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宁远问道:“怎么确认的?”
常安宇对着手机问了几句,随后对宁远说:“技术处和户籍管理处共同合作,根据电脑筛查东南及附近五省的人口户籍信息比对,于今天下午筛查出了将近一百名与受害者面部特征相类似的女子。”
“随后,他们又想,从受害者尸块发现至今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了,其家属或许已经报案,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筛查出的一百余人与近一个月来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档案对比。这次对比速度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便将受害者锁定在五人之内。”
“随后,技术处的同事经过上级同意,与立案调查这些失踪者的公安局、派出所联系,并联络上了失踪者家属。经过这最后一步的筛查,确认受害者为薛艳艳。”
说着,他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便对宁远说:“他们已经通过内网将薛艳艳的个人资料发送给我们了,过会儿便能收到。”
公安内网,宁远也知道,且他自己也有账户。可既然技术处是将资料发给西区公安分局的,那应该便是发送到常安宇的账户上才对,他便让出位置,让常安宇操作电脑。
果然,他很快发现里头一份文件,文件除了薛艳艳的个人资料外,还有三清公安局的案底,他们查了薛艳艳的通话记录与社交账号,将所有内容都附在上边。大致扫了一遍后,将之打印出来,递给几人传阅。
这一下可不得了,几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宁远、敏慎都是智商高到逆天的人物,有了这份资料和手机通话记录、社交软件聊天记录,再结合合理的猜想,推理出了一个故事。
这个薛艳艳长得还算标致,身材也过得去,但却有个让家人难以容忍的嗜好:好赌。他的丈夫屡次劝说无效之下,只得与她离婚。他俩有一个女儿,被法院判给了丈夫。
说起来,好赌这个不良嗜好,也是在薛艳艳婚后才渐渐扎根于她心中的。生了孩子后,她便辞去了工作,为了消遣无聊而又漫长的时光,她渐渐结识了一批牌友。起初,她只是休闲娱乐,却在损友的影响下,越陷越深,最后沉入赌博的泥沼之中。
婚后,薛艳艳没有了经济来源,又没有商业头脑,只好想办法找些网络兼职来做。被骗了无数次之后,一个男人找上了她,并与她聊了起来。
经过国家的不断宣传,市民或多或少都对传销有一定的了解,起初薛艳艳也怀疑过这个口口声声和她说让她去东洲跟着他发财的家伙是传销分子,但经过个把月的时间相处,这种怀疑也越来越淡。
她问过此人,他究竟干什么,他说自己是开宾馆了,想要开个分店,但人手不够,希望找她帮忙,不需要她出钱,只要出力即可。另外,他还发了他门面的照片给她看,这一行为让她彻底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可挣扎了这么长时间,离婚后分割给她的财产早就被消耗光了,三清到东洲的车票虽然不贵,但她并不舍得浪费这钱,便试探性的问这个男人能否来接她,也算考验他是否真的有诚意。
没想到男人同意了。当然,男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这么来的,他用白色的胶带将自己的车牌改造了一番后,驱车来到指定地点,将薛艳艳节奏。三清是个不大不小的旅游景点,但经济不够发达,监控网络并不密集,恰好,二人碰面地点是监控盲区。
男人十分小心,让薛艳艳坐在后排座,避免被监控拍到,便驱车带着她往东洲开去。路上,她给家人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外出和朋友合资赚钱了,却并没有说去哪儿。随后,她可能不想再面对过去的自己,也可能是男人的要求,她将几个亲朋的电话号码背下来或者用别的方式储存起来后,将电话卡拔了出来,并将社交网络上与他的聊天记录统统删除。
因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警方并没能将被删除的聊天记录全部还原,只提取出了只字片语,并不能判断出薛艳艳是跟谁走了。
接到薛艳艳信息的家人十分担心,但打电话回去,已经打不通了。于是,四十八小时后,他们选择报警。
而薛艳艳,却跟着这个男人来到了晚村宾馆。她没想到的是,男人之前告诉她的那些,绝大部分都是谎话。男人并没有开分店的打算,他只是觊觎薛艳艳的美色,想要一尝芳泽。
连坑带骗,男人将薛艳艳带到地下室,这时候,他的真面目便暴露出来了。
薛艳艳不是这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的对手,很快便被剥的一丝不挂,绑在床上,被迫与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并被男人拍了视频和照片,想要借此威胁她以封住她的嘴。
但这回轮到这个男人想不到了,薛艳艳虽然嗜赌,性子却比他想象的更加贞烈,竟然誓死不从。如此,男人自然不敢就这么放他走。更可怕的是,薛艳艳的强力抵抗,竟然激发出了男人的兽欲。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只野兽,这只野兽遵循快乐原则,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为宗旨,损人利己。而野兽之外却是道德的牢笼,将野兽禁锢于其中。牢笼的缝隙有些大,野兽虽然时常会伸出一只爪子往外界试探,却终究难以脱身。
但此时,男人心中的牢笼本就极不坚固,这会儿更是被彻底打开了,他开始虐待薛艳艳,且变本加厉,找到了自己的死党一同虐待。
也可能,他的死党们巧合中发现了他的秘密,但这些三观未完全建立起来的后生们却没有选择揭发,而是与男人一样,投入了虐待薛艳艳的队伍之中,直到薛艳艳奄奄一息,这才将她杀害、分尸、烫煮尸块,并将宾馆内每一间客房中的毛绒玩具都找了出来,把能塞进去的尸块塞进其中,不能塞进去也不好剁碎的尸块,则在开膛破肚之后塞进了行李箱中。