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值一根金条!”中年男人愤愤然说道,收起银元,把酒壶往木板上一扔,打算走人。几个人刚走几步,店家追上来扯住中年人衣袖,大声喊道:“不行,不能走,你碰坏了!”
莫小米和马雨露原本已经离开,听到身后一片喧哗,回头张望,马雨露对莫小米说:“好像在吵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莫小米想拉住她,哪来得及,眼睁睁望着马雨露走了过去。
那伙河北商人和店家吵得不可开交,双方都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店家指着酒壶弯嘴处在说什么,河北人不认可,争论激烈。
马雨露跻身其中听了会儿,出来对莫小米小声说:“老板使诈,想讹那伙人。我仔细看过,酒壶嘴上擦痕是老伤,老板偏说是河北人弄坏的,要他拿一根金条买下,其实最多值十块大洋。”
“太不像话了,明摆着抢人嘛?”莫小米忿忿不平,马雨露忙拽了他一下,警惕地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听到。这时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大部分是本地人,也有少部分过路商客。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十几匹高头大马直冲过来,卷起漫天灰尘。“马家军来啦,马家军来啦!”人群发出欢呼声,莫小米和马雨露定睛一看,果然是身穿灰土布军装的军人,个个腰挎马刀,身背长枪,器宇轩昂。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这伙军人翻身下马,领头的军官挥挥手,士兵们立刻站成两排,举起长枪,把店铺团团围住。
河北商人和店家分别站在军官两边,还在争论,军官脸一沉,呵斥道:“吵啥,别吵了!你先说!”说完用马鞭指着店家,河北商人想逞强抢话,刚开口说了句:“长官,听我说……”头上忽然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疼得他龇牙咧嘴,再不敢多言。
店家和军官操着回回语言说了几句,军官频频点头,对河北商人喝道:“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赔他的损失!”中年男人不服气,又不敢申辩,正扭捏着,劈头盖脸一通鞭子抽来,被打得“哎呦哎呦”叫不停。
原以为掏钱赔偿就完事了,没料到军官对手下命令道:“这些人十分可疑,可能是红军探子,把他们绑了带走!”随后那帮商人被五花大绑押走,马雨露对莫小米轻声说:“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马队在前轿车在后,莫小米和马雨露跟着“马家军”出了城,马队行走快速,不知不觉走了十几公里。马雨露觉得不对劲,自言自语:“他们这是去哪儿啊,不像回军营嘛!”直觉告诉莫小米,要出事。
城外到处是戈壁滩,一片荒芜,人烟稀少,马队在一处滩涂边停下。马雨露担心被“马家军”发觉,把车停在一千多米的地方,掏出望远镜瞭望,这是干爹沈参谋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军官一声唿哨,马队瞬间摆出战斗队形,那些商人站在五百米开外,不知所措。军官忽然抽出马刀高举过头,来回摇晃,发出冲锋号令,士兵立刻亢奋起来,纷纷抽刀呐喊。军官手中马刀猛然下划,马队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马刀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马队分成三拨进行冲击,每一拨四个人,士兵手中马刀刀锋直指商人头颅。奇怪的是前两拨不见头颅掉落,随着最后一刀划过,头颅才轰然落下。
等“马家军”离去后莫小米和马雨露前往察看,才明白其中奥秘:“马家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人质有限不能一刀毙命,所以分为若干次进行,每次只能割开一条小口子,最后那一刀才允许砍断。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因为刀锋过于锐利,人质竟然未流一滴血,脖颈上刀口光滑犹如被钢丝勒过,可见“马家军”刀法娴熟武器精锐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