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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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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臣秀吉很得意,指着手下的方阵队列,问陆兵道:“上使大人,你看我的军士怎么样?”
    “很好,关白大人的麾下衣甲鲜明,精神抖擞,军容齐整,不愧是一统日本天下的劲旅!”反正说好话只是多浪费唾沫而已,陆兵当然是不会吝啬的,对丰臣秀吉说道。
    “哈哈,上使大人果然太抬举了,只不过我们这里地方太小了,出产又不多,哪里像大明啊,地大物博,物产丰饶啊!”丰臣秀吉急忙得意地笑着说道,陆兵看到他的那双小眼睛中闪烁出来贪婪的目光,随即又收了回去,看来自己的判断何时没错的,这个家伙这时候就已经有了要西征吞并朝鲜的想法了,可不能让他得意过头了,该敲打的时候就必须要敲打的。
    “关白大人不会是要向我大明要土地吧?本官可以在这里明确地告诉关白大人,大明朝虽然地大物博,疆土广大,但没有每一寸都是多余的,还有朝鲜是大明朝的藩属,目前地位比你们要高一些,他们如果遭受侵犯,那天朝上国是必定要出手相助的。不要以为朝鲜是安南等藩属,我们的京师离朝鲜不远。”陆兵这一番话铿锵有力,当时就让这个试探态度的丰臣秀吉感到碰到了个硬钉子,只得嘿嘿的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了。
    “哎呀,瞧我这个记性,今天不谈正事,怎么又忘记了呢?来人,各地征召的歌舞伎到了没有?”丰臣秀吉拍着脑袋,连连说道。
    在一阵丝乐声中,一群花枝招展的歌舞伎上场了,这些歌舞伎的脸上涂着很厚的白粉,穿着肥大的和服,踏着木屐,开始了歌舞。
    陆兵的心思可不想看这些歌舞,他在仔细琢磨着丰臣秀吉刚才的那番话,这个家伙果然是野心勃勃,早就想着要对外侵犯了,不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一番言辞正告,对他有没有影响,估计希望不是很大,他是知道倭人的性格的,他们大多都是一根筋很轴的那种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形容的就是这群人,没有狠狠地打疼他们,他们是不知道回头的。
    菲菲之音下,在场的众人督没有将心思放在了观赏歌舞上,而是在盘算着对手的心思,散去回到客栈后,陆兵立即叫来刘虎和罗宾他们,对他们说的:
    “倭人贼心不死,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面,我们姑且跟他们周旋,他们要做生意就陪他们做生意,但再也不能以朝贡制度为做生意的标准了,否则我们就是在资敌,这对今后血战外敌的将士们是一种侮辱!”
    玛丽亚点点头说道:“陆大人,我已经联络到了几位西班牙传教士,他们在此地居住多年,从他们那里得知,自从前年开始,日本人就已经开始在扩军备战了,西班牙人很不理解,日本人打了这么多年的内战,本来在统一之后应该要休养生息的,他们却反而扩军备战,他们到底要打谁?”
    “玛丽亚你很不错,继续跟这些欧洲人联系,必要时可以收买他们的情报,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如今他们还要假惺惺地跟我们通商做生意,目的就是为了积赚钱粮,为下一次侵略邻国做经济上的准备,我们就将计就计,跟他们玩玩!”陆兵肯定了玛丽亚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分析道。
    经过了半个月的拉锯战讨价还价的谈判之后,终于达成了协议,双方协议确定了通商口岸和关税征收办法,开始以物易物,经过一段时间贸易后,就用黄金和白银为硬通货进行贸易,为确保贸易的正常进行,双方都应该要增强沿海的巡逻以打击走私现象的发生。
    临行前,丰臣秀吉亲自带着手下官员来欢送陆兵回去,码头上彩旗招展,锣鼓声喧天,场面很是热闹。
    陆兵对丰臣秀吉作揖道:“关白大人请留步,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肯定会有机会相逢的!”丰臣秀吉不动声色地说道。
    上船后,穆十娘对陆兵说道:“此人相貌猥琐,似猴子一样的,不可听信他的话,想来倭人也真是的,竟然会让这等人一统天下?”
