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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泰拳鲜为人知的隐秘
    单老头话音落时,人已经动了。
    他没奔我来,而是奔一块石头去的。
    “问路三仙石,能挡过这个。再跟我试拳吧!”
    单老头一声吼。
    砰一脚。
    呼!
    一块七八十斤重的大石头就飞起来。奔我撞上来了。
    “来的好!“
    我一提气,暗劲布了全身,拿了崩拳的架子,朝前一冲,抬手,崩!
    开!
    砰!
    一块石头就碎了。
    呼,又冲上来一块儿。
    “开!”
    叭!
    这块长条状的石头直接就从中裂成两半。
    再冲!
    砰!
    又是一块石!
    “铁膝千斤坠,给我躺!”
    呼一家伙。单老头到我头上了。
    三仙石。飞出来,是挫我锐气。然后,他人直接就跃到我头顶,大膝盖忽的一下就砸下来了。
    “好!”
    我身子一矮,抬手先是劈拳。叭一掌印在他膝盖上方。
    但该说不说,这老头真悍呢,那膝盖真有如铁铸的一般。雷打不动。
    但我劈拳用的并非是全力,这只是一个定劲,目地是缓一下他的势,接下来是炮拳,我要炸开他的劲。
    这一念起来,我肩膀在后背上一耸,脚往地里一扎。
    脊柱一拱。
    给我轰!
    砰!
    一记闷响。
    单老头喊了一声好!
    人在下坠的过程中,一只脚就踢来了。
    这一脚太快,太疾了。
    我感觉出来,已经快到胸口了。
    眼见胳膊和手都够不上,我一咬牙把身上那股子轻灵的劲力都凝聚在胸口,深吸口气的同时,我一吐气。
    身体直接迎了他,硬打硬进。
    砰!
    他一脚踹中我胸口,我往前横进一步,硬生把他打来的劲儿给顶回去了。
    单老头一个趔趄,身子闪了闪,向后,蹬,蹬,蹬……
    一共退了八步,最后又一沉腰,哈!用了哼哈的功夫,把劲给打到脚底下,让脚踝都扎土里去了,这才把这股子劲给化开。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
    周身气机通畅,血液徐徐平缓的流动,心脏均匀有力的地跳着。
    一切都没问题。
    我恍然。
    原来,这个就是硬打硬进无遮拦呐。
    周师父教我的时候,没太讲打法儿。很多打法是后期跟黑金?一起练拳时,那个郝老头子他教我的。
    我一直奇怪,形意的著名心法,硬打硬进无遮拦是个什么意思。
    不遮挡,硬进,那不让敌人给打趴下了吗?
    今天,单老头子这一脚太快,太诡,太猛了。
    我根本没办法防,是硬生生让他把我给逼到这份儿上的。
    没想到,这一逼,就把硬打硬进的功夫给逼出来了。
    硬打硬进说白了,就是把一身或重若铅汞,或轻灵疾猛的暗劲,遍布在身体皮肤之下。
    这个怎么操作的?
    它不是像有些人讲的那样,什么走这个经,走那个经啊。
    就是一个心意领着,那个劲,那个意念给逼到那份上,通了后,心里一想,唰!这暗劲就聚集了。
    当然,前提是,功夫得到那个境界,本身有那个力。
    要是换我之前,没通锤劲的时候,再怎么逼我,我也悟不出这个东西。
    但现在,我通了。
    “我哈!”
    单老头定住身形,拔出脚后,原地一动,通身贯了一股子大力,呼,又冲上来了。
    给我崩!
    我仍旧是崩拳的架子。
    往前一冲,一迎,叭!
    胳膊相撞的瞬间朝下一压。
    单老头身体不侧,不退,另一只大肘子跟着往前一撞。
    我没理会,由它砰的一下撞了我的肩。我仍旧朝前动了一分。
    两只手就搭在单老头的胳膊上了。
    同时,身体又朝前崩了半步。
    单老也不退,也往前迎了半步。
    我拿着他的两臂,他绷着劲,吼了一嗓子:“十字劲,给我炸!”
    我也吼了一嗓子:“给我炸!”
    两人往起一起身,左右胳膊一分。
    丹田发力。
    喀嚓一声。
    单老头后边,几根胸椎,应该连带着一截腰椎就碎了。
    就这么一转眼呐。
    这老头儿身子一软,全身劲力散去,就趴我怀里了。
    我抱着他……
    “老人家啊,对不住了。今天本不该这样,但没办法。你也知道祁大明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这么久,收了他的钱,你应该清楚。”
    我喃喃说着。估医页巴。
    单老头下巴搭我肩膀上淡淡说着:“小伙子啊,我是从收他第一笔钱开始,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儿。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路走了,就得硬头皮走下去。你算心慈的,留了我半条命。”
    “这若换了旁人,我得死上几回了。”
    彼时,马彪子对小楼说:“把那手指头收了吧,胳膊举那么久,怪累的了。”
    小楼笑了下,收手了。
    马彪子这时挪过来对单老头说:“师叔,知道师父让我走前,给了我一个什么话儿吗?”
