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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的钱是自己的。”钱汝君和顾俊身上,都没有被打上奴婢的印记,或许,王姓妇人想要减少两人生活中会遇到麻烦。如果有奴婢的印记,想进茶店喝茶更难。
    “你的衣服不适合这里。”伙计不再对钱汝君说话,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把钱汝君抱起,钱汝君吓得开始挣扎。长期喝空间里的泉水,她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力气很大。
    “哦!还是一个力气很大的大姑娘,这凭这个,值得我请你喝一杯茶。”
    声音充满豪迈的气息,身上的味道也不是难闻的汗臭,钱汝君停止扭动挣扎,转过头看她,倔强的说:“我有钱。不用你请,放我下来。”
    这男子似乎对钱汝君很有兴趣,没有放下她,拍拍她屁股,就把他抱进茶店。
    这次进茶店的待遇不同,店伙计笑容可掬的问客人茶叶里要加什么,男子替自己点了加葱比较多的,准备替钱汝君点的时候,钱汝君尖叫着说道:“我要桔子口味的,不要加葱姜还有其他的香料。”
    店伙计立刻下去帮他们准备,钱汝君也被放了下来。
    茶店里跟喝水的店比起来也比较讲究,钱汝君被脱下鞋子,坐在垫子上面。不像水店就几个石头让人坐着。
    “头一次进茶店里来吧?下次带你家大人来。衣服穿好一点的,就不会被赶出去了。”男人笑笑,脸上有风霜的刻痕。但衣着不错,看起来颇向一个武者。
    “我家没有大人。我管钱。”不知道为什么,钱汝君此刻赌上气,对被限制自由,还有刚才的不公平待遇生气。
    “娃娃有志气,怎么样,你几岁,订亲了没?我家小郎不错,能文能武,要不你来僌我家媳妇。”男人看着钱汝君,突然说道。
    钱汝君此时嘴巴里如果有水,一定会喷出来。
    这时代的人也太不含蓄了?他该不会同情她家里没有大人,想带她回去当同养媳吧?
    “你家小郎几岁?”钱汝君试探着问,虽然男子看起来经过不少风吹雨打。但气息彪悍,衣着打扮虽然陈旧,但比较整齐。能到茶店喝茶,家里也不是赤贫阶层。
    男子也许以后钱汝君对他家小郎有兴趣,立刻高兴地说起来:“我家小郎今年十一岁了,你们先订亲,你可以先住在我家。我觉得你一定会是个好媳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肯定是个好媳妇,但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你儿子做媳妇。十一岁太小了。”钱汝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觉得这男子该不会是人口骗子吧?可是看起来面相很正,不像那种人。
    “我家小郎比我聪明,以后一定能有前途。嫁给他你不会吃亏的。要不要到我家看看?对了,你要到哪里?我先带你过去?”男子看钱汝君两手空空,除了一个小荷包就没带别的东西,奇怪的问道。
    “这个时代,聪明不一定能有出息。一切还是要拚爹。”钱汝君回道。对男子,她其实觉得有趣,不会感觉讨厌。
    “拚爹?这个说法好。要拚爹,也能拚得起。我好歹也是个郎中骑,我们家传的打铁技艺也能赚到钱。”
    第五十五章 拚爹小郎
    钱如君再一次搜索记忆,她遗憾地发现,她当初并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到汉代,所以对大汉的官制,认知并不明。
    现在这个想拚爹的爹,所说的郎中骑,钱汝君根本不知是什么官。不同地位的人,觉得骄傲的起始点不同。钱汝君估计,至少比她的奴隶身份,高贵很多吧!这是一个社会阶层分明的社会。所以刚才她才会被店伙计赶出去。因为她的衣着并不适合独自在此地消费。现在,她有了靠山,自然不一样。
    茶很快送上来,钱汝君品嚐了一下加了桔子水的茶,味道苦涩中带着芳香,跟后世的果茶很像,她倒是可以自己种一些来喝。
