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剩下的,不就一根腿骨吗?”咬着三明治,白言喝着牛奶问道。
卓逸风点头笑道:“是啊,所以到底是谁把他的腿骨变成了他呢?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尸体在哪呢?”
“……”你问我,我特么的问谁去啊!
瞥了一眼还顶着苹果,在客厅里晃悠着的游魂,白言只能无奈的撑着自己的额头。
“吃饱了的话就一起去古家看看,我刚拿到了上级的证明,能够采访他们家里的情况。”晃动着手中采访的牌子,卓逸风很是专业的带在自己的胸前,拍着白言的肩膀道:“一会儿你就当我的助理,帮忙端茶倒水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处理。对了,守护者你要去吗?”
“不去。”出乎意料的,紫林拒绝了。
他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看着上面的指针,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站在客厅里甚是可怕,连古涛的游魂都不敢靠近他,畏惧的朝着墙脚躲去。
白言撅着嘴道:“古人大哥,我能不能叫笙笙出来陪我去?光是这个卓三丰,我不太放心。”
“你说啥,都说了白天限制了我的能力,得晚上才能完全施展出来。你可别逼我啊,等我把古涛的游魂带回地界后,就马上跟boss申请,解开人界对我的封印。”
“得了吧,他有什么带不走的,拿个铁链捆了不就带回去了?”
“……你,是白痴吗?”
很明显,眼前的古涛就算是失忆也还留在人界,那是因为心中有着无法放下的执念,所以才会如此。地界中人办事,是不会带心有执念的游魂回去的,得放下尘念后,对人界没有强烈的执念了,就可离去。
这种执念并非是死后要见什么人,要去做什么事,而是生前就已经有所执念,并且一直坚持到死后的才算。当然,要说不切实际的执念,那也只能当成傻逼处理,直接带下去了。
“只要你能用,召唤谁都行。”放下罗盘,紫林冷淡的瞥了白言一眼,冷声道:“死神,白言交给你了。”
“喂,我说守护者你好歹你介绍下自己啊,都说了我叫卓逸风了,别叫我死神好不好,这只是统称而已。”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人,卓逸风无奈的抓着自己的长发,有些郁闷的问道:“包租婆,是不是我不够帅,所以他都不鸟我?”
“这个……你帅他也不会鸟你啊。”白言咽下面包,打着饱嗝说道:“古人大哥忙着呢,我在山海经里见他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反正不容易就是了。”
“说个名字而已,也没这样的吧。”咬着牙签,卓逸风蹙眉道。
“唔……我记得有一句话是……做我们这行的呢,名字是很重要的术咒,是不会把真名告诉给其他人的。”邪笑着拍了拍卓逸风的手背,白言扬动着眉毛站起身来。名字,就相当于一个术咒,作为召唤师,这是一个忌讳。
“扯淡吧,你当生辰八字配名字扎小人啊,你说的术咒是妖怪那边盛行的,对我们不管用……”
“是吗?那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叫!”
“乖孙子!”
“……”
正如卓逸风调查来的资料显示,古涛的家境并不是太好。南城也是个穷富差距很大的城市,东边是富人区,西边是穷人区,中央的市中心倒是繁华,可东西卖得死贵死贵的,白言的别墅一个月才一千块,市中心的一个单间就已经是这个价格了,还是特么的简单装修。
两个农民到南城来购买了东边富人区的房子,看上去确实是挺风光的,可这里面的耗费多少心血,那就不为人知了。白言叼着根薯条,吧唧吧唧的塞在口中,喃喃道:“就这个小区,电梯房十八楼,选的楼层也挺牛的啊。”
“怎么,楼层有什么不对?”卓逸风抱着全家桶问道,真是佩服白言的胃口,这个在家里刚吃过的小丫头片子,出门闻到啥就要吃,要不是他拦着,这蠢丫头还屁颠屁颠的去买冰淇淋了。
一时间,卓逸风有种当爹又当妈的感觉了。
咽了口中的薯条,白言擦着手道:“这个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人界忌讳的东西多得去了,俗话说的好,选楼层的时候,带四的不能选,你看市里面的五星级大酒店,又哪个是带四的,连房间号都没有四这个数字。这十八层也一样,说是对应的你们地界的十八层地狱。”
“……哪来的破规矩,那这样说来,一到十就没个能要的数字了,又不是只有十八层这一层地狱,搞笑。”两只眼翻着白眼,卓逸风将垃圾全部塞进了垃圾桶里,让白言把剩下的吃的全部干掉,他顺便买了些水果提着,斜眼道:“走吧,虽说是工作,但毕竟人家死了儿子的,两手空空的去也不太适合。”
“切!”都开一百多万的哥斯拉了,还特么的抠门连房租都不带给的。撅着嘴,白言拍着嘴上的渣,这才跟在卓逸风的身后,他穿着一身警服,亮出了证件给门卫看了看,提着水果就朝着里面去。
“真是造孽哟,古家那一家子也真是报应,平时也没瞧见个好脸色,整天炫耀着儿子在第一中学里当老师,这不,还没几天就出事了吧!”
