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人马虽众,但阵型不整,趁其尚未集结完毕一鼓破之!”曲阿下令道:“裴峰、马云禄,你二人各率千骑攻其左右两翼,我引一千攻其中军,子凡你带五百辅骑在我之后,令张燕不知我有多少人马!”
“上面具,杀!”曲阿一声令下,自己一马当先冲向曹军,裴峰、马云禄冲向两翼。端木凌在后面直翻白眼,这是看好马云禄不看好自己呀,唉,丢人呐。
端木凌在后腹诽,马云禄却兴高采烈,总算上战场可以肆意冲杀了,与鲜卑人比剑实在是无趣。众骑士都有面具,虽是玄甲骑的淘汰品,瞅着也挺唬人,唯独三名主将不喜,尤其是马云禄嫌累赘。她不仅嫌面具累赘,自己的手下也是累赘,因此根本就顾不得手下,自己单枪匹马率先冲入曹军。
张燕没有及时赶到,匆忙下令布阵,近两万人赶路哪是那么快就布好阵势,壕沟没挖、路障未设,弓箭手还未到位,汉军便冲过来,右翼这员将也太凶悍了吧,就这样杀过来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吧,曹军立即向前封堵。
马云禄一杆铁枪左刺右扎横扫,枪快马急瞬间放倒十余人,直感觉欢快淋漓,却不知端木凌在后看的心惊肉跳,发誓一定不能再让马云禄带兵冲锋。马云禄冲的快,她的部下自然跟得紧,一千轻骑杀入曹军,曹军右翼立即不稳。
张燕看着心中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前后只差二十息,自己的左翼和中军同时遭到进攻。看看远处,似乎还有队人马跟进,汉军哪来这么多骑兵?左翼还好一点,中军这员大将……方天画戟、红马……
那时候自己还是黑山军,带领数万人劫掠冀州,袁绍派了吕布来迎敌,吕布手下只有一千狼骑却数次杀入自己的队伍,不折一人全身而退,迫使自己不得不退兵与袁绍谈和。张燕全想起来了,这员将军与当年的吕布何其相像!张燕不自觉的打个冷战。
“全部压上,有后退者斩!务必将此人拿下!”
曲阿的画戟简直就是碾压一切,画戟本就沉重,戟翅锋利无比,一扫一片,手下无一合之将,所过之处无不披靡,曹军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曲阿、马云禄、裴峰三人在前面开路,各自后面的一千轻骑很无耻的从马鞍上摘下飞斧,只管朝曹军掷去,近距离攻击,飞斧的杀伤力太大了,速度快、力道大,只要挨上非死就是重伤。三千把飞斧飞出,曹军死伤无数,不敢向前。
见曹军毫无气势,轻骑立即将槊交左手,右手拽出马刀,一顿猛砍,有的轻骑干脆两脚猛磕马镫,利用战马向前冲的惯性将马刀从曹军身上划过,这样用法弯刀更耐用,兵器不伤杀伤力不减。
“放箭,快放箭!”张燕此时已经顾不上会误伤本方兵卒,急令放箭。可惜,没有组成有效阵型的弓箭手,散乱的箭矢并未对汉军构成威胁。
刘豹渡过滹沱河,被眼前的战局惊呆,这哪里是两军厮杀,分明是一边倒的屠杀,曹军既无招架之功,更无防守之力!汉军太凶悍,兵强马壮,武器没得说,刘豹恨不得伸出第三只手把汉军的马槊、弯刀和飞斧揽到怀里。
“孩儿们,杀!”面对有利局势,刘豹怎会不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他不等匈奴兵全部过河,立即下令投入到战斗中。
兵败如山倒,张燕欲哭无泪。就差一个时辰,再有一个时辰,自己就可以组成战阵,做好防御,即使败也不至于这么快,这么惨。
“退回九原!”再战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张燕下达撤退的命令。曹军如或大赦,立即向南溃败。
曲阿将刘豹率众赶上,立即下令汉军不要追击,自己去见刘豹。“张燕已败,烦劳左贤王追击,所获军资尽归你所有,但我军之装备不得妄取,有违令者,斩!”
刘豹心中十分的不舍,多好的东西啊,能得上一点,自己手下的战力立马能提高。不过曲阿,还是挺仗义,曹军的东西归自己所有,匈奴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他们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不能抢夺汉人的财物了。“杀呀!”
马云禄心中有十二分的不情愿,自己还没有厮杀痛快呢。但是她在端木凌严厉的眼神下选择了收敛,不仅是因为端木凌,周仓交代的很清楚,必须要服从军令,她敢跟端木凌叫板,可不敢跟曲阿较劲。
“收集飞斧,务必不遗失一柄!”曲阿下令道。“下马休息!清点伤亡!”
伤亡数字很快统计上来,战死百余骑,重伤三十,轻伤五十。估计斩杀曹军五千,俘虏约六千,其中受伤的占半。曲阿令马云禄从辅骑中抽出二百补充至战兵序列,从降兵中选出二百善骑者补充至辅兵中;令裴峰召集俘虏挖坑掩埋尸体。
马云禄与裴峰各自去忙,曲阿与端木凌商讨下一步计划。端木凌建议,马云禄率五百骑东进,扫平张燕残留在太行西麓的守军,打通与常山的通道,这样幽州的粮草就可运送过来,并可以把伤病和俘虏送至幽州安置,他是被马云禄吓怕了。
曲阿认为有理,自己的背后就是鲜卑,不能把退路放到他们身上,打通与幽州的往来既有利于进攻也有利于防守。
马云禄慑于曲阿的威严,带领五百骑、六千降兵,本军的伤兵和阵亡遗体向东进发;曲阿等在休整一个时辰后继续杀奔九原。
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张燕的溃兵玩命的逃还是被刘豹的匈奴军赶上,匈奴人在后一阵厮杀,张燕只带着约百骑亲卫逃走。匈奴人嗜杀而贪婪,斩杀曹军过程中就开始抢夺战利品,有的在试穿曹军的甲胄,有的在从尸体上搜寻钱财,好的兵刃更是争抢的对象,这才给张燕逃走的机会。
曲阿与端木凌赶到,见匈奴人乱做一团不住的摇头,刘豹略带尴尬,没办法呀,过了好几年穷日子,突然开始掠夺,哪个不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