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样的，不用计较这些。”吴中平安慰脸色不好的王春晓。
    “我才懒得计较，搞不好我儿子分的班比她儿子更好！”王春晓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没有太大底气，为吴骇捏了把汗。
    吴骇进了房间。
    对面三位西装革履的老师，中间那位年纪稍长，左边是女老师，右边是个中年男老师。
    三人往那儿一坐，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吴骇浑身汗毛都差点立了起来。
    “坐。”漂亮女老师冷着脸说。
    房间中央有四把座椅，已经有两个学生坐下了，还剩两个空座。
    吴骇点了下头，规矩地在郑昊旁边坐了下来。屋里很安静，只有翻阅材料的声音，吴骇的心情不由紧张起来。
    很快门开了，又进来一人：“各位老师好，我叫王伦。”
    “四个人到齐了，现在开始问问题，如实回答，好好表现。接下来关系到各位一年的分班。”
    “你们应该都知道，班级好坏，关系到具体待遇。尖子班从一班到十班，普通班从十班开外都是。你们几个都是一星军士，自然都是尖子班，但尖子班也分好坏，最好一班，最次十班。根据你们接下来的表现，我们会做出评估，并当场分班，有问题？没有问题就开始了。”
    “没有问题！”刘畅道。吴骇没说话，他注意到中间那位长者的衣襟上勾勒着三颗星纹。
    “有。”郑昊问，“老师，脑域阔度一样，按什么标准来分班？”
    “刚进校门第一年，分班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潜力。”坐中间的长者沉声道，“影响潜力的因素有很多，我会问出相关的问题，根据你们的回答做出评判。我是第一军校副校长，王山海。”
    三人顿时哑口，第一军校副校长来评判，谁敢说不公平。要知道副校长都是三星军士！
    “还有问题？”
    “没了。”
    “刘畅，郑昊，吴骇，王伦，脑域阔度分别是18，18，16，19。你们按这个顺序依次回答。”
    王山海问：“你们父母的脑域阔度分别是多少，都是几星军士？”
    刘畅大声说：“我爸脑域阔度21，我妈脑域阔度23，我爸妈都是二星军士，我爷爷是三星军士！”
    郑昊犹豫了下：“我爸是二星军士，脑域阔度22，我妈是一星军士，脑域阔度20。”
    吴骇说：“我爸脑域阔度12，我妈脑域阔度11，都不是军士。我家没有军士。”
    这时候，对面似有异议。
    “这个基因问题……”
    男老师作势翻了翻面前的纸，然后对王山海点了点头。
    王山海眼皮没抬一下，低声道：“军一代。”
    吴骇远远看过去，发现那纸上似乎没有任何字迹，只是那声‘军一代’还是狠狠刺了他一下。这什么破问题，加入军校的是他，为什么要问父母！
    女老师冷冷说：“下一个，请继续。”
    王伦很淡定地说：“我爸脑域阔度28，我妈脑域阔度29，都是三星军士。”
    台上三个除了那个女老师，剩下两个都笑着点了下头。
    男老师低头做记录，女老师解释：“考虑到遗传因素，父母脑域阔度，一定程度预示了孩子脑域阔度的进步区间。当然也会有例外。都是程序，不必紧张。下一个问题，副校长。”
    王山海问：“你们从小都在什么地方生活？”
    刘畅说：“我从小生活在华夏中心。”
    郑昊说：“我也是，从小生活在华城，在军区长大。”
    吴骇如实说：“我住在江汉平原山区的吴家村，后来在医院昏迷了三年。”
    “那家医院？”
    “安乐医院。”
    王山海侧过头问：“哪个吴家村？”
    “江汉平原内的那个，重灾区，”男老师说，“可能被辐射过，身体存在隐患，进步可能性……”他微微摇了摇头。
    王山海颔首，抬眼道：“继续。”
    王伦说：“我刚出生就在圣山附近住了三年，之后在圣山附近接受教育，十岁后回华夏中心，一直到现在。”
    圣龙山系，简称圣山，在大寂灭时代之前是叫阿尔卑斯-喜马拉雅山系。
    后来山崩、地震、板块挤压、大陆迁移等以及一系列不知名因素影响，那一系列的山脉组合相连，被雕琢成了极其壮观的神景，犹如九条东方神龙，盘踞在亚洲、欧洲、非洲这块巨大的大陆上。给荒芜土地带来了无尽生机，诞生了现如今强悍的新文明。
    全球四大生态区除美洲生态区以外，其余的三个都傍着此山建立。
    靠近圣山的地方，那都是很神圣的。
    阿尔卑斯山就有着众神传说，古老的东方一直流传着龙的神话，而在大寂灭时代以前，东方就有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的隐士存在。
    住在圣山附近，对身体和大脑发育各方面的影响都是极好的，特别是幼年。
