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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理清脉络,直奔关键
    海大真这时又咳了几声,但气色对比之前,已经有很大改观了。
    我知道刚才他吐一口血不是因为身受重伤,而是一口气没调过来。胸腔的毛细血管郁了一口气,他猛地捶了几下,将那小血管捶破,把淤血吐出来,休养几天身体就能恢复正常。
    海大真咳完后,神情一时显的极其低迷,跟着他走到那女人身边,伸手拉了对方的手说:“小秀原本是和我在一起的,只是我为了学到真正的心意把,不得不拜入释门出家当了和尚。小秀气不过,她就跟了白道福。”
    “白道福之前也算是君子,小秀跟他。只是名义上一对道侣罢了。两人虽生活在一起,却是各居一屋,我知道,他连小秀的手都没有碰过。”
    “只是后来,这人……他,他的心性为何就这么扭了呢?”
    海大真一脸不解。
    小秀微微睁一下眼说:“他太急了,太急于求成了。他这是让山里几个道门中人给刺激的。那几个人本不过问我们。可他偏老是去叨扰对方,还让对方传他神通奇术,对方怎么肯传?于是他就百般的苦求,纠缠。”
    “对方无奈,只好用了术法驱他走。”
    “他打不过,又惧于术法厉害,无奈只好苦思突破的法门……”
    小秀喃喃说:“他修的是一门形意,只是因他性子偏激,过于执着,一直没有明师肯好好带他。他就自已琢磨。琢磨来,琢磨去,他就疯癫了。”
    程瞎子的弟子小芸这时弱弱的举了一下手。
    “诸……诸位前辈,我想知道一个问题,那个白道福前辈,他的师父为什么不肯教他呀。”
    小秀一笑,转了头看小芸说:“你这孩子真好。要是收你做弟子当真是修来的福气呢。”
    小芸脸一红:“阿姨不要夸我,你们老是夸我,我怕自已会骄傲呢。”
    小秀又是一笑,笑过她伸手抚了抚胸说:“白道福性子偏激,当初在江西,本来遇到三个明师,可人家教了他两天就全让他给气走了。人家老师父教他东西,本来是好意,比如调他的拳架子。”
    “他却一横脸说,我这个修的已经很明白了,你不用给我摆。”
    “就这样……哎……”
    小秀叹过一口气说:“不过,他确实是非常,非常的聪明,连让他气走的老师父都说,这人的脑子,对武道。玄学,简直是信手拈来般的聪慧。”
    程瞎子冷哼说:“哼!聪明有什么用?修行,无论道,佛。乃至任何一门,不怕这人笨,越笨越可能出大造化。就怕这人聪明,越聪明,越容易走偏,入邪,乃至万劫不复。”
    言罢程瞎子摇头感慨说:“这世上啊,出了多少让人称之为,傻子,笨蛋的高人。又毁了多少,被人称之为,绝顶聪明,灵气十足的天才呢。哈哈!证道,证神,想要证一切,还是让自已傻一点好,不要太聪明,不要悟性太高!”
    小秀悠叹说:“当初白道福要是能听进去前辈的话,哪怕只有一句,半句,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他呀……哎!”
    “太执,太执了。”
    小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程瞎子这时问:“后来白道福,他是怎么一下子疯了的?”
    小秀想了想说:“之前,他虽偏激,并且在这山上也得罪了不少道门高人,但人家也没有记恨他。只是躲着他,防着他,不让他找到。实在不行遇见了,躲不开的话,没办法就施术阻一阻他。”
    “他就是因为这,跟人家呕了气。后来,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地方,跟着在那里,学到了什么东西后,回家说他要给那些牛鼻子,臭修道的好看,他要让那些家伙知道后悔,于是就在我们住的地方那后山搭了一个棚子。”
    “他闭关,练了足有半个月,出来后,人就疯了,自言自语,一会儿说自已是白道福,一会儿又说白道福是坏人,白道福坑了他,他要杀了白道福。”
    程瞎子听后又问:“他修行的地方,可是有一些针?”
    小秀:“是的,他找到了许多的针,好像还是很古老的针,我问他这些针,能不能有毒。他还说了,用火烤一下就行,没事的。”
    程瞎子听后一拍手说:“罢了,罢了!我知道这人是因为什么疯的了!”
