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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挑食鬼吃进嘴里后,用牙齿咬住了筷子,年安拔了拔,没拔出来,只好道:“你属狗吗?‘骨头’都不放过。”
    宓时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年安对他似乎不像之前那般抗拒了,这让你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切,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年安还是喜欢他的。
    虽然总有点不大真实。
    他耳朵微微发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别的原因,眼里只映着年安一个人,低声道:“不属狗,也不想放过。”
    年安眼神微动。
    吃完饭,两人并肩离开火锅店,正欲上车,路边一辆奢华的黑色轿车突然降下车窗,里面的人带着黑色墨镜,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第48章
    来时就定好只来三天, 因此考察完,年安晚上就回酒店收拾东西。刚弄好, 蔡女士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想让他带点中药回去。
    “你几点的飞机呀?”蔡女士问道。
    年安想了想:“明晚的飞机, 不着急,我明天上午去买。”
    蔡女士高兴地应了声好:“你外公这两年身体不好,国外都是西药, 上次咨询一个老中医师傅, 说是这种药调理身子还是好, 就是其他地方假货都多,我听说s省比较正宗, 你正好在, 就带点回来吃吃看,看看效果如何。”
    年安挂了电话,又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帮我把登机时间改成晚上。”
    秘书一愣,查了下,发现晚上的班机只有晚上十点半的:“这样的话落机就是凌晨了, 您隔天一早还有会议要开, 不能缺席。”
    年安嗯了一声:“那就十点半。”
    秘书别无他法,只好按照他说的改成晚上十点半的。
    临挂前,年安又让秘书查了下就近所有口碑好的中药店, 隔天一早醒来, 年安穿戴整齐, 架上眼镜, 拉开房门的瞬间,对面的宓时晏也突然打开了房门。
    “你要去机场吗?”宓时晏明知故问道。
    年安斜睨他,才发现这人一大早穿戴整齐:“怎么?送我?”
    宓时晏垂着眼睛,看上去想说什么挽留的话,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周五回去。”也就是三天后。
    年安挑了挑眉,没说话,跨步朝前走去,宓时晏连忙跟上,才发现对方身边居然没有行李,等下了楼后,没看到年安的秘书,才终于不对劲。
    “你不是去机场?”宓时晏问。
    年安脚步不停,同时低头扫过昨夜秘书给他发的中药店铺名:“推后了,我去买点东西。”说罢,他大步流星都走到停车场,早晨的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空气冻得人肌肤生疼,年安钻进车里,还没来得及插入钥匙,副驾驶的门便被拉开。
    年安终于正眼看他:“你今天这么闲?”
    宓时晏低咳一声,故作正经:“还行。”他又看了看年安,发现对方没理他,而是低头在搞导航,“你买什么?”
    年安调出导航路线,放好手机,一脚踩下油门:“买药。”
    年安怕苦,生病能不吃药就不吃,更别说是苦到吞没味觉的中药,因此自然也分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本来都想好了,这些店全都买一份,然后等回去了,托个识货的人帮忙鉴定下是真是假。
    却唯独没想到宓时晏居然会看真假。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时不时就熬中药给我吃,还拽着我教我如何辨认中药的真假。”宓时晏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道,“不过学会了也没什么用。”
    年安正俯首看中药,没看出个所以然,听见这话忍不住道:“你连中药都喝,怎么还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宓时晏略显尴尬,“知道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逼自己吃?”
    年安明白了,正因为这人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吃出心理阴影,所以才会对任何不喜欢、觉得难吃、没胃口的东西抱着一概拒绝的心。
    宓时晏俯首仔细看了看,又抽了抽鼻子,才皱着眉头在年安耳边低声道:“这个假的吧。”
    年安:“假的?”
    宓时晏点点头,“切面颜色,还有味道都不大对。”
    年安听着他漫不经心,又略带无谓之意的解释,低笑道:“现在不是有用了?”
