去吧。
    “那咱们说说你过万寿节的事儿吧?”
    下个月就是隋昭城的生辰,宫中已经紧锣密鼓的在准备了。
    “你安排就好,我倒不怎么在意。”
    以前在战场的时候,谁会觉得过什么生辰,也就小的时候有过印象,后面好像都没大办过。
    “不行,去年你的生辰……我不知道,今年一定得好好办。”安沅想起又有些羞愧,去年隋昭城生辰过了她都不知道。
    今年隋昭城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生辰,那她也得回他一个。
    “无碍,以前的事无需放在心上,以后你记得就好。”隋昭城宽慰她,若安沅真是要羞愧起来,恐怕不知要羞愧到什么时候去。
    毕竟,他给她过了这么多次生辰。
    “好,我会记得的。”安沅好像在保证一样,看着隋昭城的眼睛,眸子里是某种坚定。
    安沅也就真的把慕恪谨的事儿放一边了,既然杜姑娘被慕恪谨带走了,那万寿节上的献礼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