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创发撇撇嘴,说:“不用说,莫须归三人有问题,他们假意投降于我们,只为伺机获取更大的战果。”
“我看未必。”钟九斗提出反对意见:“按照你说的,他们是谋取更大的战果,那这个战果是什么?杀了圭科长吗?”
“而且,迷晕陈安、陈文两人的是笑气,而且浓度不会低。在同一屋檐下,莫须归三人肯定也会受影响,昏迷过去。即使用特殊手段弄醒,也需要至少一个钟的时间才能恢复行动力。”
“抓捕到毒牙与菜花蛇是在凌晨两点左右,组织行动放出笑气估计是在凌晨四点,而黑衣人潜入 教室偷窃钢管为凌晨四点半,圭科长遇害也在这个时间段左右。换言之,莫须归三人根本没有时间作案。”
李创发有些不服气,说道:“如果他们三人早做准备,没有被笑气影响呢?”
“不可能。”钟九斗摇摇头:“我对军人的实力并不了解,但我相信,没有人能在陈安两人面前做出不被笑气影响的准备而不为他俩怀疑。”
“我赞同九斗的分析。”敏慎说:“所以,我猜测,当然也仅仅是猜测,莫须归、毒牙、菜花蛇三名杀手,很可能已经被组织重新抓获了。”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组织还要派出三个与他们身形相似的人潜入教室?想要借刀杀人么?”李创发不理解,问道:“如果是这样,他们只要将菜花蛇三人弄醒后再扔回解剖实验室内,他们岂非百口莫辩?”
“如果这样,我们刚刚见到的场景就是陈安、陈文两人昏迷,莫须归三人待在原地。看到这种场景,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就这么容易中计么?”敏慎反问一句,又说:“当然,以上也只是我的猜想,是否正确我也没底,而且你说的监控的疑点,我暂时也没想清楚。”
李创发眉头微微皱起,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各司其职,继续工作。”敏慎说:“不过,我们得加一项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将莫须归、毒牙和菜花蛇三人给找出来。”
“嗯。”钟九斗赞同道:“只要找到他们仨,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三人可能出事了。”敏慎叹口气,摇了摇头,又看向九斗说:“你回去工作吧,这里交给我和李创发就行了。”
钟九斗点点头,转身离去。敏慎又将目光转移到李创发身上,轻声说:“李局,麻烦你件事。”
“你说。”
“帮我弄一份医学院的规划设计图,平面的立体的都要。”敏慎道:“最好赶在dna图谱绘制出来之前。”
“设计图?”李创发有些疑惑。敏慎柳眉轻锁,问道:“怎么了?有难度?”
“那倒不是。”李创发摇摇头,说:“这玩意,城市规划管理局内肯定有备案,而且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找他们要一份就是了。不过,你要设计图干嘛?”
“之前就说过,我们宿舍楼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有些古怪。与此同时,我爷爷也怀疑这个学校中隐藏着些许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想借来设计图、规划图分析一下,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来。”
“若仅仅如此,学校好几个地方都有平面图,去看看不就成了?”李创发依旧不太明白。敏慎轻笑,说:“学校内部展出的平面图和效果图不可信,我需要严格按照比例缩放的专业的图纸。”
“好吧。”李创发依旧不觉得弄到设计图有什么用,但既然敏慎要,而且他弄来没什么难度,那便给她弄一份吧。不过,他还是提醒道:“敏科长,我们的时间很紧,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希望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我有分寸。”敏慎不想再多解释什么,轻声说了句话后,便转身往宿舍楼中走去,同时说道:“没什么事的话,现场交给你指挥吧,我回去好好理一理思路。”
李创发想了想,点头同意。圭科长出事后,敏慎指挥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了,即使她有吩咐,南疆的民警也会下意识的先看一眼李创发。既然做不到令行禁止,那敏慎待在现场的意义也不是特别大,不如让她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将整个事件回顾一遍,或者自行去几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再次勘察一番,说不定还能揪出一些原本被忽略的线索。
回到宿舍,敏慎坐在桌子上,翻开笔记本将来南疆后的几起案件按时间顺序回顾了一遍:
队医陈有广遇害案,为中毒致死,尸体内有硝化细菌存在;两名考古队员遇害案,乃机械性窒息死亡,体内没有硝化细菌;县局民警遇害案,为失血过多致死,是被两名考古队员的尸体咬的,体内有硝化细菌存在;邓玉森失踪案;消防队员失踪案;邓玉森遇害案;李楠、王亚、刘瑾、高通遇害案;宁远遇刺案;莫须归、毒牙、菜花蛇失踪案;圭顺治遇害案,人肉炸弹案……
短短五十多个小时内,九人失踪,十一人遇害。其中,六名消防队员失踪基本可以确定是组织转移警方注意力所为,莫须归三人失踪应当与背叛组织有关,圭顺治遇害,应该是组织恐惧他的侦查能力,其余遇害者,除了两名民警外,似乎都与‘瘟疫之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组织杀害两名民警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将案情梳理一遍,敏慎并没有找到关键的线索,却本能的觉得,两名民警的死,乃至6.14案实习法医遇害,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实际上,案情已经明朗了,凶手是组织的人无疑,我们的任务,也从抓出凶手,歼灭组织在南疆的势力,变为了毁灭‘瘟疫之源’。”敏慎喃喃自语:“但我总觉得,这几起案件告破的太顺利了一些,让人有些不安。”
“我们究竟忽略了什么呢?”
“民警遇害一案,看上去并不简单。那么,是否可以将此案作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