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就有劳周将军。”
于是周仓与关羽等人一起上路。
糜竺、糜芳在后面护着家眷,关羽不说话,简雍与周仓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只好说一些文章典籍,令简雍意想不到的是周仓看着五大三粗,还是个文化人,简雍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我记得在幽州时,听闻原幽州周主簿曾作《登幽州台》,想必就是周将军大作?”
“正是,只是一时感怀,称不上大作,叫先生见笑了。”
“唉,我自诩博览群书,我就做不出此文章,还是将军大才才有此感悟。”
两人说话,关羽一直听着,《登幽州台》他也知道,感觉也是很好,没想到就是眼前此人所作,他也加入讨论。“听闻幽州台是当年燕王招贤纳士之所,如今也是破败不堪。”
周仓暗叫,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赶紧把随从叫来,取来重重一包裹,“在下倒是差点忘了,有一件礼物送与关将军。”
关羽一愣,疑惑的看看简雍,暗想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包裹很重,说是礼物,莫非是想收买与我?简雍同样也产生这个疑问。
“这不太好吧,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与周将军初次相识,哪担得起将军的礼物。”关羽说道。
“将军误解我了,这份礼物足以配的起将军,关将军何不打开一看?”
看就看,关羽将刀交给身边几个士卒扛着,打开一看却是一些竹简。随手拿起一卷,“隐公元年…..”关羽刚读出几个字就停下,这不是春秋吗?
原来周仓自从知道刘备取得徐州,就从刘立的收获中将春秋找出来,随身携带几卷以备不时之需。周仓笑着看着关羽,“关将军对此礼还算中意吗?”
“哈哈,好,此礼物我收下。”关羽将包裹收好递给手下,又接回大刀。周仓目不转睛看着青龙偃月刀,暗想这把刀真的有八十二斤吗,自己终于没有沦为刀架子。“坦之收好。”
周仓仔细端详,关羽的这名手下,十七八岁的样子,神貌与关羽有几分相似。坦之?怎么听着这个名字有点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关羽见周仓盯着青年看,说道:“坦之,过来给你周仓叔父见礼。”然后又对周仓说道,”这是我子,关平,字坦之。”
关平?关平!
关平不是关羽的养子吗?怎么瞅着像是关羽的亲儿子?
“不瞒周将军。关羽虽然读书不多,最爱春秋。”关羽说道。
“那确实找对人了,我也是闲暇翻看,在我手上那可真是明珠蒙尘。只是竹简笨重不能多带,其他各卷等找机会再送给关将军。”
一部春秋,打开三人的话匣子,三人不谈当下局势,只是围绕春秋展开讨论,周仓却不敢把现代的一些理论说出来,那未免有点太耸人听闻,更多的是听他们两个人说。
周仓又想起一事,觉得还是早说微妙。“还有一事,要跟两位说一下,还要麻烦两位转告玄德公。玄德与袁术交战,我为防波及广陵,因此也带兵前往,想必两位早已知道。”简雍和关羽点点头。
“后来玄德公失利,人马混乱,有一些士卒奔到我军这里,担心袁术滥杀,我暂且收留他们,后来他们都求我回徐州去了。”周仓知道要是说这些兵卒被自己收编,简雍难免会开口讨要,找个蹩脚的借口,大家心照不宣吧。
“这是应该的。”简雍说道。
周仓摇摇头说道:“我没想到的是,孙乾先生也在其中。公佑不愿回徐州,又不知道玄德公去向,就请我在广陵办学,讲学去了。”周仓含糊其辞的说道。
简雍和关羽却大吃一惊,一是在接回众人家眷的时候,怎么就把孙乾疏忽了。二是孙乾真的去讲学了么,如果是真的,那无可厚非,人各有志,更何况讲学是大多数文人的心愿,很多鸿儒不愿出仕,只为讲学,或者说孙乾是因为心灰意冷,才不再出仕。
“能够传经讲学一直是公佑的心愿,只是适逢乱世,身不由己。让周将军费心了,我会禀告刘使君,周将军不要挂怀。”简雍说道。
周仓等人在前面闲谈,糜氏兄弟在后队也在商量今后的打算。糜芳问道:“兄长,我们就这样离开徐州吗?”
糜竺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们既然已经全意投靠刘使君,自然去投奔他。”
“可是我们在徐州多少还有点产业,而且故人也都在徐州,就这么舍弃吗?”
“希望有一天刘使君能重回徐州吧。”
“兄长觉得,刘使君去投奔曹操以后还有可能回徐州?或者说曹操会让刘使君再回徐州?”糜芳问道。
“唔,莫非你还有什么想法?”糜竺问道。
“想当初我们糜家是徐州第一大族,现在却背井离乡,不知何时才能重回故里,我想留在徐州。大哥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糜芳阻止糜竺继续说道,“大哥没有发现吗?陈登没有跟随我们一起,想必是与曹氏兄弟已经投靠吕布,有他们在,用不了一两年,我们糜氏一族在徐州将彻底消亡。”
“啊?你是想投奔吕布,这不行,刘使君已经与吕布结仇,以后必定会兵戈相向。”
“我怎么会投靠吕布呢,我是想投到周仓手下,有朝一日大哥回徐州的时候有个照应,留在徐州的故人也有个依靠,再说我糜家不能全投到刘备手下,有大哥足以。如果刘备能够出人头地,大哥自然飞黄腾达,即使不成也有小弟在,保全我糜氏不受灭顶之灾。”糜芳说道,“大哥莫要忘了,曹操是我徐州的仇人,虽说陶使君已死,难保他不迁怒我们这些故人。”
糜竺思索良久,说道:“如此也好。只是你还要万事小心,知道你热心弓马,但以后还是远离军武。我知道你与周仓相交甚好,须知人心隔肚皮,在他手下要小心行事。”
“小弟晓得,大哥也要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