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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年安若有所思:“语气听起来挺紧张的,说不定是什么大事呢?”
    最后宓时晏到底去没去,年安不知道,也没问,只是后来从欧卯口中得知,唐恭真的回去了,走的依依不舍,脸上满是不情愿,明明是回来办手续准备订婚,到了那边以后还要办绿卡,是喜事,表情却糟糕的让人以为他是被遣送出国。
    离开后,年安仔细一想,发现唐恭走那天,他去找过宓时晏,对方没在,直到下午才回来,表情不好不坏,神色冷淡,脾气更冷淡。
    节目开播的前一天,欧卯约他吃了顿饭。
    还是那家海鲜餐厅。
    年安上回到包间的时候,螃蟹都被吃完了,再点店家就说那天运来的螃蟹都被吃空,没吃到螃蟹一直是他心中的怨念,此时一来,他直接点了好几盘,准备饱口福。
    来的人不止有欧卯,还有夏闵泽。
    欧卯是个大嘴巴,群体聚会里他从来都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那个,今天确实从来时就一直瞪着年安,欲言又止,想说不说,一副有话憋在心里,憋坏的模样。
    但是夏闵泽很高兴,他知道年安喜欢吃螃蟹,还专门给他把壳敲开,递过去,若不是碍于欧卯在场,他都要和欧卯聊聊过去的事情了。
    “想说就说,便秘去马桶坐一坐,出不来上医院,盯着我没用。”年安掰下一条腿,肥嫩的螃蟹肉从里面弹出,年安吃东西没那么优雅,也不掰壳,上嘴就咬,咔擦一声咬碎,把肉吸扯出来,最后慢条斯理地吐出红色的壳子。
    那声音听得欧卯一愣一愣的。
    欧卯终于憋不住了:“你和宓时晏……还、还离婚吗?”
    年安睨了他一眼:“宓时晏让你来问我的?”
    欧卯立马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是!我就有点好奇嘛,之前看你们一直闹离婚,最近感觉挺好的,是不是感情变好啦,就不闹了……”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都说道嗓子里去,心中懊悔不已。这都是什么破解释,还不如不说呢。
    年安没说话,继续咔擦咔擦地吃螃蟹,倒是夏闵泽说:“不是说离么?上次我见他,他都说的特别大声。”斩钉截铁的模样至今还记忆幽深。
    欧卯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年安吃完手里最后一只螃蟹后,将壳叠的高高的,扯了张纸巾边擦手边说:“离。”
    欧卯:“啊?”
    年安继续说:“为什么不离?”
    欧卯张了张嘴,想到乔良策那天的话,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都想离,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呢?
    这婚又不是他结的,心也不是他的,人家爱不爱,与他何干?
    欧卯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就是郁闷不已。
    等年安走后,欧卯盯着那叠螃蟹壳看了半晌,忽然卧槽了一声。
    旁边的夏闵泽被他吓一跳,欧卯指着那堆螃蟹壳:“我上次贪嘴吃了六只螃蟹,回去就拉肚子了,年安这吃了至少有十只吧?”
    隔天,年安没去公司,而是约了律师谈年函的案子。
    年函飞叶飞的厉害,人都快瘦成皮包骨,据说在局子里,中途有次瘾上来,又哭又喊,还自残,最后别无他法只好把人捆在床上,这么断断续续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然而人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年安对此不关心,他只关心蔡女士被那么一撞,在法律之内,能把年函弄进去多少年。
    一审的结果很不理想,年父那边请了律师,一副拼死也要把年函捞出来的架势。年安在法庭上见了年父他们一面,父子两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谈案子谈了一下午,律师临走前,对年安说了句:“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去看比较好,仗着年轻的资本可劲折腾,年纪大了是要吃亏的。”
    年安捂着肚子,扯出一抹苦笑:“多谢关心。”
    昨天和欧卯吃的那顿饭,他一时贪嘴,吃多了,螃蟹本就属寒性,一顿下来直接吃坏了肚子,从早上开始他就上吐下泻,只是着急案子的事情,本着不愿拖拉的想法,强撑着过来,结果中途还是去了数次厕所。
    他靠着椅子长吐一口气,不舒服的肚子又开始抽搐,疼得他直皱眉头。
    去隔壁药店买了一盒药,找了家奶茶店坐下,拆开包装打算先随便吃两颗对付下时,手里的药无端被人夺走。
    年安一抬头,只见宓时晏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旁边。
    急性肠胃炎来的突然,疼起来也要命,绕是年安能忍,也架不住脸色苍白。
    医院人多口杂,注射区小孩子的哭闹声格外吵耳,浓重的药水味熏的年安头痛,但好歹肚子缓过来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又是一年盛夏,外头热浪滚滚,风裹夹着热气,吹的人浑身冒汗。年安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件事。
    “几点了?”
