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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死而复生
    “住手!”
    我打了个激灵,闪电般出手,一下子抓住谢一鸣的手腕,那根灭魂钉就悬在我的脑门上方,惊出我一身冷汗。
    “你大爷的,想要欺师灭祖吗?”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骂道。
    我这一说话,谢一鸣就愣住了,在场众人也全都愣住了。
    按照常理来讲,诈尸的人是不可能说话的,我能开口说话,说明我并没有死。
    几秒钟后,谢一鸣面露惊喜之色,扔掉手里的灭魂钉,冲上来和我来了个熊抱,激动的大喊大叫:“师父,太好啦,我就说你不会死的!你真的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啊!”
    谢一鸣抱着我拼命摇晃,我说你丫再不放手,我得被你勒死了。
    谢一鸣这才松了手,我看他早已激动的满脸泪花。
    “别哭,哭啥呢,老子还没死!”
    这种复活的感觉真好,尤其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瞬间,真有种再世为人之感。
    也幸亏回来的及时,差一点就入土为安了。
    我掀开棺盖,翻身爬出棺材,活动了一下筋骨,跟谢强胖子他们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戏谑的说;“嗨,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我就说咱们程哥命硬,死不了!”胖子走过来,和我来了个拥抱。
    谢强挤兑胖子道:“妈的,这口棺材不是你去订做的吗?”
    青青迎了上来,一段时间不见,青青消瘦了许多。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看见青青这副模样,心里酸酸的,青青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和我抱了抱,这一抱,包含了所有感情。
    我和青青算得上“青梅竹马”,一个小小的肢体动作,就能表达千言万语。
    我走到老爹老妈,以及老爷子面前。
    老爹老妈惊奇的看着我,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的儿子“死而复生”,可能这里面,他们的心情是最激动的,终于不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
    老妈哇的一嗓子,双手捂脸,嚎啕大哭,我知道,她流下的是喜悦的眼泪。
    而我老爹,平时那么坚强的一个汉子,激动的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爷子在老爹背上拍了一下,让老爹去把祭台上我的遗照扔了:“娃儿都活过来了,照片还摆在那里做什么,扔了扔了,一点都不吉利!”
    老爹点点头,三两步冲到祭台前面,将那张黑白遗照扔进火盆里面,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老爷子又对老妈说:“娃儿他妈,去联系一下乡厨,明天在家里,好好摆几桌酒席,冲下喜,也答谢答谢亲朋好友,父老乡亲们!”
    老妈应了一声,激动的跑出灵堂,跟外面的乡亲们说明天吃饭的事情。
    外面的乡亲们,听说我没有死,一个个都很高兴,不断的跟老爹老妈说着庆贺的话。
    我在这十里八村还是很有名望的,乡亲们有个大事小事儿都要找我,所以我要真的死了,乡亲们也很难过,因为这就意味着,以后村子里再出点什么怪事儿,可能没人能罩着他们了。
    毕竟,库瘸子死了,王保长死了,我也死了,谁来保护乡亲们的安全?
    我走出灵堂,外面已是深夜,清冷冷的夜风吹着我的脸,很舒服。
    我抬头看了看苍穹,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如同小船,轻轻漂荡在云海里面。
    万籁俱寂,人世间宁静而又安详。
    我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心潮澎湃。
    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我还能很骄傲的跟别人吹牛逼,这个朗朗乾坤,是我,杨程,替全天下的百姓打下来的!
    外面的那些乡亲看见我走出灵堂,纷纷对着我跪了下来,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赶紧招呼大家起来,虽然我知道这些乡亲们都很敬仰我,但没想到他们对我的敬仰竟然这么深。
    这一刻,我也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是“道”。
    眼前的这一幕,不正是每个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吗?
    我们为什么修道,就是为了维护正义,赶走邪恶,为了千千万万普通百姓,能够幸福安定的生活。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没想过修道飞升,我杨程修道,为的就是黎明百姓,仅此足矣。
    以前,我籍籍无名,还没有多大的抱负,毫不掩饰的说,我走这条路,一是为了保命,逼上梁山;二是为了挣钱过日子。
    但是随着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我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冥冥中,老天爷早有安排。
    所以,我的信仰也在慢慢的改变着,从解决自己的温饱,到心系全天下的安危。
    乡亲们渐渐散去,只留下几个很好的兄弟朋友。
    老妈问我饿不饿,我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的肚子就像是泄气的皮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才想起自己昏迷的这些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甚至滴水未进,就连嘴唇都干裂了。
    我点点头,让老妈多做点夜宵,招待朋友们。
    夜宵很快就做好了,一人一碗醪糟蛋,里面的卧鸡蛋香气扑鼻,大家都夸赞老妈的手艺。
    我也是饿极了,一口气吃了五碗醪糟蛋,肚子终于有了一点饱胀感。
    胖子就笑我,说我是不是怀孕了,只有孕妇才吃这么多呢。
    吃完醪糟蛋,在老爷子的带领下,众人七手八脚,很快就把灵堂给拆除了。
    我看着自己的灵堂被拆除,心里感觉怪怪的,有些滑稽,感觉自己就像搞了一个大乌龙。
    “这口棺材怎么办?”胖子问。
    谢强说;“烧了呗,咋的,你还想睡里面啊?”
    胖子给谢强竖了竖中指,然后从墙角提了把斧子,对着那口棺材乒乒乓乓一通砸。
    众人忙碌的时候,丁明走过来问我:“程哥,王保长呢?王保长不是跟你一块儿出去了吗?怎么没看见王保长回来?”
    丁明突然提到王保长的名字,我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想到王保长的舍生取义,我的心里很难受,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虎躯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