    这个自称是郎中骑的人很有趣。有骑这个字,应该是骑兵吧?大汉骑兵可不多,现在还有没有打开西域和河西走廊,适合养马的地方并不多。不说是高阶人士,至少中等人士算得上。
    钱汝君边喝茶,边吃着郎中骑点的点心,有趣地听他说着他家小郎的好话。看起来的个子承父业的好青年。现在已经会骑乘马,也会打铁,个性还不错。不个做人父亲说出来的话,只能听听,不能太过相信。
    等茶喝完,郎中骑准备重新上路,方向,刚好是钱汝君要去的县城,顺路。
    不知道郎中骑怎么认定钱汝君是好媳妇,推销儿子不遗余力。但是他也说,不当儿媳妇,也能当忘年交,他觉得跟钱汝君很谈得来。他很少能遇到一个人,不管是骑马打仗的话题,还是儿子的教导问题,甚至铁器问题,都能提出一点建议的人。连大人都不行,遑论一个孩子。所以他很愿意跟钱汝君成为忘年交。
    有个人作伴,走起路果然比较不无聊。这位郎中骑回家,自然不能把官家的马骑出来,所以也跟她一样,是安步当居。她养的羊,体型都不大,要不然,她倒想试试看能不能骑羊。
    沿路,她总算搞清楚郎中骑的名字,历史上,也是默默无名的小人。其实,历史上的人,之所以有名,不过是因缘际会。有才能的人很多,但能出头的就是那么几个。有些人要在适当的位置,才能发光发热。若是换一个位置,只能没没无闻终身。
    郎中骑姓李。他儿子不叫李广,倒是有好几个亲戚叫李广。对于钱汝君为什么问李广,他倒是很好奇。钱汝君总不能说他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吧?搞不好,他才刚出生而已。
    他的儿子叫李剑,他本人叫李东临。他希望他的儿子能打出好剑,倒是不愿意他上战场。他们这些人都是常年服军役的,现在在军界,已经算是官。领的钱,是百姓出的替代役钱,不知道叫更赋,还是什么其他名字。
    隔朝代如隔山,钱汝君就没弄懂过汉朝的制度。
    钱汝君还是跟李东临回到家,不为别的。因为他们会打铁。而且他们打铁不为赚钱,而是想锻链祖传技艺。
    钱汝君知道,她未来会需要铁匠的帮忙,所以她倒是有意结交李东临父子。
    李东临一到家,就把儿子喊出来,准备让他跟钱汝君相亲。钱汝君当然没有相亲的意思。而且此时,李东临定的门槛对钱汝君家门来说,其实有点高。但跟钱汝君本人拥有的智慧财富相比,他们又高攀不上。
    什么是价值,这是很复杂的定义。社会价值里,钱汝君只是奴隶,然而,个人价值而言,即使是一位皇室公主,也比不上钱汝君。光是她本身来自于后代的智慧,就足以令她鹤立鸡群。
    或许李东临是看中了她这个气质,才会认定她做自家的媳妇吧!
    当李剑出来时,钱汝君眼睛一亮。如果薄庆是秀美,李剑就是阳光。他整个人像一团火,但炽热的只要照亮人。如果,他父亲对他的评价是真的,那真的是值得做为对象考虑。然而,钱汝君对大汉的结婚年龄真的很无语。
    对十一岁的少年就要找老婆,也感觉很汗颜。
    显然李剑对于父亲的选择并不满意。但他倒是没说什么,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个时代,不是个人可以选择婚姻对象的时代。每一椿婚姻,都有他的利益考虑。
    李剑正在打制一件农具,这是他没事在家接的活,因为已经出过很多品质不错的产品。李剑的生意不错。长久在火炉旁边,李剑的肤色有点黑。钱汝君看过他做的成品,与他交谈过后,知道她要找的铁匠已经找到。以后一些比较精细的零件可以交给她,至于外壳之类的东西,可以交给普通工匠。
    钱汝君并没有在李东临家久待,她还得找地方卖菜,买些布料回去给五女做衣服。她准备在空间里用意念操作,那样她可以很快速的把几人地衣服做好。而且买布料比买成衣便宜多了。
    这时候的成衣,因为销售速度很慢,款式不新颖,而且大部分人家都买布回去做,所以卖得不是很好。
    钱汝君觉得,女人的人力,就是在针指之间被消耗掉了。统一做出来的成衣,显得比较结省人力。不过有了意念,在空间做出成品,应该比机器还快。
    李东临本来想陪着钱汝君出去办事,钱汝君怎么可能同意。把家里的方位交待过后,她就蹦蹦跳跳地溜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钱汝君将空间里的菜拿出来。这次,她不准备走平民路线,如果想卖高价,平民百姓消费力可没有那么高。
