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提还好，提了就让人生气，姜小暖反驳道：“呸呸呸！谁承认那是聘礼了！我的孩子凭什么要给你这种大叔当媳妇！”
    兽皇气急：“大……大叔！？”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一千多岁的龙族明明还只是个青年人啊！
    第五百五十五章 孤独终老的龙业
    眼看着兽皇的额角上一个又一个的“井”字冒出来，姜小暖悄悄后退两步，如果真的要跟面前这个男人打架，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
    兽皇捏了捏拳头，怒极反笑，他十分清醒地记得姜小暖的身份，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归之前的话题，说：“人鱼族的碎片，答应我的一个条件，你不想要就算了，反正你永远不可能在兽人大陆里找到它！”
    姜小暖暗自咬牙，十分不喜欢这种威胁，她立刻在心里启动系统的咨询功能，想要搜索圣果的位置，没想到，这次的咨询费用竟然超过了她的余额！
    因为她无法支付费用，所以她就算有系统也找不到圣果！还真的被兽皇说中了！
    她抬眼看向兽皇，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兽皇正托着腮观察自己，他又一次露出了肯定的表情：“你刚才一定是使用了某种空间魔法！还说不会，骗子！”
    姜小暖心里一惊，难道兽皇还能感知到她的系统？！
    她恍然大悟，原来兽皇之前说她拥有空间能力，是指系统啊！
    系统的一些功能确实跟空间魔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兽皇虽然骂她是“骗子”，却不像是生气，反而还有点高兴，他催促道：“你答不答应？”
    姜小暖在心里为自己叹气，不得已回答道：“你总得先说说条件是什么吧！万一我实现不了呢？”
    “你肯定能够做到的！”
    也不知道兽皇哪里来的信心，连姜小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神通广大到能帮兽皇做某件事。
    兽皇说：“我的条件就是，帮我找到一个金龙族的族人，不管年纪多大，唔……不行，快死了的不算！这个你应该能做到吧！”说话的时候，他一脸“非常简单”的样子。
    姜小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已经成神的金龙族祖先龙月，她敷衍地回答：“行啊，我认识另一个金龙族的兽人，而且还是个雌性！”
    兽皇眼睛一亮，暗想：他只是想找个族人陪着聊聊天，一起消磨无聊的岁月，没想到还有希望找到一个同族的雌性！
    “她在哪里？！”兽皇连忙追问，话刚问出口，就赶紧刹住自己的表情，努力维持自己原本的威严姿态。
    姜小暖歪歪头，说：“她叫龙月，住在神界，是兽神的御＇用坐骑，也是尊贵的龙神。”
    兽皇的表情瞬间石化，他气愤道：“你耍我！谁不知道龙月先祖的事迹！”
    “那你想让我怎样嘛！你们金龙族不是快灭绝了吗？”这是全世界公认的事实，她说得已经够委婉了。
    事实上，她刚才已经第二次咨询了系统，这回的咨询费只花了一个位面币，系统的答案是——
    兽人大陆上仅剩的龙族只剩下一个叫龙业的金龙族兽人。
    龙业，应该就是面前这位兽皇的名字了吧？她推断。
    不是金龙族快灭绝，而是整个龙族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了！
    姜小暖不由得开始同情起这位注定孤独终老的兽皇，毕竟她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得到系统的确认，她才有了一些真实感，而本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英俊兽人，终于有点理解他为什么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了，一定是憋的！
    龙业在姜小暖说出那句事实之后就沉默了，侧头看向另一边，碧色的眸子有些浑浊，似乎目光涣散，久久地失神。
    姜小暖见他这样失落，有点内疚。
    说到底，龙业从来没有害过自己，凭他的身份和实力，就算被她顶嘴了也几乎没有说过重话，人品似乎还……不错？
    “金龙族你是别想了，要是有别的我可以帮的，我兴许还能答应你。”她别扭地变相安慰对方。
    龙业扭过头，冷不丁说了一句：“那你为我生个雌性呗！”
    “休想！”姜小暖反应极快，原本升起的一丝丝同情瞬间消散，“我就算生出一百个雌性，也不会让她们嫁给你！”
