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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李信耳根微红,自己也知道自己又丢人了。他说一声“等我”,就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再一阵风似的回来。闻蝉全程茫茫然的,看李信搬回了很多东西,一堆堆地铺在被褥上。
    剪子啊、药膏啊、纱布啊、酒壶啊、药粉啊……
    闻蝉:“……”
    一脸木然。
    看李信风一般惊了一众人,将与她一样茫然的下人们关在了外面。李信坐于闻蝉身边,将各种药瓶介绍给闻蝉,“这个是止痛……这个是止血……这个是润滑……”
    闻蝉:“……”
    在李信的严肃中,她干笑一声,往旁边挪了挪,“你准备的好充分……”
    李信抬头,对她笑,“当然,我从见你第一面开始,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想娶你,想睡你。我想了这么多年,毕生所愿,怎能不做好准备?”他手放在膝上,看上去还是很有些外人面前肃冷的样子,“知知,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闻蝉笑得僵硬。
    她有些被李信的气势压住,她没想到他这么……一下子气馁,闻蝉不动声色地想离开这片天地,手腕突然被李信抓住。
    闻蝉:“表表哥,你别拉我呀……我就是去喝口水……”
    李信露出坏笑,将她揽抱于怀中,酒壶被他拿在手中,就着给闻蝉灌酒,“喝这个……”
    闻蝉:“你、你想灌醉我……”
    李信含糊道:“乖,不灌醉你,你会痛……”
    浑浊酒液往下倾倒,女郎被迫地窝在他怀中,仰着头喝酒。她唇儿水红,他倒得太急,酒从她唇角流下去。闻蝉不舒服,头一偏,不肯喝了。乱杂的长发散在颊畔上,玉白与绯红交映,长发又被水液打湿。闻蝉靠在李信怀中,身子半侧着搂他的腰,不舒服地哼了一声。酒液与长发顺着她的嘴角往下,往她天鹅一般修长弯曲的脖颈中流去……她侧着身,胸口微微起伏,上方肌肤白如团雪……
    李信眸子暗深,又将酒往她口中倒了,声音沙哑,“再喝一点……”
    闻蝉摇头,不想喝了。
    她不肯配合,李信便自己仰头,将一大口酒灌入口中。然后俯下身亲她的嘴,齿舌火热无比地顶开闻蝉的口,将酒往她口中渡去。不光有香醇的酒味,还有女郎口中的馨香。李信身体里好像有一千一万只蚂蚁在爬,su痒无比。他探她的口舌,又顺着两人唇边流下的酒液,一路往下亲。
    眸子里两簇火苗在跳,燎燎成原。
    他刺一声,撕开了她的衣衫,双唇贴上她因为他大力而弹跳的胸口山丘上……
    ……
    郎君的轻哄声,女郎的哽咽声,还有床榻的吱呀摇晃。
    一个不停地进,一个不住地缩。郎君口中没个正经,越往后越着急,各种荤话都往外蹦,心肝儿,宝贝儿,哪一个听来,都让人面红耳赤。血流了一床,不但是她,也包括他。那些纱布绷带药膏剪刀,真是派上了用处。准备倒是齐的很,含一口药粉,喂到女郎口中,郎君细心地帮她缓解疼痛。
    李信喘着气:“再吃一口……还疼么……”
    闻蝉哭泣:“你光让我吃药有什么用……你出去啦……”
    李信自然不肯,将她抱在怀中一阵揉搓着,温香软玉引得他头脑昏胀,只记得追逐她。闻蝉肌骨清凉,身体极为柔软,李信将她赤身抱在怀中时才察觉……春,宫图中那些普通人难以达到的姿势,闻蝉都可以,毕竟她常年习舞。李信心中兴奋,却并不敢在这个时候分心。
    他连第一关都闯不过去。
    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闻蝉受不了,他更加焦躁,只能不停地喝酒,再不停地喂她吃药。
    李信揉着她的腰肢,触手腻滑,越摸越心动。他一会儿便受不住,反应更强烈,闻蝉于是更痛苦。两人在床上憋着气,亲吻着。李信吻掉闻蝉眼睫上挂着的泪珠,手推着她的腰,“知知……再忍……”
