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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山中月下听琴悟雷劲
    车老师:“啊,那个,关仁同学,你真的是没有死啊。”
    我说:“车老师。你放心吧,我是人,不是鬼,我真的没死。”
    车老师:“吓坏我了,吓坏我了。我以为你死掉了呢。这样,我干脆回去接你吧。”
    我看了眼四周,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有种想在这山上多呆一会儿的感觉。于是对车老师说:“车老师,您岁数大了。身体不方便,您还是先回南昌吧。然后,不用管我。回过去,我抽出时间再亲自去上海谢您。”
    车老师:“不用了啦,不用啦,那个你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好好,你先下山,然后你要不知道路,那个……谷歌地图,你有吗?就是装在手机里的。”
    我郑重:“车老师,我用高德。”
    车老师:“好好,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那我们再见。”
    我说:“再见老师。”
    就这样,我跟车老师结束了通话。
    其实不管怎样,车老师的理论确实是牛x。
    只是,他终究是一介市井俗人,遇事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身家的安全,名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所以我不怪他扔下‘让雷劈死的我’一个人跑路了。我反而要谢谢他。
    这次吃没吃到传说中的雷炁我不知道。但那段时间,我与天雷共鸣,共存的感觉,着实是过瘾至极。
    多了不想,眼下月亮出来了。
    我听虫鸣,借月光观着四野,只见山上腾起一道道的雾气,映着这龙虎山四处的绝佳景致。居然让人有股子置身异域仙境的奇妙感觉。
    我信步在山野间,沿下山路一步步走着。
    行了六七分钟。
    突然,我感觉口舌莫名其妙的干燥,想要马上找一些水来喝个痛快。
    不对呀,上山时候,我喝了不少水呢。
    这到了山上,又没做什么剧烈运动,身上没出汗,怎么就突然想喝水了呢?
    正奇怪呢。
    冷不丁……
    我耳畔忽然就听到了一记清晰的琴音。
    古琴?
    这山上谁在弹古琴。
    我抬头打量,却发现四下都笼罩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我看不见人,只听到古琴音悲凉,凄婉,传入耳中,竟让人生起一道淡淡的哀愁之意。
    咦……
    这琴曲,我听着耳熟啊。这是……
    对,这是‘广陵散’。
    七爷说过,广陵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音乐。
    弹这曲子的嵇康前辈,传说他是有天晚上独自弹琴,然后打动了一个不明生命体。然后,那个不明生命体传了他一首曲子就叫广陵散。
    七爷说真正广陵散极少有人能弹出来。
    因为,那需要极上乘的内家功力,把全部心神灌注琴弦之中,轻轻拨动的时候,它所发出的音,一般人只能听到一部份。而那些赫兹频率极低的尾音,颤音,等等则不是一般人能听到的了。
    七爷说,类似广陵散,西游记,还有一些传世的艺术作品。
    其内容都蕴含了无穷秘密。有修道人,会终其一生试徒去解开那里面的东西。
    七爷呢,他也爱好这个,时不时也研究。
    我是个练武的,艺术细胞不是那么多。但今晚听到这广陵散,我知道对方是高人。
    因为我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站在那里了。
    然后,抬头正好看到一轮明月。
    明月的光华,份外柔和,它照着我,我好像置身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气场中。
    既不热,亦不凉,温温的,极是润人。
    于是,我忽然就不渴了。
    不仅不渴,口腔反而分泌了大量的唾液。
    就这样,我听了十多分钟。
    曲子突然一顿。
    四下又是一片的寂静。
    我定了定神,知道刚才肯定是身体出了什么异样,这是有高人在暗处用琴音来帮我调理身体。
    于是我抱拳说:“前辈,晚辈关仁,多谢前辈赠琴曲一首,多谢!”
    “噢……?”
    忽地一下,不远处的一团雾气后面有人道了一声疑。
    我抓到声音来源,急忙走到近处,借月光一看,只见在一棵树下,有块平板大石头,石头后边盘腿坐了一个,一脸微笑的老年人。
    而在那石头上,摆的就是一副尾巴焦糊的古琴。
    这古琴尾巴怎么还烤焦了?
    我不解之余,打量老年人。
    长相气质什么的,都算不错了。
    此外,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银灰户外短大衣,头发剃的是一个小圆头。这模样儿,有点像山里人,但是气质又没有那股土气,总之看上去很文雅的一个老年学者。
    老者见到我,他笑了一下。
    “这位小朋友,你刚才是跟我说话吗?”
