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听他语气转柔,明显带着强烈的感情,芳心暗喜,素手轻柔地握紧了龙天羽的手掌,晶莹如玉的颊肤泛上一层淡淡的玟瑰色,秋水双眸中色彩闪动,妩媚动人。
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俏鼻,一张一兮娇润的樱唇,羞红的香腮,映衬的她美丽的面颊更加清新脱俗,嘴角上翘的弧线,显示着她个性的刚强,更添几分妩媚婀娜。
龙天羽捏着墨兰的柔夷,仍有些做梦的感觉,突如其来的感情让他潜伏在内心最深处的冲动再次释放,微笑道:“等回来,你也会住进宫里吗?”
墨兰摇了摇头道:“那里我可住不惯,等击败了匈奴,助你完成帝业,我要浪迹天涯,仗剑江湖,才不困在宫内呢。”
龙天羽攥住她的柔滑细腻的素手,嗅着她身上散如兰麝香的处子气息,浑身舒坦无比,轻笑道:“怎地,你上了贼船,想下去可就难了。”
墨兰脸颊一红,呸道:“谁读上你的贼船了?我…我还在岸边张望呢。”
龙天羽听完她‘功成之后,浪迹天涯,仗剑江湖’的想法,淡淡一笑道:“这是否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墨兰愣了一下,咀嚼其中的话意,这句话出自《庄子-内篇》“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意思是:泉水干了,两条鱼一同被搁浅在陆地上,相互呼吸、相互吐沫来湿润对方,患难与共,仁慈守义,最后各自回到江河湖海,从此相忘,彼此又恢复自由。
自己会和他相濡以沫吗?到时又怎舍得忘记于江湖?墨兰心中微微一酸,强颜欢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匈奴骑兵三十万,西域联军十万,共四十万大军来犯,而汉军的主力都在与中原盟军对峙,无法抽身,这一次出征,汉军的兵力恐怕远远逊于匈奴联军,更何况骑兵乎?咱们尽快上路了,好早去边疆布局。”
龙天羽想到当前的局势,点头道:“不错,兵贵神,眼看匈奴联军压境,我方兵力尚未纠集完毕,各地抽调的军队还需要重新整编,磨合数日,给我们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走吧!”墨兰想抽手回去,却被龙天羽用力一拽,墨兰冷不防娇呼一声,娇躯猛地钻入龙天羽的怀内,正要反抗之际,听到他带有磁性的声音道:“不管以后相不相忘江湖,至少现在要相濡以沫!”
“啵!”龙天羽的大嘴准确地吻在了墨兰的樱唇上。
墨兰红润的芳唇柔软,只被龙天羽轻轻一吻,她的唇立即变的湿濡濡的,那双亮亮地眸子也忽然幽幽地似变成了两坛醇浓无比的老酒。
江水滔滔,清风徐来,水草飘着清香,一直清傲高高在身的墨家前钜子墨兰,这一刻却是一幅朦胧欲醉的模样,螓埋在他的怀内,急促地喘着气,似乎仍很紧张。
龙天羽的臂膀有力之极,紧紧相拥,似是要完全融为了一体,墨兰头晕目眩间,空有一身剑圣的本领,却也难以使出半分力气,只觉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的腰肢细腻柔软,高耸的酥.胸丰.满而富有弹性,紧贴之下,便如两团凝脂顶在对方胸膛,他的大手顺着她柳腰缓缓向下摸去,正要触及她臀尖。
“啊——”墨兰身子无比敏感,蓦然警觉,娇躯如箭一般窜了出去,离了龙天羽数丈远,飘然而立,一脸娇嗔似羞似怨,真可谓: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不是故意的,走吧!”
墨兰哼道:“你就是故意的!”
龙天羽耸了耸肩,无置可否,走上前去,侧边而过说道:“就当我是故意的吧,也算讨回些利息了,不过,你真的很敏感,比我的王妃们都敏感呢。”说完点头示意,先行在前,往大军停歇的阵列走去。
墨兰听汉王在调侃她,跺了跺脚,等龙天羽真走开了,心中却不知为何,有种淡淡的甜蜜,一点怨气都散尽了,嘴角溢出一丝笑容,也跟了上去。
经过折返插曲后,五万大军继续赶路,渡过了嘉陵江,一路朝西北上,进入陇南地段,地势沟壑纵横,峰峦叠嶂,山岚雾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五万精锐排成长龙连绵数里,进入峡谷山道之中,周围古木参天,松涛如海,百花争艳,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风景奇佳。
龙天羽与墨兰并肩而骑,一路上二人关系缓和很多,由于其它文臣武将,一时没弄清楚她与汉王的关系,因此谁也不便上前打扰,倒给二人幽静独处的机会。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山头斜照却相迎,回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龙天羽环顾四周林景,想起了一词,漫不经心地念了出来。
他又在吟诗了?墨兰雀跃无比,聚精会神地默记了下来,仔细体会,深感其中意境和韵味,心想有朝一日,能与他携手浪迹天涯,研究学问和辞赋,煮酒论剑,何其逍遥快哉?