    “他这是不知在哪里学的一套法子,若推的没错,他这是在身上硬生生拿针给改出一套经脉。”
    我一惊说:“改出了一套经脉?”
    程瞎子:“对!古人的经脉智慧是无穷的,这一套东西,源自上古时期,一直流传,就传到了现今。经脉现代医学的任何仪器都无法直视它的存在。但在西方,乃至全世界,却又都肯定了它的存在。”
    “它不是一种生理结构,而是气机结构,是气机流转,与外界互通的这么一个能量通道。有了这个通道,人才能得以在世间存活。”
    “经脉受损,有的甚至完全消失,那一处皮肤,组织,乃至脏器就会死去。古人根据这个,就研了一套,重拓经脉的法子。这法子要求是配合自身的阴阳五行气数,结合地理,天干地支的时辰,外加出奇的针术,药功,等等一切,才能自行拓出一套经脉出来。”
    “白道福也真是个奇人了,这法子一般自已都做不了,可他凭一人之力,竟给完成了。只可惜呀,一个人身上怎能容两套经脉?”
    “他硬生生给做出来了,最终的结果,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你们明白吗?他那身子,是一副身子不假,但是却有……”
    程瞎子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还不单纯是精神病领域的精神分裂。精神分裂只是一个心病。他这个,是又立了一个经脉为基,与其共享他那副肉身的‘人’出来!”
    程瞎子弟子小芸这时说:“师父啊,我想问一下,这个不是单纯心病,那可以理解为是普通精神分裂症的升级版吗?因为普通的精神分裂,只是一个心病。医家中视为虚症,他这个还合了一个经络出来,两者结合,算是一个实症了吗?”
    程瞎子说:“嗯,辨症的话,虚虚相合,则为实,实有基才能存。这个基,就是白道福的肉身。嗯,这么讲,倒也说得过去。”
    “好的师父,我这就记小本本上。”小芸急忙掏了一个笔记本,拿了笔,认真记在了上面。
    程前辈讲到这儿,叶凝忽然偷偷碰了一下我。
    我会意之余,跟她转了下身,跟着叶凝说:“我大概能知道白道福是谁了。”
    我点了下头,再转身时,发现程瞎子正看着我笑。
    我也笑了笑。
    彼时,海大真对我说:“小兄弟啊!你这一身功夫和白道福很像啊,你这……”
    程瞎子这时打断海大真说:“大真呐,你不用担心。关仁这身本事,他可不会走邪。他这是合了一个阴阳的理,用自身阴阳之道实现的那么一个两力相争时的一个突破。”
    “而白道福呢,他求功心切,他是自行在体内各立了一套阴阳,然后再分。唉,结果出来,力虽是极大,但……脑子啊脑子!”
    程瞎子指了下头说:“入魔喽。”
    海大真感叹说:“入魔了,又入魔了。老程啊,这白道福其实说来也是很不错的一个人。非常的江湖,仗义。只是……不知他这一入魔,能否有救呢?”
    程瞎子说:“救的话,凭我之力,乃至那个蒋青之力,好像都难以为之喽。惟一之道,是找到他当初学了这一身奇术本领的地点。进到那个地方去,我相信,那里面肯定能有类似的化解之法。”
    我听到这时,已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刘山琦等人来的目地,就是要找白道福,跟着让对方把他们领到那个神秘地点。
    此外,我不排除,刘山琦一行依着白道福性子,跟他一起联手的可能。
    白道福性子应该走的是两个极端,一个是阴冷狡诈,一个是忠厚踏实。
    如果刘山琦把阴冷狡诈的那个白道福给培养成了。那么妥了,稳稳的妥了,他们手中又会多一员绝对级别的实力干将!
    同样,再让白道福把他们领到那个神秘地点,他们还会顺便拿了里面的东西。
    想通了这个关键点,我又问叫小秀的女人,白道福出事大概是在什么时间。小秀说很久了,差不多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这么算的话,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在太平洋的岛上。
    由此更进一步推测,我判断当初鬼庐肯定有人是从这秦岭出去的。然后加入到了鬼庐。后来,海外势力不想保留广西那个叫鬼庐的训练点了,所以重要人员全都撤走了后,那个跟随一起从秦岭出来的高人也去了海外。
    那位高人,知道白道福一身功夫是怎么来的,并且了解到秦岭深处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地方。但那尊石佛像又怎么解释呢?
