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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楚言摇头,她比谁都迷茫。
    “赵二郎说改天要过来拜访我,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明确态度了,”楚言无辜道,“倒是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动摇,之前我骗了您,我跟他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定国公心里一痛,猜到是一回事,猜到了可以骗自己,亲口听到却是怎么也不能再自欺欺人。
    “我知道了。”定国公笑了一下,眼里满含宠溺。
    楚言知他心里定然难受,便道:“茜茜的婚事听阿翁的,我不会再任性了。”
    “那就跟小姚订了吧!”定国公迅速的说。
    “不行。”楚言也迅速的拒绝。
    定国公翻给她个大白眼:“还说听我的?”
    楚言无奈道:“在我心里,他是武阳的夫君,阿翁。”
    定国公撇撇嘴:“不如你告诉我,阮四娘的夫君、襄阳她们的驸马都是谁,省的我看中一个,你都要说不行!”
    楚言还真就把这些个告诉他了,孙常华尚了襄阳。
    定国公抬高了眉,带着点不屑道:“我就知道太后会这么做。”
    太后一心巩固娘家人,原本是看中赵怀瑾给孙家做女婿,后来只能让襄阳下降孙家。
    “但孙四郎为人不错,待十一娘也极好。”楚言道,他俩人堪称东都城夫妻相处的表率人物。
    定国公却意味不明的瞟了孙女一眼道:“你没有看中宫五郎吧!”
    “您胡说什么呢!”楚言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
    定国公嘿嘿一笑:“没有就好,他家事比较复杂,你可千万别被皮相迷住。”
    楚言懒得说话了,宫阑夕家里的事情谁不知?他是淮陵侯的第五子,续弦所出,前面还有三个哥哥,大哥是庶子,二哥是原配所出,宫阑夕是续弦所出,又深受太后圣上的重视和宠爱,但淮陵侯却不喜宫阑夕这个儿子,所以淮陵侯府算是个是非之地。
    不过,虽然家里复杂,但宫阑夕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受东都小娘子的喜欢,想嫁他的人比比皆是。
    没看上眼就好,定国公默叹,宫阑夕这么个飒飒玉树的人,襄城公主也是有意的,虽然后来这俩人没成,但他并不希望孙女再跟李家的女儿产生过节。
    回到沁雪院,楚言先去看了韩婉宜,这些日子,她的病情好转的颇快,现在走路已经不需要别人搀扶了。
    周医官说,韩婉宜的病是被耽搁了,早些那些医官以补为主,用药过猛,导致她的身体承受不过来,药物产生的毒素加重了负担。
    赵怀瑾找的那位李先生是去了几味大补的药,但要怎么在排除毒素的同时补养,李先生并无把握,周医官也是多番探讨,再加上每日针灸,她的病才逐渐好转起来。
    楚言在门口看到她正在屋里走动,虽然步伐略慢,但落地稳而有力。
    “阿婉。”楚言走进来道。
    韩婉宜看到她,脸上浮起笑容,朝她走去:“阿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那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回来了,”楚言轻轻扶住她,往榻边走去,“等你身体康复,我带你好好在京城玩一玩,下个月北市就开始斗香了,很热闹。”
    “早便听说了,每逢斗香时,西域的香料商就会纷纷来到京城,展示最上等的香料,整个东都都香气满溢,数月不散。”韩婉宜道。
    “数月不散夸张了,但香味确实浓郁,有人受不了,那些日子整日都是打喷嚏,赵——。”楚言猛的止住,赵怀瑾便受不了,那几日都会告病在家。
    韩婉宜疑惑,只见楚言嘴角一丝苦笑,她看了一会儿,道:“来京城的路上,队伍遇到了劫匪,青郎还受了伤,阿姊有没有去看望他?”
    楚言诧异:“他受了伤?”
    “阿姊不知?”韩婉宜愣住,难道是哥哥担心会让楚言误会,所以隐瞒了此事。
    “应该已经没事了。”今天看他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样子。
    韩婉宜道:“若不是阿姊和太公的缘故,青郎应是不会费心打听,阿婉这病怕是会越来越重。”
    “你是韩贵妃的侄女,舅舅也是朝廷官员,青郎又岂会不帮忙?”楚言觉得疑惑,她的表妹生了病,赵怀瑾去了扬州帮阿婉找了医官,并一道回京,这事透着怪异。
    又聊了几句,让韩婉宜去休息后,楚言回了屋,取下首饰,看到这两支簪钗蓦地闪过宫阑夕的脸,以及那双眸光流转的桃花眼。
    她明明是想离宫阑夕远点,谁知却经常碰到,她还每次都出了丑,难道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太差,所以老天让她一直出丑?
    上辈子的丑出的够多了,他可没少看到。
    次日,楚言跟宫阑夕相看的谣言传遍了京城,谣言中还不止他们三个人,韩婉宜不知怎么了,也被牵扯了进去。
    第21章
    六叶亭的事传的很快,最初的说法是楚言脚踩两只船,两边都吊着,之后许多人脑补出了很多故事,更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四角恋。
    说是赵怀瑾一向看不上明河郡主没羞没臊的样儿,去了一趟扬州,看到了明河郡主的表妹,两表姊妹有些相似,但性子完全不一样,楚言骄横不知廉耻,韩婉宜温柔碧玉,对比之下,当然是这个温良的表妹更加惹人怜惜。
    楚言知道后,对住在自己家里的表妹很不喜欢,但又碍着是表亲,没办法只能忍着,后来便去六叶亭私会宫阑夕,报复赵怀瑾,却被赵怀瑾撞见,两个郎君还互相冷言讥讽了几句,风度全无。
    “哈哈哈哈~~~”宪台里,男声肆无忌惮笑的猖狂,直到一只笔飞过来戳到了他头上,他才勉强止住,咳了几下道:“互相对骂,风度全无,哈哈哈~”却是又笑了出来。
    赵怀瑾一个眼刀甩过去,阮珩笑声渐收,悻悻的说:“不让笑就不让笑,我去嘲五郎。”
    在登云阁里,他受到了不同的待遇,一个猫爪呼到了他脸上,笑声太肆虐,惹怒了大猫。
    “哎呦!”阮珩跳站起来,橘猫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在窗沿上站好。
    “阮副郎,此处应安静。”宫阑夕似笑非笑的说。
    阮珩撇撇嘴:“一个个冷淡的很,可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多的绕成了一个线团吧!”
