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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储卫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不是红了,是绿了。”
    眼睛……绿了?
    眼睛绿的,是饿狼吧?储卜凡一时心绪复杂,哎呀,他一直以为自己家儿子是小奶狗呢,不知不觉真长大啦。
    感觉头顶发绿的储卫脑洞一时大开,他想起社会新闻报道过的,有些女孩大学谈一个男朋友,其实,家里还有一个未婚夫。等到大学毕业了,立刻找借口和男朋友分手,然后回老家和未婚夫结婚。
    乐心是不是也是这样?
    她骗他回家去种地,其实是结婚去了吧?
    家里有亿万亩地等她继承?几分荒地骗他的!真当他傻看不出来呢?
    储卫委屈得想哭,他恶狠狠地又将电话打过去,电话直接被摁断。
    早上喝牛奶养生的储卜凡看自己的儿子抽风一般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冲到他面前,“爸,我们家直升机呢?”
    储卜凡:“干什么?”
    “我要去找我前女友……呸,我没同意分手,不能叫前女友!我要去找她!”
    他就喜欢过乐心一个女孩,在他心中,乐心清纯不做作,和其他女孩一点都不一样。他喜欢她,就算她在家乡有一个未婚夫,只要她愿意回头,回到他的怀抱,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储卜凡喝光了杯子的牛奶,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慈爱地望着他,“你前……抱歉,你女朋友家有停机坪?”
    护女友·储卫不允许有人看不起女友家,哪怕是亲爸爸也不行,“她继承了家里的亿万亩土地,再来十架直升机都可以随便停!”
    第13章 见面
    储卜凡不知道储卫怎么突然有了家里有矿的觉悟,但身为他的爸爸,就有管教他的义务,他正色说:“储卫,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
    正经起来的储卜凡身上散发着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保养得当的他,即便年近五十,依然是一个身高腿长的帅大叔。帅大叔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英俊的儿子:“虽然我们家有矿,给了你轻狂的底气。但是,做人要有担当。你现在承担着继承我们储家矿产的职责,你能够说走就走,来一次直升机追回女朋友的任性吗?答案显然是不能的。你想想你从早排到晚的日程,想想你一个接一个的会议,那关系到公司多少员工下个月是否吃土的问题,又关系到多少天凉该破产的企业的业绩?”
    “储卫,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有你的责任和义务。七点半了,你该去上班了。”
    储卫:“你之前说过,让我先做霸道总裁。在这种女朋友失联的关键时刻,身为一个霸总,我不该乘着直升机从天而降,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储卜凡“哦”了一声:“你记错了,总裁是你,霸道是我。”
    他抬眼看楼上,楼上静悄悄的,“你妈妈还没醒,她最近不太好。身为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不指望你照顾你妈妈,但是,我希望你能扛起家庭的重担,让我们家的矿生矿。”
    之前,储卜凡便说过他妈妈不对劲。但储卫却觉得他妈妈近来变得越来越年轻,顾盼之间神采飞扬,非常像是寻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偶尔的长时间静坐,眉间的愁怨和着轻叹,很像是遇到了难解的困境,——新欢与旧爱难以处理?储卫觉得自己与爸爸同病相怜,不,他和他爸爸不一样,只要他现在见到乐心,一定能够挽回自己的感情。
    “我要去找她。”
    储卫打开手机通讯录,准备联系助理安排直升机。
    储卜凡哼笑一声,使出杀手锏,“如果你今天踏出这别墅一步,我就……”
    储卫对答如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那太好了,他就可以和乐心一起种地去了。
    “不,”储卜凡说,“我就答应和你骆叔联姻,让你娶他的女儿骆落。”
    他补充一句:“骆落长得丰满又圆润,不重,也就两百来斤吧。嗯,最多一米五,我见过,和你很般配。”
    储卫:“……”
    储卫:“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威胁这一套都摆出来了,他爸爸一定有所求。
    储卜凡苦恼地说:“今晚你骆叔约我喝酒,我不想喝。作为中老年,就该喝茶泡枸杞,喝什么酒?你留下来陪他喝,明天随便你去哪,直升机随便你用,十架不够再买十架也行。别想跑,我不威胁你,你今晚要不出现在你骆叔面前,明年的明天就是你和骆落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唉,都怪你骆叔,每次见面都要和我比谁的矿多。他家的矿能和我比?我还要顾及他的自尊心,不让我家真实的矿吓哭他,真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储卫:“……”
    清纯不做作的储卫女朋友乐心拎了一箱子的真空包装的海鲜送到了刘婶家。刘婶推辞不要,让她给她奶奶送去。
    乐心笑,神色不动,“刘婶,这都是麻辣口味的,奶奶年纪大不适合吃。何况,我真送过去了,奶奶……能吃到吗?”
    刘婶想到乐悦大伯母的为人,推拒的力道松了,乐心趁机将箱子放在了她家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她顺便去了镇上,问一问手机修好了没有。
    原本手机店店主说了让她隔两天再去,结果,她去时店主已经将手机修好了。
    付了钱,乐心的钱包更空了。
    还好,她不用吃饭,省了一笔伙食费。
    印章问:“不打工赚钱了?”
    “先考完试再说,面试费还有。”
    “你怎么就保证自己能进面试?”
