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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灿一下子便被杨然说得是哑口无言,果然论讲道理,段灿根本就不是杨然的对手。
段灿把头扭到了一边,摆出一副傲慢的态度,他清楚自己的嘴上功夫虽然说不过杨然,不过自己背后还有三座靠山,完全可以震慑住杨然。
杨然见段灿不说话,又冷冷道:“这些百姓选择了离开自己的家园,除了战争所带来的伤害,还有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咱们历城之中有着个别害群之马,他们仗着自己的亲属在朝中做大官,就利用职务之便收刮民脂民膏,以致于百姓们被逼得实在是根本生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背井离乡。”
杨然在说到害群之马时,一双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段灿,而那双眼中也露出了一股冷冽的杀气。
虽然段灿距离杨然并不近,不过也能感觉到这股强烈的杀气,他已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嘴上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害群之马究竟是谁?”
“具体是谁,我相信他本人应该最清楚,我希望他能够自己站出来认罪,这样本王还可以考虑一下从轻发落,不然收刮民脂民膏,本王可以先斩后奏。”
杨然说完以后也学起了狄青山吓唬人时惯用的动作,他把手中的配剑举了起来,一副好似要拔剑动手的模样。
段灿还是第一次见杨然这个样子,他认为杨然是被宋军压境,逼得黔驴技穷了,所以才打算先把他们杀了,来一个破釜沉舟。
段灿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胆魄,嘴里不住求饶道:“王爷开恩啊!都是小的管教无方,才使得手底下的人做了一些坏事,我这便回去严惩他们,保证给老百姓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段灿一下子就变怂了,还真是胆大的就怕不要命的,段灿以为杨然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用这种方法破釜沉舟,可是其他人却不那么认为,他们只以为杨然是在讹他们的实话,所以除了一个段灿之外,其他人皆保持着一种观望的姿态。
杨然看见只有段灿一人跪地求饶,而且口中也是把自己的恶行全部推卸给了自己的手下,看来他用吓唬的办法对这些小狐狸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杨然只好转而说道:“历城曾经是多么的辉煌,想必不用我多说,大家也应该知晓,可是如今的历城又变得多么的落魄,我想大家只要抬头环顾一下四周,只要眼睛不瞎,也应该能够看得到的。”
杨然说到这里,大家果然都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来他们刚刚只顾跟着杨然走,就根本没有仔细看过历城现在的荒凉景象。
杨然看见众人都在环顾四周的景象,说到这里也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说道:“历城经历过多少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想必大家比我更清楚吧!可是哪一场大战以后,历城变得如此荒凉过?可想而知,这样的景象真的只是大战造成的影响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霆章突然站了出来,并附和道:“战争不是造成历城落败的唯一理由,这样的情况都是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僚带来的,恶霸的欺压远比烽火狼烟的战场更加可怕,卑职以为一定要严惩他们,以安民心,不然这样一座繁华的边境之城就这般毁了,甚是可惜,甚至可悲!”
狄青山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响应道:“王爷和军师都说得没错,咱们一定要严惩这些恶霸官僚,只要王爷把这些人的名字点出来,我狄某来做这个恶人,看我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杨然这样一番话以后,再加上狄青山和沈霆章的响应,威慑力显然比之前强了不少。
段灿吓得已经是瑟瑟发抖,不住磕头求饶了。
而场中还有一位胆小的将领,甚至直接吓得尿了裤子,可想而知他在上战场时,一定是一位龟缩在后面的贪生怕死之徒。
当然这位尿湿裤子的将领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因为他的尿液都流进了他所穿的官靴之中。
即便这位将领吓得已经尿湿了裤子,他还是没有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因为他平常就很胆小怕事,就算是在欺压百姓上面,也是做得格外小心,所以他怀着侥幸心理,认为杨然也许不会知道他所做的那些恶事。
不仅仅是这位将领有着侥幸之心,就连平常把恶事做绝了的一些将领也怀着侥幸之心,根本没有站出来承认过错。
地上依然只是跪着段灿一人,其他人似乎都铁了心不会主动站出来了,有些倒只是侥幸心理,可更多的是认为自己的后台足够硬,根本不相信杨然敢把他们直接揪出来。
可是杨然接下来的举动,再一次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同时心中对杨然已经疯了的感觉也更甚了,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杨然是不可能把事做得这么狠的,除非杨然真的已经疯了。
当然杨然并没有疯,只不过他一看到这些有着后台的人被自己惯得有恃无恐,心中就已下定决心要整顿军纪,哪怕他们只是历城守备军里的老鼠屎也不能留下来,免得历城守备军拖了铁血军的后腿,那到时候就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两锅汤了。
只见杨然缓缓拔出了手中的佩剑,又用非常缓慢地动作将剑架在了段灿的脖子上,然后才徐徐说道:“你真的只是管教手下不利?确定自己没有做过欺压百姓的事吗?”
杨然的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格外的缓慢,他之所以把动作放得这么慢,就是想要让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还没有站出来承认过错的人。
杨然这一招其实打的就是心理战,目的就是想要击溃这些人的心理防线,让其他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过错。
可是杨然想要达到的目的根本没有达成,当他的剑架到段灿脖子上以后,段灿似乎都被死亡吓破了胆,人在吓得没有了胆以后,一般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要么是怂得什么罪都认,要么就是豁出去了,抵死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