    宫阑夕没理他,低头写着佛经。
    阮珩在屋里找到了一面镜子,对着仔细的瞅脸,确认俊脸依旧是那么的英气才满意的放下,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听说明河与姚三相看,怎么这传闻中有你有赵二,还有那韩小娘子,却没有正主姚三呢?”
    “正主?谁是正主?”宫阑夕慢悠悠的问。
    “啊?”阮珩看向他,“还能是谁?”
    宫阑夕没有回答,道:“你要说的,我已经听到了,没事的话,阮兄可以回去了。”
    阮珩“啧~”了一声:“一个个都这么无趣的,就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说着拿起一块梨糕吃了起来,刚捻了第二块,横生一只毛爪拍来,梨糕掉了下去,橘色的身影叼起来就吃掉了。
    “这梨糕还是我带来的。”阮珩委屈的说,却没有再伸手去拿着吃。
    宫阑夕放下了笔,妥协:“你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你跟赵二怎么吵的?”阮珩立刻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会吵?这等伤人名誉的事情,理应去查一查源头吧!”
    “自然有人去查,但你要知道,流言蜚语堵不住的,”阮珩瞅他一眼,“坊间早就有写你们三个人的本子,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这下好不容易传出了如他们所愿的消息,谁能按耐得住三尺长舌?”
    宫阑夕皱了眉,这应是仁和坊楚家的那位楚娘子所为。他们男人碰到这种谣言没大碍,主要是明河郡主和韩小娘子,也不知她们会怎样?
    “说来,”阮珩拉长了调子,斜着眼睛看他,“你心仪的人是哪家娘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宫阑夕提起笔接着抄写佛经。
    “关心一下,你也有十七了,不小了,该成亲了。”他颇有长辈口吻的说。
    “这话送给你,”顿了下,写经使补充道:“你已经弱冠了。”意思是比他还大。
    “我跟你们能一样吗?”阮珩眉毛挑高的能飞起来了,“我又不是吃素的,哪跟你们,洁身自好。”最后那四个字带着浓重的猥琐感。
    宫阑夕回道:“那你赶紧去吃肉,别来烦我。”
    “嘿~你有没有觉得赵——”几个字出口,阮珩又立即停住,乖乖~差点问漏嘴。
    “嗯?”宫阑夕抬眼询问他。
    “嗯……我觉得吧!缘之一字妙不可言,我掐指一算,你近来有事要发生,至于好事坏事,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胡说八道。
    宫阑夕左手指指楼梯口,让他快走,他摸摸鼻子,悻悻地走了。
    “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后,宫阑夕抬起了头,阮珩刚刚说的“你有没有觉得赵”,是问的赵怀瑾吗?
    他的眼眸闪了闪,他当然觉得赵怀瑾对他有敌意,而且有楚言在的时候,格外明显。
    他能有什么值得宪台青郎敌对的呢?莫非是因为楚言不知为何,疏远了赵怀瑾?
    细想两次见到,楚言对赵怀瑾的态度与以前差别太大,难不成是认为他做了什么?似乎,明河郡主也比以前更加不喜他了。
    唔……宫阑夕走到窗边抱起橘猫,眺望着亭台楼阁,给元宝顺毛,他做了什么事吗?
    身在家中的楚言听了谣传之后便猜到是楚芙所为,散播了这些毁人名声的言论,把阿婉也扯了进去!
    与定国公谈过后,楚言心里还是气恼,她便罢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但阿婉可是规规矩矩的闺秀,这怎得了?
    青柠看着深敛眉头的郡主,她不担心什么名声,她担心的是青郎真的喜欢韩婉宜!
    “郡主……您放宽心,想必这其中是有误会,青郎肯定不会喜欢韩小娘子的。”青柠认真的说。
    楚言愣了一下,好笑的看向她:“我何时担心他了?我只担心阿婉名声受损,在想该怎么办。”
    青柠犹疑的点头,真的吗?她自然不知,昨天楚言去与别人相看了。
    “郡主,韩郎君在外求见。”蓝儿道。
    “请表哥到偏厅稍等,”楚言转头问青柠,“青婷没把这些事告诉阿婉吧!”
    “没有,韩小娘子吃了药,正在休息。”
    那便好。
    韩仲安一身青衣站在厅中,见她进来,仍是客气的行了一礼。
    楚言无奈,这都一个月了,他还是这么生疏,小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明明也是一个调皮蛋。
    “表哥是为了谣传而来吗?”她先问道。
    韩仲安眉间歉疚:“这才一个多月,便给府里添了诸多麻烦,实感愧疚,今日又发生了这等事,希望阿楚不要被谣言影响。”
    看来她名声在外,即便现在与以前性子完全不同,但旧有的形象依然深入人心。
    楚言莞尔一笑:“表哥不必担心,阿楚不会被谣言影响,反该道歉的是我,是我自己没注意,连累了阿婉。”
    韩仲安听罢,思量了一会儿,道:“其实,有件事我与夏来都瞒了阿楚,有关青郎的事。”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