    单老头抬眼皮:“你说?”
    马彪子:“师父说了,这世道是一天儿不如一天儿了。不是说难活,人不难活,都能吃饱喝足。是心难活!心不干净了。门里的那些师叔,师兄弟,师父说了,有些得遭大难,有些得干昧良心的事儿。”
    “师父他是跟道门的人有些恩怨,但他不想让我们扯进去,所以他一个人扛了。他得死,并告诉我,不能报仇。同时他说了,他是这么说的……“
    “彪子啊,这些个师兄弟里,就你能把这是非看的最清楚。我呢,就给你个活儿。你往后,咱们门里,甭管他什么辈儿的,只要是干了丧良心的事儿。你该杀就杀,该收他功夫,就收他功夫。”
    马彪子讲到这儿,他眼里突然涌出两滴泪了。
    “师父是这样说,可我忍吗?师叔啊,你说我忍心吗?大明也好,你也好,这些人也罢。这都是打小跟我一起练功夫的师兄弟啊!我忍吗?不忍呐,真不忍呐……”
    “唉……”
    马彪子重重叹口气。
    “所以,那些年,我就没在师门附近呆。我走了,去东北,内蒙,福建,广东,云南,还去过印度,尼泊尔!”
    “我就是不想看到那些恶心我的事儿,不想看到自已师门里的师兄弟干出那些恶心人的事儿!”
    马彪子讲到这儿,他的泪已经流成了两行。
    单老头也是泪眼婆娑。
    我长叹口气,没说话。
    而是把单老头交到了马彪子怀里。
    转了身,我走到山狗身边。
    他捂了胳膊,坐地上,看着我,表情不知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我摇了摇头,又来到死去的祁大明,也就是祁老板面前。
    我在他面前,把他眼睛给蒙上了。
    又抬头看了一眼远远围在四周,一脸惊愕的人群,我淡淡说:“甭管怎么着,这祁老板在西北也是个枭雄。他死了,好歹得入土。你们找把锹,挖个坑,挖的深一点,坟头堆的大一些,给他就地埋了吧。”
    人群看了看我,没动……
    我冷冷:“怎么个意思啊,都是怎么个意思?”
    人群害怕了,这才开始去找东西。不大一会儿,果然找来了锹,陆续围在了祁老板身边,开始挖上坑了。
    我看这些人挖了一会儿后,又挪到了单老头身边儿。
    单老头看了眼我说:“小伙子,你叫仁子吧。”
    我点头:“对,我叫仁子。”
    单老头:“你得立住,你立住了,国术界,还有希望!”
    我说:“不敢,但求问心无愧!”
    单老头:“好个问心无愧,血性!侠义!”
    我朝老头一抱拳,没说别的。
    马彪子则说:“师叔啊,回头我找瞎子,咱们师父那朋友,让他把你身上断的骨头接一接,往后这武你是动不了。但你放心,我马彪子养你的老。”
    单老头摇了摇头说:“彪子啊,你心我领了。我算好这一步了,真的算好了。养老的钱我有,但是……”
    “咱能不能活着回去,不好说啊。”
    马彪子一怔:“师叔你说什么?”
    单老头:“有个钟国凡,你知道吗?”
    马彪子:“钟国凡?没听过这名儿,他什么人,长什么样儿?”
    单老头这就把钟国凡长相,大概描述了一下。
    我跟着也补充了一遍。
    我们两个把对方一描述,马彪子突然打了个激灵:“我的老天呐,不会是他吧。”
    我说:“谁呀?”
    马彪子:“他不是中国人,但他对中国人很熟悉。他是泰国人。并且还是领了真正泰拳不传之秘的泰国人!”
    我一怔说:“泰国人?”
    马彪子:“我去过几次泰国,目地是想探一探这个泰拳。”
    “后来我探到了,发现这泰拳也分三种。一种是对外公开擂台赛的,比如什么k1,ufc这些,走的是打比赛的路子,练法也是那个。还有一种是地下赛,那个相对残忍一些。人一过三十,基本活不了几年了。”
    “最后一种才是真正泰拳的东西。同样,也是很少人才有资格接触到的东西。”
    我问:“是什么,是跟内家拳一样吗?”
    马彪子笑了笑,同时摇了摇头说:“说出来,你们可能谁都不会相信。真正的泰拳就是一种咱们口头上讲的,神打功夫!“
    我听了吃惊说:“神打?不会吧。”
    马彪子:“说了你不信嘛。泰拳每场比赛前的仪式非常重要。但只有很少人知道,并能做到,把那个所谓的什么神,给请到身上。”
    “这个,他们还有信仰,信念的东西。还讲究一个血统。因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把那个神请来的。”
    “血统,信仰,加上仪式,还有供奉,这些配合了泰拳艰苦,刚猛的基础训练后,它就成为了一整套完备的神打功夫!”
    讲到这儿,马彪子笑着说:“世人只知道它训练刻苦,近乎摧残,可永远不相信,也看不到,背后那些精神层面的东西。而正是那些东西,才是泰拳的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