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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智伯瑶一听,觉得这老伯可能知道些什么,自己必须露出点真本事要这老伯看看自己和他也可以做忘年交。
    “老伯,你方才唱的,可是跟几十年前一个春雨教有关?”智伯瑶说。
    高景行想要捂住智伯瑶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要知道春雨教这三个字都已经是禁忌,智兄怎么敢光明正大地讲出来!
    “小弟本来不姓智,但是听说了春雨教教主和智家的渊源之后,就钦佩不已,所以在外行走,都称自己姓智!”智伯瑶想到了一招,叫做欲擒故纵。
    “钦佩?”虬髯大汉不解,“智家主那样的人品,你说钦佩?”
    “从我听到的故事当中,智家主都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智伯瑶说。
    “一派胡言,那种家伙!”虬髯大汉一想到那个人就头疼。
    “难道传言有误?”智伯瑶捂住了嘴巴,“孙叔,你不会在框我吧?”
    “你进来,我倒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虬髯大汉闷哼一声,“外面那帮家伙,总是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我最看不惯,不知道在那些文人墨客笔下,姓智的揽了多少功劳。”
    高景行看到此处,方才明白他这孙叔中计了。
    他扶着智伯瑶进屋,小声说:“智兄果然足智多谋,技高一筹!”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骗人的话术练得好,不是什么能摆得上台面的东西。”智伯瑶说。
    在孙叔的屋子里,智伯瑶看到了那张自己熟悉的画像,一个女子一手拿书,一手持剑。
    “这位是春雨教教主?”智伯瑶问。
    孙叔点头:“看来小兄弟你确实知道一些往事,但不知你为何这样感兴趣。”
    “前些日子,听说朝廷和一个叫做春雨楼的势力,联手剿灭一个叫做春雨教的组织,我好奇而已,就去看了不少野史,可惜那野史也都是些碎片,七零八落的把事情讲不明白。”
    孙叔说:“春雨楼?你没有听错?怎么可能!”
    “绝对没错,我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春雨楼所为。”高景行插嘴道。
    “奇了奇了,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孙叔哈哈一笑,翻出烧酒来倒在碗里喝。
    “我觉得这两个势力名字很像,只是不知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孙叔问:“春雨楼主,是姓卫的?”
    “不,听说是个姓方的。新帝登基,听说方先生出了不少力气,是以得到新帝的倚重。”智伯瑶说。
    孙叔眼神一下子暗了:“是吗?看来我是老了,躲在山里,什么也不知道了,由着那群孙子胡来。”
    正文 第八十二章有幸再饮一杯无?
    “那您不妨说说看,那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
    “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世人想的复杂而已。”孙叔说,“春雨教里面最杰出的教众,就能进入春雨楼。”
    “可二者又是从何时走向割裂?”智伯瑶追问。
    “原本是不会出现那种状况的,可惜卫姓师爷野心大得很。他竟唆使教主对抗朝廷军,惹得一时之间战乱四起,连皇上都来御驾亲征,”孙叔叹口气,“春雨楼直接听卫师爷调遣。长阳郡一役,春雨教普通教众损伤惨重,其后卫师爷率领春雨楼倒戈……”
    说到此处,孙叔握紧了拳头。
    智伯瑶便印证心中猜测,春雨教从来都是别人手中一步棋,她的母亲何曾真正挑起过大梁,可惜,骂名全叫她背了去。
    “那你知道教主去了什么地方吗?”
    孙叔说:“跟着其余教众退进深山之中。不过,你们之前说到,朝廷军和春雨楼围剿,那现在教主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那现任楼主方无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孙叔说:“你说姓方的?这就有意思了,本来不过是路边的叫花子,被教主救活之后就跟在教主身边做事了,不过后来听说这家伙见风使舵,归到了卫师爷的麾下。”
    “战火平定之后,也不知道春雨楼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孙叔说:“这你还不明白吗?江湖帮派,有时也是朝廷遗弃的势力。因为朝廷是要变得清白,就必须剪掉它黑暗的羽翼。八成是姓方的表现不错,卫师爷后来舍弃他,但是把春雨楼交给她打理,也算是补偿。”
    智伯瑶原来以为事情会有多么复杂,可后来才发现,真相其实太简单了。
    “说起姓方的,我就忍不住笑话他。”孙叔说,“从前就是个叫花子,大家都知道。可他摇身一变向上爬之后,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出身,非要说自己是名门之后,假模假式的,看着就令人作呕,还有他那儿子,从小就受了他灌输,一心以为自己是书香世家,骗人骗的自己都相信了,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教主可有留下一儿半女?”智伯瑶追问,“我听人说过,她当时已有身孕。”
    “那孩子的生死,我不知。”孙叔说,“当年一战,我落入悬崖,等我找到出路之后,早就尘埃落定了。真要追究的话,得去问问姓方的,毕竟后来事情一多,卫师爷也不能每样事情都亲自去做,很多东西都放给了方乞丐。”
    “您在这里,寂寞吗?”智伯瑶问。
    孙叔被问的一怔:“我都习惯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寂寞了。只是我在想,教主那样一个女子,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我从前受了她的恩惠,一直没有机会报答。”
    “那真是可惜了。”
    孙叔说:“教主她虽是女子,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还记得从前春雨教还是个小教派的时候,她与我们一起干杯痛饮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若能再跟教主围炉夜话,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智伯瑶也拿了一只碗来,要孙叔给他满上:“孙叔我敬你!”
    “干了!”
    两个原本针锋相对的人,因为多年前一个神秘教派联系在了一起。
    智伯瑶只体会到抽丝剥茧的痛快,就算过了几十年,她也要历史的烟尘在她面前一点点散去,不肯叫那谣言蒙蔽了她的眼睛。
    若最后真让她查到母亲死因与方无隅有关,那她绝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