    我郑重:“是的,多谢前辈方才赠琴一曲。”
    老者笑了:“真不好意思,我上山来是找马的,我养的那马,经常听我的琴。所以,只要我一弹,它听到,就会顺着琴音找到我。今儿白天打了一天的雷,惊到马了,它就跑出去,四处瞎走,我担心它走到什么悬崖,山谷处再跌坏了身体,所以,就弹琴引它回来。”
    我听了老者这番言语。
    我暗道,老者这话有玄机呀!
    世外人,有许多是爱讲一些饱含玄机的话。
    这个,不是说人家爱扯,或是怎样。这怎么说呢,本身在讲的同时,与对方气场就会形成一个共鸣,转尔深入进去分析,末了才能有所收获。
    如果直白讲。
    就像听课一样,现在估计很少有能复讲我们大学,高中时老师课堂上讲的东西了。
    太过于直白,真的是记不住。
    曲折,虽费力,但是能记住。
    老者方才说的马,指的应该是我的‘心神’。
    我朝老者抱拳……
    老者笑了下。
    末了,他示意我坐。
    我在他身边坐了。
    老者说:“喝酒吗?”
    我说:“前辈,在下习武,一向很少喝酒。”
    老者:“我这是私酿的百花酒,没有什么度数,这儿还有一包是我从成都带来的花生。你且喝着,我弹琴给你听可好?”
    我心说,这等好事,岂不快哉。
    于是答应下来,在他身旁坐了。
    老者果然就拿了一小坛酒,外带一包的花生。
    我接过,闻了下酒,浓冽的花香气,闻着就感觉通体舒畅。布吗在扛。
    花生也是好,一点都没潮,酥脆,酥脆的。
    我喝了口酒,品着那冲入鼻端的香气。这时,老者说:“爱听什么曲子?”
    我想起在七爷家经常听的曲儿。于是说:“平沙落雁吧。”
    老者笑了,他舒缓手指,放到琴弦,轻轻一动,那幽冷,圆润,且不失高亢的琴音就在我耳畔响起了。
    我听着,听着,那琴音合了酒力,在身体化开。
    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打开,都尽情呼吸这龙虎山的清新空气。
    我陶醉于此,渐渐竟忘了自已是谁!
    真的是忘了自已是谁,在哪里,遇的是什么人。
    一时间,真的有种,我是我,我又不是我。我来过,我却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的玄妙感受。
    良久。
    琴音停了。
    我深吸了口气对老者说:“谢谢前辈,前辈的琴音真是好听。“
    老者笑了下:“关仁,其实要谢的是我。你一介少年,明知朱老九,郑炎之辈如狼似虎。以一已之力根本无法对付。“
    “可你还是知难而行,这种大无畏,大果决,敢担当的精神,试问世间,几人能有?“
    我听这话,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老者又说:“阿花担心车老师只是一个理论架子,没有实际的东西,给不了你帮助的同时,还怕害了你。所以,就嘱咐我在后面盯着点。”
    “我一路跟你们过来的。“
    我惊了下:“您是……”
    老者笑了:“封隐南,当初跟二炳那个孩子遇见时,我正在他那里借地气养身上的一个伤。”
    我当即郑重,一抱拳说:“封前辈好,见过封前辈。”
    封隐南抬头望了天空:“客气了,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个摆弄古琴的老头子。实在……不是什么高人。“
    “对了,你采了一身的雷炁,身体不动则罢,一动就会感觉口干舌燥,这是没有行过观想的问题。下次,你再口干,留意脐下三分,丹田处。”
    “不思不想,留意那里就行,过个一时半刻,烦燥自然消除。另外切记不可,行纵欲之事,亦不可贪凉,饮食冰水,那对你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说:“谢谢前辈,记住了。”
    封隐南:“雷炁在武学上体现的力量不是特别大。它的特性喜遇阴,一遇阴事,阴人,阴邪。雷炁的力量就会显露了。”
    “阿花送你这个礼,也是想让你以后在这高术江湖上,避免受到类似朱老九之类的小人施展的阴邪之术伤害。另外,武学上有个雷劲。”
    “这个很有意思,单按太极的忽雷劲练的话,成的快,效果也好。但却不是正宗雷劲。正宗的雷劲,伴了武人一生,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原本呢,可能你还得个十年八年能悟出来这东西。今天,你服了这么多的雷炁,我就给你讲讲这个雷劲。”
    我静心。
    封隐南拿一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阴阳鱼对我说:“雷劲其实很简单,就是要你把暗劲,分出个阴阳来!”
    “也就是,你把暗劲,在身体里边,分成一个收,一个放。收的力和放的力是均衡的,两下一争,争的急了,爆出的那个力,它就叫雷劲!”
    封隐南望着我,微笑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