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掉进了大火球里面,白言只觉得自己热得厉害,身体也越来越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重得抬不起双手。
好热,好渴……
朦朦胧胧中,白言只觉得好像有人在窗口盯着她,逐渐的朝着她靠近着。下意识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未关上的窗户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那窗帘被掀了起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窗户外面。
这是什么……
就跟漫画里面的黑面人一样,那人影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站在那,白言甚至连他的眼珠子都看不见,可偏偏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减,仿佛在那黑色的面孔中,凭空生出了双眼,整个房间都是眼睛,上下左右的看着她。
动不了……是鬼压床了吗?
白言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站在窗外的身影不断靠近,朝着自己的脸上贴来。那冷冷的气旋就在自己的面部盘旋着,怎么也没办法驱散开去。
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白言不断地想要退缩,却发现根本就无路可逃,连闭上双眼都做不到了。
“终于找到你了……”就好像锯子锯着老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那黑色的身影上的眼睛全部睁开,密密麻麻的瞳仁全部盯着白言,像是哈哈镜一样,四周来回晃荡着。
“哇啊!”猛地一屁股坐了起来,白言浑身的虚汗都风一吹,冷得她直打哆嗦。
紧接着白言的身子一僵,缓缓地偏转头颅,朝着窗户那边看去。窗门确实是被打开的,只是外面根本就没有人。不由地松了一口大气,白言只觉得头晕目眩,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一大早的,你鬼哭狼嚎啥呢?”沙哑的声音从身边响起,白言几乎是反射性的转过头去,只见那睡着的人,带着一个大的眼罩,而那眼罩上就是两只瞪大的双眼。
白言的心脏都差点直接蹦了出来,哇的一声,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我擦……”卓逸风就跟落水的汤圆一样,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猛地把自己的眼罩揭开,卓逸风就穿着大裤衩站在白言的面前,怒吼道“你做什么,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我发你丫的卓逸风,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看到露出腹肌的卓逸风,白言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迅速抱着被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床边的人。
不耐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卓逸风吹着发丝道:“你当我喜欢你房间啊,麻烦你睁开眼的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你还有脸提你的房间啊,你也不去看看,你那猪窝能住人嘛?不就卖了个房子而已嘛,用得着把屋子全部毁了吗?还喝酒,抽不抽烟啊,要不我也给你点上一根。”
“别别别,我还没成年呢,不吃烟。”白言连忙挥手拒绝着。
卓逸风直接一暴栗砸在白言的脑袋上,挑眉道:“哟,你还知道你未成年啊,未成年你还喝酒,还耍酒疯,谁教的你啊?”
捂着自己的脑袋,白言撅着嘴道:“不是,我这不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嘛,你要是知道你不是人,你喝得比我还多呢!”
“不是人?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么滴?无父无母就说自己不是人了,那你这人类的身子还要着干什么,我帮你拉去殡仪馆火化了,你就跟我去地界做全职死神算了吧。”卓逸风伸着手指戳着白言的大脑门,瞅见眼前的丫头有些落寞的目光,他双手环绕在胸,略微挑眉道:“怎么,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没有关联了,被抛弃了吗?是活不下去了还是怎么滴?我说白言,你这脑袋瓜子里能装点其他什么东西吗?难道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就算不得你的亲人了吗?嗯?”
“我……”
“你什么你,这么没良心的。没有血缘关系就不是亲人了吗?虽然我们没事是喜欢怼你,但那也是关心你才怼你呢。其他人想跟我们说句话,我们都懒得搭理他们呢。到你这里,还成了嫌弃的人了是不是?”
“不是……”
“不是你说个屁啊,睡过去一点,我接着睡个回笼觉。”
“……”
白言真的很想一锤子敲死卓逸风了,看着重新躺回在床上,戴上眼罩的卓逸风,白言直接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卧槽,她这全身上下就一条浴巾呢,胸口的地方还开了一条缝,稍微再下去一点,就是全光了啊!
好在卓逸风现在戴了眼罩,什么也看不见,她重新系好浴巾,垫着脚丫子就朝着自己的房间里冲。只是,看到那黑色、黄色、绿色的油漆被喷在墙壁上时,白言真的很想抓着豆腐砸死自己了。
靠,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她这脑子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对自己的房间下了狠手,把房间搞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啊!