只可惜……他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哪会为了自己放弃帝王权位和他的那些妃子!这一刻墨兰又陷入矛盾之中。
离开汉中王城三日,这支大军途径武都城,这武乃是陇南的要城,是西通祁山、北往故道、南下蜀川的枢纽,西周、春秋战国时为羌氏民族,先秦已有县丞设置,秦代属白马氏族,在秦统一之后,在此设县邑,供应边疆长城的粮草军械补给。
守城将领亲自恭迎,大军补充淡水和粮草后,继续向祁山进。
祁山位于西汉水北侧,西起北岈,东至卤城,绵延约百里,连山秀举,罗峰兢峙,被誉为“九州”之名阻,天下之奇峻,地扼蜀陇咽喉,势控攻守要冲,为了镇守西部边疆,在祁山要塞建起了驻军大营,名为祁山城堡。
五万精锐来到祁山脚下,现祁山城堡为宽阔平川上突起的一座孤峰,座落在西汉水北岸,高数十丈,周围里许,四面如削,高峻奇拔。营堡只西南有门可入城堡,再沿盘折小径,迂回曲转上至山巅。山上平地三千平方米,其下悬崖绝壁,峭峙孤险,在山城前面的平川地面扎起了无数白色营帐。
斥候早已传出情报,提前赶到祁山大营的军队,城堡与大营内的将领得到汉王到来的消息后,立即迎出营地数里,列队迎接汉王驾临。
汉王的中军抵达阵列前,御林军、都骑军、六卫营的人马散开,龙天羽策骑出了中军阵列,张良、曹参、陈平、夏侯婴、墨兰、韩月如、司马卯、公孙耳、李必、骆甲、魏无知……甄子阳、端木清、诸葛玄奇,重剑门独孤天明、独孤白、独孤华等谋士将领客卿排成数排策马停在汉王后面。
前来迎接的将领见到汉王,立即高呼万岁,俯身叩拜,数千随行的将士也全部跪军礼参拜。
“众将士平身!”
“谢万岁——”哗啦啦,甲胄的甲片摩擦,铿锵作响。
平西军统帅陈郗上前道:“启奏汉王,各路大军已相继赶到,只等汉王御驾亲征,大破匈奴联军!”
龙天羽微微点头道:“都有哪几路军及时赶来?”
从正前阵列走出几员将领,逐一抱拳回复道:“臣杜青云,率领大将军唐世寒、杨暄业,将军晁勇、马一,车骑将黄渊、骠骑将董玄武,带蜀地精兵三万前来辅助汉王,大破匈奴!”
“末将郦琰,带领前将军卫胠,中郎将王周,率镇南军两万精锐,前来会师!”
“末将袁英,奉韩信将军之命,带领北伐军一万骑兵,前来会师,听候汉王调遣!”
龙天羽问道:“北伐军正与南北盟军对峙,抽调一万骑兵,实力减少,对付中原盟军恐怕更加不济了!”
袁英恭敬回道:“启禀汉王,韩将军说:‘百万雄狮不嫌多,十万精兵不嫌少,对他而言,没有兵将的多寡,只要运用妥当,当能以寡胜多!’”
龙天羽哈哈笑道:“好个韩信带兵,多多益善!”
韩月如听到韩信的穿话,兴奋地拉住墨兰的手轻声道:“韩信本事真大,能统领百万雄兵呢!”
墨兰白了她一眼,这妮子又思春了!低声道:“矜持一点,这麽多将士都在看呢!”
韩月如吐了吐舌头,心想你和汉王在江边亲亲我我的时候,数万大军都看着呢,还说我呢!
忽然从阵列中大步迈出一名将领,声如洪钟道:“末将樊哙,幸不辱命,带领三千未死之卒前来汇合!”
“樊哙!”龙天羽虎躯一震,翻身下马,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感叹道:“樊将军,孤军深入草原,万里奔袭单于王庭,吸引匈奴仓猝撤回草原,完成了使命,扬我汉威,立了赫赫战功,幸亏你们这支精锐将士了。”
樊哙想到一万五千多将士战死和走失,只有三千人返回到陇西,又悲痛又激动,虎目含泪道:“这些都是臣等该做的,报效国家,视死如归!”
“报效国家,视死如归!”樊哙身后数丈的阵列将士,原来都是深入草原的精兵,活着回来的将士,经过大小数十次战斗,不断风餐露宿,在死亡线上逃亡、挣扎、战斗,磨炼下来,满脸刻满了风霜痕迹和坚强不屈,铁骨铮铮,浑身透着军人的威势,如剑锋一般冷拔出鞘。
龙天羽看着数千将士的身影和气势,感慨万千,是什么让这些年轻的将士如此冷峻,那是战争的洗礼,和面对死亡的冲击,这就是军人!轻叹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士们,你们为了大汉抛头颅、洒热血,朝廷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