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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阳春(微h)
    「伍」 阳春
    六公主的宝驹在狩猎过程中受惊,致六公主受伤,医官检查后并无大碍,皇上还是特来关切了一番。淑妃心疼又气恼,容昭耷拉着耳朵坐在榻上听母妃教训自己,一颗心早飞到陆愈身上。
    两人跳下马时陆愈将她整个护在怀里,她那时乱了心神也不知具体如何,直到陆愈将她带回后她才知陆愈伤了手。
    淑妃将她教训了一顿,看着她脸上的擦伤叹气:“你这性子到底像谁?也不怕毁了脸。”
    “自然是爹娘传的。”她还不忘反驳,努嘴说时心不在焉。
    淑妃伸着纤长玉指戳她脑袋,“还知道顶嘴,看来没被摔傻。”
    淑妃也才三十又五,风华正茂,容昭便是遗传了她的好皮囊。她又责备几句,嘱青柳每日为容昭擦生肌膏谨防留疤,离开时却被容昭扒拉着衣袖不让走。她屈膝坐在床上,眼巴巴看着自己母妃,委委屈屈地开口:“母妃,子益哥哥还好吗?”
    “还敢问?待会陆老大人来找我要人,我怎么赔人家?”
    “陆老大人这次没随驾。”容昭小声嘟囔。
    淑妃这次是真给气笑了,“所以你就去祸害人家儿子?”
    “我——”她着急想解释,可想到陆愈为人诊脉看病的手因她受了伤就急得想哭,泪眼汪汪地说不出话。
    “你这几日别再乱跑,等回京后再去陆府好好同陆大人道谢。”淑妃说完便离开,她和随驾的德妃还得一同陪着皇上参宴。
    容昭擦了擦眼泪,指使青柳:“你去替我瞧瞧。”
    “你回来替我守着,我自己去。”说完又觉不放心,下榻穿上靴子扯过披风要亲自去。
    淑妃才下了令,青柳本想阻止,可容昭根本不听,裹上披风就出了帐篷。她的方位离太医署的营地极远,好在此时大都去了前方,除开巡逻兵士也无几人,她便轻松找了过去。
    她极担心,想了好些糟糕的结果,最糟的便是陆愈往后无法正常行医。一想便鼻子发酸,哪里还记得自己先前明明狠下心要忘了他。
    她明明想快些见到他,可到了帐篷外又不敢进去。她在外犹豫了一会,咬牙狠下心去撩帘。陆愈已重新换了衣服,是他惯常穿的青色袍子,见容昭这样突然闯进来有些微吃惊,心下却是隐秘的欢喜。
    容昭是粗心的性子,哪能发现陆愈这些小心思,一双眼睛紧锁在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双眼一下就又红了。陆愈发现她要哭的模样,示意一旁的陆川退出去,方靠近就见容昭堪堪落下泪来。
    她想抓起他的手看看,却又怕伤了他,陆愈见她越哭越伤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地地安抚:“公主,不要哭。”
    容昭却越哭越伤心,抽噎着问他:“子益哥哥,你的手……?”
    陆愈这才明白她才哭什么,同她解释:“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错位,已经正骨,养些时日便好。”
    “真的?”
    她哭得眼眶发红,被眼泪润泽的眸子透着可怜,陆愈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心中又暖又疼。比起见了自己就躲避的六公主,现今的容昭才是让他熟悉和安定的那个。他如此在意她的忽视却又不忍她哭得伤心,放软语气安慰,“真的。”
    容昭仍是心疼他受伤,仰着小脸认真地看他,吸了吸鼻子抽噎,“你莫要骗我。”
    说着就觉他可能真是说来哄自己的,便又有眼泪要落下。她这模样如带雨梨花,摒了跋扈骄纵,只一心挂念着他。陆愈只觉有声音在催促,让他将眼前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世人总是更愿意顺从内心的渴求,被上天厚爱的人亦是如此。
    他抬手抚上她的眼角,温热的眼泪沾染上他的指腹,一点灼热从指尖窜至心口,点燃他深藏的情愫。
    容昭满心满眼都是他,当他附身吻上自己眼睛时怔愣着止住了眼泪。有湿热的触碰落在眼角,她下意识闭上眼,柔软温热的舔舐从眼角到眼睑,再流连至眼窝鼻梁。从左至右,每一下温柔的亲吻都让她身子发颤。她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系带,屏住的呼吸出卖她的紧张。当陆愈离开,她缓缓睁开双眼,触及他俊朗的眉目,只觉脸颊滚烫。
    ——他亲了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容昭整个炸开,什么眼泪什么担忧全抛诸脑后,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他此时的模样。
    她失神的脸红模样很是可爱,陆愈再次抚过她的眼角,浅笑道:“原来要这样才不会哭。”
    这话让容昭脸更红起来,想瞥开眼不看他却又舍不得他此时笑起来的模样。
    “你一落泪我便心疼,是以往后也莫要哭了。”
    无异于表白的话让容昭喜欲狂,她想要激动地尖叫,大声地说尽所有的情话。可那些心情到了唇边就又不知要如何吐露,她捏紧胸前的手,看着心上人满怀激动和羞怯,小声问道:“子益哥哥,我可以亲亲你吗?”