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白言吸了一口冷气,垫着脚尖跨过地面上的空瓶子,看着阳台上自己喝了的红酒瓶,还有摔碎了的高脚杯。是的,昨天她在这里喝闷酒,说来丢人,就一杯而已,她就有些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半清醒半迷糊的劲儿,就朝着楼下去,找了自己留下来珍藏了很久的喷漆,然后……
发疯了一样,对着墙壁上猛喷。
“爸爸是骗人的,妈妈也是骗人的。我要这房子有什么用啊,不过都是骗子而已!卖了就卖了,卖了就等于毁了,我要毁了这个地方,我要……嗝……喷,喷,喷!洗刷刷,喷刷刷,哦类!”
仿佛能看到自己昨天晚上,扭动着屁股叫嚣着的身影,白言的下巴都快落在地上了,双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自己画在墙壁上的符号,还能判断出黄色的那一坨狗屎。
她这是,神经病犯了吧!
连忙在衣柜里找出衣服换上,白言收拾着红酒瓶,又看到散落在一旁的白酒杯子,她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等等,后来呢!她在这个房间里发着酒疯,然后无祁来了。
对,她这直接把无祁给按下去了,然后掰开了无祁的嘴,把白酒给灌了进去。然后,然后……白言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蹬蹬蹬的朝着客厅跑去。
那一楼的客厅,更是糟糕,到处都是吐了的味道,那白酒红酒什么的,全部被干掉了。沙发上没有无祁的影子,桌子底下也没有,白言才从厕所里找到无祁,他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手里抱着红酒瓶,然后脑袋靠在马桶上面,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对,对不住啊!”白言双手合十道歉着,拉着厕所门关了过来,迅速拿起扫把收拾着客厅,至于墙壁上的喷漆她擦不掉,最后只好跑到三界淘宝上,买了一些腻子粉,又重新通通刷上。
卫生做了接近一上午,白言才软倒在沙发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自己吐的酒,跪着也要清洗干净啊!
“哟,很勤快嘛,这就收拾干净了?”推开房门,卓逸风擦着自己湿答答的头发走了出来,挑眉看着把地面扫得干干净净的白言,不由地伸出大拇指道:“还算能干,去洗个澡,一会儿我们回封印卷。”
“等我瘫一会儿,我快不行了。”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白言扇着风,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连忙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说啥,我们回封印卷?”
“你这智商也只有这样了,对,我们一会儿得返回封印卷。等你休息好了,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卓逸风笑着说道,扫了一眼客厅,疑惑的问道:“你家八尾呢?”
“厕所里呆着呢,既然是坏消息,那就等一会儿再说吧。”说完,白言直接葛优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吧唧着嘴。
瞅了一眼厕所,卓逸风擦着头发朝着楼下走道:“你对你家妖怪还真不错的,就把人丢在厕所里,也不管他死活了啊?”
“要能被厕所的味儿熏死,这样的妖怪不要也可以了。”
“是吗?我可要为你家妖怪感觉到不平衡呢,有你这样的主人呀,再多来几个都得死掉。”
“少瞎逼逼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不是说有什么不幸的消息嘛,现在就说出来,让我更不幸一点儿。”
撑着沙发坐好,白言摸着自己的僵硬的脖子,这很久不运动的,身子都快僵硬了。才打扫一会儿,就完全受不了了。
卓逸风则是噗嗤一笑,点头笑道:“好勒,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带回来的千珏冰佛炎,是a货。”
“啊?才a货啊,我还以为至少得sss级别的呢。”白言没大听清楚卓逸风话中的意思,捶打着自己的肩膀,半点反应都没有。
戳着白言的脑袋,卓逸风无奈的说道:“说你是猪脑袋吧,你还不相信a货是什么你知道吗?a货就是假货的意思,是高仿。你带回来的东西是假货,假的,假的。”
“擦!”这一下白言就受不了了,刷的一下从沙发上腾起,猛地一巴掌落在卓逸风的大腿上,双眼一瞪,直接咆哮道:“好生说话,什么叫做假货?这东西可是最简御寒亲手递给我的,怎么会有错呢?假货?呵,会有这么仿真的假货吗?会有这么高大上的假货吗?你不是连钥匙都造不出来吗?”
“没跟你开玩笑,冥王已经发了数据过来,资料显示,你所给的千珏冰佛炎,确实是假的。”卓逸风也无奈的倒在沙发上,单手用毛巾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