    宓时晏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年安是在回答他方才的自言自语。再抬头看去,对方却已经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叮咚!您的好感度+1,目前为102!」
    年安上车后,忍不住问系统:“怎么突然还会往上再涨?”
    系统说:「说明他更喜欢你了呀。」
    年安眯了眯眼:“别打岔。”
    系统气势一下弱了下来:「任务是一百点即为爱上,只要宿主完成,即可获得完整生命,但一百点并非终点。」
    年安望着后视镜慢慢走来的宓时晏,问:“什么意思?”
    系统说:「这个就是你们人类感情上的问题了,或许你可以看看肥皂剧……呃,好吧,唯一可以保证的是,人只会对一个人产生超出一百的爱恋,而在上涨的与此同时,对于其他人——比方说你当初所说的‘对你一百对其他人八九十’会自动下降,具体下降多少就不得而知。除非有一天,宓时晏对你的好感度跌落下一百,就表示他在对另外一个人感情升温。」
    「而现在,你是唯一。」
    虽说s省正宗的多,但两人找了好几家店,还是不可避免的遇上了假货。列出来的店眼看就要走没时,宓时晏终于说:“应该没错了。”
    年安走过去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感觉和之前在其他店里闻的没什么区别。
    他忍不住看了眼宓时晏:“你能靠闻?”
    宓时晏点点头:“有点细微的差别。”
    年安盯着他默了片刻,忍不住笑道:“你可以去协助警察办案,维护社会秩序了。”
    宓时晏没听懂他说什么。
    年安促狭道:“当警犬。”
    宓时晏:“……”
    年安这边刚刚付完钱,准备离开,车旁边突然停下一辆轿车,后座拉下窗户,只见一位面熟的女人望了过来,年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参演真人秀的那位影后,名为黄晴。
    对方一眼瞅见宓时晏,也不顾自己作为艺人的身份,带着口罩和帽子就走了下来,冲到宓时晏身边:“宓总,您也在这呢。”
    她似乎习惯了在与他人攀谈时,一定要贴的很近,因此说话间还勾住了宓时晏的手臂,把自己往对方身上贴,丝毫没有应该拉开距离的自觉。
    年安漫不经心地看着黄晴,忽然想起,她在如今这个娱乐圈炒作流不发达圈子里,少数被贴上浪荡标签的著名绯闻女星。原因无他,只要有咖位比她高,或者身量比她重的男性在场,她都会飞快地贴上去。
    为此,还被网友嘲过是便利贴,瞅哪里对自己有利益,立马往哪里贴。
    宓时晏连忙把手抽了回来,下意识看向年安,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不开心的模样,反而见他看过来,还朝他投来揶揄的目光,仿佛在说:宓总艳福不浅啊。
    “难得在这里会遇上宓总,您也是来买中药的吗?”黄晴说。
    宓时晏往年安身边靠近,避开了对方意图再贴上来的身体,冷声道:“嗯,先走了。”
    结果黄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整个人朝他背后躲去,宓时晏下意识被她一推,朝前踉跄两步,差点没站稳,不由恼怒道:“你干什么?”
    黄晴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刚刚脚下有只蟑螂,吓死我了。”
    宓时晏:“……”
    目睹完全过程,年安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附近巷口,最后在马路对面的一处幽暗的角落里,捕捉到某个一闪而过的镜头。他在脑中大概模拟了下那个角度拍到的照片会是什么样,最终得出结论——无比暧昧。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非常懂得如何炒作,给自己博话题度,而宓时晏显然在不知觉中,被当成枪使。
    “咦,你是……年总?”黄晴心里那点小九九搞完后,才好似刚刚看见年安在身边一样,满脸惊讶,“好久不见,我前些日听导演说过您来了,我那天有点事,没遇到你,正可惜呢,没想到这么巧。”
    年安冲她点了点头:“好巧,你也来买中药?”