    宓时晏说:“快八点了,你现在不能吃别的,只能喝粥……”
    年安钻进车里,道:“不喝,你家有投影仪吗?”
    宓时晏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
    年安微微皱眉,眼睛在周边掠了一圈,最后停在不远处的电器城。
    别墅三楼有一间特别大的空房,里头什么也没有,起初年安本来打算在这儿弄个台球桌,再弄个吧台,装个投影仪,时间空闲了进来看看电影打打球打发时间什么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想起他和宓时晏是要离婚的,这房子是宓家给的,他不贪别人的东西,那以后离了婚,自然就不会再过来的。
    没了名为‘未来’的憧憬,那计划实施起来,也就没了太大动力,以至于这儿到现在还只是一间毫无用处的空房。
    平时有临时工过来打理,所以并没积尘,年安拽了张毯子过来铺在地上,盘腿而坐,顺便在奶球路过的时候抱进怀里,捏着它的小肉垫,玩的不亦乐乎。
    节目取名为《我是偶像》,一周一期,每期晚上八点更新,秘密网络综艺独家制作播放。年安观察了下点击率,因为前期宣传做的到位,所以攀升的很快,但这也只是这个世界的快,与他认知力的快差的还有点远。
    但照着这个速度攀升上去,原定的目标应该是可以实现了。
    投影仪将这片墙壁都投的满满当当,屋里没开灯,宓时晏在距离年安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两人都没说话,看着这档他们携手努力已久的节目,目不转睛。
    年安胸口被满足感填满,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来。
    第一期主要还是选手出场,有生活镜头和排练镜头,在个人表演之后,还有审核导师的点评。因为有弹幕功能,所以上边飘着的都是各色字体,内容有好有坏,有人说这水准也想当明星,也有人嚎着真帅被圈粉了。
    欧卯因为长得好,他出场的时候弹幕涨了一波,结果他接在他下面的就是夏闵泽,夏闵泽可以说是所有选手里综合实力最高的人,会唱会跳还长着一张好脸,弹幕在欧卯的基础上,又翻了一倍。
    年安以前就很少看综艺,一是时间忙,二是对综艺没大兴趣,他更愿意看书或电影。如今一看,却被弹幕逗得发笑。
    坐在他旁边的宓时晏听到低笑声,看了年安一眼,又看了看正进行个人表演中的夏闵泽,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年安敏锐地感觉到宓时晏的不对劲,他心思微动,故意道:“不出意外,这季下来夏闵泽的人气应该会是最高的。”
    宓时晏脸跟着他的话,更臭了几分。
    年安颇为可惜道:“脸不错,身材也挺好,为人谦虚低调,是可惜我不当经纪人,不然这么好的苗子,我就亲自带了。”
    “随便你。”宓时晏突然吭声道。
    年安朝他投去目光:“随便我什么?去当经纪人吗?”
    宓时晏冷声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如果他以后真的出道了,和经纪人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新闻,何况你还没离婚。”
    年安哦了一声,弯起眼睛:“前面先不说,后面不是快了吗?”