    这样的话无异于邀请,比她年长的男人又怎会拒绝。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俯身吻上她因紧张而抿紧的双唇。
    容昭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紧张得连要启唇都不知,笨拙的模样可爱得紧。陆愈用未受伤的左手将她搂进怀里,压低声音诱哄:“公主,把唇张开。”
    他强有力的胳膊就横在腰际,吐息在唇齿间流连,容昭哪里还有心力思索,被引诱般张开双唇。启唇的瞬间被他含住唇瓣吮吸,她紧紧闭着眼,感觉到唇瓣被湿软的舌头舔舐,便连呼吸都忘了。
    “吸气。”陆愈提醒她,见她赶忙呼吸的模样只觉想笑。
    随即他又吻了上去,他不再满足唇瓣简单地含弄贴合,直接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勾着她的舌尖纠缠。容昭本能的想逃,却被他箍得更近,整个人贴上他的胸膛,唇舌间的纠缠更是无法分开。
    陆愈以舌尖去描摹她的齿龈,容昭抓紧他的衣衫,酥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发出声音:“嗯……”
    两人都是青涩的,可陆愈仍觉不够,他反反复复的与她唇舌交缠,一遍又一遍以舌尖舔弄她口腔内敏感的地方。容昭只觉浑身发软,只有紧紧依靠着他才能勉强稳住身子。当她主动地往自己怀里贴,陆愈便更加用力地将她抱紧。披风下是她今日为狩猎穿的胡服,窈窕的腰肢在他臂间显露无疑。
    伴随着容昭的呻吟,口液从无法闭合的唇沿滑落,很快两人下颌便都沾上了口液,又给这亲吻添几分旖旎。
    当陆愈终于放开她,容昭整个面色都已绯红,微启的水润双唇仿佛涂抹了上好口脂。感受到他的离开,容昭缓缓睁眼,入眼便看见他染上微红的眼眶。眼前的人不再淡漠清冷,他呼吸也急促,眉眼间多了几分艳丽,是容昭从未见过的模样。她一时像被迷了眼,只觉心痒难耐想要再亲亲他。
    她向来是大胆的,此时更是被引诱,抓着他的衣衫踮脚就亲上他的眉眼。陆愈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怔愣一下夺回主动权。唇舌再一次被攻占,容昭已不似刚刚那般紧张,她试着踮脚主动去回应。双手攀上他的胳膊,交换的呼吸和口液都意味着欢喜,她比谁都更想去感受他的一切。
    陆愈虽未有过男女之事却也知自己此时心中躁动是何,当亲吻结束,容昭趴在他怀中轻喘,他努力平复着自己却又不愿将她推离。所幸容昭是单纯的,她还不懂男女情事从不止亲吻这么简单。
    “公主。”陆愈开口,不再是平日的波澜不惊,其中暗含的汹涌浪潮只有他自己清楚。
    “子益哥哥?”
    “我送你回去。”
    容昭愣了下,随即不舍地从他怀中出来,心中颇有些委屈。明明方才他才和自己如此亲密,怎结束了就要赶人?
    “你都没旁的话想同我说吗?”她想要一份清清楚楚的感情,要能明确告知她的心意,而不是这般一个人迷茫的胡乱猜测,“你这般不顾一切的救我难道只因我是公主吗?方才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吗?”
    她想过要忘记他,可她没有做到。那她所能做的便是去求索,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是的!”面对她的诘问,陆愈立即反驳,是难得的情绪激动。
    这样的反驳让容昭心弦绷紧,期待着他话语之下更深层的答案。她试探着开口:“你也有一些喜欢我吗?”
    陆愈这次却未像刚刚那般立即回答,反是皱起眉头。心弦颤动,容昭几乎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只一些,一些也没有吗?”
    她受伤的神情让陆愈心疼,他伸手去拉她,“我,我并不能完全明白你所说的喜欢是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容昭吃惊,随即听他说道:“我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太一样,我能感受到父母之情、朋友之义,可当同龄人谈及心中所属时我却不能明白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感。”
    容昭吃惊,却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陆愈对人总得体的,他不冷漠却也不会过分热情,将所有人都隔绝在一个相对的范围。
    “是以我也不能全然明白你的心情,便无法给你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
    这样的回答让容昭感到绝望,她给出去的赤忱热烈的喜欢仿佛被扔进干涸的沙漠,无论如何也结不出期盼的果。
    “可当你避开我,当你与让人说笑却不愿再看向我,我心中便无法平静。”陆愈看进她眼中,将近日的心情一一放置她眼前,“我开始害怕,怕你会把那些热烈的目光全部放在其他人身上,我从未如此害怕过失去。”
    “若这样的害怕便是你所说的喜欢,那我想我再不能更喜欢你了。”
    原来她一直给出的感情又被他珍视,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这时间拿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她喜极而泣,钻进陆愈怀中紧紧拽着他的衣裳埋怨:“陆愈你是王八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让我平白流了这么多泪,多了这么多忐忑。
    见她又哭了,陆愈苦笑,“我最不愿你哭,却又总是惹你哭。”
    容昭把眼泪都擦在他衣裳上,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开口:“你知道就好。”
    “往后不会了。”他只愿他快乐。
    “那我可等着了。”
    幼时的爱被种进荒漠,本以为是经年累月的绝望无果,所幸荒漠中也有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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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给我送珍珠的小伙伴们,?( ′???`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