    想吃好,能吃好的。只能是有钱人。不过有钱人家,有很浓重的红包文化。不给钱,那些小人物是不会让你接触到大人物的。
    他没有决定权,但足够恶心死你。
    钱汝君找到第一个大户人家,敲开门,推销自已的菜。果然,没有给红包的她,吃了闭门羹。
    第二家,第三家都是如此,一直敲到第十家门时,刚好遇到一个小女孩走出门来,看到钱汝君的菜篮子里的梨子,显得那么鲜嫩可爱。吵着让她娘给她买了一份。
    第五十六章 大户
    钱汝君拿起水梨,递给小妹妹,跟她娘说:“我是来推销菜蔬和水果的。这梨子送给你们品尝一下味道。”
    孩子的娘,眉头明显蹙了起来,她想阻止她女儿,拿取钱汝君的水果。
    小女孩却早已挣脱母亲的怀抱,跳下来。奔向梨子,拿了一颗起来。看看红色鲜艳的苹果,她也忍不住拿了起来。
    不过女孩犹豫者要不要送进嘴里,平时要吃水果,她母亲都会帮她擦拭。她不傻,母亲此时明显反对她吃这水果的,但要吃下去,她又不知道乾不乾净。
    女孩只比钱汝君低一个头,头发上绑上两个辫子,眼睛明亮可爱,却带着一股是颐使气指的傲骄味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傲娇女,受到家里爱宠的姑娘。
    钱汝君看破女孩的考虑,说道:“梨子和苹果都是乾净的。东西都是洗过的,你可以安心吃。”
    “娘?”女孩子还是小心冀冀的看着娘,想得到母亲的首肯。虽然在家里她的话语权比娘亲大,她还是很懂得维护娘亲。
    女子叹了口气,仔细看过钱汝君提的菜篮子,篮子很大,里面的东西很多,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怎么扛得动。或许钱汝君整齐的衣衫,让她相信了她的话,她对女儿说道:“你就吃吧!反正白送你的。到时候吃坏肚子了,你爹打你娘的时候,看你伤不伤心。”
    钱汝君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听起来,做母亲的反而没什么地位呢?这女人能不能当家作主啊?看来,这户人家又要白跑了,今晚恐怕得在县城里找个落脚的地方。
    对她一个小女孩,想要投宿,恐怕有点困难。露宿又会受到乞丐的骚扰。
    女孩子四五岁年纪,身上的衣服看不出质料,应该属于丝绸一类,贫民的女孩子,一般不会受到太好的待遇,他们认为女孩子是替别人家养的,不用出太多力气。只有富贵人家,对于女孩子会富养,将来出嫁后,能够成为一家的主妇。也是要负管理责任的。对他们来说,女孩子是家族联姻的好工具。
    孩子她娘,衣着还算亮丽,穿着打扮注重的是表现出美感,而不是气度。钱汝君有一种感觉,她可能是富贵人家,还算受宠的小妾。要不然也不能抱着女儿出来玩。衣料上,明显质感不如她的女儿。
    钱汝君下判断,如果想卖出蔬果,得要在女儿身上下工夫。
    没有让钱汝君失望,女孩子咬了一口梨子,立刻不停嘴地把梨子都啃完,然后她把苹果也往嘴里送,吓得她老娘,连忙从她嘴里把苹果夺下来,说道:“真不到东西装哪里去了,你肚子都没这么大。人家只送说要送你梨子吃,可没有说要送你这个……这叫什么?”
    “苹果,遥远西域来的珍贵果子。大娘,其实苹果你可以吃吃看,我的蔬果特别养人,苹果更是能美容。让你看起来年轻美丽。”钱汝君说道。她想到后世对苹果的赞誉,随口就说了出来。
    女儿大概对水果有了想法,对于钱汝君的说法特别赞同,一起劝她娘吃下苹果,她可是难得这么大方,以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她一定要抢来吃。她之前的七个哥哥,还有老爹,都得让着她,何时轮到她让老娘了。
    妇人明显知道女儿有什么心思,心想,这梨子有这么好吃吗?才吃完,女儿就会帮忙说话了,这可是稀罕事。她把苹果拿起来,也没在意上面有她女儿的口水,轻轻一咬,然后,她跟她女儿一样,很没有形象地,一口接一口,把苹果吃完了。
    “好吃吗?”钱汝君立即问道。
    “太好吃了,而且口齿流香。你说这果子真能美白美容,永保青春。”妇人问道,看来跟她女儿一样中招了。