    闻蝉委屈:“你为什么不忍……”
    李信笑:“老子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你才答应我什么……”
    ……
    一晚上混乱。
    酒液洒了一床,血也污了床铺。喘息声,求饶声,你追我赶,听得屋外人面面相觑,耳红脸热。碧玺等女在外头听到翁主凄惨的求饶声,不知屋中女郎挣扎着想往床下爬,就被抓着脚踝拖了回去。
    闻蝉惊恐无比,觉得黑夜中灯火熄后,李信变得很陌生,像是疯子一样。
    他对她有强烈的好感,也有让人害怕的渴望。他强忍数年,为此一夜。失败了一次不成,郎君极为有耐心,非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实在太喜欢了,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情话。情话缓解闻蝉的难受,也让闻蝉认识到一个比她想象中更爱她的李信。
    他太迷恋她了。
    上下求索,遍求不得。求不得,于是更加想得到。
    他披荆斩棘,他踏过尸体。他从少年草莽,成为今日的一国将军。他吃过多少苦,绕过多少弯,当他压在闻蝉身上,当他将她从上到下地亲一遍时,那燥热,那烦闷,那憋屈,才能得到缓和。
    “知知……再来一次……”
    “知知……”
    “知知……”
    ……
    蝉声阵阵,从前半夜到后半夜。室中的被褥,也从床榻上,转移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月光照在室中,映照在被裹在褥间的女郎的肌肤上。那种柔光,那披着一层圣衣般的华美,让郎君跪在她脚边,膜拜般望着她。
    闻蝉。
    李信抚着怀中女郎的面颊,她昏睡了过去,他掐着她的腰,将她再次顶醒。闻蝉面上挂着泪珠,硬生生痛醒。她待要挣扎,仰头看到月华照在李信面上。拂着他的脸,映着他的眼。那刹那的精致,让她看住了眼。
    从未觉得她爱的郎君这般好看。
    李信在寒月清辉中吻她,“蝉……古来便被寄予美好的期许,代表美好的事物……小蝉,你阿父阿母都极为疼你……我也会的……以后换我疼你……”
    闻蝉拥住他的背脊,擦去他额上的细密汗水。
    ……
    晚上昏昏沉沉,时时刻刻都煎熬无比。
    到了后半夜,李信没了力气,才放闻蝉睡去。这个时候,水和血,伴着一室的旖旎气味,都弄得床没法睡了。李信又下床,拿清水给两人清理了身体,抱了一床新被褥回来。
    这些闻蝉都没有记忆了,她从未喝过那么多的酒。她被李信灌了半夜,整个人糊里糊涂,一切感官都变得轻飘飘。她记得自己大约是跟李信胡来了很多,李信一咬她的耳朵,一再跟她低声说话,她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最后受罪的又成了她。
    她但凡一哭,但凡拒绝,李信便指责她“不讲信用”。
    闻蝉迷惘着再次屈服于他,心想:是么?我答应了?我承诺了?我怎么这么傻?
    哭了一晚上,也闹了一晚上,才这般那般地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闻蝉腰酸背痛。帷帐中看不出什么,帐外日头已高。她用手遮着眼,迷茫了片刻,转头,看到阳光中坐着的郎君。她全身被车碾过一样痛,手指都动不了。他却还能神清气爽地坐在案前,衣装一新,翻看手中竹简。
    李信微侧头,阳光照得他唇角的笑,闪了闻蝉满眼。闻蝉捂住眼睛,听到他笑问,“醒了?”
    闻蝉哼一声,不想理他。她说,“我还要睡!”
    “那就睡吧,”李信答,“我煮了粥,一会儿喝完再睡。”
    闻蝉忍不住,腾地从床上坐起。隔着几重帘子,她掩饰住自己的腰酸,气势汹汹道,“你知道熬粥,昨晚就不会对我好一点么?!”
    “我已经对你好了。”
    闻蝉酸溜溜道:“是啊,反正你爽了。”
    李信淡声:“谁告诉你我爽了?”