    “哈哈,没曾想娘子竟然也会看相啊?不过此人可谓是人不可貌相,本事大得很,要不然东瀛数百年的内战,竟然会被他一统天下啊?不过此人狂妄过头,到最终还是自食其果的。”陆兵笑着说道。
    回到明州港后,陆兵立即向朝廷上奏,详细汇报了这次出使东洋的情况,在奏章上他分析指出倭人野心勃勃,已经在其国内扩军备战,囤积粮秣,跟我天朝朝贡通商的目的就是为即将发动的侵略做物资上的准备,陆兵断言:东瀛倭人是大患,不可不防,自即日起,严禁铁铜银等矿产外流,还有硝石,硫磺等物资也要严禁流出,以防东瀛倭人囤积起来制造火器。
    张大人接到了陆兵的这个奏章后,马上召开了内阁会议商讨此事,阁员中多数大员认为,陆兵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东瀛乃四岛小国,连大明的一个行省都不到的地方,会有侵犯天朝的贼胆?
    谭大人对这个看法立即进行了驳斥:“别看东瀛国土狭小,但他们一直以来就对我天朝虎视眈眈,远在初唐之时,他们就开始侵犯高丽,要不是唐太宗和高宗皇帝派兵弹压,估计现今在朝鲜的就是这些倭人了,前元时期蒙古军曾经两次征伐日本,但俱因大风功亏一篑,自此后,这些东瀛倭人便以为有天神相助,愈发狂妄起来,以至于我朝太祖皇帝曾经说过,不可对这种倭人亲近友好,要防备他们随时作乱,陆大人在奏章中写明白了,这次跟日本通商,目的就是将计就计,他跟倭寇交手多年,这方面的经验比在座各位都要多。”
    “既然太祖有祖训,不可亲近日本,那为什么还要跟他们通商,直接海禁,严禁沿海百姓下海,寸板不得入海,这就断绝了倭人的企图,岂不是更省事?”几个阁员被谭大人一顿训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狡辩起来。
    “荒唐!海禁能禁得了倭寇上岸来?正是海禁,使得沿海百姓没有了生计,没有生计他们就要寻找出路,这位大人,你可知道此前上岸作乱的倭寇里,有多少是沿海被生计所迫的百姓?现今已经开海,可不能再海禁了,况且我天朝水师有陆大人在,还怕倭人的侵犯?”谭大人再次驳斥道,他对这些同僚的言论感到很不理解,外敌侵犯,自当练兵备战,抵抗外侮,这些人不想着这些,却只知道禁海,别无他法,其实就是黔驴技穷,偷懒的做法。
    最后还是张大人拍板:“陆大人这次出使东瀛的成果很大,让我们了解了这个近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况且是一个国家?这样吧,同意陆大人在奏章里提出来的条陈,着辽东总兵训练兵马,备战边境,提醒朝鲜方面,让他们注意东瀛的动向,一旦有异动,立马上报,还有让陆大人暂领水师,兵部林大人去辽东,会同李总兵防倭。”
    几个刚才持反对意见的阁员一听首辅大人拍板了,便不再做声了,这个事情就这样通过了,陆兵接到了这个回复后,心里很高兴,这说明朝廷终于对东瀛问题重视了起来,虽然是晚了一点,但只要重视起来,以大明的国力,对付丰臣秀吉的侵犯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大人是很不高兴的,他接到朝廷的这个最新命令后,在家里大骂陆兵,他觉得这次都是陆兵在背后搞鬼,要不是他,自己这会儿已经在出使日本了,可能已经跟倭人头目搭上线了,现在好了,不但没办法跟倭人搭上线,来借着倭人之手干掉陆兵这个仇敌,反而被他摆了一道,堂堂一个都督府同知,却要去冰天雪地的辽东当练兵官,这不是贬官吗?
    对陆兵的仇恨在林大人心中越来越强烈了,很快他又有了一个复仇计划了,既然朝廷要他去辽东练兵,那好啊,看来倭人迟早要打过来,到时候肯定有机会借着倭人之手干掉陆兵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在乎这一两个月,他有的是时间等得起的。
    李如松接到父亲的命令赶往大营,在大营外他见到了新任监军兼练兵官林大人,两人见面后,聊起来京师的事情,当李如松听说林大人当年在江南跟着陆兵打过倭寇后,不由得对林大人刮目相看,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对他说道:“末将与陆大人是结义兄弟,林大人是陆大人的袍泽和部下,自然也是末将的兄弟,看林大人年长,不如我们也结拜成兄弟如何?”
    林大人一听这个可是天赐良机啊,当时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摆上香案,互换生辰八字,两人从此结为金兰兄弟,按照年纪排辈,三人中林大人最为年长,称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