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家这位,胃、腰都不太好,赵清嶺赶紧摸了一遍,却好像没事。继而循着修长的腿看下去……
他的腿抖得厉害。再一看,靠!左脚脚腕肿得好严重!
“怎么会肿成这样的?”
“外面下雨,”程彻小声说,“回来路上太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拧到了。”
“……”
赵清嶺忽然想起,程彻回来时,脸色苍白得有点不像样话。
他那时还以为是雨太冷了,他是被冻成那副德行的。
继而又想起走廊上他拽他回房间时,程彻低声的□□、趔趄和掩饰。
艹艹艹!
他居然没发现!
而程彻,也一句话都没说?
何止一句话没说!之前他冲他发脾气、欺负他的时候,他还忍着!还乖乖给他亲、给他做!
艹!
那刚才做的时候,他……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赵清嶺瞬间心疼得不行,同时也快要被气死了。
“我以为……没事的,不过拧一下。”
“你以为没事?!”
“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都他妈肿成这样了,都他妈烧成这样了,还他妈以为没事?”
这个程彻!
到底是有多、多……
伤成这样还他妈硬撑着不说!妈的这到底是什么狗性格?什么事情都喜欢忍忍忍!
靠靠靠,生气,超生气!
赵清嶺越想越爆炸,恨不能想当场掐死他。
……
“清嶺,冷敷一下应该就行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你闭嘴。”
赵清嶺算是服了。程彻那边都烧得眼看着气息奄奄了,还不忘跟他倔。
“我真的能走,不用救护车,哪有拧了脚这么小题大做,还叫……救护车的。而且国外医院救护车都可贵了,要花好多钱……”
赵清嶺:“闭嘴、闭嘴、闭嘴!”
“卧槽?程彻,老子差钱吗?你看老子像差钱的样子吗?差吗,啊?!”
“不差也不能乱花……”
真的,要不是眼看着程彻都他妈烧得快死了,赵清嶺当场可能真的谋杀亲夫。
……
大晚上的,又是下雨天,医院人不多。
用过止疼药和退烧药之后,程彻整个人的情况好了很多。
温度降下去不少,呼吸也顺当了很多,此刻正裹着一只脚,坐着问医院临时借来的轮椅,被赵清嶺推着他楼上楼下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程彻:“只是扭到发了炎而已,都上过药了,不用再去照x光吧……”
赵清嶺凌厉一个眼刀,程彻乖乖闭嘴。
一系列检查下来,好在确实只是扭伤而已,没有伤到骨头。
赵清嶺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病房的路上,刚好遇上刚才上药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下楼。
一见面,医生就叽里呱啦交代了一大堆。
完全听不懂。
网上总说,只要是欧洲人,就算母语不是英文多少都会讲些英文,这件事至少在波兰被证明纯属扯淡——波兰人的母语是波兰语,说英语时真心一塌糊涂。
程彻打开谷歌翻译,都完全翻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正懵圈,却看到身边赵清嶺煞有介事地点着头。
继而,更干脆直接开口,跟医生护士聊上了!
程彻:咦……
赵清嶺他、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波兰语?
……
赵清嶺似乎不仅会波兰语,还异常流利。
不仅顺利跟医生护士聊上了,还很快聊嗨了。
程彻坐在轮椅上,默默看过去——今晚给他看急诊的这位波兰男医生,典型的东欧大帅哥长相,小麦色的肌肤,笑起来十分阳光灿烂。
小护士也个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感觉脱掉白裙子之后都马上就能去参加超模大赛。
几位绝色美女以及帅气医生,此刻就这么围在赵清嶺这个黑发黑眼的东方大帅哥身边,几脸灿烂地聊个不停。
有一个护士小姐姐甚至还被逗得哈哈大笑,直接伸手摸赵清嶺的胳膊,摸啊摸。
再看赵清嶺,被这么多俊男美女众星捧月,笑得也无比开心。
程彻:“……”
颜珍说的没错,东欧男女果然好多都是神颜。
又活泼开朗、积极主动。
这种男男女女,真是天生发光发热、大概无论是谁都会喜欢。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赵清嶺真的神采飞扬地和那几个人聊了好久好久,久得仿佛都已经忘记了他还存在。
久到程彻自己都默默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点多余。
最后,赵清嶺终于聊完回来了。
跑过来,弯下腰,眯起眼睛,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盯他,也不说话。
程彻被他盯地很无措。
他是真的不好看,比那群波兰俊男美女差远了,根本不能比。他看过他们之后,再来看他,实在是……
略微难堪,只能不断躲闪着赵清嶺的目光。
“呵,你还不高兴起来了。”
赵清嶺挑眉。
“怎么?只准你把自己折腾成一只捆蹄气死我,就不准我和美女帅哥聊聊天、气气你?”
程彻一愣。
眼睛微微一明,继而脸一红、生气又好笑。
“谁……”
谁、谁是捆蹄!?谁是!
还有,他才没有生气!不、不就是跟帅哥医生还有金发碧眼的护士小姐姐聊个天。
他很镇定的,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
吱呀吱呀,赵清嶺推着轮椅,继续过走廊去病房。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会波兰语。”
“啊?”赵清嶺歪歪头,“我不会的啊。”
程彻一惊:“那你刚才跟他们说的是?”
“哦,那个啊?是我随口乱编的语言啦,真没想到能沟通,你看他们居然笑得还挺开心的。”
程彻:“?!?!”
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吧?随便编的语言?随便编也能聊吗?继而就听到赵清嶺哈哈笑了起来:“哎,你是不是真的傻呀,这都信?”
程彻:“……”
程彻:“我信怎么了!”
“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还笑我傻!”
他气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心塞塞:“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更不是故意气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非要……”
“~~~”
赵清嶺投降了。
他发现,他实在是拿程彻没办法。
明明被气得要死,可只要看到他露出一点点的委屈,就一定会心软。
他停下脚步,在轮椅前蹲下来。
程彻扭过头,他伸手把他给扭回来,逼着那双黑瞳看他的眼睛。
“受伤了却忍着不说,非要大半夜发烧、不行了才知道喊疼,这就是分明故意在气我!知道吗?”
程彻垂眸:“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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