    闻蝉:“……!”这这这都没爽?!
    她瞪大眼,看着床帐外坐在窗下的郎君。李信放下手中竹简,慢条斯理地折袖子。阳光在他手上跳跃,她看到他修长的手。李信手骨好看,骨节分明,指头细长。看着他这双手,闻蝉就想到昨晚他如何待自己……
    闻蝉红了脸,用被子抱紧身体。她有点怕李信走过来,怕他再兽\欲大发。她不敢跟李信讨论昨夜的事,怕他意犹未尽,她却经不起他的折腾。闻蝉僵硬地转了话题,作天真烂漫状,“表哥,你在看什么书?”
    她心想:还是关心关心表哥的事吧。随便他看什么呢,只要不让两人回想起昨晚就好了。
    李信微笑:“春,宫,图。”
    闻蝉一脸呆滞:“……”
    她的天真烂漫装不下去了,木着脸看李信放下书简,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掀开床帐,一把将试图躲闪的闻蝉抱在怀里。闻蝉对他露出惊怕的眼神,李信不禁哈哈大笑。
    闻蝉愣一下,反应过来,“你骗我?!”
    李信伸手捏她的鼻子,晃了晃,声音里也噙着笑意,“傻子。屋里人都换了两批了,我有时间看春,宫,图,为什么不知道看你更好呢?”
    闻蝉被他在怀中一通揉。
    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笑,也听出了他的好心情。李信心情颇为舒坦,将闻蝉抱在怀里,手便伸进被褥中,帮她揉腰。李信问她,“还难受吗?”
    闻蝉委屈哒哒地点头,转头抱住李信的腰蹭,“你别这样了……”
    李信点头,郑重其事,“好。”
    ……
    事后证明,即便是李信,男人在床上做的保证,也无法算数。他尽量帮她上药,尽量不碰她。可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闻蝉就得忍着羞意与窘迫帮他纾解。李信和闻蝉已经很多年没看春.宫.图了,现在又把旧物从箱底翻了出来。
    闻蝉一路精神不振,夜里可劲儿折腾,白天在补眠。有时候白天也得劳作……
    她尚适应不了李信的无限精力,哪怕他已经折了又折。
    李信一路上将闻蝉抱来抱去,从屋中抱到马车上,再从马车上抱回屋子里。闻蝉初时不好意思,不肯让他抱。但她实在撑不住,再加上李信一直跟她洗脑两人是夫妻了、做什么都没关系,久而久之,闻蝉的脸皮也被李信修炼了上来。
    他将她往大氅中一搂,闻蝉闭着眼,就随便他了。
    两人到墨盒的时候,天下暴雨,闻蝉依旧在车中睡着。李信抱着她,马车停下后,外面有人报,“男君,咱们的车马被蛮族人堵住了!那个什么左大都尉,叫着让你出去!”
    李信将闻蝉往车中放好,下了车,站在大雨中,面色沉沉。
    他侧头,阴气森森地问:“绕了路到我们的地盘上吗……他要干什么?!”
    “阿斯兰……大都尉……要跟您比试,”传话的小兵一遍遍地擦着脸上的雨水,“他带了不少人马,咱们根本过不去……他要跟您比试,连比三场,您只要赢一场,他就让路……不然……蛮族人的铁蹄,就在墨盒城下了……”
    李信心中一动,扭头看身后的马车。
    闻蝉正在车中睡着。
    李信忽然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升起:阿斯兰……该不会是来看知知的吧?
    他忍着笑:若真是这样……这位大都尉要失望了……知知,在睡觉啊……左大都尉就是再英勇,他们家知知也是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忐忑~~~
    ☆、第136章 1.0.9
    阿斯兰半生戎马,李信离开墨盒的事,一开始能瞒住他,后来又怎么可能让他毫无察觉呢?李信走前,曾委托阿南等人假装自己,也下达了很多命令,要瞒住自己离开这件事。阿南等人的行事风格和李信差距太远,战事上又往往意外频频,阿斯兰察觉到不对劲,并没花多长时间。
    那晚夜色明朗,于圆月之下,阿斯兰第一次发现逃走的小子并非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