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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瞒天过海
    太子宫里,一桌丰盛的晚宴已然准备好,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都是兄弟俩最爱吃的菜。
    刘启兴高采烈道:“昨天晚上,我就跟你嫂子说了,一定要好好准备下。你难得回一次京城,今晚定要一醉方休。”
    刘武满口答应:“弟弟在梁国,想找个痛快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今天可要好好喝一场。”
    这时,三位年约二十的妇人从后院款款走来。汉文帝时期,崇尚简约,即使皇帝的宠妃也是衣不曳地,其他人更不敢奢侈,除了必要的等级装饰外,别无饰物。
    刘武立即起身,向她们躬身行礼道:“太子妃好,两位夫人好。”领头的妇人微笑答道:“梁王好。”后面两人也跟着行礼。
    领头的那位是太子妃薄氏,薄太后娘家的侄孙女,性情温婉,待人宽厚,颇有薄太后之风。可惜的是,婚后多年,一直没能为刘启生下一儿半女,近年宠遇渐衰。
    跟在她后面的是栗姬和程姬,只比薄太子妃晚几个月进入太子府,却接连为刘启生下儿子。尤其是栗姬,大皇孙、二皇孙、三皇孙都是她所生,自诩头功,颇为骄纵。
    近两年,程姬也接连生下了四皇孙和五皇孙,五皇孙才只半岁,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如今,两人为了争宠,闹得正欢呢。
    刘武转身从随从手里拿过三个木匣,对薄太子妃三人道:“这是弟弟为嫂子们准备的礼物,都是从牂牁买来的,市面上还比较少见,不成敬意,嫂子们一定要收下。”
    说起来,刘武准备的礼物确实很用心。每人一对簪子,都是牂牁特产的蓝宝石,透着幽蓝的光。尤其是薄太子妃那对,更是稀罕之物,不同角度之下竟是不同的颜色,达七彩之多。
    薄太子妃略有些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刘启爽快道:“梁王送的,你们就收下吧。”三人这才道谢收下,嘱咐一番,也不多停留,各自回去休息。
    兄弟二人有半年多没在一起喝酒,兴致高昂,没了约束,更觉自在。刘启高喊道:“赵建,快把我珍藏了半年的那坛好酒拿来。今夜,我要和梁王解决了它。”
    赵建本是薄太后身边的小太监,聪明机警,善解人意,薄太后看他和刘启年纪相仿,就把他安排到了刘启身边,刘启对他一见如故,竟成了最信任的太监。
    太子吩咐,赵建不敢怠慢,亲自从酒窖里搬来了那坛酒,却没有立即打开,隆重介绍道:
    “这坛酒是当年高皇帝藏下的,唤做紫金醇,整个皇宫不过二十坛。太子冠礼那天,皇上特意赏赐给太子的,太子没舍得喝,一直留到了现在。”
    刘武有些受宠若惊,拦住赵建,对刘启道:“哥哥,这酒可不能随便喝,得留到大日子。”
    刘启一摆手:“你来了就是大日子,专为你留着的,就当是陪我过生日如何?赵建,还愣着干啥,快开酒啊。胡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赵建这才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打开了那坛紫金醇,独特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令人不饮自醉。刘武忍不住啧啧称奇:“果真是好酒!不愧是高祖留下的。”
    几杯酒下肚,刘武敞开心扉,流泪道:“哥哥啊,母后这些年受苦了,你天天在她身边,一定要多陪她说说话。一想到母后双目失明,我这心里就难受,特别难受。”
    刘启点头道:“是啊,母后太可怜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陪她的。不过,你今天那样跟父皇说话,确实有些不妥。”
    刘武愤愤然:“母后为他做了那么多,父皇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太让人寒心了!我还听说,父皇现在独宠慎夫人,慎夫人都快要取代母后的位置了。”
    刘启哼了一声:“她做梦!父皇再宠她,也只是一个妾!她永远不可能取代母后的位置。只要我在一天,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刘武道:“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兄弟俩,一定不能让母后受委屈。”
    不知不觉间,兄弟二人你一尊我一尊,竟将那坛酒喝了一半。如果不是窦皇后派人来接刘武,估计兄弟二人非把它喝完不可。
    戌时时分,刘武被窦皇后派来的人接走,刘启也在赵建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醉意朦胧中,刘启忽然对赵建道:“去把程姬叫来,让她来侍寝。”然后仰躺在床上,酒话连篇。
    安顿好刘启,赵建亲自前往程姬所在的祥云阁。得知来意,程姬面露难色:“我这几日身体不干净,不便侍寝,麻烦赵公公通报下,另换他人吧。”
    赵建也为难道:“太子喝醉了,小的不敢啰嗦。您再想想办法?”
    程姬犯愁了,这可怎么办?太子每次喝醉了,都是那么粗鲁,自己正来例假,肯定不能去。让栗姬去?太便宜了她!况且栗姬还不一定肯去。
    最后,她的目光陡然落在了侍女唐儿身上,这姑娘相貌还算清丽,体态轻盈,年已十四,何不让她去呢?反正太子醉得一塌糊涂,也不会发现。
    一念及此,她拿出一锭金子给赵建:“赵公公,你看,她可以吗?”努努嘴指向唐儿。
    赵建寻思,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赵建收下金子,按照流程,先让唐儿沐浴,然后送到太子的床榻上。
    灯火昏暗中,醉醺醺的刘启哪里分得清谁是谁,一把抱住唐儿,假装生气道:“讨厌!怎么来得这么迟?”唐儿吓得不敢说话。
    第二天一早,刘启从醉中醒来,竟感觉头疼不已,也许是昨晚喝得太多了吧。再一看睡在身旁的女子,不是程姬,而是一张陌生又略熟悉的脸。
    “你是谁?昨晚为何是你?”刘启一脸愕然的坐起。
    “回殿下。奴婢是程姬的侍女,程姬例假,不便侍寝,特让奴婢来侍奉殿下。”唐儿立马爬下床榻,跪在地上回道。
    “哦,是这样,你先回去吧,以后再召见你。”看着唐儿还算可人的脸,刘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