“哪管他们那一家人呢,都是些奇葩。儿子死了也好,我要跟着这么个家啊,迟早也得被逼疯。”
“打麻将去,正好,三缺一,再叫上一个,一起玩玩,冲冲这晦气!”
绕过小区的花园,白言看着三个穿着裙子的大妈走了过去,有说有笑的,她咬着手指,高挑着眉毛问道:“卓三丰啊,他们这说的是古老师他们家?”
“不知道,不过这院子里死了的也就你那老师一个人吧,你看他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的,连自家院子都不认识了。”卓逸风耸了耸肩膀,看着跟随在白言的身后,顶着个苹果出来的古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看上去他们对古老师一家人不是很满意啊,喂,古老师,有点记忆了吗?”看着木讷的人,白言就知道还是没有结果,只得按照地址上的位置找他们的家,好在古人大哥用这个塑料苹果当法器,能让古老师在白天自由出行,不然她连这么个游魂都带不出来。
卓逸风也不管白言了,提着水果进入电梯里面,按了十八楼。刚出电梯,就听到整个楼层里传来的痛哭声。整个楼层烟雾缭绕,敞开的一户人家打开房门,在外面放着个铁盆子,不断朝着里面放着纸钱烧着。蹲在门口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穿着黑色的大妈裙子,一头等离子烫小波浪发型,抹着眼泪哀嚎着。
“我擦,这样烟雾报警器都不管用的啊?”煽动着眼前的烟雾,白言眉头紧蹙,跟随在卓逸风的身后,只觉得这大妈特挺辣眼睛的。没事干嘛在过道里烧纸钱,外面那么大的空间不用,非得在这里扰民。
“伯母你好,我是南城刑警卓逸风,这次来是想了解下古涛的情况。”将手中的水果递出,卓逸风换上了浅浅的微笑,拿着工作本跟笔。
蹲在地上的大妈这才抹着眼泪站起身,接过水果道:“是警察同志啊,请进请进,地方小,别介意啊。”
白言探出个脑袋看着房间里面,不得不说,还真是小户型的房子,两室一厅,面积不超过八十平米,简单的家具,连电视机都没有。还没进门就能看到摆放在前方的香台,上面钉着古涛的遗像,因为尸体没能拿回来,他门家也没通知其他亲戚。年老的古父就坐在简易的沙发长抽着烟,两鬓都发白了。另外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生还在茶几上写着作业,看到进门来的人后,这才起身去倒着茶水。
“坐吧,卓警官。”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古母才哽咽着问道:“我家古涛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死在了学校里,还是在上班的时间段,怎么说也是学校的不是,得赔偿给我们精神损失费的。我家古涛也是命苦,这才刚毕业找到工作,就命丧黄泉。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选择师范学院,这样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伯母节哀,这件事我们还在处理,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法医已经检查了古老师的遗体,对此有些疑惑,所以我想问问伯母一些情况,方便的话还希望伯母能够直接回答。”卓逸风浅笑道,看着还杵在那里的白言,他微抬手道:“这是我的助理,想看看古老师生前的房间,正好,她也是古老师的学生,实习警察。”
“喔,可以,可以。小暮,带着这位小妹去看看古涛的房间。”古母看了看白言,这才点头道。
泡着茶水的女孩走了出来,递给卓逸风茶水后,这才冷淡的说道:“我哥的东西不许随便乱翻,就只能看看。”
“怎么说话的!”古母立刻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