    刘畅和郑昊不由对王伦投去羡慕的目光，三星军士的儿子自幼待遇果然不一样。吴骇不明觉厉，只是发现对面老师彼此交换眼神，点了点头。
    王山海接着问道：“你们是否服用过脑域阔度进化液，细胞活性剂？”
    刘畅摇头：“细胞活性剂我吃过一次。”
    郑昊说：“我要能进第一军校好班，我爸就会送我一份细胞活性剂。”
    吴骇老实回答：“都没有。”
    吴骇和郑昊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脑域阔度进化液。
    王伦说：“我一旦进了第一军校最好的班，就能得到一份脑域阔度进化液。细胞活性剂，我吃过四五次了，已经饱和。”
    王山海点头：“脑域阔度不突破，再吃效果不大。好了，问到这里……”
    吴骇快要坐不住了，什么好了，没有实战，没有打斗，不考虑身体力量，问的都是些什么破问题！自认为优势完全没发挥出来的吴骇急得冒汗，他有预感，如果到这里结束，脑域阔度差一点一个坎，他将会是九班或者十班的一员。
    而高得不像话的学费会逼得他退而求其次，不得不改选第二军校。
    “最后一个问题，”王山海道，“你们是怎么成一星军士的？”
    刘畅说：“杀变异兽，花了三年，才凑到十点军功。所以初中成绩不好。”
    郑昊说：“我初中成绩很好，我杀了五头六级变异兽。”
    “是你独自杀的吗？”
    “我跟我爸一起杀的。”
    王山海冷漠道：“哦。你呢。”
    吴骇卯足一口气：“我从医院醒来，杀了头脑域阔度36的兽形异魂，得到18点军功。”说到这里，吴骇目光坚定地加了句：“我是视觉进化。”
    “杀异魂！”刘畅和郑昊倒抽凉气，刮目相看。
    “视觉进化！真的假的？”
    对面坐着的三位老师相视一眼，那个老神在在的副校长王山海总算在吴骇这里露出一点笑意。
    “下一个。”
    这就没了？
    王伦淡定地笑道：“我运气好，碰到两头九级变异兽自相残杀，我最后上去补了两刀，得了十点军功。”
    “问题问完了，现在公布分班情况。”
    底下四个都坐直了。
    吴骇心里咚咚直跳，越发紧张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还以为总得问一问斩杀过程之类的，结果什么也没有……
    王山海依次说完，最后抬手让他们离开：“……现在你们可以去交学费以及准备住宿，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第一军校所有学生都是在校住宿，只是不同班级，住宿条件不同，比如最好的一班学生都是一人间，二班就是二人间，以此类推，最差十六人间。排在十六班以后的也都是十六人间。
    听完分班情况，四位学生神情各异。
    第12章 被搭讪了
    “审核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都快二十分钟了，其他学生被问，好像也要这么久。”
    “也不知道儿子会分到哪个班。”
    大厅内的家长焦急地等候，目光时不时盯着那扇连接着二轮审核房间的门。王伦的父母被一群父母围着说话，吴中平和王春晓则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这时，门开了。四人依次出来，第一个是刘畅。第二个是王伦，第三个是郑昊，吴骇跟在最后面，径直朝着爸妈走去。
    “刘畅，到爸妈这儿来，怎么样，你被分到几班？”
    “四班。”刘畅笑着比了个四，“有20的潜力！”
    “不错，不错，力争上游，争取明年再进一步。”
    尖子班若单按脑域阔度来分，一班二班是脑域阔度20以上，三班四班是脑域阔度20，五班六班是脑域阔度19，七班八班是脑域阔度18，九班十班是脑域阔度17。
    普通班不出意外都是脑域阔度16的。
    “郑昊，你呢？怎么不高兴啊。”打扮时髦的郑母搂住自家儿子。
    郑昊一把甩开母亲的手，吼道：“都怪你！害我被分到八班了！”
    “王伦少爷。”管家上前招呼，王伦父母都只微笑着看着他。
    王伦耸肩，说：“二班，意料之中。”
    “郑昊是怎么回事？”
    王伦不屑地答：“他撒谎。”
    别的父母问：“你们家王伦不是一班？”
    “多花点钱可以买进一班，一班待遇最好，学费比二班贵些，但这对你爸妈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脑域阔度达到二十以上才能进一班，不包括20。我问了副校长，这个完全没商量。”王伦懒得理对方，而是看向他爸妈，“二班挺好的，有个视觉进化，斩异魂当上军士的人，跟我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