    黄晴说:“是呀,可惜我都不会选呢,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们会吗?”她话是问的‘你们’,眼睛却只看宓时晏一人,“我听你哥哥说,你可会识中药真假了。”
    宓时晏一愣:“我哥?”
    黄晴笑道:“上次聚会的时候正好遇见,聊了两句,你们长得很像呢。对了,听说您刚离婚,恭喜呀。”
    宓时晏:“……”
    作为离婚对象的年安,听到这句话,眼中笑意不由深了些。
    “那二位聊,我就不打扰了。”年安说着,转身就走,末了又回头提醒了句,“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时间也不早了,停留太久怕是会被人觉察,黄小姐记得注意,别待会又一不小心上了头条——您上次那位未婚夫的事情还没处理,要是因为绯闻过多影响事业,可得不偿失,毕竟真人秀还是需要一个正面印象,如果出现什么状况,换人补镜头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黄晴脸色一僵,试图从年安脸色找出一丝裂缝,却发现这人表情天衣无缝,自然得体,宛若一堵密不透风的城墙,什么都击不垮,也什么都看不见。
    宓时晏见年安走,立马想跟上去,结果黄晴却拉住他,说:“能不能帮我选下?”
    因为方才那声恭喜,宓时晏越看这个人越烦,尤其那张嘴,真是讨厌死了,毫不留情地甩开对方的手,冷若冰霜道:“你自己咨询店主吧。”
    黄晴还想说什么时,宓时晏已经快步离开,根本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黄晴表情愈发冷漠,她看都不看一眼面前的中药店,转身重新回到车上,坐在前面的助理把手机递给她。
    “拍到了。”
    黄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因为角度问题,她依偎在宓时晏身后,而年安正好站在两人身边,目光有些冷淡,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原配抓小三,而宓时晏担心她被伤害,将她护在背后,与年安冷漠相对。
    助理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可以吗?”
    黄晴没回答,只是手指轻轻卷着自己的秀发,回忆方才年安的那番话,若有所思。
    宓时晏一上车,年安就揶揄他:“怎么,不陪美人买药了?她都那么挽留你。”
    宓时晏脸色微沉:“她神经病。”
    这一声粗话可说的年安有点惊讶,宓时晏虽然一身少爷病,性格脾气都挺烂,但不得不承认,他普遍时候素质都不错,哪怕再生气,也只会甩脸,更非会背着别人骂人说小话的类型。
    年安以前以为他是不屑说,可后来才逐渐意识到,这个人是不会说。优越的成长环境让他远离了需要爆粗泄愤的机会,以至于到现在,气极了,蹦出嘴的依然只有‘神经病’。
    年安问:“怎么神经病?”
    宓时晏张了张嘴,没说话。
    “因为人家说恭喜?”年安似笑非笑地揄他,继而踩下油门,离开,途中又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宓时晏,发现对方表情欲言又止,又冒出一句,“她神经病!”
    年安打着方向盘拐弯:“我觉得人家也没恭喜错啊。”
    宓时晏目光一滞。
    年安便继续说:“以前谁不知道你做梦都想跟我离婚,如今梦想成真的,她作为演员,想要讨好圈里的老板之一,投其所好,说恭喜难道不对?何况我还在,给我找不自在,不正是给‘讨厌我的你’寻高兴?”
    宓时晏想反驳,可年安说的事实,他根本找不出反驳的话来,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年安不再开口,目不斜视地认真开车,不知过了多久,宓时晏才说:“那你不自在吗?”
    年安语气轻快:“当然不。”
    “……”宓时晏本来还气势汹汹,一听,眉毛都垂落下来,低语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已是中午,东西买完了,年安也就没什么事做。宓时晏下午还有工作,作为对方陪自己的报答,年安自己开车把人送到开发地,结果刚到,天就开始雾蒙蒙地下起大雨来。
    宓时晏抬头看了眼,说:“这段路不好走,等雨小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