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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单于动怒
    第二天,寅时已过,四万人全部准备妥当。公孙贺自告奋勇,非要作为先锋,第一批杀入。卫青没有拒绝,带领大部队随后跟进。
    寅时三刻,公孙贺已经杀到了右贤王部落。此时,部落之内绝大多数还在梦乡之中,公孙贺带领一万骑兵,到处放火,见人就砍。
    不一会儿,右贤王被惊动,他又惊又怒,命令麾下的两万骑兵发起反攻,总算稳住了阵脚。
    卫青站在高处观察清楚形势后,当机立断,让公孙敖率领一万骑兵,藏在一片山坡之后,然后自己带着剩余的两万骑杀入战场。
    卫青加入后,战场形势瞬间逆转,转眼间,右贤王部落下的两万骑兵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如果是正常作战,匈奴骑兵绝没有这么大的损耗,主要是他们大多数根本还没来得及骑上战马,就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右贤王见势不妙,当即带领麾下突围。卫青故意留下一个缺口,让他们突围而去,正好是公孙敖所在的位置。
    这最后突围的约有两千余人,全是右贤王部落的高层和精锐,光裨王就有十几个。公孙敖看到之后,无比眼红,率领一万骑兵发起强势冲击。
    公孙敖压抑多年,终于逮到了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将匈奴人杀得鬼哭狼嚎,两千人瞬间杀掉了一半。
    右贤王心胆俱裂,再也顾不上裨王和妻儿老小,只带着最骁勇的卫士突围而去,一共只走脱了数百人左右。
    右贤王部落聚居在一起的大概有十万人,其中约有两万骑兵,还有三万青壮年牧民,以及四五万老弱妇孺。
    经过公孙贺、卫青和公孙敖等人的连番冲击,两万骑兵大部分被斩杀,只逃出去了数百人,三万名青壮年牧民除了参与反抗被杀和逃跑外,约有一万余人成了俘虏。
    卫青清点人数后,将四五万老弱妇孺全部释放,剩下的一万五千余名青壮年准备带回朔方,作为筑城的苦力,其中包括裨王十几名,另外还缴获了牛羊百万头。
    经此一战,右贤王部落的根基被扫灭,只剩下老弱妇孺。逃亡路上,右贤王心如死灰,很想就此一走了之,但能走到哪里呢?无奈之下,他回到了单于庭。
    “什么?你的部落居然被人偷袭?汉军有多少人?”得知消息,伊稚斜大惊失色。
    “回大单于,最少在三万以上。”右贤王有些惊魂未定。
    “统帅是谁?”
    “回大单于,是卫青,另外两位将军都姓公孙。”
    “果然是卫青!这个卫青,杀了我多少匈奴人,每次都是出其不意,太可恨了。原来,他们在右北平不过是佯攻。”伊稚斜面色狰狞。
    右贤王跪在下面一句话也不敢说,伊稚斜冷冷的看着他:“自己去牢里待着吧,等我回来了再收拾你。”
    右贤王连忙道:“谢大单于不杀之恩。”
    右贤王退出后,伊稚斜派出使者,前往告知左贤王,让他立即退兵回到单于庭休整,他要亲自带着五万骑兵追击卫青。
    伊稚斜断定,卫青一定会将右贤王部落的牛羊全部掳走,这样的话,他们就走不快,如果自己能即刻出发,说不定能追上他们,来一次反杀。
    攻下右贤王部落后,卫青没有多做停留,只休整了一夜,就带着部队往东赶。
    两天之后,卫青遇上了前来接应的李沮。卫青估摸着伊稚斜已经出兵,并没有带着李沮继续前行,而是将所有俘虏全部转交给了他,让他带回朔方。
    俘虏被李沮带走后,卫青一路向东北,迎着伊稚斜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伊稚斜距离高阙还有八百里左右,预计还有两天就能截击到卫青。正当他们准备休息时,两支汉军从左右突然杀到,其中一人旗号是苏,另一人是李。
    伊稚斜脸色微变,下令全军备战。苏建跃马而出,朗声道:“敢问前方可是伊稚斜?我是卫青麾下部将平陵侯苏建。”
    苏建?难道卫青也来了?不对啊,卫青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伊稚斜阴沉着脸,喝问道:“卫青小儿在哪里?让他与我一战!”
    苏建仰天大笑:“等你看到卫将军的那一刻,就是你授首之时。”
    伊稚斜大怒:“放肆!就凭你们,还嫩了点!给我上!”他已经发现苏建只有一万人,另一位李姓将军也只有一万左右。
    这时,李蔡拍马而出,大喝道:“伊稚斜,可认得我李蔡!”
    李蔡镇守边疆多年,名气仅次于堂兄李广,和伊稚斜有过多次交手,互相都没占到太大的便宜。
    伊稚斜心中一惊,沉声道:“老匹夫,居然是你!”李蔡身为代相,怎么跑到朔方来了?汉朝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李蔡捻须一笑:“老夫正是为你而来。放箭!”
    话音刚落,李蔡命令部下放箭,伊稚斜怒不可遏,这个老家伙怎么说打就打,一点风度都没有。匈奴人刚刚举起盾牌,苏建和李蔡发起了冲击。
    等到伊稚斜稳住阵脚,准备反击时,苏建和李蔡又开始撤退。伊稚斜怒不可遏,下令道:“追,绝不能放走他们!”
    苏建和李蔡没有恋战,按照既定路线撤退。一天之后,苏建和李蔡返回了朔方塞口,在长城下摆开了架势。如果贸然入塞,很可能将匈奴人也放入。
    伊稚斜大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杀!”一声令下,匈奴骑兵发起冲击。
    苏建和李蔡退无可退,只好一边与伊稚斜血战,一边放出信号。此时,李沮已经回到了朔方,收到信号后,立即率领一万精锐步兵出塞迎战,其中包括一千弓弩手。
    苏建和李蔡大喜,边战边退入李沮的阵营。待到位置差不多了,一千弓弩手列成方针,轮番发起箭雨,将冲到最前面的数千名匈奴人隔绝在己方阵营,后面的大部队要么被射成筛子,要么停下防御。苏建和李蔡转身而出,瞬间将那数千人绞杀。
    伊稚斜目眦欲裂,命令弓箭手予以还击,李沮的弓弩手人数虽少,但胜在射程远,匈奴人即使突破了弓弩手,后面还有五千长枪手,专为对付骑兵而来。一番激战之下,伊稚斜始终没有占到便宜。
    终于,苏建和李蔡在李沮的掩护下退入了塞口,然后李沮也进入塞内。至此,双方只能以弓箭还以颜色,互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