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华和梁海先后攀爬上城楼,躲在角落里观察:上面只有四个日本兵,一个机枪手,一个装弹手,还有两个端着三八大盖在朝楼下射击,全神贯注,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上楼。
梁海对卫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负责干掉机枪手和装弹手,卫华策应,把另外两个杀掉。卫华会意,迅速起身,抽出匕首,悄悄向两个端枪士兵走去。梁海不打算用刀,他不大喜欢用短刀,大刀使起来更顺手,可惜这回不允许携带。机枪手通常不单独战斗,有专人护卫,因此缺乏自我保护意识,装弹手更不懂防范,是典型的稻草人。
果然不出所料,当梁海猫着腰悄悄走到他们身后时毫无察觉,仍在装弹、瞄准、发射。梁海手持德国造快慢机,抵着他俩后背扣动扳机,只听得“噗嗤!噗嗤!”两声,两个日本兵应声扑倒在地,重机枪顿时成了哑巴。与此同时卫华也已经把另两个小鬼子干掉,跑过来和梁海汇合。
梁海一屁股坐在重机枪后面,得意地对卫华说:“咱做梦都想过一把机枪瘾,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你来帮我填弹,让小日本尝尝他们机枪的滋味!”卫华也乐不可支,连忙蹲下身,一脚踢开那个填弹手,取而代之,从弹药箱里取出机枪子弹塞进枪膛。
梁海从未使用过重机枪,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儿跑?卫华略微懂一点,现学现用,梁海在卫华指导下左手扶住枪身,右手扣住扳机,对准城楼下日军较多的地方就是一通猛射。重机枪确实威力巨大,子弹所到之处犹如狂风暴雨,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大地,日本兵纷纷中弹倒毙,如同被收割的麦穗。
就在梁海过足机枪瘾的的时候,莫小米等人已经钻出地道,来到城外乱坟岗。这里杂草丛生满目凄凉,是穷人的最终归宿,乌鸦在树枝上栖息着,不时发出“呀呀”的叫声,更显寂寥。
经过一路颠簸,秦香兰等重伤员原本恢复一些的身体又趋于严重,不能再行走。莫小米拉住诊所掌柜手臂,轻声问道:“县城里还有没有可以医治伤员的地方?比如县医院之类?”“医院是有,但不能去,早已落入鬼子手中,成了临时伤员收容所,据说也有日本兵把守,人数不详。”掌柜答道。
交通员听到对话,凑过来问道:“你们县医院以前不是有个‘路一刀’嘛?好像留过洋,手术水平不亚于上海大医院医生,他还在医院上班吗?”掌柜似乎想起什么,立即回答:“你不说我忘了,真有这么个医生,水平的确很高。听说日本人来了之后就不干了,躲在家里装病,不管什么人找他都不出来看病,牛逼得不得了!”
莫小米喜上眉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秦香兰有救了!可是如果真像掌柜所说那样,高高在上,不肯露面治病,该怎么办?
见莫小米沉吟不语,掌柜又说道:“死马权且当活马医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万一他大发慈悲同意了岂不更好?”莫小米一想:是啊,再拖延下去病情加重就麻烦了,医生的心也是肉长得,实在不行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几个重伤员里面数秦香兰情况最危急,莫小米决定只带她一个人,先去拜访一下这位医生,能不能说服还是未知数。
为了掩人耳目,掌柜领头,伙计和莫小米抬着秦香兰通过地道又返回诊所,把莫小米、秦香兰装扮一番,换上当地老百姓衣服,让他们看起来像小两口。临走前掌柜再三嘱咐:能不开口说话尽量不要说,他俩一个川普口音,一个南腔北调,在江浙核心地带显得尤为突出。
外科医生的住宅离诊所不远,步行也就半个小时。掌柜家里有一架马车,秦香兰平躺在车上,裹着厚厚的被褥,只露出半张脸。掌柜守在诊所,派伙计陪同前往,莫小米和他坐在马车前面,各坐一头,赶着车往前走。
路上行人稀少,步履匆匆,不时有几个日本兵小跑而过,都是向南门增援的部队。莫小米不由担忧起来,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敌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特战队陷入重围就难办了。但愿梁海和廖勇进能够带领两支小分队突围出去,这样掌柜可以把他们行踪告知特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