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微面不改色:“你们父亲现在已经去投胎了,所以你们没感觉到。”
江晨有些遗憾又感觉暖心:“我知道爸对我很好,没想到我能活下来还是他救了我。”
江汉也是难以置信。
陆见微说:“你父亲还魂夜是和鸡脚神一起回来的,它押着你父亲,你没有死,就是他护了你。”
是自己的亲女儿, 他肯定救的。
江晨和江汉都觉得愧疚。
陆见微说:“让你二姐过来。”
江汉说:“她现在不知道在哪, 估计不会回来的,不过我去试试。”
他拨通了江水的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干什么?”
江汉想了一下措辞:“你今天快点回来一趟,家里还有一点没有处理完。”
江水骂骂咧咧:“事怎么这么多,行了行了, 我知道了,我晚点回去。”
陆见微直接拿过了他的手机,冷声道:“不想晚上死在宾馆,就快点过来。”
她将手机丢给江汉。
江汉愣愣地听着江水在那边不停地问:“刚刚的是谁?竟然敢诅咒我死,哪个神经病?”
他皱眉道:“赶紧回来。”
江汉懒得和她废话,经此一事后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恨不得扇她两巴掌。
陆见微提醒道:“你们不妨多烧点纸。”
江汉连忙点头:“好,我一定记着。”
陆见微转向江晨,随口道:“鸡脚神在你身上的印记除掉需要一段时间,等江水来了就可以解决。”
江晨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
她实在是受够自己现在的身体了,病殃殃的,自己的老公必须要带孩子上补习班,她都不能回去。
江汉忍不住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二姐这个样子,可以说不孝都不为过。”
气死父亲,守夜乱搞,哪个女儿会做这事。
房间里一时安定下来。
江晨对江汉招了招手,“小弟,你过来。”
江汉连忙走过去。
江晨按住江汉,说出了一直隐藏的秘密:“小弟,你不知道,江水不是你亲生姐姐。”
江汉震惊脸,没反应过来。
就连一旁的刘慧美都吃惊了,问道:“什么不是亲生姐姐,爸妈怎么以前一直没提过这事?”
江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点说。”
江晨叹了口气:“二叔你们知道吧?”
两个人齐齐点头。
二叔是他们父亲的弟弟,一直在外面打拼,江汉见到他每次都是在过年,十年前二叔终于结婚了,一直定居在省城里。
江晨说:“这事是爸妈说话我听到的,二叔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当时谈了很久,但是后来爷爷奶奶不同意,就闹了很久,最后好像还是分了。”
这也是她听的细细碎碎自己拼凑出来的。
“分了后二叔就去了更远的城市打工,也就是在这时候那个女孩找上了门,放了一个孩子给爷爷奶奶就离开了,时间是对的上的。”
江汉喃喃道:“所以给了爸?”
江晨点头:“当时二叔还在外面,爷爷奶奶没告诉他,就把孩子给了爸,也对外隐瞒了情况,和一些知情人都商量好了,此后江水就成了我妹妹。”
她那时候已经几岁了,还有一点记忆,家里突然一个婴儿,每天晚上吵吵闹闹的。
作为补偿,爷爷奶奶分房时多给了她家一部分。
刘慧美突然拍了手:“我就说每年过年的时候,二叔总要和江水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互相的身份了?”
江晨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江汉皱着一张脸,断言道:“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二姐以前多出来的零花钱从哪来,为什么对爸妈态度这么差,肯定是知道的。”
陆见微在一旁当旁观者。
这些人家里怎么这么多事,好好地生活不好吗?
***
一直到二十分钟后,江水终于姗姗来迟。
她的身形看上去要比江晨富态很多,面相刻薄,一双小眼令人极为不舒服。
陆见微挑眉,正主可算是来了。
江水拎着包,眼珠子滴溜溜转,道:“叫我回来什么事?还有那个咒我死的人是谁?”
江汉藏不住话:“是你想拍鸡脚神?”
江水冷不丁被戳破,立刻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江汉冷笑:“大姐已经醒了,你还想狡辩,气死我爸不说,头七也不安宁,我们家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祸害?”
江水被气得脸发红,也不知道怎么反驳,看到一旁的陆见微,立刻说:“是不是你咒我死的?”
她就要伸手过去。
陆见微直接拍了一下。
江水疼得不行,收回手,叫唤道:“哎呦,你这个不要脸的——”
陆见微说:“想死就继续说。”
江水嘴里的话又堵住了。
江晨开口道:“江水,你敢不承认吗?头七那晚是你把我推倒的,害我病倒了。”
江水理直气壮:“我不就推了你一把。”
江晨说:“是啊,推我一把,让我被鸡脚神弄死是吧?你自己要看非得害我?”
江水后退一步,说:“我就是害怕……”
她当时听到铁链声都快吓破胆了,哪里还知道思考,下意识地把前面的江晨推了出去。
江水后面推了把江晨后,自己就跑回了房间,然后半夜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非常沉重又奇怪,不像是江晨以前的习惯。
那种声音特别可怕,江水当时吓了个半死,没敢出声,然后又听见了隔壁江晨的房间传来了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挠门。
最后好像进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第二天一早,一整晚都没有睡的江水偷偷去了江晨的房间,发现床上的被子很乱。
她下楼的时候发现江晨还躺在地上。
也就是说,江晨根本就没有回房间。
而且地面上的面粉上全是脚印,不止是鸡爪印,还有好像是人的脚印,都在一起。
面粉甚至还有一些被带到了楼梯处。
江水细思极恐,把江晨扶到了椅子上,连忙把地上的面粉都给扫了,扔进了垃圾桶。
她再也不敢在江汉家里待着,打扫完后就回房收拾东西要跑路。
出门时正好碰上江汉起床,两个人又吵了一架。
江水最后还是搬了出去,只在白天才回来一次。
她嗫喏道:“我只是为了保命……”
江汉想起了什么,“怪不得那天早上你那么慌张,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你!”
陆见微不想耽误时间,说:“把照片拿出来。”
江水警惕地说:“什么照片?”
陆见微露出一个笑容:“你自己说。”
江水觉得这个笑容瘆得慌,还没动手,江汉就把她的手机抢了过去,顺便还摁着她的手解锁。
他在相册里翻翻找找,发现了最新两张照片有点特殊,时间是昨晚拍的。
江水伸手去夺:“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江汉递给陆见微:“是不是这个?”
陆见微接过来,“是。”
这照片的确就是源头了,本身就不能被看到,现在却被江水给拍摄了下来。
她直接点了删除。
要不是怕江水有重要文件,她就直接用火符把手机给烧了一了百了。
江汉就看见陆见微抽出一张符贴在手机后面,然后说了一句他听不懂话,紧跟着就睁开了眼。
陆见微将手机扔回江水手上。
江水连忙接住,来来回回地翻看有没有问题。
很快,她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只不过声音比较小,江汉和江晨忍不住,对她发火,吵了起来。
积怨已久,一直到现在得到了爆发。
陆见微拿出手机,别人的家务事她不管,她登上微博看了眼评论,发现还是有些人注意了中元节的。
中元节是阴历的说法,每年的七月十五,今年的七月半正好是8月25日,就快了。
江家头七也赶在这之前一点时间。
陆见微想到了什么,抬头道:“今年中元节前一天的时候在家里准备一碗饭,门口画个圈写上名字,然后烧纸,如果你们父亲还没有投胎,可能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