    说完，她自己都傻住了！
    一百个雌性……
    一百个……
    龙业诡异地瞟了她一眼，眼里是明晃晃的一句话：“你是母猪吗？”
    接着，他又嘴硬地说道：“切！你生的都是丑兮兮的狼崽子，我才不要！”
    “那你为什么……”
    龙业昂起头，无比骄傲地说：“能让我龙业看上的人，只有金龙族和神族，至于你，现在勉强算个半神。可惜了，如果你没嫁人就好了，不过看你生的那孩子就知道，你应该不可能再生出跟你一样的半神雌性。”
    姜小暖不解地问他：“血统就那么重要吗？我身边也有不少夫妻是不同种族的，就连我跟狼涯也完全不一样，现在不也很幸福吗？”
    她用一种看“老古板”的眼神上下扫视龙业，微微带一点鄙夷和嫌弃。
    龙业却幽幽地说了一句：“这世上，除了金龙族和神族，再没有哪种人的寿命超过我寿命的十分之一。”
    有的人宁愿为了昙花般绚烂的热烈爱恋一生无憾，有的人却愿意追求平淡的白头偕老，龙业至今没有心动的人，追求后者倒也无可厚非——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这回轮到姜小暖沉默了，她从没想过自己是哪种人，只是在她认清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前，就已经跟狼涯在一起了。
    狼涯的寿命可能真的比她短很多，但她很幸运的是，狼涯是个极为优秀的人，兴许真的可以靠修炼还有她的关系成神，与她长相厮守。
    谈话进入了死胡同，姜小暖对龙业说：“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龙业盯着她看了半晌，说：“你并非无能为力，而是对你自己的能力认知不够。我猜，你的空间能力远比我的强大。”
    “为什么这么说？”姜小暖好奇地问。
    龙业竟然十分耐心地给她解释道：“我的空间魔法只能把人或者物体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物体越大，能够转移的距离就越短，而且，最远也不会超过这个世界。
    “但我观察过你，还有你的米克斯部落，我早就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你能够从其他世界获得许多物品，甚至，你本人也可以穿越时空，与外面的人交谈，不然，你哪里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五百五十六章 舶来品，金龙族
    黄金蟒部落附近的一座山上，姜小暖与龙业对视而立，后者面色平静，甚至是游刃有余，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谈判会失败。
    姜小暖退后了五六步，直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才停了下来，她拧眉说道：“你调查过我，还有米克斯部落！”
    龙业默认地耸耸肩，说出来的理由却吊儿郎当：“难得出一次远门，我总要找点事情来解解闷，你的部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姜小暖越来越不敢小瞧这个兽皇，可以说，兽皇是她在兽人大陆上见过的最聪明、直觉最灵敏的兽人！
    虽然龙业说的跟现实有一些出入，但他能够联想到空间魔法、物品交换、与其他位面的人交流这些关键部分的脑回路令人惊讶，他甚至对神也有着不少了解。
    尽管，他只是个凡人，几年前两个神明出现他面前，他也没有认出来。
    龙业没有在自己如何偷偷观察米克斯部落的话题上继续，而是回归他提出的条件上：“既然你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你可以给我找来一个金龙族的幼龙，金龙蛋也可以。”
    姜小暖被他这么一提醒，还真的在心里考虑起了可行性来。
    龙业见她放下了一些警惕，好像愿意帮他的忙，他又解释道：“金龙族是非常特殊的种族，每个世界同时存在的金龙族数量非常稀少，各个都是顶尖强者，是皇者般的存在，只是，稍有不慎就会面临灭绝的难题。”
    姜小暖不理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每个世界都有金龙族？”
    龙业不是不具备感知其他位面的能力吗？
    “这是我思考了很多年得到的推论。我说了，金龙族很容易灭绝，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一万年前就已经只剩下一条金龙了，但是，兽皇的传承从未断过。那么，新的金龙是从哪里来的？”
