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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第401章 攘外安内之争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钱青健又不掩饰行藏,所以不论他走到哪里,丐帮帮主都能掌握他的行踪。
    当郭靖得知钱青健去了宜兴时,本是立即就要追上去前去质问当面,但被黄蓉苦苦劝住了。
    黄蓉的理由是钱青健已经变得丧心病狂,若是不认兄弟之情,见面就打,那么仅凭郭靖的武功,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郭靖虽然知道钱青健武功比他为高,却不相信能够高到他跑都跑不掉的地步。黄蓉只问了郭靖一句:“一人屠杀全真教万名弟子甚至是几万名弟子,就算把这样人数的全真弟子换成不会武功的蒙古兵,你能做到么?”郭靖就不说话了,他真的做不到。
    当初钱青健究竟是如何杀掉了全真派那么多弟子,江湖上流传的版本众说不一。有的说是钱青健一掌拍出就拍死了好几千人,有的说钱青健是用他那柄巨斧席卷了整个重阳宫,这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全真派的发言人站出来说个清楚,其它武林帮派又因为事关全真派的耻辱而不便当面询问,所以虽然传言越传越邪乎,但是真相却始终不明。
    郭靖和黄蓉也不好意思去仔细询问全真派的人物,因为这无异于打人打脸骂人揭短,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钱青健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就成为了一个谜。
    在这种情况下,黄蓉如何敢让郭靖独自去找钱青健?所以才有了这次英雄大会的产生。
    黄蓉的想法是,让郭靖带领中原武林群雄一起去对付钱青健。即便这样她也不放心,更是派了丐帮弟子去寻找父亲黄药师和师父洪七公,同时也发了英雄帖给一灯大师。只是前两位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眼下还没能找到,后一位能否找到也未可知。
    但是在英雄帖发出去之后,丐帮弟子又传回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蒙古王子忽必烈亲率蒙古大军十五万进发南阳,看样子是准备向襄阳进攻。
    听闻了这个消息,郭靖和黄蓉便针对这次英雄大会的主旨产生了分歧。郭靖认为,蒙古大军侵犯大宋,大宋男儿应以保家卫国为先,暂缓对付钱青健等人。而黄蓉则认为攘外必先安内,应该先平息了武林之中的内患,借以提升威望,然后才能一统大宋武林,号召武人共同保家卫国。
    在全真四道来到之前,郭靖和黄蓉尚且未能达成一致意见。刚才两人在屏风后面也还在争论不休。
    这时刘处玄和孙不二与靖蓉二人叙话几句之后,郭靖旧话重提,说起他与黄蓉的分歧来,寻求全真二道的意见。却不料全真两道的意见也是有所不同。
    刘处玄支持郭靖的想法,认为抗蒙保民是第一要务,而孙不二则支持黄蓉,认为大仇不报,生不如死。
    这样一来,四个人分成两派,又开始了说服辩论,正自争执不下时,庄外号铳又响,郭芙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脸神秘地对黄蓉说道:“妈,你猜是谁来了?”
    黄蓉微微一笑道:“是你大武哥哥小武哥哥们的师伯来了。”
    郭芙奇道:“妈,你怎么这么聪明?怎么什么都知道?”
    黄蓉笑道:“你那两位武哥哥可有一时片刻离开过你?现在只有你自己进来,当然是他们的亲人来了。这下你又能学到一门上乘武功了,只怕你学不会。”
    郭芙问道:“什么武功?”
    黄蓉道:“你去问你的武哥哥。”
    说话间,郭靖黄蓉带着女儿一起迎接出来。此番一灯大师没来,来的是泗水渔隐、朱子柳二人。
    按理说这一世郭靖黄蓉与一灯大师并无什么交情,也寻不到一灯大师的踪迹。但是此番送帖的丐帮弟子在黄蓉的授意之下,将英雄帖送到了武三娘的手上,言明是为武三通报仇召开的英雄大会。
    武三娘当即去寻一灯大师,一灯大师虽然最反对如此冤冤相报,但看着徒弟媳妇着实可怜,思虑再三后派了两名徒弟前来相助,只留下“渔樵读”中的樵子在身边相随。
    泗水渔隐和朱子柳正一人拉着一个武家少年嘘寒问暖,见郭靖夫妇出来迎接,便放开了两人,约好了今晚找一间静室传他们两人武功,便跟随郭靖夫妇来到大厅屏风之后。
    “渔读”两人与全真二道又是一番客套,全真二道在佩服郭靖黄蓉面子大的同时,对一灯大师不来均感失望,六人重新说起应该先杀钱青健还是先御蒙古之事来,泗水渔隐当然认为先杀钱青健为重,而朱子柳考虑到唇亡齿寒的道理,觉得一旦大宋被灭,大理也将失去最后的屏障,又是意见不同。
    又经过一番辩论,最终朱子柳提出来一个办法,就是明日英雄大会之上,先选出武林盟主,然后再由在座的各路英雄投票决定这两件事的顺序。此议获得了其他五人的一致同意。
    如此大家便暂时搁置了争议。用了酒饭之后,“渔读”两人去传授大小武“一阳指”。孙不二去了徒弟程瑶迦安排的静室修炼。
    黄蓉此时身怀有孕,也不能长时间操劳帮中要事,饭后也自回房安歇。
    日前黄蓉已经将帮主之位传于九袋长老鲁有脚。寻常丐帮事宜均已交给了鲁有脚主办,只有决策性的问题,鲁有脚才会请示黄蓉。
    大厅屏风后只剩刘处玄与郭靖秉烛夜谈,交谈中郭靖说起了钱青健的武功这个话题,刘处玄也不瞒郭靖,就把钱青健可以真气外放两丈在地上写字、狮子吼可伤功力较弱武者的事实说了,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能为了面子再导致有人死伤了。
    郭靖觉得,所谓真气外放,无非就是劈空掌的原理。
    劈空掌并不是用掌力扇出“风”来再用风伤人,劈空掌也是内力外放凌空伤人。
    通常内力具有一定修为的武者都能做到劈空掌的效果,只是因为各人的内力深浅不同,打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十几年前的黄蓉就能用劈空掌打灭一丈之外的烛火,却伤不得人。而那时的陆乘风已经能够做到用劈空掌打伤不会武功之人。至于黄药师就更不用说了,江湖中粗懂武艺的把式也挡不住黄药师的一记劈空掌。
    但是这样的劈空掌明显伤不了全真七子这个水平的对手。
    而且郭靖觉得,就算是他的降龙十八掌的掌力外放,丈许远近隔空击倒一头牛应该问题不大。
    如此看来,钱青健的武功也不是高的太过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