    乐心轻描淡写:“身为小仙女,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拿回了手机,乐心翻了翻自己的微信,果然,储卫有联系过她,显示消息十。她打开,一连十个红包。她点击领取,每个都是五百二十。
    文盲印章数钱挺利落,“十个520,就是5200,唉,还不如一个5820。”
    乐心疑惑的是:“他为什么突然一下子给我发十个520?”
    “这你还不明白?肯定是干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心虚,所以花钱弥补。”印章言之凿凿,“他一个富二代,开豪车,做总裁,周围肯定有许多小妖精前仆后继地往上扑,看这情形,他估计是没把持住。”
    乐心:“……所以,我头上绿了?”
    “呀,挺好,跟你绿色裙子挺搭配的。”印章又说,“不对,你们已经分手了,储卫是自由身,无所谓绿了你。”
    乐心不喜欢瞎想,她立马给储卫打电话,响了两声,电话被挂断。
    不接电话?
    “你看你看,电话都不敢接,他肯定是被别的小妖精勾走啦!让你分手,后悔了……”
    乐心一眼瞥过去,它刹那间闭了嘴,“吧”字没敢说出来。
    土地神,不敢惹。
    不用吃饭的乐心,对储卫寄过来的美食兴趣奇大,她也不怕辣,又用锅煮热了一大盘的香辣鱿鱼。在香气扑鼻的鱿鱼面前,见过大场面的乐心优雅从容地吃干抹净。
    嘴巴管不住的印章又招惹乐心:“对着前男友又吃又拿,你身为土地神,不觉得不好意思吗?你的尊严何在?”
    “我不好意思啊,所以我放下了尊严。”乐心继续拆开一盒巧克力当做饭后甜点。
    印章还能说什么呢?新时代女性讲求独立,不依靠男性,接受了四年大学教育的土地神,却吃前男友的,喝前男友的,这到底是神仙的堕落还是土地神的堕落?
    乐心食指拨了拨它,成功让印章转晕,“我又不是白吃白拿,等葡萄熟了,我就给他寄。储卫下半辈子的葡萄,我全包了!”
    印章:“……”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储卫。
    乐心接起了电话,对面半天没有声音,只听到沉沉的呼吸声。
    “储卫?”她先开了口。
    “嗯。”储卫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些强装的冷意。
    乐心皱了眉,“你喝酒了?”
    储卫没回答,然后乐心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储卫,声音轻快悦耳,带着柔媚的娇嗔,是女孩子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
    前仆后继的小妖精……乐心握着手机陷入了沉默。
    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的印章怕管不住嘴,又惹上了低气压的土地神。它转到了院子里,去和乐悦作伴。
    乐心拿出试卷,埋头做起来。平时简单的试题,她此刻竟然读不进去题目,更不用说写出答案。她心烦气躁地看了看手机,晚上十点,储卫和女孩子在一起,他还喝了酒。
    酒,容易使人犯错。
    印章在院子里待了一会,见屋子里的灯关了,它以为乐心睡了。早睡早起,乐心的作息十分符合夕阳红老年人。它进了屋子,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乐心。
    乐心的气息消失了。
    印章:“?”
    土地神不见了?她是去了沙漠最中心埋了自己,还是去了深山自闭修行?
    印章有点慌。
    一辆黑色的豪车平稳地停在别墅前,车灯闪了闪,别墅的大门被打开,车开了进去。隔着别墅的雕花铁门,能够看到从车里下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他下车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立刻被从前座上下来的个子稍矮的可能是助理的人扶住。
    乐心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十五分,很好,再晚一点就该算夜不归宿了。
    她从花坛的台阶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手,轻轻地走了,留下了一地的蚊子尸体。
    储卫挥开了助理的手,勉强稳当地走进客厅。他让助理先回去,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他闭了闭眼,压下醉酒的晕眩。
    正如他爸所说,骆叔太能喝了。两家的商业合作计划摆在那里,他爸没良心地半途而退跑了,他只能一陪到底。结果喝着酒,骆叔越喝心情越好,一个电话把他女儿骆落叫来,要她和储卫相亲,任凭储卫怎么解释他有女朋友都不听。
    储卫自暴自弃地想,家里有矿又怎样,还不是要为了生活牺牲色相?
    别墅里静悄悄的,时间太晚,大家都休息了。
    储卫喝完水后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灯下立着一个不可能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
    他唇角紧抿,脸上没什么表情,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冷漠,无端与旁人拉出一段距离。穿着正式,头发向后梳,露出了额头,和他在大学时的模样不太一样。
    这样的储卫,让乐心感到一丝陌生。
    一日不见,仿若不认识你。
    瘦了,但好像也更帅了?
    储卫眨了眨眼,乐心依旧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回手关上了房门,大跨步走到乐心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乐心抬手打了个招呼:“嗨?”
    储卫缓缓地手抚上她的脸,食指和拇指捏住,用力。皮肤温热,肌肤柔软,不是幻觉。
    乐心拍开他的手,验证自己是不是做梦,按照国际惯例,请掐自己好吗?
    储卫依旧冷着脸,却低头在她留了淡淡红色指痕的位置亲了亲。
    低垂的睫毛黑长,扑闪如蝴蝶的翅膀,令乐心悸动,所以,储卫抱住她,向前走了几步,将她整个人压倒在柔软的床上的时候,她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