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种子一滴水!
尽管挖好了土,但是这个播种的技术得靠自己了。看着卓逸风手指一弹,菊花种子没入地面,白言真想狠狠的揍这大叔一顿了,双手握着白玉瓶,抖出一滴水来落在种子上,再将泥土覆盖住种子。
“咻……”另外一颗种子落在泥土上,白言又滴上一滴水,可整个过程,就卓逸风最轻松,到最后她不干了,跟卓逸风换了换了,自己也拿着种子撒在地面。
“你是不是脑袋抽筋了,这是做什么?”卓逸风哭笑不得,看着被丢得乱七八糟的种子,直接从白言手中夺过菊花种子,再将地面上的种子摆好,他左手掂量着种子,食指在空中轻点,包裹里的种子就跟夜空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着,跌落在挖好的沟渠内。
卓逸风拿出白玉瓶,朝着空中挥洒一圈,那些飞出的水珠准确的落在种子上,还有一百滴却漂浮在空中,他微微一愣,扬眉道:“哟,这观音大士还给你赠送了一百滴南海普陀水呢,看来你挺有面子的嘛。”
“关你屁事啊。”迅速抢回瓶子,白言蹦跳着,拿着白玉瓶就去装空中的水珠。
拿出烟来点上一支,卓逸风无奈的说道:“我说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作为代理死神的,连收水都做不到。”
说着,卓逸风双手合十在身前,两指在前方一点,空中漂浮着水珠迅速汇聚到一起,“哐”的一声落入了白言的瓶子里面。
“我又不会。”撅着嘴,白言迅速收回瓶子,目光落在九九身上,她咧嘴笑道:“大哥,看你身体不好,就懒得上山去看菊花了,我在这院子里种上菊花,你随便欣赏好不好?”
“赏菊,也就近些年来得上山罢了。”淡漠的收回目光来,九九看着前方的两人,温柔的笑道:“在哪里看都一样的,倒是你费心了。”
“哪里哪里,进去坐着呗,卓逸风,你弄的菊花酒好了没?”扛着锄头,白言把工具放好,才屁颠屁颠的回屋,看着摆放在茶几上的酒坛子,她迫不及待的搓着双手笑道:“我来看看,我先……”
“看什么看,你又不会喝。”卓逸风不屑的说道,把酒坛子放在了一旁道:“得后天再开,泡久点味道会好很多。”
“切,小心眼。大哥,你这边的朋友,大概什么时候到呢?”白言笑道,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磕着。
九九眼中的光芒闪现着,捏在一起的双手微微一抖,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就这两天,要是重阳未到,就不会再来了。”
“唔……”差点被瓜子噎着,白言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拍打着双手笑道:“那不还早嘛,放心放心,既然你们约好了,那么他一定会来的。”
“九九,时间不止,这一辈子,或许我们都要在这行走的路上了。”
“明年再见,老朋友。”
“来年一定要再见,来年……”
每一次,都是来年,明年又一年,来年又一年,这年复一年,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正如他所说的,这一辈子,或许他们都要在这行走的路上了。
约好了的,来年再见,可现在,还能再等到吗?
那虚弱的身体,还能再坚持到今年吗?
他不知道,也不晓得。今年只是有缘在这里住下,明年呢,今后呢?身体,一天天的弱了下去,或许,再过不久,他也会陨落在这行走的路上吧。
“你说得很对,但,我也不清楚,他是否能按时到达。”良久之后,九九才叹息道。
这个……
白言都有些抹汗水了,尴尬的一笑,看着时间道:“那啥,我要到睡觉的时间了,先回屋睡觉了,卓逸风,你也赶紧的。”
“你们睡觉都一起?”九九看着墙上的钟摆,快接近十一点了,他只是微微的一笑。
“谁特么的跟他一起睡觉啊!”几乎是同时吼了出来,白言瞪了卓逸风一眼,蹬蹬的直接上楼。
卓逸风不屑的一笑,也快速的回房间。
不能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他们就不出去上夜班的啊。
转换了阴神状态,白言拿着手机看着任务名单,好家伙,卓逸风是故意整她的吧,这名单上面的人都是分开的,几乎连南城的东南西北都分布到了。妈蛋的,算你狠!