    钱汝君本来想把什么人蔘,胡萝卜的说法,提出来鬼扯一通,突然想到人蔘的效果还没有普及,说了也没用。一时之间没话可说,只能拚命点头。
    “其实这些菜都有同样效果,虽然是生的,你也可以嚐嚐,它带有天然的清香。”钱汝君道。不过,她不认为女子会品嚐菜叶,这时代,可没有沙拉酱,生吃青菜估计还没有流行起来。
    没想到,女儿和妇人都伸手到菜篮子里,把菜叶拔了一片起来吃。
    菜叶除了些微的苦涩,入口咀嚼之后,竟然有股甘甜,母女对视一眼,看起来心动了,女儿也不想出门玩了,街上的东西虽然好吃好玩,但她此刻只想要眼前的东西。
    “娘,以后我要吃菜篮子里的青菜,以后变得美美的。父亲把我嫁出去的时候,也可以多赚点聘礼,嫁到好一点的人家。”女儿一点都不天真的说道。
    “说什么鬼话,你真当你爹要把你卖掉,那是疼你。”
    “我才不喜欢贾家那个小鬼,我还看到他在外面随地便溺,超级没水准的。我要换一户人家。我变得更美。爹也更有底气,说不定把我送到皇宫或者九卿家里,做大官的媳妇,娘亲以后就不用担心日子难过了。”女儿以天真的脸,说着一点都不天真的话。钱汝君觉得,此女的智商一定有一八十。太聪明了,前辈子这个年纪的她在做什么?好像还在沿路拔含羞草的根,要卖给人做中药,换取一点零花钱。
    “迟了,你老爹已经让贾家下聘了。只要以后该教会你的,你都学会了,就能嫁入贾家去生小孩了。”娘亲无奈地点着女儿的额头。其实她的智商也不弱,但智商在高,身为女人,还是一个家境贫困的女人,她又能做什么?能够成为富商的女儿,已经是幸运了。
    “不管,姐姐,你菜怎么卖,是只有这些,还是有更多,可以定期送来?如果,只有这些,我让娘买下。如果能定期送来,我让娘请管事出来跟你谈。至少,我每天都要吃,我不吃别人的菜和水果,只吃你家的。等我嫁到贾家,还替贾家跟你买。”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像女童。
    第五十七章 有人好办事
    小女孩姓胡名茬,她的娘亲姓温名柔。嫁进富商家以后,本来没有学会写字的她,跟着女儿习了点字,但还不足以看文章。
    富商胡说,视胡茬为掌上名珠,为因为前面接连生了七个儿子,最后才出了这个女儿,特别宝贝。胡茬说要学写字,他就请先生来教她。只不过,这个先生教得主要是大公子,对于葫茬,他的教学很随意,只是随意教她,并不重视。甚至学生学习的成果,他也没有简查。只是十天去一次,每次教几个字。
    钱汝君自然希望能够长期合作,而不是只卖一天,所以母女俩,跟主母报备,请来管事来跟钱汝君谈蔬果的价钱。
    钱汝君知道市场的价位,她要的价位比市场上的价位多了一倍。在她心里,这并不贵。对她来说,她只是想要有另一个收入管道,也没准备把这生意做大。
    执事本来对她的价钱很不满意,但吃过果菜之后,他立刻点头同意。跟下面做事的人不同,身为管事,要得到家主的赞赏,很难也很简单。他看得出来,能给家人找到好的蔬果来源,肯定能提升自己在家主中的身份地位。那么,家中管事的排名,就要重新洗牌了。大管事年纪已经大了,最近传闻他可能要退下去。主家给他在城外置了块地,盖了栋房,让他安养晚年。这个年纪,汉朝有些税金,他已经不用缴纳,靠着几个租地的佃农,他可以得到丰衣足食的生活。
    最重要的事,大管事的位置一空出来,以胡说的个性,一定不会按照排位上去,而是会选择一个他认为适任的人。那么,表现出他的能力,就是最好的方法。
    执事同意购买钱汝君的蔬果,并且答应之后由钱汝君配置,送来一定量。若有什么特殊需求,例如临时需要比较多的菜,或者想要吃什么果子,可以提出来。她尽量提供。最后,钱汝君要执事和他签定合同。
    对执事来说,买菜签合同是新鲜事。不过,他同意了。
    当然,胡家的菜不能全部用钱汝君的菜,原因很简单,菜比较贵,执事也让为没必要让下人吃那么好。胡家的厨房有三个,主家一家人用一个,执事等高阶层用一个,其他的下人用剩下的那一个,也是最大的厨房。
    钱汝君要负责这两个厨房的菜。
    讲成这个生意,钱汝君很高兴,特别感谢温柔和胡茬母女,特别送给她们两个空间特殊种植的莲雾出来给她们吃。至今空间里,莲雾结果也不多,所以钱汝君没有拿莲雾出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