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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昭凡居然是“几八”!
    自己是被“几八”烦得没心情更新,才跑来临江警察学院找沈寻,从而遇上昭凡,来了个一见钟情,一见倾心,甚至还得到了新的人设,写作生涯指不定将迈向新的高峰。
    以后事业爱情双丰收也说不定。
    而罪魁祸首“几八”不是别人,正是昭凡。
    这叫什么?
    这叫命中注定,舍我其谁,有缘千里来相会!
    命中注定的姻缘,命中注定的人。
    不追是狗。
    第11章
    “你这……”沈寻饶有兴致地看着严啸将运动鞋一双一双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笑道:“是打算常住啊?还是收拾收拾打道回府?想戚南绪那小东西了?”
    “想他?我疯了吗?”严啸将运动鞋摆整齐,意气风发地抬起头,“我在你这儿住到开学。”
    沈寻乐了,“不是说住个一周半月,散完心就回去吗?怎么还赖着不走了?还有你这些鞋,前几天怎么没见你拿出来显摆?”
    “赶我走啊?”严啸坐在下铺,挑出一双换上,“这双怎么样?”
    “那也得能赶走啊。”沈寻从墙边的纸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他和严啸一样,从来不喝锅炉房烧的白开水,嫌有味儿,“版型倒是不错,但这颜色……”
    严啸正在系鞋带,抬眼道:“是不是有点儿骚?”
    那鞋是白色,勾着金边,以前几乎没穿过,看上去跟新的差不多。
    沈寻险些被水呛到,挑高一边眉,“等等严二!你刚说什么?骚?我操,啸哥,你居然拿‘骚’这种字形容你自己?”
    严啸站起来,原地跳了跳。宿舍里只有一面固定在墙上的半身镜,照不到脚,鞋上脚后好不好看、搭不搭调只能靠肉眼瞧,“‘骚’又不是贬义词,哎你别喝水了,过来帮我看看。”
    沈寻还拿着矿泉水,“这金边是挺骚的。”
    严啸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别是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了吧?”沈寻笑着摇头,伸手要摸严啸的额头,“真走火入魔了我得赶紧通知策哥来接人。”
    “操!你坑我呢!”严啸利落一退,将沈寻的手打开,“他知道了我还能在你这儿待着吗?”
    “敢情我这儿成你的逍遥窝了?”
    严啸蹬掉脚上的鞋,又找来一双黑色的换上,“这双呢?”
    沈寻抱着臂,“这双有点野。黑就黑吧,还有些紫色的纹路。啧,啸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好‘野骚’这一口啊?”
    严啸笑起来,“‘野骚’是你原创的词吗?”
    沈寻踱了两步,语气略微一沉,靠在床铺对面的墙上,“准备追昭凡了?”
    严啸动作一顿,“你别老喝矿泉水。”
    “靠,跟我打太极?”
    “锅炉房的水我喝着也不错,拿保温瓶打回来凉凉就能喝。”严啸一本正经道:“渐成他们都打水喝,就你屯矿泉水,你娇气不娇气啊?以后还想当基层刑警,这么娇气,连锅炉房的水都不喝,怎么走进人民群众?”
    “唷,教育起我来了。”沈寻将矿泉水往桌上一放,“我怎么记得你从小到大就没喝过锅炉房的水啊?连家里烧的白开水你也不喝。你念小学时有一回感冒,策哥烧水让你吃药,你偏不,非得让策哥出去给你买矿泉水。”
    “那是以前。”严啸说:“我现在洗心革面,戒骄戒躁,勇喝白开水。”
    “喝个白开水就叫‘洗心革面’?你这心还洗得真容易。”沈寻顿了顿,“你是在昭凡那儿喝到锅炉房的水了吧?”
    严啸眼中微光一晃,佯装烦躁,“怎么动不动就提他?”
    “你都快把‘昭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还不准我提他?”沈寻无奈,“除了他,谁能让你喝白开水啊?”
    严啸继续换鞋,当没听见,眼尾却扫出明晃晃的笑意。
    “我前几天就说你栽了,你还不信。看看,现在都被迷得醉心于打扮了。古话说得对——女为悦己者容。”
    “男为悦己者容!”严啸争辩道。
    沈寻“嗤”一声笑起来,“终于承认了。”
    被套了话,严啸轻咳两声,“这事你得给我保密,谁都不能说。”
    “放心。你的秘密从来没从我这儿泄露过。”沈寻点头,“倒是你自己,得想明白。”
    “我暂时不会跟他说什么。”严啸收起开玩笑的语气,身子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他这人,神经也太粗了。”
    沈寻道:“这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昭凡如果心思细腻,发现了你的想法,你现在恐怕已经没办法接触他了。”
    “他拿我当哥们儿。”严啸摸了摸鼻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唇角不经意地勾了勾。
    “警院一大半的人都是他哥们儿。”
    “……”
    “算了,不打击你了。”沈寻说,“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对了。”严啸站起来,“我写小说的事,你别跟昭凡说。”
    “这有什么好瞒?”
    “反正你别说。”严啸道:“我跟他……在网上有点儿过节。”
    沈寻登时明白,不再细问,余光瞥见桌上的湿纸巾,随口道:“这谁的?”
    “哦,那个啊。”严啸眯眼笑道:“那是昭凡送我的玫瑰。”
    沈寻:“……”
    ?