    姜小暖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讶异道：“你是说，后来的兽皇其实都是从其他位面带进来的？包括你？”
    龙业点头，“表面看，我们金龙与所有兽族、兽人都一样，但却又处处不一样。其一是相差甚远的寿命，其二是无师自通的魔法能力，其三就是我们根本不需要进化，从小修炼，自然而然就会化作人形。每条龙的修炼速度是不一样的，化形的时间也各不相同。”
    不知怎的，姜小暖越听越觉得金龙族的设定跟地球华国的传统图腾非常像。加上龙业的兽形就是五爪金龙，他说的化形又跟华国的精怪神仙说法差不多……
    她不仅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龙业也是从地球来的？又或者，地球的金龙跟龙业一样，也是其他位面的舶来品？
    准确地说，龙业是在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带到了兽人大陆，然后作为新一任兽皇在万众瞩目中诞生……在上任兽皇死后不久的时候，这个降临得突然却又恰到好处的新皇也继承了上一代的孤独，注定寂寞一生。
    “既然神明可以为了稳定大局而从其他世界带来一条金龙做兽皇继承者，那么，你或许也拥有类似的能力……”龙业一边说着，一边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姜小暖。
    他见识过米克斯部落多余的农产品在短短一个晚上通通消失，也亲眼目睹兽人们从空的仓库里搬出源源不断的钢铁石材，更是偷看到姜小暖躲在角落里，手心里出现一个又一个神奇的东西。
    好像，姜小暖想要什么，她就能得到什么。
    要不是早知她的身份与神无异，他肯定会忍不住把她抓起来圈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耍点小心机，用自己根本不打算保管太久的圣果去交换来一个条件。
    姜小暖还真的被说动了，她使用系统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位面商品数不胜数，里面就不乏一些珍禽灵兽的幼崽或保有活性的蛋。
    金龙固然稀有，但那只是相对而言的。
    她如今可是高级位面商人，主生物为龙族的位面也不是没有见过……
    龙业还说对了一点，金龙族是极为卓越罕见的存在，就算是在龙族位面，金龙一族也当之无愧为群龙之首。
    她一个位面商人，跟人家说要一颗金龙蛋，难度相当于要谋害皇族，那么，她只能从各种拍卖会、挂售货架里海淘了。
    “你想好了没有？”龙业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耐心即将被消磨殆尽。
    姜小暖叹了口气，说：“我只能跟你说，这件事我没有把握，如果你愿意等，兴许几百年后我就能给你找来一颗龙蛋。”
    龙业心里狂喜，听她这么说，竟然还真的被自己说中了，她有可能办得到！他表情淡淡，心情颇为不错地眯起了眼：“真不愧是神族，这样的能力真让人羡慕。”
    姜小暖有点心虚，这能力属于系统，跟她自己的神力没太大关系，不过，如果不是她这些年努力升级、赚位面币，连答应条件的底气都没有。
    “几百年而已，我还等得起！”说着，龙业突然甩了甩手，一个黑影呈抛物线被投掷到姜小暖面前，她伸手接住，触手冰凉。
    正是她要找的第四枚碎片！
    不得不说，姜小暖对龙业的好感又噌噌噌地上升了一大截，就因为他对她的信任与豪爽不做作的作风。
    谈妥了条件之后，龙业大手一挥，两人周围的环境骤然变换，瞬间回到了黄金蟒部落，好巧不巧，正是姜小暖自己的房间！
    姜小暖来不及吐槽龙业这回为什么不用抱自己，蛇卉竟然就这么冲了进来：“狼暖，你的丈夫回来啦！他好强啊，今天带回来好多猎物，跟蛇业……”
    蛇卉猛地看到龙业，整个人都呆住了，“……跟蛇业一样厉害……”
    龙业根本没有要搭理蛇卉的意思，转头对姜小暖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然后就越过蛇卉，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也许，龙业此时的心里还在欣慰于自己的体贴，直接把人家送到了住处。
    蛇卉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不敢置信地指着姜小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你和蛇业？！”
    正巧这时候，狼涯带着一身狩猎后的血腥之气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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