    宓时晏心口堵着一口闷气,要上上不去,要下下不来,卡的他胸闷气短,愈发看面前的夏闵泽不顺眼,连同对年安,也是气得牙痒痒的。
    可他又没办法反驳,正如年安所说,距离他们离婚只会越来越近。
    等到时候,年安干什么,和谁在一起,他根本管不着。
    理智告诉他,他根本无需管年安和谁在一起要干什么,只要离婚就行,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就是离婚。可现在某种不知何时滋生出的思绪几乎要击溃了他的理智。
    年安等了良久,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只看他表情纠结的都要皱到一起去,心中愈发觉得有趣至极。
    他低笑一声,在宓时晏即将转身离开时,放柔语气道:“宓时晏,你过来一下。”
    宓时晏冷着脸,语气不太好地说:“怎么?”
    年安冲他笑:“你过来就是了。”
    宓时晏心里还烦得不得了,眼下毫无征兆就被年安这笑晃花了眼,鬼使神差地挪了过去,坐到对方身边。
    年安等他一靠近,就自然而然地侧躺下来,把宓时晏的大腿当成枕头。
    宓时晏被他这一动作吓得身体都僵了,坐着一动不敢动。
    年安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弯着眼睛道:“坐累了,给我躺一会儿。”
    也许是因为视角缘故,这个视角的年安看着有种温柔无害的模样,投影仪的光并不明亮,年安的眼睛却很亮。
    要不也不会晃得宓时晏眼花。
    “喵~”
    奶球的声音惊动了宓时晏的神识,他猛然惊醒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弯下腰,脸垂在年安上方约莫三四公分的位置,只要再往下轻轻一压,就能触碰到那张柔软的唇瓣。
    而现在,他们的呼吸已经错乱在一起。
    奶球从年安手里挣脱开,摇着尾巴慢悠悠地晃了出去,年安伸手勾住宓时晏即将抬起头的脖子,眯着眼睛道:“把我眼镜摘了。”
    宓时晏不由自主的照做了。
    年安嘴角噙着笑意,声音很轻,却又盖过了耳边轻缓的歌声。
    “继续。”
    「叮咚!您的好感度 2,目前为87!」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激烈。
    奶球出去时留了条门缝,走廊上敞亮的灯光漏了进来,暧昧的水渍声持续不知多久,等停下来时,不知特意外出干了什么的奶球,又摇摇摆摆地溜了进来,丝毫不管年安今儿还肠胃炎,直接一脚踩上他的肚子。
    “唔……”年安推了一把宓时晏,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宓时晏被他笑的有点懵,年安抱着肚子上的奶球翻了个身,拉下卷到肚脐上的衣服,肩膀终于停止了耸动。
    他才长吐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毛太长了,明天带去剪剪吧,太痒了。”
    宓时晏沉默片刻,才说:“我去。”
    年安说:“也别剪太短,免得它生气。”
    宓时晏:“……哦。”
    年安继续交代:“记得再带包猫粮,家里猫粮也快吃完了,买进口的,猫砂买水晶的,过两天我找欧卯报销。”
    他说一样,宓时晏应一样,不知不觉,投影屏上的节目就走到了尾声。
    因为艺人颜值高,都是年轻的小鲜肉,《我是偶像》的宣传都直接做到大学门口去,吸引了不少年轻女生的目光,顿时几个高人气的选手粉丝节节攀升,连同节目的点击率也是水涨船高,话题度被有意的炒上来,等到了第二期播出时,当天晚上的点击率就直接超了第一期二十四小时的点击。
    年安终于松了口气。
    《全民艺人》比我是偶像晚上映两周,因为前期藏得太过,后来临近播放才开始宣传,但又因为有《我是偶像》压着,倒是开局并不怎么好,但因为是上星地方台的节目,所以免不了在被拿来比较时,扯出网络综艺是不入流的节目这种话。
    这类言论不用想也知道是竞争对手的放出来的,虽然有部分人会被带偏,但所幸大部分观众都不傻。
    年安对于这类事情并不意外,自然也想好了对策,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