    “阿嚏!”昭凡拿过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隐隐发痒的鼻子,另一只手往萨摩耶湿漉漉的脑袋上一按,对狗弹琴道:“笑什么笑?打个喷嚏你也笑。没见过人打喷嚏呢?都怪你,长一身毛,毛都飘我鼻子里了。”
    萨摩耶根本没听懂,湿成麻绳的尾巴一摇一晃,仍旧咧嘴“笑”着,还兴冲冲地直立起来,递出一只前爪,黑豆子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汪!”
    “干嘛?想跟我吵架还是跟我握手言和啊?”昭凡抓住萨摩耶的爪子,友好地挥了两下,“握完了,坐好!澡还没洗完,不准调皮。”
    浴室空间狭窄,也不隔音,昭凡在里面和萨摩耶聊天,隔壁浴室和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几个年轻的客人听得直乐,李觉故作生气地摇头,“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工作时间还不忘瞎逼逼。”
    说完又冲浴室里吼:“昭凡,你给我麻利点儿!想聊天出来再聊!它听得懂你的话吗?”
    “你听不懂吗?”昭凡往萨摩耶身上抹沐浴乳,将本就浑身雪白的狗子搓成了小绵羊,“难怪你老是傻笑。你害得我打喷嚏,我生气了,你没危机意识吗?”
    萨摩耶被搓得十分舒服,索性眯起眼,不听不看,只管享受。
    “笑笑笑……”昭凡哪会真的生气,和萨摩耶“聊天”只是自个儿找个乐子。他可不是闷葫芦,没办法一言不发洗十条狗,哪怕坐在面前的是看似凶悍的德牧,他也要逗几句。
    不过打喷嚏倒是不太常见。
    正给萨摩耶冲着泡沫,鼻腔突然又痒了起来。他忍了半天,最终没忍住,打得惊天地泣鬼神。
    把萨摩耶都吓得不“笑”了。
    李觉立即翻箱倒柜,找出板蓝根冲剂,大声念叨:“让你注意身体,你不听!这一下午都打多少个喷嚏了?这只小萨洗完就别洗了,出来给我吃药!”
    昭凡最怕被念叨,下意识伸手摸耳朵。
    这一摸,才发现耳朵特别烫。
    “谁他妈在想我?”他低声自语,这回没让萨摩耶背锅了,“害我一会儿打喷嚏一会儿红耳朵……”
    洗完澡的萨摩耶高高兴兴被吹毛小哥牵走,半点被训斥的低落情绪都没有。
    犬类所谓的“听话”很多时候是嗅出人类的情绪,并非完全听得懂人类复杂的语言。方才昭凡凶巴巴地训萨摩耶,实际上却并非真的生气,相反,心情还很不错。萨摩耶听不懂他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只嗅到他情绪高涨,于是便跟着开心。
    许多狗儿不乐意洗澡,但每一只被他洗过的大型犬从浴室里出来时都是开开心心的。久而久之,他恁是成了宠物美容院的“头牌”。
    “喝了!”李觉端着烫手的碗,“刚给你冲的,花了我三大包板蓝根。”
    昭凡接过,一试,“你想烫死你家‘头牌’啊?”
    “皮什么皮!”李觉没好气,“赶紧喝!”
    “喝了继续洗狗?”昭凡笑,“哎呀,资本主义剥削贫苦老板姓啊。”
    “喝了休息去!”李觉指着楼上,“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不是我说你,你这成天裸奔像什么样?秀肌肉啊?八块腹肌了不起啊?”
    昭凡乐了,在腹肌上一拍,“是了不起啊,除了‘头牌’我,谁有八块腹肌?”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李觉脸颊一皱一皱的,“我数三声,马上把药喝完。”
    “遵命遵命,资本家说了算。”昭凡将药一饮而尽,跟大碗喝酒似的,“那我真休息去了。”
    “还有假休息啊?”李觉摆手,又凶,“你把衣服给我穿上!”
    昭凡没感冒,但洗狗洗得有点累了,在二楼冲完热水澡,换上衣服,本来打算眯个觉,突然想起隔壁有电脑。
    那电脑是给员工休息时玩的,配置不错,市面上流行的大型游戏几乎都能带动。
    昭凡想起“狂一啸”,仅有的倦意顿时没了。
    那天在电子阅览室,本来还想多待一会儿,看看“狂一啸”会不会发什么帖子。结果遇上严啸,还闹出个尴尬的事儿。为了化解尴尬,他请严啸喝了瓶冰可乐,后来乘完凉就把“狂一啸”这倒霉小学生给忘了。
    这几日没去电子阅览室,也不知道小学生彻底恢复了没,有没有继续写作。
    昭凡推开隔壁的门,没人。
    正好。
    他走了进去,落座,开机,等待系统启动时将手指掰得“啪啪”响。
    李觉舍得为员工花钱,这台电脑的开机速度与电子阅览室的“老爷机”一比,简直堪称坐上了火箭。
    昭凡手指还没掰完,一个圆润的屁股就出现在显示屏上。
    “啧,谁弄的。”他笑了笑,没管,打开浏览器,在收藏夹里找到“铁汉情”的网址。
    “狂一啸”果然振作起来了,不仅在线,还发布了新的小说。
    只是这小说的名字……
    昭凡皱了皱眉头,叹气。
    “铁汉情”小说版块首页飘着一个被版主加精的帖子,推荐语是“狂神突破自我之颠覆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