    正想到这儿呢,小秀说话了:“其实说起来,我们进到这山里来修行,也是想去那个地方。因为当年,白道福认识一个有雕刻手艺的王姓老人,那人手艺很好,做的佛像非常规矩。他跟白道福讲过,七十年代末的时候,他曾经跟一批人进过秦岭,去一个神秘地方修复里面的一些神像,他在那儿住了大半年,走的时候,他拿走了那里面的一件东西。后来那老人说他很后悔拿走这东西。“
    “可他不好意思还,后来他还说,通过那东西,好像是能找到那处地点的所在。只是,当时那位老人就这么一说。他的意思是想让白道福把这个佛像给送回去。“
    “白道福应该是没有答应,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我们来,确实是奔那个地方来的,白道福也说了,类似这样的地方在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有很多。如果能找到,再参悟出里面的东西,那可就是大造化了。”
    “没想到,可没想到的是,他找到了,也参悟了,最终却落得这么个结果……”
    我想这样一来,事情就明显了。
    王家成,也就是我管的那桩闲事,河北死去的老人手中有这个佛像。他跟白道福讲了这件事,白道福又跟曾经在秦岭修行过的鬼庐高人讲了这件事。
    于是,高人就先去设局,一方面害我,另一方面拿佛像。结果,这两局都败了。那么他们现在的方向应该就是白道福。他们找到白道福,将此人拉拢于麾下,跟着再想办法找到那处地方。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佛像,他们也一样能成事。木反低号。
    只是白道福疯了后,性情癫狂,他们与其接触,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佛像才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方案。
    第一方案破灭,只有启动第二方案,这件事才能让他们办成!
    至于说白道福是谁。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没错他就是脏怪人!那个请我们吃鸡的,脏怪人!
    并且脏怪人只是白道福身体里多出的那个人,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才是他的本尊!
    这就是我的因缘。
    秦岭一行,我要接的因缘!
    怎么解,怎么化,怎么让白道福再进一次那个地方,然后能不能把他身上多出的那个‘人’给化没了。
    这就是我,还有我的朋友们,要努力的事情了!
    同样,我还得对付刘山琦,这个孙子!我得弄死他才行!
    想通了层层的关键,理清里面的脉络,我对海大真一抱拳说:“海前辈,刚才晚辈多有得罪了。”
    海大真念了一句佛号:“小兄弟真的是渡人呐,渡人呐,之前我是急火攻心,几近入魔,若非小兄弟舍命同我打了这一场拳,恐怕我即便不死,也得跟那白道福一样,落得个疯癫的下场。小兄弟的这一场拳,刚好把折磨我将近一年多的邪火给打散了,打没了。”
    “这功夫,比我吃多少药,扎多少针,都要管用啊。”
    我一怔,忙说:“前辈不要这样说,我,我其实也是讨了很多好处的,如果不是前辈的话,我这一身功夫,也不可能突破,同样不可能悟出真正的劈拳劲。”
    程瞎子听到这儿,他哈哈一笑说:“哈哈!妙啊,妙啊!医家说了,天下,万物万事皆为药,只要落对了症,找对了人,就能起到治病的效果。方才海大真,肝气郁结,久郁化火,一抹邪火,牵动的心胃之火,心火又热了他的肺,他这一身的火气大呀,他现在没病倒,已经是造化了。只怕时间一久,热邪上犯头部经络,胸中也积郁化痰,到时候恐怕他真的会疯。”
    “妙就妙在,关仁实力跟大真不相上下,两人拼力一战!这就把海大真身上的这股邪火给透了!胸口郁的血,也给清了!”
    “身体上的病一没,神思就恢复清静,大真呐,你现在还抢我的血玉吗?”
    海大真:“南无阿弥陀佛,不敢,不敢,老程,你现在就算是送,我也是不要了,那血玉是你救命的根本,我不能拿,不能拿。只是……”
    海大真面上泛了难色。
    程瞎子一笑说:“不用犯难,不用犯难,我有个法子,保管能让你解了心头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