不会驾驶车,白言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腿行动着,好在阴神的状态不受人界的控制,可以随心所欲的,就是她的修为不到家,还没办法上天。
“一个月四天的假期,还得打坐炼化金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点,白言盯着蛋糕店里面的蛋糕吞着唾沫,晚餐吃的东西早就被消耗光了,她现在肚子饿得咕噜噜的,实在是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趁着没人,白言转换了阳神的状态,从小巷子里出来,再走进店铺中,点什么好呢,等等!双眼都亮了起来,白言看着那巧克力的蛋糕,连忙叫道:“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巧克力的小熊蛋糕,真的是完美啊。”
“一份吗?”都快打盹儿的服务员清醒了过来,擦着眼睛问道。
说实话,一份就两手掌那么大一点,白言真的想要两份的,但是那三十九的价格,就让她心疼了,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来,可怜巴巴的说道:“一个,一个就狗了。大晚上的,吃巧克力的容易长胖。”
长胖泥煤啊,长胖还用得着吃巧克力的吗?说白了,就是没钱啊。从裤兜里掏出三十九,白言心疼的抱着蛋糕出去,都怪卓逸风,早说有松土机她也不用只吃那么一点就去工作啊。
唉声叹气的坐在路边,白言吧唧着嘴,闻着巧克力蛋糕的味道,肚子叫嚣得更加厉害了。好不容易拿住盒子,白言就要拆开。
“站住,别跑,打他,打!”
“小叫花子的,神气什么,揍他!”
“跑啊,你再跑啊!”
那五六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从白言的身边呼啸着跑过,最前方是个瘦弱的小男孩,手中拖着一个编织袋,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的,白色的衣服都洗得有些泛黄了,但却不似其他小孩那般的脏,他咬着嘴唇,就算是面对几个孩子,也没有半点的慌张。
“什么鬼,当街斗殴啊?”白言哪里还来得及吃蛋糕啊,迅速把蛋糕放回随身包裹里面,起身看着对面的几个熊孩子。
这都十一点过了,就算是放假,也不能在外面玩这么久的吧。
“喂喂喂,小鬼,你们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里怼别人干嘛!”见惯了这种场面的白言可是一点都不害怕,蹙着眉头就朝着那小孩的身前去。
“还有帮手啊你,找了个高中生过来帮你?小叫花子的,没爸妈要的野孩子!”带头的小孩对着白言吐着舌头,擦得亮亮的大头皮鞋朝着前方一踏,揉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那边的老女人别多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老……女人?
嘴角的青筋狠狠的颤抖着,白言仿佛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洪荒之力,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在爆发着,斜眼看着对面的臭小子,她捏着自己的手指,那噼里啪啦犹如炒豆子般的声音响起,白言冷笑道:“老女人?妈的智障,你以为我是你妈不舍得打你啊,老娘今儿非得撕烂了你们这张嘴不可,妈了个蛋的,受死吧!”
咆哮着,白言抡起拳头直接冲了上去,揪住那破孩子的耳朵叫道:“他妈的我比你大几岁而已,你叫我老女人,你丫的眼瞎是不是!出门没带眼镜就别他妈的出门晃悠,再给你一次,叫我啥?”
“你们也是,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在外面晃荡个屁啊,学小流氓超黑社会啊,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屌样啊,屁股上的屎都擦不干净的,还学人打架!”
“我今儿还算是心情好,要是心情不好你们每个人都得给我绕着操场跑十圈再回去,我让你们精力旺盛学人打架,是不是要我送你们一人一本模拟题才回去啊,滚蛋!”
那一吼,加上这凶残的模样,那五六个小孩完全被震慑住了,加上白言一脚踹在电灯上,标准的边腿打得路灯都晃悠了一下,那几个孩子哪里还敢乱来,哇的一声吼,一个个的飞一般的朝着后面逃去。
偏头看着身后的小孩,白言挑眉道:“喂,你干嘛让他们欺负啊,大半夜的,怎么不回家?”
“关你什么事。”站着的小孩淡漠的扫了白言一眼,拖着自己的编织袋,转身就走。
得,好吧,感情她现在是多管闲事了对吧?
挠着自己的头发,白言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路灯下行走着,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追上去看着那孩子,白言吧唧着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上去你就十岁左右,你爸妈呢?”
“无父无母。”拖着袋子,小孩站直了身子凝视着白言道:“你很闲吗?”
“这个,也不是,就是问问。就算是无父无母,你至少还有什么亲戚吧,他们不照顾你吗,你……”
“罗哩罗嗦的你想说什么,我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就只是我一个人。”冷淡的盯着白言,小孩冷笑道:“要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感谢你刚才救了我。”
“你说什么我救了你?”白言俯下身来笑道。
“感谢。”
“诶,不用谢,份内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